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深度恐惧(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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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索还是一点都没有,克里夫没有带来更多的线索,全部的调查都陷入了一种可怕的白热化阶段。

我看得出来,她陷入了极度的焦躁之中,变得比平时更加的沉默少言。

在这么些天的磨合之后,我逐渐有些适应了这个古怪的房东。

那个把我关在这里的人,生活开始变得愈发的单调了起来,高强度的进行着双线程的工作,一方面日复一日的完成着大学里的教学工作,一方面不知疲倦的着陈放在这个房子里的各种另类典籍。

我从来没有过问过有关这栋僻远房子与那些古书的来头,虽然我很想让她稍微的放松一点,提起一些其他的事情换换脑子,可每当我看见她一头扎进书里,专心致志的整理着手稿和笔记,又不太忍心去打断她。

或许在我没来之前,她也是如此的吧,那我又有什么理由去打扰她的工作呢?

我虽然没有正式回应她聘请我当助手这件事,可是我却用一种无端的心甘情愿去当好助手这个职务。

我对于她的研究帮不上什么忙,能够做的只有尽可能的在生活上对她进行一些照顾。

我不再睡懒觉了,尽量在她起床之前醒来,去厨房里张罗早餐。

我还记得第一次将一份早餐端到她面前时,她眼神里的诧异着实让我感到了一阵洋洋得意。

在那些可憎的雨夜,单调的雨声折磨着每一个人的心智。

她也不例外的,表现出了比平时更胜一筹的不耐烦,不时恼羞成怒的将一些揉成团的废纸扔到纸篓里。

我坐在一旁,静静的注视着她,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好。

在她有些接近崩溃的时候,我会选择沏上一壶热茶,然后端到她的面前,然后继续陪着她工作到深夜。

不得不说,这对于我来说简直就是一种煎熬,在寝室的时候,每天都会在十一点半是准时熄灯,然后在床上看会b站,直到沉沉的睡去,可是在这里,以前的一切都只会停留在永远转不到头的加载中。

夜深时,我会因为困倦而打盹,然后又一次醒来。

“先睡吧。”

她总是会对我这么说。

有些醒来的时候,她也会不堪重负的爬在桌子上睡着,我会为她披上一件外套,或者叫醒她,并且重复她对我说的话。

我不敢说想要出逃的念头已经完全消失了,但是此刻,我竟然会对她产生一丝的不舍与心疼,并情不自禁的想起她那滴滑落脸颊的泪珠。

她也不是完全不领情的,在睡眼惺忪的时候,她的眼睛里会莫名的涌出一抹令我感觉不可思议的温柔,就像刚刚从一些旧日甜美的梦里游荡了一圈后发自内心的眷恋。

她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又装着多少不为人知的往事?

可能我永远不会得到这个答案了。

夜是那么的深沉与粘稠,在晴朗的夜晚,月光会相对柔和铺撒在屋子外面那片苍翠的树林里,让那些可怖的山丘轮廓变得微微的柔和一些。

我想再这么下去的话,如此单调的同囚生活一定会让我的精神状况变得更加的糟糕。

这一切并不是空穴来风,一些不详的征兆夜开始发生了。

我开始逐渐感觉自己的一举一动被不知道位于何处的东西盯上了,每当我一个人在家的时候,这种感觉就会尤为强烈。

我并没有把我的感觉告诉她,因为这样没有任何依据的事情足以让她感觉我是在戏弄她,或者这也许完全就是我的一些空头妄想而已。

可是它在某些时候会变成真的。

那天上午,她的难得清闲的叫上我到院子里的柴房前劈柴,以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冬天。

我是一个来自于城市的孩子,这样的活动只有在大学里的劳动实践课上体验过,因此在挥动斧子的时候,姿势笨拙可笑到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比不过面前的这个女人。

她的效率比我快得多,一举一动都显得格外的优雅,不时还会带着嘲讽一样的神色停下来打量我片刻。

我尽力不去在意脑袋里可能会出现的另外一个声音,如果它突然出现了,一定会给我下达一些变态而疯狂的指令,我不确定在那时候会不会径直挥起斧子,往她的脑袋上劈过去,让她脑袋开花。

在最近逐渐开始频繁侵扰我的噩梦里,我经常会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杀死她,梦境也因此变得无比的血腥与暴力。

可能这就是我不愿意与她讲述这些事情的主要原因。

我不确定会不会有一天会彻底的失控发疯,把她用刀捅个痛快之后再绞死在门口的树上,最后一把火见她的尸体烧成灰烬。

在劈柴的时候,那种被人盯住的感觉尤为强烈,有时甚至会让我的心跳得飞快,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我不安的环顾四周,目光不偏不倚的落到了树林里的一个角落里。

一瞬间,我的瞳孔快速的收缩了起来,快的我眼皮都不住的抽搐了一下。

我目光落到的地方,站着一个穿着奇怪黑色衣服的男人,从看见他的第一眼开始,我就无比的确定他便是一切一样的源头,我不知道他在那里站了多久,以至于无时无刻的让我感到紧张。

我放下了斧子,朝他那里望去,在目光交汇在一切的时候,我感觉到了一种来自于无名深渊的强大力量向我袭来。

她也在同一时刻察觉到了我的异样,停下手里的活,试图弄清楚发生了什么。

我揉了揉我的眼睛,然后使劲的摇了摇头,好像想强迫自己往一些幻觉里清醒过来。

但他是确确实实存在的,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看我,最令我感到恐惧的是,由于距离太远,我看不见他的脸,说得再恐怖一点,他的脸上是没有五官的模糊一团。

“沃······沃森博士,我有些不舒服······”

“怎么了?”

“有,有人在林子里盯着我看·······”

我说完,用手指了指那个男人站着的地方。

她眯着眼睛往那里看了看。

“你确定吗?”

她的话瞬间让那股恐惧上升到了顶点,这么说的话,她难道看不见吗?

“我没有骗你······”

我不知道她会不会相信我的说辞,但是那个男人不知为何的开始变成了一个模糊的黑影,像是融化了一样的在空气中发散开来,最终消失不见了。

她真的看不见么?

我惊恐的目睹了整个过程,在脑子里组织着无数个试图说服她相信的理由。

女人把斧头竖到了地上,久久的望着我指着的那个地方。

“有看清楚是谁吗?”

“他······他不见了,我看不清是谁,可我真的看见了······”

她没有再说什么,又一次拿起斧子忙活了起来。

那个女人从来没有跟我提起一件事,那就是她并没有不相信我,因为她在更早的时候就已经与我有了同样的感觉,并且看见了同样的东西。

她相信,那是一些她都没有真正见识过的巫术在作祟。

只是与我不一样,那个身影对于她来说,就像是从记忆深处挖出来的东西一样的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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