第一部 殿州惊涛 213、给崇圣王妃添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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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澜简直想哈哈大笑。她问道:“证物和赃物都拿过来了吗?”

甘甜笑道:“马车、撬杠、香皂、香水都在,文元父女和护卫等人证也来了。”

苏澜道:“让杀四审讯,然后把记录给我看。他知道怎么弄!”

饭刚吃完,甘甜拿着几张纸过来。苏澜看了看,点头道:“让她们签字画押,证人也签字画押。”

甘甜很快回转道:“黄氏不肯签,还在那里骂娘。”

苏澜眼露寒光,在甘甜的耳旁嘀咕了几句。甘甜转身就走。

苏澜去了仓库。果然见这里正在上演一场好戏。黄氏和婆子被绑,因为她乱叫乱嚷,杀四让人拿抹布堵住了她的嘴。

“喊冤叫屈总归是要喊要叫的,怎能把县令夫人的嘴给堵上了?”

黄氏看见是她进来了,瞠目结舌,惊诧万分。

文慧气呼呼地道:“小姐,这哪里是县令夫人?是贼婆!偷了我们这么多东西,把她卖了都赔不起!这婆子还拿撬杠把我爹的腿给砸了!”

苏澜惊诧道:“口供上怎么没写?赶紧添上!”

杀四赶紧去写。文慧则拿下了黄氏嘴里的抹布。

黄氏立刻破口大骂道:“好啊,原来是你这个妾生子使坏!怎么样,怕了我吧?”

苏澜的眼睛仿佛淬毒的匕首刺向了黄氏,道:“我好怕怕!潘夫人尽管大声叫嚷,正好让薛克上差听见,过来为你伸冤!”

黄氏听了,立马闭嘴,呆呆地望着苏澜。

苏澜望着那两箱子赃物,道:“原来潘夫人是个贼啊!也是,这香皂每块一千两,一箱二十块,就是二万两!这香水每瓶三千两,二十瓶就是六万两,一共八万两,值得一偷啊!”

徐婆子一愣道:“吓唬我们呢,什么宝贝这么值钱?”

“值不值钱,还轮不到你这个下贱奴才老乞婆知道!不过,你的主子毕竟是官夫人,她可知道价格!吓没吓唬,潘夫人心里有数!”

黄氏心里当然有数。京城有家叫“丰泰家居乐”的店铺,卖的都是蔗糖、香皂、香水、口红、bb霜、珍珠、洗发水、妆奁镜、葡萄酒以及其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珍品。她想买都想疯了,可惜囊中羞涩。依她的能力,里面任何一样东西她都买不起!据此才知道自己是有多穷!所以,本来是想离开土豆田,让徐婆子驾车,到处闲逛一逛,结果闻香找到了一个关闭了大门的作坊,又因为太香忍不住让徐婆子撬门而入一探究竟,又因为看到香皂和香水而见财起意偷盗!最后,就被当场抓获。此刻,她后悔得要死,又寄希望于自己官家夫人的身份能够吓到主家,放她一马。万万没想到,主家竟然是将军小姐!主家没吓到,倒是把她给吓着了!

那徐婆子眼珠一动,道:“口口声声说我们偷,小姐如何证明这些东西是你的?”

“是啊,怎么证明是你的?说不定你也是偷的。”黄氏也梗着脖子道。

苏澜一点头:“也是,香皂和香水是不是我的,你们马上就会知道。”她冲着这两人身后道,“童世子,潘县令,姨父,你们听了半天,也说几句吧。”

黄氏惊回头,只见童野、刘希和潘坤都站在库房门口,前两位是满眼惊诧不解难以置信,后一位是脸色青红不定恼羞成怒。黄氏吓得牙齿打架,瘫软在地。

几个人走了进来。潘坤也腿发软身发抖,心脏都跳到了嗓子眼了。自己的夫人偷盗,偷的还是将军小姐的巨额财物,而且被当场捉拿!不仅如此,现在连平叛滇乱的伯府世子、自己的顶头上司知府大人都知道了!他脸上发烧,无颜见人,恨不得一头碰死!

