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 他想骗怨种干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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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术员操作行云流水,胸甲纷纷在设备中接受储氢盐替换,在设备忙碌的时分,技术员走到一旁,对日常操作本写写画画。

李俭与战士们在过道等待,看着悬挂胸甲的夹具在空中轻微颤动,通入储氢盐的金属软管呈现频率不变的抖动,大概是灌入储氢盐并挤压排出旧盐的电机并非完全对称的缘故。

这又是需要等待的工作。李俭用神识留意摄像头方向,发现摄像头正跟拍技术员的身姿,便悄无声息地躲到画面外头——虽然李俭并不知道摄影师打算怎么拍摄,不过慢慢躲出画面中心,并绕到摄像头旁侧,这肯定没问题——向过道后头踱步。

这反正是宣传片拍摄,只要没打算做成电影级,也不打算做成微电影,自己从画面中短暂缺失应该也不会影响拍摄。倒不如说,在这样耗时间的车间工序环节持续拍摄,怎么想都不会把一整条无剪辑放入成品,恐怕在成片的时候,只会把每个车间的一帧拿来闪上几秒,顺带附上该车间的工艺名称。

至于更长的宣传片,包含各车间工艺介绍的内容,这种片子应该在征兵处才会放。

李俭如此想着,朝过道后头走去,没走几步,就看见出口明晃晃地摆着,照进厂房外沿海基地内部的灯光。

李俭不信邪地走了出去,转头一看,自己还真走出了厂房。这厂房好像在维护基地的角上,一干人从角的一边进来,还没怎么往厂房内部走,拐了一两个弯,就从角的另一边出来了。

外头站岗的战士们看见李俭出来,其中一人与同伴交流后,跑了过来:“您的宣传片拍摄完成了?”

李俭转头,看眼前这人有点眼熟,好像是自己进厂房之前聊过的战士:“还没,不过也快了,摄像师还在忙,我出来看看。”

战士点头,向厂房内望了一眼:“那您随意,我们就在外面维持秩序,你们能够安全拍摄就好。”

说完,战士又归岗,只不过带着战友们,一块或明或暗地围观李俭。

李俭在厂房外被围观得吃不消了,只好又退回厂房,在过道里和士兵们一块等战甲替换储氢盐。

金属软管中不再有储氢盐过渡后,技术员打开设备,看起来,战甲的储氢舱应该也关上了。流水线夹具带着胸甲外移,他不辞辛苦,又把胸甲一件件取下来,连软管也拆下,将胸甲放回金属箱。

顶着技术员的称呼,干着搬运工的活,看上去也拿不了两份工资,只能说是自动化不充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时至今日,对修仙者来说,这点搬运工作大抵也就是举手之劳,恐怕在厂房内用叉车搬运金属箱也不是单纯因为金属箱太重,而是避免与金属箱直接接触,免得沾上各种各样的试剂。

毕竟车间工作人员只要应对自己前一道工序留下来的试剂和自己所在工序的试剂器械便可,同时还戴着橡胶手套,安全性有一定保障。若是搬运工也不用叉车,而是戴着橡胶手套或者劳保手套搬运,许多车间的试剂混在一起,鬼知道会在手套上发生什么奇妙的反应——叉车的叉杆好歹不会直接连着人手,不是吗。

“请带上自己的装备,祝你们作战顺利,再见。”技术员点了点头,将金属箱从后门推了出来。

战士们接到箱子,推着箱子往过道前面走。看见眼前竟然就是出口,几人都愣了一下,有聪明的想到方才李俭走了又回还不吱声,便表现得兴高采烈,很有精神地推着箱子冲出大门。

应该是摄像师在里头给摄制组打好了招呼,本次拍摄的现场导演在李俭走出大门几步后立刻喊卡,宣布这条过了。后头的摄像师忙推着摄像机跑到外边,维护秩序的士兵们安排有序退场,方才推着金属箱出来的战士们在厂房主任的指挥下,又把金属箱推回厂房。

拍摄工作顺得一塌糊涂,几乎条条都是一条过,这让李俭确信,自己今天参与的正常拍摄,剪出成片恐怕不会超过半分钟。大概又是那种后期配音的台词,自己在宣传片中只要出了身形和相貌,给卫戍部队使用肖像权的许可,他们就能将成片搓圆捏扁地制造出来。

走到一旁,找到带自己来拍摄的士兵,对方正打点行装,准备送自己回去。

回去的路途和来时稍有不同,只有士兵一人开车送自己,来的时候跟了整一车的其他摄制组都不在。

“问点小问题,早上跟我一块来的那帮人呢?”

