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丈母娘(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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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棉棉知道司徒曜想找杨氏报仇,可报仇的具体细节她就不得而知了。

此时见赵重熙的神情似有些凝重,她突然意识到这件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莫非死渣男这一把玩得太大,有些收不住了?

在她看来这件事情没必要瞒着皇长孙,坦然道:“他在盘算着报仇的事情。”

“报仇?”赵重熙的脸色更不好看了:“我和他早已达成共识,报仇的事情不宜操之过急。

可他为何突然一意孤行地开始动手了?”

阮棉棉道:“殿下误会了,他要对付的人不是青青,而是司徒家的二夫人杨氏。”

赵重熙对司徒曜的不满并未因此稍减。

司徒明并未入仕,要不是挂着成国公府二爷的名头,他老婆杨氏连一声“夫人”都当不得。

说白了她所倚仗的无非就是她的父亲,户部金部司郎中杨宪。

比之他们共同的仇人,那个神秘的幕后主使者,杨家的这点仇怨算什么?

等一切尘埃落定,对付这样的人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何必现在就跳出来?

在他看来司徒曜完全就是自找麻烦。

就算真有能耐把杨家连根拔起,也难免会打草惊蛇,让那幕后主使者提高警惕。

赵重熙拧着眉道:“杨氏究竟怎么得罪他了?”

阮棉棉道:“听司徒三爷说,上一世杨氏就算计过我。

再加上去年八月间,我和箜儿又险些命丧她手。

你是知道司徒三爷的,这种事情让他怎么忍?”

赵重熙的记性也是非常不错的。

他略想了想又道:“可我记得他之前就已经报复过司徒明和杨氏一次了,好像还讹了不少银子。

那时都能同意让对方出钱了事,为何突然就非得弄个鱼死网破了?”

阮棉棉无语望天。

又是一个记性好到令人发指的家伙!

穿越的事情不能提,她只好道:“大约是他又知晓了一些内情……实话对殿下说,为了报仇一事,他甚至提出了要同我和离。”

“和离?!”赵重熙的声音提高了好几个度。

他同司徒箜离京之前,司徒曜恨不能整日巴在司徒阮氏身旁,就怕人家把他给踹了。

怎的才过了两个月,情势就彻底翻转了?

阮棉棉点点头:“我们俩闹和离的事情,在京中早已经传遍了。

谁都以为是我想同他和离,其实这事是他先提出来的。”

赵重熙抚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盏茶的工夫后,他突然咬牙切齿道:“为了摆脱那婚约,他居然能使出这么卑鄙无耻的手段!

一旦你们夫妻真的和离,司徒箜身上就有了不足,要做皇长孙妃就不那么容易了!”

想得美,没有皇祖父的允准,司徒曜那厮想和一品襄国夫人和离?

阮棉棉:“……”

她能说司徒曜那死渣男还真有过这样的打算么?

可即便那样,这位皇长孙,至于因为这点事情就生那么大的气?

显然是早就对小凤凰情根深种了,却还要故意做出这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见她不答话,赵重熙又道:“从前京中传言,夫人对司徒三爷一往情深。

可据我这几个月的观察,夫人像是对他已经死心了。

所以此次他主动提出和离,你定然是不会拒绝的,那么……”

阮棉棉越听越不是滋味。

明明是自己请这臭小子过来的,目的是给他打打预防针,让他知晓该如何对待小凤凰。

没曾想自己因为他良好的的表现,不仅放弃了那预防针,甚至还对他产生了几分好感,觉得有个这样的女婿也是很不错的。

可他呢,反倒是轻狂起来了!

竟敢在自己面前摆什么长孙殿下的谱,逼问起她和渣男的事情。

她板着脸道:“长孙殿下,和离与否是我和三爷两个人的事情,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

赵重熙一噎。

他不过是就事论事而已,怎的就被当成是多管闲事了?

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紧张起来。

就在此时,门口传来了一些声响。

两个人一起抬眼望去。

只见房门被人推开了,司徒曜和小凤凰父女二人前后脚走了进来。

阮棉棉暗暗瞪了司徒曜一眼。

她还想好好训一训女婿,死渣男偏要来捣乱!

赵重熙则是彻底忍不住了。

他从椅子上蹦起来,一闪身便来到了司徒曜面前。

“三爷,出卖别人的滋味不好受把。”

司徒曜躬身道:“事已至此,微臣无话可说。殿下要打要罚请自便。”

“你……”赵重熙怒不可遏。

这厮脸皮太厚了!

凤凰儿上前一步,温声劝道:“阿福,有些事情早些说清楚未必是坏事,咱们要面临的情况很复杂,不宜再起内讧。”

她的嗓音实在太动听,如同世间最甘洌的泉水,瞬间就把赵重熙的火气给灭了七八分。

他睨了司徒曜一眼,转身回到了阮棉棉身侧,坐在椅子上不发一语。

“父亲,我们也过去吧。”凤凰儿冲司徒曜笑了笑。

父女二人一起落座。

阮棉棉问:“你们父女两个怎的一起过来了?”

凤凰儿笑道:“我觉得咱们四个人应该坐下来好好商议一下今后该怎么行事。

否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打算,不仅意见很难统一,有些时候甚至还会扯了对方的后腿。”

道理谁都懂。

可真要做到意见统一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说来说去,矛盾点就是集中在司徒曜身上。

阮棉棉不想同他扯上关系。

赵重熙虽然已经不把他当仇人,但两人之间毕竟有旧怨,很难做到毫无芥蒂。

唯有凤凰儿因为知晓了事情的原委,开始学着把司徒曜当作了真正的父亲来对待,对他的言行举止采取了包容的态度。

司徒曜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拱了拱手道:“长孙殿下,箜儿方才的话很有道理,从前我有许多做得不好的地方,请您多多包涵。”

一面又转向阮棉棉:“这些日子我行事是有些鲁莽了,一切还是由夫人定夺。”

虽然阮棉棉没有和他通气,但他知道她一定不想让长孙殿下知晓她并非“阮氏”,所以依旧以夫人称呼她。

但“夫人”二字出口的瞬间,他的眼眶微微有些湿润。

或许他这一生都没有机会让阮棉棉做自己的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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