苏澜对潘坤道:“潘大人,您在旁边听了半天,应该知道前因后果。现在您夫人质疑这香皂和香水不是我的。我也想给夫人一个交代。这样,我们去把薛克上差请来,毕竟他是皇差,事情真假都可以分辩清楚,更能直达天听,免得您夫人蒙冤受屈……”

苏澜话未说完,就见潘坤惊恐万状,抖若筛糠,“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砰砰”地在地上磕得青紫一片,嘴里不停地告饶道:“小姐,饶命!”

黄氏见自己的行藏败露,还被世子和夫君的上司知晓,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也吓得磕头道:“小姐,我错了,饶命啊!”

那婆子也哭道:“都是我的错,与我们夫人无关!”

苏澜叹道:“潘大人,您请起,小女受不了您的跪拜磕头!您说这件事该如何处理?”

潘坤磕头如捣蒜,涕泗横流道:“但凭小姐处置,只求不要告到薛克上差那里!”

苏澜道:“小女也不想啊,只不过,您夫人好像跟您的想法不一样,刚才还哭着喊着,想把薛克上差大人引来呢!”

潘坤听了,猛扑上去,“啪”地一耳光,把黄氏打得七窍流血,头也嗡嗡直响。黄氏吓得不敢出声,可心里却把苏澜恨到骨子里去了。

这一巴掌,把刘希也给震醒了。原来,甘甜来找他,只说小姐请他、童世子和潘县令去库房,有绝密的事情要谈,殊不知竟然是自己刚刚履新、还没有正式上任的下属的夫人偷盗,而且偷的是自己的外甥女、将军小姐的的价值不菲的香皂和香水,还没当场人赃俱获!

刘希回过神来,雷霆震怒道:“潘县令,既然夫人哭着喊着要分辩清楚,我看还是请薛克上差吧!”

潘坤赶紧跪爬着过来,紧紧地抱着刘希的大腿,痛哭道:“大人,救我性命!救我全家性命!”

刘希进士出身,受正统儒家教育,最重修身养性,德行合一。潘坤夫人如此卑劣,只怕潘坤也不是好的!当即黑着脸恼道:“潘县令还没到堆福上任,夫人竟敢在上差面前偷盗!你可知,我殿州盐碱田地,出产微薄,不够你夫人偷盗,也不够你们夫妻刮地皮!”说罢,转身就要禀报薛克。

潘坤吓得浑身乱颤,紧紧抱着刘希的大腿不放。

若不是金银滩的事情需要潘坤掩护,还有他可能是六殿下推荐的人,苏澜真是不想管!

没奈何,苏澜冲着刘希一眨眼,笑道:“既然潘县令如此诚恳,那我就不追究潘夫人偷盗之事了!”

苏澜不追究潘坤夫人偷盗,刘希也就不能随便发作潘坤。所以,刘希有些困惑不解地望着苏澜。

童野见状,赶紧道:“潘县令,还不快快感谢将军小姐的救命之恩大人大量!”

潘坤立刻倒头就磕,又拉过黄氏绑绑磕头。

童野道:“老潘,我记得曾经提醒过你,前任春明县令韦颂,还未上任就被罢官,最后还被砍头!”

潘坤又跪爬过来给童野磕头。

苏澜叹气道:“潘大人,薛克上差那里我可以不惊动了。不过,以后您夫人若是翻脸不认帐,我该怎么办?”

潘坤一愣,无奈地道:“任凭小姐处置。”

黄氏脸色死灰。

苏澜闷不吱声。

童野会意。小丫头这是要我上场啊!

童野指着桌上的审讯笔录,笑道:“刘大人,潘大人,我看,不如我们三人也当一回证人,在这审讯笔录上签字,潘夫人自然也要画押承认偷盗。这份审讯笔录自然交给苏小姐保管,以免后患!”

众人听了都呆了。童野不光让黄氏签字画押承认偷盗,还要让她身为县令的夫君当证人,还要他夫君的顶头上司知府大人和伯府世子当证人,还要把笔录交给原告将军小姐保管,这等于是把屠刀交给苏澜,让她拿着潘坤和黄氏一辈子的把柄任宰任剐!

