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来访者的不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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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相信催眠术的存在吗?”

“为什么不信呢?你应该知道我的博士称谓就是建立在心理学研究上的,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亲自让你体验一下最为极致的催眠。”

她说完,将一块怀表放在了桌子上。

面对这个奇怪的访客,沃森博士很想要在她面前露一手自己的看家本领。

“我说的不是这种合乎常理的催眠术。”

他连忙向她解释到。

“博士,我从来不质疑你在心理学以及符号学、民族与民俗学、语言学乃至神秘学拥有的渊博学识和傲人的学术成就,但是想你应该知道,我所说的那种不可思议的催眠术,曾经在我的家乡地区流传的一种邪术。”

她眯起了眼睛,眉头也微微的皱了起来,发现这个来访者的来意似乎并没有这么简单。

“接着说。”

“在风城东部的一个剧院里,频繁的演出着一种可怕的魔术,与一般的催眠魔术不一样,我相信他在其中运用了一些不干净的手段。”

“你有什么证据吗?”

来访者在口袋里翻找了片刻,将一瓶褐色的液体放在了她办公室的桌子上。

她的脸似乎突然的抽搐了一下,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是······”

她打开盖子闻了闻,更加确信了自己的推断。

这种液体与她所使用的那种药剂完全如出一辙。

不可能,这种药剂的配方只有他父亲才知道,而她也从来没有对外公布过这种药剂的配方。

一瞬间,她感到了一阵好似被欺骗了一样离奇的愤怒。

“你······你怎么可能知道它的配方!”

为了保持一个学者的体面,女人将即将爆发出来的咆哮强压了下去,也正因如此,她的声音突然显出了一种如同野兽一样的低吠声。

访客显然吓坏了。

“请不要生气,博士,我不是想显摆什么,只是想让你相信,我靠这个东西破解了他的恐怖戏法,你知道这意味这什么吗?你一定是知道的!这个药剂在西部地区的一些原住民部落里广为流传,那些遭到异教迫害的逃荒者,他们相信这个东西可以驱邪,我相信菲利普斯教授的配方也是在那里找到的。”

她发现自己已经非常失态了,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并在此期间渐渐平息了自己的怒火。

“非常抱歉,我不是故意向你发火的。”

其实更让她震惊,是这个从未谋面的陌生人竟然会如此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底细,她的研究领域,她的独门秘方,以及她的父亲——菲利普斯·沃森教授。

“没关系,我现在也很急,博士,每个人都知道破解一个魔术师的戏法究竟要付出怎么样的代价,我知道你是我唯一能够帮助我的人,希望你能相信我。”

“你还有什么知道的事吗?既然来了,就都说出来吧,越多越好。”

他有些谨慎的望窗外看了一眼。

米斯-肯特大学的巴洛克式钟楼在夕阳的照耀下发出了沉闷的报时钟声,巨大的阴影被投射到了地面上,让她的办公室被无垠的死寂所填满。

“我知道其实我不应该插手这些事的,如果出什么意外也都是咎由自取,但是我在私下里有过一些调查,最近时间里,风城出现的一系列失踪事件都与这个催眠魔术有关,因为在与那个魔术师近距离接触过的人中,大多数都凭空消失了,并且都出现过精神错乱的症状。”

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但从心底里依旧对他的说法表示半信半疑。

如果说他的话是真的,这些细节为什么没有被犯罪情报署所掌握?

最可怕的一点是,她又怎么去确定他没有被催眠呢?

“好了,今天就到这吧。”

“啊?”

他好像突然感觉到了一丝的失望,但是看见沃森博士果断的起身为他打开了办公室的门,似乎又有一些心领神会。

“这是我的联系······”

在出门的时候,他们不约而同的拿出了一张写着联系方式的纸条,并且默契的说出了同样的话。

相视一笑之后,他们都收下了对方的名片。

“对了,你到底是谁?”

他回头向牛仔一样对女人行了礼。

“贾森·格里芬,来自《风城日报》。”

看他渐渐的走远了之后,她向克里夫发了一则消息。

“请情报署密切关注风城所有剧院的动向,务必保护《风城日报》记者贾森·格里芬。”

他加快了脚步,想要快点从那一片巴洛克式建筑的古旧阴影里走出去,日落时分,学校里的课程已经全部结束了,在学生们都离开了之后,只剩下空壳的学校显得格外的阴森,让他感觉极度的不安。

卷入这些事件的人,应该没有人可以以正常的神志全身而退,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贾森一路穿过那条梧桐大道,来到了依旧熙攘的街道上。

我曾经去过米斯-肯特大学,那里的建筑十分的漂亮,在一个小山坡的塔楼上,可以俯瞰到整个精致的汉密尔顿区全景,那一片布满了豪华别墅、欧式园林、鹅卵石小径,还有莫罗庄园高耸的尖塔。

排除那些令人不快的事,那片古老而美丽的地区,一直向北部的山丘绵延过去,直至消失在远方地平线的雾隐之地中,而在北部那些翠绿色山丘的衬托之下,一切就好像一副被佛罗伦萨的收藏家们拍下的名贵油画般令人沉醉。

在学校的外面,没有什么具有我国特色的小吃街与奶茶店,人文气息十分浓厚的布满了书店和唱片店还有咖啡馆。

贾森长舒了一口气,渐渐放缓了自己的脚步,并且饶有兴趣的在街道上转悠,用随身携带的微型单反拍摄一些有趣好看的照片。

作为一个记者,这样的职业病不妨也能够为他带来一些琐碎的生活乐趣。

可是正当他查看这相机里拍摄好的照片时,意外的发现了,在一个街角的巷子里,正站着一个身着奇怪黑色衣物的男人。

他之所以一眼就看出了异样,是因为在一副祥和欢愉的构图里,那个黑色身影所散发的邪恶与不详如同一把散发着寒气的染血匕首刺入心灵深处。

尽管隔着时间与空间的距离,他也能感受到他可憎的目光与他的镜头交汇在了一起。好像有一种诡秘的魔力一般吸引着他看向那个街角的巷子。

恐惧瞬间涌上了他的心头,他小心翼翼的放大了那个人所处的位置,试图仔细的查看。

这也许是至今为之他做过最为后悔的事。

那个在照片里的人已经从街角消失了,他的身影被永远的留在了那张相片里。

他在笑,在盯着贾森笑,在照片被放大之后,他能够在像素快要到达极限的临界点,命中注定一样的看到他的长相。

病态,扭曲,邪恶,以及好像在哪里见过的,但又因为底片模糊而令人费解般觉得不同与记忆中的那副黑色眼窝。

一阵带着些许寒凉的风拂过了他所在的街道,在风与空气的摩擦中,一个若隐若现的嗡嗡声在耳畔响起,直到组成了一个完整的句子。

“‘夜母’向你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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