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无限（1 / 1）

咎因埋头整理着电脑上新出的电位数据，直到凌壹走到她面前轻喊了一声才发现有人来。

“诶，你来了。”她赶忙摘下耳机起身道：“怎么了，今天就你这会来上班吗？”

凌壹摇头笑道：“不是，我来办个入职手续，在哪打卡，指纹。”

“哦。”咎因左右看了一圈：“你是要去哪？”

“什么去哪？”

“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打卡机啊，实验室，数据库，文档室，标本室，反正除了这里，其他地方进去都需要。”

“上下班在哪。”

“啊？上”

凌壹打断道：“杨回让我今天打卡签到，证明我入职了，在哪打。”

“哦，这样，那应该是随便哪个都可以吧”咎因稍加思索，绕开椅子道：“你跟我来吧。”

凌壹跟上去，走到一个桌子遮挡的办公位后面，居然有一扇小门。

他恍然大悟，估摸着这一层楼都是nesis的，中午那几个和杨回打招呼的，没准也是其中成员。

咎因努头示意门上机器，笑道：“要不就这，是数据库，所有的实验纸质数据都在里面。”

凌壹依次将右手拇指到中指放上去，识别通过后，机械声道：“请刷身份卡。”

凌壹将门卡放上去，“滴”一声，门自动打开，他本来没想进去，现在都过来了，自然是顺道儿。

他进去之后，咎因也把手指伸到了指纹器上。

凌壹默不作声往前走，猜门顶周围有人员计数器这种东西。不然门没关，咎因完全可以直接跟进来。

她一样的双重身份认证后，才往里走，两人都进到里头，门又自动锁上。

房间大概二十来个平方，规律摆着七八个白色书架，每个书架都有四五层，行列层各有编号。

上面摆着一卷卷半米左右的卷轴，码的十分整齐，和刚才外面拿两个年轻人拿在手里应该是同样东西。

凌壹奇道：“为什么要刻意存在这，电子档不是更方面吗？”

“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为了方便赵姐姐他们研究吧。

我们之间的工作大多是电子档，但是偶尔出差的时候，公司只允许拿纸面文件。”

凌壹了然，绕着走了一圈道：“我下午还有别的事情，就先回去了。

杨回给了我内部通信，你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联系我，能处理的我先处理，”

“那你什么时候来上班呢？”

“应该是下下周。”

“好啊，那到时候见。”

“到时候见。”

凌壹惯例伸手拉门，要让咎因先出，拉了一下没拉动。咎因笑道：“进出都要指纹刷卡。”

凌壹笑道：“这什么内容，防范的是不是有点过了。”

“公司要求就这样，都是细胞电位数据表。不同的档案可能是不同的人体区域，不同的细胞类别。

成果太贵重，防范严密点也正常。”咎因回头抿嘴笑道：“我刚来的时候也有点不习惯，呆久一点就好了。”

俩人还没走到屋外，凌壹问：“那你工作多久了。”

“我毕业就过来了哦，大四时候就替他们兼职，不过当时跑的是运算模拟，不涉及核心业务。”

“你是本科毕业就过来了？”

“是啊，本来可以保研，但是我家境不是很好，有不错的选择就放弃读研了。”

一切都怪怪的，这种薪资水平和研究对象，找个本科生来写程序。

就算她是世界顶级大学出来的世界顶级大学肯定选继续学术生涯，至少读个硕出来，不至于那么短视。

凌壹低着头，咎因又道：“我算是比较幸运，上大学的时候凑巧认识回姐，不然肯定进不来，他们选人好严格的。”

凌壹点头，这个理由倒还勉强能说过去，从这话里也能推断这女的应该比较真诚。

因为职场一般很忌讳谈及“走后门”，会让人以为能力不到位，除非是故意炫耀自己有关系。

但她落落大方，既不自卑，也不得意。

凌壹停下思考，再次告别后出了门到客厅，杨回坐在沙发上，弯着腰不知在弄什么。

凌壹并没上前，从沙发背后往门口处，“都处理好了，我先回去了。”

“嗯，如果可以的话，不要和任何人聊你的工作。”杨回只是说话，没有任何肢体动作改变。

凌壹点头，神色如常走出正门，直到了电梯口才长出一口气，面上多了些疑惑。

他抬手，看手机还处于无信号状态。

这会不是上下班，电梯口除了他没旁人，冷冰冰的金属电梯门是自己扭曲的倒影，有种渗人的怪异感。

电梯顶上楼层数字飞快的跳动了三四下，即将到达，凌壹忽然记起来，掏出杨回给他专用的那个手机看了一下。

信号满格。

防止是刚刚恢复的，他掏出自己的手机进行比对，一个无信号，一个信号满格。

虽然设备本身对信号接受有差异，没理由自己的手机连个破烂也不如，更大的可能是还自己还处于屏蔽区域。

那就是nesis的手机跳过了屏蔽，有什么方法可以反信号屏蔽，这超出了专业范畴，一时半会不知道。

凌壹打开备忘录，将问题记了下来。

“叮，”电梯门打开，他忙不迭进到里头，门上倒影被撕开，分散成电梯厢里的四个，随着电梯的下落而下落。

他一直留意着自己的手机，在37楼左右信号恢复，考虑到手机反应延迟，也就是nesis的屏蔽区域多半只是那一个楼层。

凌壹一边往外走，一边自然打开浏览器，先百度了一下反信号屏蔽的方法。

有使用跳层网络，特殊软件等等，但看下来不太符合nesis使用的状况。

又查了一下信号屏蔽器能否针对设备进行屏蔽，答案是不能。但是有个意外之喜，屏蔽器可以针对频段屏蔽。

比如只屏蔽5g或者6g或者ifi，然后两台手机的信号标志格都是6g，如果是按频段屏蔽，那就应该都不行。

直到坐上车，仍然没想出个合理答案来。设定好行程之后，车辆发动，他惯例惯例要拿电脑，打开包发现要给杨回的那份合同居然还在包里放着。

劳动合同一式两份，双方各拿一半，这会再掉头回去也是麻烦，不急这一天两天，凌壹伸手要压回去，顿了顿，又抽了出来。

记得昨天下车的时候是草草读过的，没见哪特别备注什么保密义务，这会打开细读了一下，还真特么有，第五页有大概三行字内容。

对工作成果包括工作内容承担无限责任，无期限，无上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