难怪伯夫人说童野心肠歹毒!黄氏气得痛彻心扉,恨不得一口咬死童野,可她既不敢,又无可奈何。

潘坤的心情糟糕透顶。刚到殿州,还没有到堆福正式上任,夫人就闯下如此弥天大祸,真正是羞愧难当。如果说惊动上差是一刀子买卖,那么在笔录上签字画押,还要交给将军小姐保管,把就是拿着他一辈子的把柄,钝刀子割肉,而且要割一辈子!

可是潘坤没有退路,只得点头。

苏澜将签字画押的审讯笔录放到袖子里,叹了一口气道:“潘夫人莽撞了。既然喜欢这些香皂和香水,好歹告诉我一声,即便价格昂贵,我也会忍痛双手奉上!”她吩咐甘甜道:“去给潘夫人拿一块香皂和一瓶香水,放到她车里!”

潘坤和黄氏都呆了。苏澜此举说是安抚不如说是讥讽!但他们除了说谢,什么都不敢说。

吉家铺的事情办妥,大家准备开拔回殿州。吉森大庄头悄悄过来说:“小姐,老爷子让人送信来,说去芜湖的毛安回来了。小姐何时方便去一趟全园。”

苏澜听了激动万分,巴不得立刻去全园。但是薛克说下午就要派人快马加鞭进京,只得让吉森大庄头传话,明后日方便了再去。

刘希、童野、刘奇带着薛克等人去了府衙。苏澜因为要包装土豆,所以带着杀四、甘甜等回蚵壳屋。她让杀四找李旺娘要了几个青红相间的西红柿和一些各样品种的辣椒。

苏澜看土豆和辣椒、西红柿加起来有二十来斤,笑道:“不能多了,不然回京的上差可要辛苦了。”

她到空间进行了真空包装,又拿了一个木箱子,将土豆等小心翼翼装了进去。回头带着甘甜和杀四等人进城送东西。

路上,甘甜道:“小姐,真没想到潘县令有这样的贼婆娘!”

杀四却道:“一床被盖一样人,潘坤也不是好的!”

苏澜一笑,道:“其实,潘坤是个傻子,如果他当场以黄氏失德休妻,我还真是没办法!也许他是气糊涂了急糊涂了!失了理智!”

甘甜和杀四一愣:“假如潘县令真的休了黄氏怎么办?您手上的东西不就没用了?”

“怎会没用?起码可以起到震慑的作用。”苏澜道。

来到府衙,只见薛克、童野、姨父和两位农官正在奋笔疾书写奏报。

薛克先是汇报了崇圣王罕岩胆将于二十六日奉旨大婚,之后奉命入滇。然后详细汇报了土豆丰收情况,还说了苏澜提议土豆先行在殿州推广的请求;还说了农官要留下来,是因为殿州还有红薯和玉米即将采收。最后也仔细地描述了将军府蚵壳屋的情况,顺便也将苏澜歌功颂德一番:“……将军府邸以茅草为顶蚵壳为墙石头为基,经年失修,屋窄院小,故倭寇之帮凶头颅能轻易洞穿屋顶。将军家有一个小庄园,本是收租二成,但因土匪纵火,庄园百姓房屋尽毁,死伤惨重,小姐免除佃租,募集慈善捐款,修民宅,建学堂、办医馆,修路开渠,立碑宣彰,还免费食宿供养佃户子女开蒙,以教化乡民。百姓歌功颂德,云得此女而生祥瑞,盖皇上仁德被化……”

其他人也不吝溢美之词,夸赞苏澜。

刘希对薛克道:“当日殿州百姓害怕种植土豆造成歉收,当时府衙决定,凡是种植者,无论成败,知府均补偿每亩十两银子,以资鼓励。另外,我外甥女当时高价收买土豆种子,花费不少,我答应给予补偿,但并没有说具体数额,上差大人您看……”

薛克赶紧道:“刘大人为了推广高产良种,又要保证百姓收成,真是千方百计,殚精竭虑!答应百姓的补偿自然就该说到办到!”他看了一眼苏澜,笑眯眯地道,“至于将军小姐的补偿,我看大人还是请旨为好!”

