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陆元君的吸土成甲符(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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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陆元君的吸土成甲符

斋菜不多,只有五个素菜包子,一小碟脆腌萝卜,两碗稀粥,苏诚用银针一一试过,确定安全后,才风卷残云全吃下肚。

绛雪在沿途的路上,吃过一些草料,自然不需要再吃东西。

僧舍外面雷声滚滚,降下来瓢泼大雨,整座禅院笼罩在了黑暗之中,后山竹林里若隐若现地飘着磷火般的微光。

他本打算在禅院内逛一逛,雨势太大,只好先到隔壁的禅房,要了两根蜡烛,点个火,拿回僧舍,借着烛火,看会至圣先师的经典名言,温养一下浩然正气。

他坐在蒲团上,一边看着书,一边明悟。

这些名言,看似都好懂,要真正明悟它内含的道理,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温养浩然正气,非一朝一夕,需要长年累月,如同信徒般虔诚地相信,不断地去揣摩圣人之意,方可明悟。

绛雪支颐而坐,百无聊赖地用脚尖蹭着青砖地板,时不时发出“哒哒”的声响。

外面雷声大响,里面又杂音不断,苏诚定不下心神,便开口道,“绛雪,你能不能安静点?”

“无聊死了,你快给我讲故事。”绛雪用满怀期待的目光地看向他。

“上回书说到哪了?”苏诚拗不过她,只好从了她。

“平顶山。”

“话说师徒四人离开了平顶山……”苏诚才刚开口说第一句,隔壁的禅房传来“叮叮哐哐”砸东西的声响。

“师兄,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可以收人进寺呢?”

“寺内香火不盛,来进香的人越来越少,人要衣装,佛要金装,这金山寺上上下下,还要靠我打理,你说我揽个客人容易吗?”

“这金山寺从半年前开始,弟子就陆陆续续地失踪好几个,禅院闹鬼的传闻要是传出去,以后就更没人来了。”

“哼,这算什么,今天收的那两个客人,一听禅院有鬼,又多加了些银子,非要住进来嘞。”

“为了他们的安全着想,还是把银子退给他们,让他们赶紧下山去吧。”

“荒谬,现在暴雨倾盆,山路难走,黑灯瞎火地下山,指不定碰上什么鬼物,还不如禅院来得安全一些。况且,收了人银子,哪还有往回退的道理。”

“你真是无药可救,等师傅回来,我一定要把这事告诉师傅。”

“随便你。”

“砰”一声,隔壁禅院的房门猛地关上,对话声音也戛然而止了。

“笃笃笃……”

苏诚这边僧舍的房门响起,微亮的烛火照出了一个矮胖的和尚身影。

苏诚打开房门一看,是玄空。

“施主有礼了。”玄空双手合十,一边探头进来,扫视僧舍的门窗,瓦片,“天色已晚,施主还是早点歇息,无论晚上听到外面有什么声响,千万不要打开房门出来。”

“你们这禅院真闹鬼?”绛雪好奇地问。

“进寺之前,小僧已经告知过两位寺内的情况,两位都是知道,且自愿进来,小僧可没有强迫两位。”玄空露出了憨厚老实的笑容。

“既然如此,我们早些休息,以便明天早些离开。”

“那小僧就不打扰两位了。”说完,玄空便转身离开。

“这胖和尚真奇怪,送饭之前,见银子给少了就摆出臭脸,现在又好心地上门来警告我们。”绛雪嘟着嘴,坐在蒲团上,有模有样地学那些小和尚打坐。

苏诚轻轻关上房门,坐在绛雪身旁,“这禅院有问题,我得提前请陆元君,你安分地呆着,别吵我。”

“哦。”绛雪悻悻地撇撇嘴,像讨不到糖吃的小孩子,满脸委屈。

“等这事过去了,回到江州,我就写一本故事集,让你天天看个够,总行了吧?”

“好。”绛雪听完捣蒜似地点头,喜笑颜开。

苏诚拿起文器,摊开宣纸,伏案画下陆元君,不一会儿的功夫,陆元君便从画中缓缓凝实而出。

苏诚将寺中的诡异之事,讲与陆元君听。

陆元君瞪着浓眉大眼扫视四周,抽着鼻子,仔细一闻,空气中,除了一些松香味,蜡油的味道,便无其他。

“某家观这禅院,平平常常,并无诡异的地方。”陆元君捏着红髯,露出了困惑的神情。

“鬼物应该是夜半子时才会出来吧?”苏诚问道。

“不错,阴盛阳衰之时,鬼物最为猖獗,你且稍候着,待某家制上一些符咒。”

说完,陆元君便从衣袍中取出一杆硕大的判官笔,上染着鲜红的朱砂,袖袋中飞出一沓黄纸,奋笔疾书,在黄纸上,写下了晦涩难懂的道门敕令。

“此乃吸土成甲符,你带在身上,鬼物便近不得你身,可保你一时无虞。”陆元君将一张符纸递给苏诚,叮嘱道。

“那我呢?”绛雪眼巴巴地看着苏诚。

“鬼物只对血气方刚,阳气充沛的男子有兴趣,对鹿灵不感兴趣。”陆元君说罢,袖袍一挥,其余的黄符纸如同锅贴一般,飞向了僧舍的门窗,紧紧贴住。

“那陆元君你如何破敌呢?”苏诚好奇地问。

“某家自有办法,不过,你得冒一些险才是。”陆元君突然和善地对他笑了笑。

通常凶神恶煞的人,平时的脸孔就让人看得害怕,这冷不丁地一笑,更让苏诚觉得浑身从头凉到脚。

吸土成甲符,给这符文的意思,就是让他上去当坦克,吸收敌人伤害用的。

苏诚才明白过来,这不是什么美差啊。

苏诚捏着那张吸土成甲符,默默地坐在蒲团上,陆元君像个门神一样杵在靠近门口的位置,绛雪百无聊赖地托着下巴。

一根蜡烛的燃烧时间大概是一个半时辰,三人得等到蜡烛完全烧完。

僧舍外面的雨,仍旧噼里啪啦地敲打着庭院,瓦片,丝毫不减。

蜡烛燃尽,夜半子时。

陆元君打开僧舍的房门,一阵冷风吹了进来,令苏诚不禁打了个寒颤。

“那个鬼物渐渐靠近这座禅院了。”陆元君目光炯炯,指着庭院中的一棵被狂风吹得快要压折了的柳树说道。

苏诚忙不迭地咽了一口唾沫,直起身来,和绛雪一块走到了门口。

“你和我在后面等着,鬼物一看见你也会跑。”陆元君拦住了绛雪。

“我去哪找他?”

“大雄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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