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迟来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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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一炷香的工夫后,阮大将军才重新开口唤了一声:“善夫?”

司徒曜浑身的寒毛倏地竖了起来。

岳父大人居然唤了他的表字!

他赶紧站起身垂手而立:“小婿在。”

阮大将军带着一丝惆怅道:“方才老夫说不后悔,那是从二妮子的角度说的。至于你……老夫是真的后悔了。

十几年前的我虽已经不算年轻,却依旧气盛,行事颇为鲁莽霸道。

而且我不得不承认,作为一位父亲,我是很自私的。

我那时只考虑了自家孩子的喜好,却忽略了别人家孩子的想法。

只可惜世间没有后悔药。

我今日之所以把你请到这里来,就是想借今日的机会同你道个歉,希望你心里不要一直存着疙瘩。

善夫啊,二妮子脾气太倔,想要让她回心转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如果你单纯只是为了两个孩子的缘故,还是……”

“求您别说了。”司徒曜直直跪了下来,又一次流出了眼泪。

自从重生之后,他都记不清这是第几次流泪了。

堂堂七尺男儿,纵然只是一名文弱书生,也不应该这般“没有出息”。

可这样的眼泪让他怎么忍得住?

阮大将军嘴角剧烈抽搐了几下,方才的惆怅被女婿的眼泪彻底给冲走了。

他皱着眉头道:“我说你一个大男人,怎的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简直比小妞妞都不如!”

司徒曜也顾不上讲究了,用宽大的袖子狠狠擦了一把眼泪。

“岳父大人,小婿绝不是单纯为了孩子们,不管有多困难,我都一定会求得夫人原谅。”

阮大将军的眉梢动了动。

方才那些话的确是他的肺腑之言,但他多少还是用了一点小心机。

司徒曜和他父母不一样,他的确是个本质不坏的男子。

不管是为了二妮子还是小妞妞,都必须把他拉住。

他承认自己就是个老脑筋。

除非真的遇上人渣,元配夫妻怎么着也比另找的强,亲生父亲又岂是继父可以相提并论的?!

他伸出大掌握住司徒曜的胳膊,稍微一用力就把他拽了起来。

“大孙,让人送些热水和干净帕子来。”阮大将军朝门外喊了一声。

没过多久,一名跑堂的小二哥就把热水和帕子送到了雅间。

大孙亲自伺候司徒曜洗脸,阮大将军则吩咐小二哥上菜。

灶上是早就准备好的,很快一桌酒菜就摆得整整齐齐。

阮大将军亲自替司徒曜倒了一杯酒:“善夫,咱们俩做了十几年的翁婿,这才是第二次单独在一起用饭。

虽然晚间府里还有宴席,但也不妨碍咱们小酌一杯。”

司徒曜简直受宠若惊了!

他忙双手接过酒杯:“多谢岳父大人。”

阮大将军不耐烦道:“方才同你说的话忘了?”

“是,岳父。”

“今后直接叫父亲,怪生分的!”

“是,父亲。”

翁婿二人举杯同饮。

改了称呼又喝了一杯酒,司徒曜紧绷着的那根弦终于送了下来。

“父亲,方才我的话并非危言耸听,二皇子和三皇子年纪都同箜儿相当,又都没有定亲,所以今日的宴席还是少让箜儿露面的好。”

至于皇长孙那厮,他决定还是暂时不提为妙。

岳父大人实在太过精明,万一被他嗅出一丝味道,他真是跳进什么河里都洗不清。

至于二皇子和三皇子……

那也是上一世的老熟人了。

青青勾引男人的手段远比吕氏厉害得多。

皇长孙对她有几分情意他不得而知,但二皇子和三皇子上一世真是被她弄得神魂颠倒。

虽然这“神魂颠倒”中多少掺杂了阮家的缘故,但这也更加证明了二皇子和三皇子的野心。

这一次阮大将军并没有表示异议,他浅笑道:“你想得太多了。要不是抹不开面子,今日老夫根本不愿意弄这些个宴席。

但宴席虽然摆了,却和其他人家很不一样。

你岳母和两个嫂子都没有一起入京,咱们府里没有女主人,所以今日我宴请的全都是武将,并不包括他们的家眷。

至于你说的二皇子和三皇子,我也并没有下帖子。

会不会来就看他们的野心够不够大,脸皮够不够厚了。”

司徒曜一愣。

原来是自己想多了么?

只请武将不请文官,虽然显得有些各色,但却避免了树大招风,显得不那么张扬。

没有女主人所以不请家眷,他的宝贝女儿就可以不用露面。

起码不用单独一个人暴露在皇子们面前。

这个主意的确是不错。

只是……

岳父大人考虑得这么周全,分明也是不愿意箜儿同皇室有瓜葛的意思。

那么,上一世他想不通的某些事情算是有了答案。

岳父大人得知箜儿夭折,阮氏收养了一名小女婴的事情后回了一趟京城。

大约一炷香的工夫后,阮大将军才重新开口唤了一声:“善夫。”

司徒曜浑身的寒毛倏地竖了起来。

岳父大人居然唤了他的表字!

他赶紧站起身垂手而立:“小婿在。”

阮大将军带着一丝惆怅道:“方才老夫说不后悔,那是从二妮子的角度说的,至于你……老夫是真的后悔了。

十几年前的我虽已经不算年轻,却依旧气盛,行事颇为鲁莽霸道。

而且我不得不承认,作为一位父亲,我是很自私的。

我那时只考虑了自家孩子的喜好,却忽略了别人家孩子的想法。

只可惜世间没有后悔药。

我只能借今日的机会同你道个歉,希望你心里不要一直存着疙瘩。

善夫啊,二妮子脾气太倔,想要让她回心转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如果你单纯只是为了两个孩子的缘故,还是……”

“您别说了。”司徒曜直直跪了下来,又一次流出了眼泪。

自从重生之后,他都记不清这是第几次流泪了。

堂堂七尺男儿,纵然只是一名文弱书生,也不应该这般

大约一炷香的工夫后,阮大将军才重新开口唤了一声:“善夫。”

司徒曜浑身的寒毛倏地竖了起来。

岳父大人居然唤了他的表字!

他赶紧站起身垂手而立:“小婿在。”

阮大将军带着一丝惆怅道:“方才老夫说不后悔,那是从二妮子的角度说的,至于你……老夫是真的后悔了。

十几年前的我虽已经不算年轻,却依旧气盛,行事颇为鲁莽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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