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从一种死亡选择另一种死亡之五(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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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段义生来到渔场,他先与霍心源谈了一会,然后才把东东叫到面前;
“东东啊,听说你最近干得不错,我很高兴,不过以后一定会更加辛苦,你可要再接再励,不要在关键时候令我失望啊”
“是”东东点头。
“你来了多少天了?”
“五十八天”
“噢,两个月的时间倒是不算长我看心源哪,从明天开始让他学点真东西,看看他是不是这块料”
“我明白”霍心源点头答应。
第二天;东东的训练项目果然大变,大师兄为他计划的很清楚,就是每天上午练习泅水术,泅水术又名浪里攒,或水下潜行术,其实就是游泳技术。因为熟悉水性与人生有着很大的关系,非仅技击中人必须学习,平常人也不可不学,平时出门山高水远,浪里行舟难免有覆舟等意外的危祸,如识水性可保性命无忧,否则便是灭顶之灾。至于习武之人,浪迹江湖,对于学习泅水术尤为重要。渔场条件对学习水性非常不错,东东牢记住大师兄授以的‘蹬抗跺浮潜沉坐跃’八法,认真体会,勤于实践。泅水八法实际就是一套练习游泳术的秘诀心法,讲究是‘露身蹬水足上功,斜肩抗水破浪行,提气踩水手足动,金蟾浮水快如风;水底潜行排身进,足蹬沉水手上撑,沉气坐水千金重,应敌跃水似蛟龙’。大师兄在这方面不愧是位了不起的教练,他能连续在水下潜行二十多分钟,且能以鼻换气。怪不得东东常听别人玩笑地称他为‘水鬼’,看来这个称呼不是随便叫的。既然有了这么好的老师,加上东东从小在海边长大,略识水性,所以进步是非常神速的。另外;东东很善于动脑筋,他尝试着利用以前学到的闭气功配合泅水术的练习,从中寻找共同之处,按说闭气功与泅水术是两种不同的功夫,闭气功并非真得不用呼吸,而是减弱了呼吸,但不论怎么说,经过几天的摸索,他还是找到了有联系的地方,那就是在潜行过程中可以延长几倍在水下藏身的时间,比如在一般情况下可潜水十分钟,运用闭气功配合便能延长三十分钟,越是静止不动,越能加长时间。
东东下午练习的是听风功,夜里则是练习夜眼,因为多年的内功基础本来就使他耳聪目明,所以稍加练习便是如虎添翼,进展惊人。听风功实际就是听风辩拳,练好此功对于实战会起到不可忽视的作用,眼睛再好不可能看见所有的东西,而所有的动静却逃不过一双耳朵,尤其在技击攻防中绝不可能遭到偷袭。此功练法很简单,就是打坐凝神,冥心息思,蒙住双眼,由大师兄在五步之内随意走动,凭听力确定其位置,等练到无论对方如何跑跳躲闪,都能准确指出对方所在,便扩大到八步加以练习。其实这只是初步功夫,稍难就是用细线系枚铜钱,距离五步来回晃动,何时练到随时能指出铜钱晃动的方向和位置,便换成八步,假如这样也能练到随意的境界,那么最难的就是由大师兄在八步以外用石子投打他,如果能练到一一抓住,或一一躲开,这才算听风功大成。
夜眼,又叫夜眼内功,此眼法对一般人来说必须下苦功才能练成,而且风险很大,搞不好就会把眼睛练瞎,然而东东天生就有一点夜间识物的能力,所以练习当中并不觉苦,看来正因为他具有这样的天份,所以才会得到段义生的赏识和培养。每天夜里开始时,先以马步蹲裆对月凝视,吸星月之灵气以壮内神。然后用淡绿色纸糊成一盏风灯,火苗需小,置暗室中,东东盘膝跌坐于灯前两丈处,静心息气,聚精会神,逼视风灯,每次最多二十分钟闭目使眼珠左右轮转各三十六次。然后再睁眼逼视风灯,二十分钟后再闭目转睛,如此每夜练习两个小时,一月后将风灯纸加深少许,位置亦移远一二尺,以后便五天加深一层纸色,直到由淡绿色加深至深蓝色为止,距离也由二丈增加到十丈,灯焰由开始蚕豆大缩小至黄豆大,练习时间由两小时加至四个小时。至此;于夜间黑暗中可以辨物,如勤习不断,能在黑暗中于十丈距离辨人面目无误,则夜眼初步功成。