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空白（1 / 1）

保镖快跑几步追上了杨回，听见她在问那个黑袍的传教士：“在主的世界里，草莓是什么？”

亚裔一直很难成为福音的聆听对象，年轻女性尤其不虔诚，传教士看着打断自己的杨回，惯例施礼道：“女士，你若能信，在信之人，凡事皆能，草莓是天堂”

“嗯，谢了。“她完全没听内容，敷衍称谢后抱着狗向停车的地方走过去。既然教士把天堂跟草莓放在了一起，那已经能肯定，nerve发行的三种水果都和基督有关联。

这意味着nesis背后大概有一群神棍在进行无聊狂欢，或者是历史叙事爱好者的病态表演。

似乎把那个伟大的昨天说成明天，那我们就能得到赦免，回到被神灵庇护的世界。

人总是很擅长，美化过往和未来，唯独不能善待今天。

但神总是有点用处的，在某些时候可以拿来识人，就像谎言的存在一定是有意义的，要么能掩盖真相，要么，至少能辨别出那人不好骗。

一个人信神并不意味着她的生活有多幸福美满，但她不信甚至贬低神灵的话，多半是内心有个魔鬼在蠢蠢欲动。

所以和奥菲莉亚的谈话省了杨回拍拍狗脑袋，看着眼前投影出来的时间，自己省了两三个钟。

原计划，这个上午是用来和奥菲莉亚好好聊聊，给她濒临倒闭的动保组织募捐一笔续命钱。

她想将狗狗递给保镖，小东西挣扎了两下不太情愿。杨回赶紧安慰了两声，改变主意重新牢牢抱在了怀里。

这样一来不太方便操作设备，回到车上放好了狗，杨回才问：“她拿了是吗？”

保镖道：“嗯，但没有详细问如何承兑。”

杨回道：“那就想想办法，让她再急一点。”

“嗯。”

司机开车驶往酒店，狗狗乖顺卧在一旁，杨回捏了一下耳环，将电脑桌面调出来，熟练进入奥菲莉亚的社媒资料，滑动手势，一边看一边删。

凌壹猜的没错，她用的是最新的空间计算设备，这种电子产品在2024年苹果正式开售后飞速崛起，像二十世纪初的手机电脑市场那样毫无规律的野蛮发展。

普遍版本是头戴式眼罩款，和那部科幻电影“头号玩家”的vr眼镜差不多，厚重的镜框连同圆环头箍，带上之后用户如同刚从三星堆挖出来的纵目青铜面具。

随着技术更新换代，有厂商可以将机身缩小成指尖大的一点，伪装成两粒漂亮的浑圆珍珠在耳畔摇摇晃晃，和蓝牙耳机一样靠捏合来完成唤醒待机切换桌面等基础模式。

临睡前摘下来，放在配对的首饰盒子里，充电五分钟，待机两小时。当然这种属于天价定制，普通玩家根本接触不到也不会去接触。

技术限制决定一切电子设备性能与体积不可得兼，轻薄本带不动大型游戏，高配置必然是个庞然大物。

能随意贴在身上的小物件，功能性还不如几百元的手机，大多仅仅能支撑回个社交消息和刷几个网站页面。

刚好，能满足杨回这样的人群需要，作为一种比矿石金属更贵的奢侈品，流通在年轻新贵之间。

苏尔斯提供的资料里，有大量奥菲瑞亚的生活照，毫无例外，基本每张都有狗出镜。

社交平台上的内容几乎能完整勾勒她近十年来的生活轨迹，红河谷畔出生，一个农场主家的第五个女儿，祖母有希腊血统。

本科在叫不上名字的州立学院，硕博申到康奈，过往的研究方向一直是纳米级材料，最近的实验室项目是作用于生物细胞膜渗透。

从搜集到的信息来看，奥菲莉亚并不是一个喜欢炫耀之人，她活跃于网络社媒，主要目的是为了给动物保护事业筹钱，这个动物大部分情况下是指狗。

在工作上，她保密意识不错，从未发表过任何关于实验室的发言和图片，遗憾的是在其他人的合影里，带上了奥菲莉亚。

乌泱泱的一群人，她在角落的角落，难得没牵着条狗，可能是场合不允许。

缺钱，是一项重要研究项目的打杂工，和杨回需要的人完美契合。最值得一提的是，奥菲莉亚是坚定的无信仰人士。

她的出生地红河地属镁国北达科它，是一个中西部农业州，很典型的共和党红州，95以上的人群拥有宗教信仰，绝大部分是新教徒。

这种环境下长出个无信仰属民，大致和在某将军的恩情过谈自由民主差不多。

还有一个原因是，另外的人选哈基姆也在康奈尔，物理微电子领域略有薄名的专家，如果最后确定能入局，那俩个人就在同一个地方，省了很多沟通成本。

但哈基姆暂时用不上，而且不缺钱身家清白的科研人员，很难说动，一点生活道德问题，在这种地方根本不是问题，碰个面容易，要长期碰面基本没戏。

杨回将资料来回翻了翻，拖到了最底层，随即往康奈官网确认了一下微电子的公开课，想趁着在这的几天顺路去蹭个脸熟。

做着笔记的时候，凌壹发来条信息：能通话吗？

两地时差，广轴应该是深夜，杨回拨过去，凌壹站在二楼平台处，声音压的很低：“我们弄完了，是我写的一个可以自动配平缺失数据的小软件。

苏尔斯将病毒伪装成了一个字符串放在里面，主要功能是检索数据库大小和设备基本信息，暂时没有别的功能。

我想明天去上班，先传到电脑提交上去，如果总部审查出来了，就说这个功能是为了与其他设备共享，我以前经常需要几台电脑联动干活儿，忘记移除了。

如果没有被审查出来，就证明这种病毒伪装方式有效，我会尽快在工作中抛出一个问题，必须使用三方工具那种，这样就可以再传过去一个审查内容，到时候再真正把数据拿回来。

不过这是比较乐观的估计，苏尔斯说，一般公司的数据库会单独封存，很少和后台地址是同一个，所以即使成功抓到了地址，里面可能是一片空白，你怎么想。”

“现在本来就是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