刘希大喜,当即奋笔疾书。然后用好印,交给准备进京送信的四位太监。

苏澜将捆扎好的木箱也交给四位太监。她打听到,快马加鞭半个月就可以回到京城。苏澜悄悄给四位太监每人塞了二百两银票。

送走了太监,苏澜又悄悄问姨父,如果明日没事,她要去一趟全园。刘希赶紧问薛克意思。薛克笑道:“小姐连日来辛苦了,应该休息一下。”

刘希道:“既如此,我们明日拜访崇圣王一家,商量大婚的事情。”

刘奇已回书院,二十六日再回来参加罕岩胆和叶庄的婚礼。

待苏澜出府衙时,殿州知府的文告已经贴满大街小巷。百姓都知道殿州土豆丰收,知府还给予种植土豆的百姓每家十两奖励。大家啧啧称赞,满是羡慕,又十分佩服他们有勇气有眼光。

出了府衙,苏澜急忙赶到悦客来客栈。小伙计一点头,苏澜跟着他到了那间小屋,只见白胡子掌柜向练坐在里面。

苏澜惊喜地道:“向掌柜,您回来了?”

向练道:“昨晚到的。知道小姐这几日忙碌,就没有打扰。”

苏澜给六殿下写了几封鸽信,主要讲了土豆采收详情。还请示了金氏的尸体和疯女谢芳该如何处理;也说了永昌伯府派齐志道和一个伯府丫鬟来偷土豆的事情。

苏澜正想写信问潘坤是怎么回事,向练道:“殿下说,堆福县令并非他推荐的合适人选。不过是当日,大太监梁无量见凤恒的老父幼子死得惨烈,心生怜悯,才向皇上推荐了凤夫人的哥哥潘坤来堆福……”

苏澜恍然大悟。但是,他们为什么会跟永昌伯府勾搭成奸?

苏澜说了自己的疑惑。向练笑道:“这永昌伯府卑鄙得很,对外放官员,他们经常赠送路费和金银首饰,还自诩是他们保荐而来的官职!这件事情在京城官场不是个秘密,都当永昌伯府收买人心居心不良!只有潘坤这种十几年窝在翰林院的小官才把伯府的话当了真!”他笑道,“我敢保证,同样的话,伯府一定还给耿帅和他夫人说过。不过,耿帅的父亲耿执曾经参劾陶敏下台,他们肯定不信伯府的连篇鬼话!”

苏澜瞬间石化。这样的骚操作……也可以?

离开悦客来,苏澜直接去了回凤楼。

凤恒和凤鸣赶紧把苏澜请进书房,说了潘坤夫妇索要府城和石寨港两个回凤楼契纸,还有火锅和佛跳墙菜谱秘方的事情。凤鸣还道:“失心疯了,竟然连京城的回凤楼他们都肖想!还敢要秘方!”

苏澜一笑道:“要了秘方,他们也能开回凤楼、回龙楼的!”

如果永昌伯府的人听见这话一定会吓一跳。他们确实想开回龙楼!

苏澜想了一下道:“凤老板,我记得当日我们合作火锅和佛跳墙时,你们并没有说潘坤他们拥有回凤楼股份啊!如果有潘坤夫妇的股份,当日我是不会跟你们合作的!”

凤恒着急了,解释道:“小姐,回凤楼是我凤家的产业,他们潘家确实没有股份!”

苏澜道:“那为什么他们敢来索要?”

凤恒叹道:“当年我们开办回凤楼,知府李世三番两次派人来敲诈,我们无奈,只得对外宣称,舅兄有回凤楼的股份。李世这才罢休。之后我也跟舅兄说了,我们打着他们的旗号,每月给他们一百两银票。”

苏澜点点头。一百两银票不少了,足够潘坤一家在京城丰衣足食。要知道,姨母四品恭人,一个月只有三两工资!而且,回凤楼每月拿出一百两已经是竭尽所能了。

凤鸣忧心忡忡地道:“小姐,如果舅舅、舅母又来扯皮怎么办?”

苏澜道:“你让他拿出股份契纸来。”苏澜笑道:“不过,我估计他们不敢来找你们了!”

凤恒和凤鸣齐声问道:“不敢?为什么?”