真正难得的是数物,任何习武之人免不了要出入于刀枪之林,如要应付自如全凭一双眸子,所以不但要练好夜间辨物,还要练好瞬间数物,初练时先数死物,如若闲坐屋里就数砖数,或对面房上的瓦数,先数清房上共有多少楞瓦,进一步则数每楞有多少片瓦,能于一瞥之间定其数目而不差分毫,就已非常不易了,然后再以瓦片相叠数尺,依法数之,但也必须在极短时间内点清数目。更进一步便是数记活物,如鸭于水中,每群数百只不等,细数之。对于不动的死物只要凝神细心,过数不会差误,但鸭在水中游行无定,倏东倏西,要在瞬间数清绝非易事,非下一番苦功不可。数得群鸭之后,更聚体格较小的麻雀一笼,如法数之,后每换一物必减小目标,如麻雀后易以蜻蜓,蜻蜓后易以蝗虫,蝗虫后易以蚂蚁为止,假如练者能于五步之外数清二三千一群的蚂蚁,则眼法已臻绝顶。如一时找不到活物,可用钢珠代替,先将较大钢珠放于平底盘中,转盘使钢珠滚动,能数清数量,再换较小的,最后能将二三千米粒大小的钢珠于滚动中数清,则眼法已出神入化,夜视如同白昼,用于茫茫人海中盯人识物简直易如反掌。以上这三种功夫按东东的条件来说,没有一两年的苦功也难有所成,不过他有追求成功的决心和信心。
早晨的太阳照样不紧不慢从海的另一头升起,东东早就起床摆弄了半天人骨架,打乱摆好,再打乱再摆好,这也是他每天必修的功课之一,虽然没什么难的,可真要达到闭眼将两付乱骨丝毫不差地迅速摆好,不用心练习一个阶段还真不行,他前几天连基本的人形都组织不起来,不是张冠李戴,就是把臂骨安在小腿上,现在才逐渐熟练起来,等他摆弄重复了十几遍后,这才收拾起来等芳嫂把早饭送来。
早饭后,东东换上游泳裤直奔海边,继续完成他每天固定的训练项目,大师兄从昨晚出门办事还没有回来,所以今天没人在一旁监督,估计今天早回来不了,不过有没有监督不重要,他会一样做的更好,他这样拼命的原因更多是为了自己,所以才会拥有如此勤奋的动力,他对自己的今后已经逐渐考虑清楚了。他将一条小渔船从沙滩上推进水里,正准备上船,忽然听到几声狗叫,回头却看见段凤朝这边走来,不时还朝他挥挥手,他现在想走也来不及了,只好等等。
“小师弟,你为什么总是躲着我?难道我平时对你不好吗?”段凤走近娇声道。她今天穿着一条漂亮的白色纱裙,而且薄得几乎是透明的,她的那条长毛小狮子狗也摇着尾巴在身边跳来跳去。
“没有,我是怕大师兄责怪”东东应付道。
“怕他干什么?哼!我看他是故意找麻烦!”段凤不满道。
东东能看出她对大师兄的态度,有意道:“我看你也很怕他嘛”
“怕倒谈不上,主要是我父亲,他总是在我父亲面前说三道四”段凤也显得有些无奈道,正因为有霍心源在一边盯着,她平时才不敢来打搅东东,可巧今天那位监视者不在,所以她才起早来到海边,看来她对东东已经产生了很多复杂的想法。
“哦,师姐,时间不早了,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东东只想快点离开,他可不想惹上麻烦。
“等等,我也去”
“不行,师姐”不等东东再说什么,段凤竟然脱掉鞋主动跳上船来。东东这下可为难了,走也不是,停也不是,他确实怕让大师兄看见产生误会,因为大师兄曾无意中说起过与段凤之间有婚约,虽然还没有结婚,但情理之中他们已经是夫妻了。
“你还愣什么?快走啊!”段凤催促道。
“师姐,我看你还是不要去的好,今天风浪太大”东东借口道。
“没关系,我习惯了,又不是第一次出海”
“可海里的确没意思,你就不怕你的小狗晕船?”东东继续找借口道。
“我可以把它留下,省得打扰我们的兴致”
东东这下可没折了,只好实话实说道:“师姐,我不是不想带你出海,只是你与大师兄已经有了婚约,万一让他看见会很难解释的,再说你父亲知道也不会高兴的”
“哼!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有婚约怎么啦?我段凤又不是非他嫁不出去了,再说那只是我父亲的一句话,同不同意还得看我!”段凤有些生气道。东东这下没说的了,只好把船划离岸边。
“这就对了,那么紧张干嘛?哈!”段凤又说笑起来。
东东一边划船,一边想起什么问:“我听说帮会里一直有个规矩,当家人的后代只能嫁娶本帮的人,是这样吗?”
“是的”段凤点点头。
“这么说你别无选择了”
“谁说的,道上虽然有规矩,现在不是还有你嘛”东东一听这句话,不禁划脱了浆,身体一晃险些掉进水里。
“哎呀!小心!”段凤急忙扶住他。
“没事,我是有点不习惯划船”
“不对吧,我看你是有些紧张,对我刚才的话没有准备而已”
东东不禁惊诧地看着她,他没想到她有这么大胆直接。
“哈!”段凤不由被他的表情逗笑了,又说道:“呀,小兄弟,你可真可爱,一看你就是个没有尝过腥味的小野猫”。东东此刻才发觉自己的心跳很不规则,他认为再没有什么样的挑战能比这个更令他不知所措了,他不敢再看对方,他怕真能看到穿着短裤都觉热的地步。看来每个人身上都有需要忍耐才能克服的东西,这种东西就是欲望。而欲望从不在乎环境和条件,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让你失去自控,东东这个年龄正处于旺欲的顶峰,稍有不慎就会摆脱对错的束缚。
“她真讨厌,妖里妖气的,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东东只能在心里不停重复这句话,借以平衡自己。
“亲爱的,这是去哪?”段凤此刻连称呼都变了。
“哦,去那边有礁石的地方,那边水深,又能点火”
“你们每天都来这里?”
“是的,我游泳,大师兄钓鱼”
“我们出来有多远?”
“不远,仔细看还能看到我们的渔场”
“嗯!这个地方好美,我就喜欢这种环境,自由自在,没人打扰”段凤自得其乐道。
“你以前经常出海吗?”东东问。
“小时候经常坐工叔的船出海打鱼,一走就是几天,十天半个月的时候也有,时间长了就感觉无聊了,后来我讨厌出海”
“你今天不讨厌出海吗?”
“讨厌是讨厌,不过和你在一起,讨厌已经放到第二位了,唯独不好的是中午还要回去,如果只有我们俩,找一座小岛,搭间草棚,高高兴兴隐居上半年一载,那才有意思呢”
“看来你很爱幻想”
“那当然,女人最大的爱好就是幻想,你不爱吗?”