苏澜想了半天,还是觉得隐瞒比较好。凤恒父子最要颜面,若是知道黄氏偷盗被抓,还签字画押承认罪状,这凤家父子一定会羞愧难当!

苏澜想了想道:“若他们再来逼迫,你们就要契纸;再不行,就说秘方是我的,我以秘方入了股!他们会有所忌惮。”

凤恒和凤鸣安心了。他们早就想实言相告,免得潘坤和黄氏纠缠。但是将军小姐不发话,他们不敢造次。潘坤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县令。在殿州,文武两道,谁能越过刘希和苏瑞尚?潘坤能不忌惮?

离开回凤楼,苏澜去了鸿运茶楼。二十六日叶庄大婚,她可是要添妆的。正好可以问问叶庄的想法。

鸿运茶楼已经披红挂彩,喜气洋洋,门口立着红木金字告示牌,写着“奉旨成婚”、“龙凤呈祥”、“大吉大利”、“东主有喜”等;门楼上更是在“鸿运茶楼”的金字招牌上面挂上了“承恩子爵府”的牌匾,显得富丽堂皇、门楣光耀。

听说将军小姐来了,叶恭急忙带着夫人和儿子把苏澜迎了进去,又是请坐又是看茶。叶恭还拱手道:“小姐见谅,庄儿待嫁,不敢违矩出来闺房亲迎!”

苏澜知道,殿州规矩,即将出嫁的女儿是不能轻易出闺房的。当即施礼道:“子爵大人、子爵夫人客气,该是我去拜见王妃!”

叶恭和夫人、儿子慌忙还礼,道:“小姐于崇圣王全家和我们叶家都是再造之恩!可是将军公务繁忙,未能回到殿州观礼,真是遗憾!”

苏澜含笑道:“二位客气了。我父亲未能及时赶回,但他特地跟姨母和苏怡姑姑说,虽然崇圣王大婚有朝廷规制,但是殿州和云南有些风俗规矩,让她们好好帮着筹办婚礼,以全礼数。”

叶恭和夫人、儿子万分感谢道:“将军和知府大人和夫人都很周到,不胜感激!”

苏澜笑道:“今日我来拜见王妃姐姐,是想看看她喜欢什么需要什么,我好给她添妆!”

所谓添妆,就是向新娘赠送财物礼品。

“王妃姐姐”这样的称呼,既全了朝廷礼数,也透着亲友的情谊。叶家人都是泪花闪闪。

伍氏亲自将苏澜迎到叶庄的房间。只见闺房里有七、八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她们穿红着绿,喜气洋洋,正围着叶庄叙说离别之情。其中一个穿着鸭蛋绿色绉纱裙的女孩身材高挑,皮肤白皙,显得温和持重,格外出挑。苏澜不由多看了几眼。

伍氏介绍道:“都是我娘家亲戚的女孩。”

苏澜曾经听说,叶恭少年时仗剑天涯,任侠使气,活活将老父气死。龙岩老家已经没有什么亲戚。夫人伍氏也是独女,还因为茶园跟亲族对簿公堂。怎么,如今这是看到叶家发达,伍氏一族又不要脸地贴了上来不成?

叶庄看到苏澜,一边喊着“澜妹妹”,一边激动地从妆台前站起来,笑着露出一对可爱的虎牙:“我日夜盼着澜妹妹来呢。不过,听说澜妹妹这几日忙着土豆采收,一定累坏了!快坐。”

苏澜上前拉住她的手道:“我不累。几日不见,王妃姐姐更漂亮了!”

这时,那个穿着鸭蛋绿绉纱裙的女孩给苏澜端来香茶,又屈膝行了一礼,然后带着女孩们告退。房间只剩下伍氏、叶庄母女和苏澜。

苏澜道:“王妃姐姐,婚礼的事情我不懂,我就是想来问问姐姐喜欢什么,或者说需要什么,好来给王妃姐姐添妆,这样方能合心合意。”

叶庄道:“谢谢澜妹妹。既然您这么说,我还真想向澜妹妹要添妆礼物。”

苏澜笑道:“王妃姐姐要什么只管说,只要有,我一定给你!”

叶庄郑重地道:“我不要金不要银,只要土豆和红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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