“我不是女人”
“哦,有个性!看来这就是我第一面便喜欢上你的原因”
东东也笑了,他是笑怎么遇到这么一位直率的女人,也许他认识的女人还是太少吧。
他们到达小岛,东东拴好船,扶段凤下来,这里说是小岛,不如说是几块露出水面的礁石而已,赶上大潮,礁石便会没入水中。因为这里安静,水深草少,又没有路过的船只,所以才选择了这个地方练习水性。东东把船上的垫子和饮水拿下来,请段凤坐下,就象照顾大师兄一样,然后才要离开,段凤却一把抓住他的手,娇盈盈道:“亲爱的,就这么走了,怎么也应该陪人家坐一会吧”
“这”东东犹豫不决。
“来嘛”段凤勉强道。东东只好坐下。
“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段凤问道。
“五六年二月二十”
段凤算了一下:“哦!才二十六岁,太小了点!我要有你这个年龄该多好啊!可惜时光不能倒流,唉”她好象满是伤感和忧郁道。
“生命的规律就是这样,有什么好遗憾的,再说有多少人活的能象你这样呢?有钱有势,想怎么活就怎么活”东东安慰道。
“钱是好东西,却买不到真正的感情,如果细想一下,其实我的命最苦!”段凤说到这,好象要哭,她忍不住要把自己伤心的故事倾诉出来,尤其当着东东的面。原来她刚出生不久,父亲便进了监狱,没过多长时间,母亲也因为重病离开了,是工叔和芳嫂把她照顾大的,虽然父亲留下的财产很多,却无法弥补那份缺失的父爱,再有个特别的环境,还要忍受没完没了的规矩,可以说她从来就没有过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快乐童年,长大成人还要按规矩嫁给父亲的大弟子霍心源,她的婚姻也成了父亲为稳定人心的一种筹码,对于这种毫无自主的婚姻,她当然不情愿,她恨透了这样的家庭环境,但又摆脱不了。
“这么说,你和大师兄迟迟没有结婚就是因为这些?”东东问。
“是的,我不爱他,可为了这个家,只能用等我父亲出狱为借口一直拖到现在,其实大师兄也并不在乎我,他在乎的无非是我家的财产和权力,你说这样的婚姻能幸福吗?再说他都快赶上我父亲的岁数了,还腆着脸喊我父亲干爹,真替他脸红!”
“可你父亲已经回来了,你还能找什么借口呢?”东东对她的事不敢妄加评论,只是出于好奇问道。
“没办法,只好再找借口了,不过他是不着急,可我受不了,我已经失去了最好的青春”
“你今年有多大?”
“问这干什么?你不知道女人的年龄是不能随便打听的”
“是,对不起”东东知道自己多此一问,段义生在监狱里坐了三十年,她又是其父进监狱之前生的,那至少也得三十多岁,只是保养的很显年轻。
“师姐,你父亲这么大年龄了,你为什么不和他住在一起?至少经常去看看他?毕竟他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东东又问起别的,这个问题看似好奇,不如说是关心,因为他发现段义生平时行为过于诡密,他到现在对段义生都是一无所知,所以旁敲侧击。
“唉,什么女儿不女儿的,他现在在哪儿连我都不知道”
东东点点头,他看出她说的是实话,也由此看出段义生平时的为人都精明到了何种程度,他又问到了另一个关心的问题:“师姐,你能不能对我谈谈二师兄,我平时很少见他,他的真名叫什么?是干什么的?”
“你问这个干什么?”段凤不由警觉起来。
“喔,没什么,只是好奇”
“你最好少打听,我也不能随便对外人谈这些”
“我也算外人?”
“在没有入门之前,是的”段凤认真道。东东笑了。
段凤又露出那种钩魂摄魄的笑容,娇声道:“好啦,不要再问这问那了,以后你都会知道的,还是谈谈我们自己的事吧”
“谈我们什么事?”东东装不明白。
“先谈谈你对我的看法,你喜欢我吗?”她又来了。
东东心中有数地一笑,他已经想好了应对此事的办法,那就是用不远不近,若即若离的态度控制住对方,只有那样才对自己有利,所以说:“师姐,其实有些事你心里明白,我目前的处境你也清楚,对此事应该有个长远打算,不要到头来害了我,也苦了你,我理解你的感情,正因为理解,所以更要慎重,再说我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象你这么出众的女人,能和你在一起还有什么不满足呢,话到这个份上,你还要让我说什么呢?总之;等我入了门,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好啦,师姐,你坐着,我也要去练功了”他说完,又显神秘地一笑,潇洒转身,一个猛子扎进水里。段凤对那迷人的一笑,顿感幸福的快晕过去了,她觉得东东说话如同朦胧诗般悦耳动人,含情默默。其实东东的话就是朦胧诗,如果不把它当做诗来理解就麻烦了,东东这么多年风中浪里,磨爬滚打,什么精明的人都见识过,玩这样的心理游戏最拿手,更不要说是个女人了,只要不为其所惑,她在他面前就是一个弱智。段凤当然看不透东东变化多端的想法,她现在已经满怀欣慰地沉浸在她最喜爱的幻想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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