“陆导啊,应该在海里吧,海里拍摄战斗场景好像对技术蛮有要求,今天肯定不能和您一块回聚居区了。”战士一边开车,一边回答。





李俭想了想,在海里拍片,浅海确实有光,但稍微有点深度,光线对摄影器材来说,好像就能忽略不计了。考虑到战士们在海洋中的战线深度恐怕遍布水下十米到水下三百米,摄制组似乎需要考虑如何在水下打光。

不得不说,在三百米的深度,用神识战斗都比用摄像机拍摄画面轻松,起码前者只要有灵机流动和法力波动都能“看”,而后者,好像摄像机的感光阈值普遍挺高?

这确实很有难度,李俭在心中祝愿他们早日拍摄成功。

……

战士将李俭送到钱安聚居区东门,便开着车返回沿海基地。

李俭不愿意开车,自己借了个增强头盔,找卫戍部队申请空中线路,飞着回到新星大学。

……

第二天一早,李俭正常上班,到校长室报道打卡,就看见张博学坐在沙发上,也不知道从哪搞来根烟,放在桌面上耷拉着半截烟灰。

“干什么呢,校长室不抽烟不知道啊,闻得烟味重。你是这种人设吗,大早上抽烟?”李俭把门窗全打开了,看看桌上的烟头,犹豫着要不要顺手把他烟头也掐了。

“我确实不是这种人设,但如果我已经在校长室待一天了,这烟只是我从别人手里薅过来点着玩的,你觉得怎么样?”张博学随手把烟抓起,不像是在拿香烟,倒像是在抓瓜子,上头的烟灰一下子散得到处都是。左手伸两指,将烟头掐了,连着烟一块丢进垃圾桶。

“你在这待一天了?”李俭坐上校长椅,打开待机中的办公电脑,拉出旁侧校长室在岗时间表。

牛逼,真没打卡下班,也没上班,上一次校长室开门还是自己刚刚开的那次,往前能追溯到……呃,一小时前?

“有人来过了?找你找我啊,你搁这待这么久?”李俭琢磨了一下。室内就只有那一个烟头,张博学看起来不像是会特意薅别人一盒烟然后带到校长室的主,那就是他只薅了一根,刚点了没多久,自己就进来了。

薅烟的地点应该就是校长室,能让老张做出如此不符合自己人设的举动,还在对方走了之后把烟点着玩,那就是有私交、办公事,偏偏公事还让老张气闷没话说,只能拿烟撒气。

“都找,还不止一帮人。咱们这下真是时间紧任务重了。”张博学从沙发上站起来,已经被他挤得大幅变形的沙发连回弹都颇为艰难。

“昨天晚上,七点钟,我吃了晚饭回来收拾东西,就被人堵在屋子里了。你不是被海洋主流战争叫去拍宣传片了吗?同一批人,让我配合一下,拍摄新星大学的宣传片,和他们一块发。”

“我还能怎么办,你回来了,他们没找到你,也不打算找你,我就只好跟他们讨论拍摄流程。这一讨论就到九点钟,给他们送走了。”

“他们前脚刚走,我琢磨着给他们收拾一下吧,又一批人来了。这次我倒是认识,我兄弟提着酒来找我,说现在下班了,哥几个最近忙,不得见,总算逮到我在这,就要拉我喝酒。”

“你喝了吗?”

“喝了。”

“妈的你是真敢喝啊,你不知道现在严查?你不会在校长室喝的吧?”李俭一指摄像头。

“没,我没在校长室喝,我在外头喝的。整了点小菜。”张博学的眉目挤成一堆,开始吐苦水,“但这家伙是真不给脸啊,喝到半截跟我说要我帮他牵线搭桥,在我们学校春招秋招的时候单独拉个席位出来,给他单位应聘用。”

“说真的,我觉得他有病,想要招聘摊位找我干嘛,他单位直接发函让我校审批,难道还能不答应?吃饱了撑的。”张博学的表情像是吃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他哪个单位?”

“呃,你可以称之为外聘勤务大队。”

李俭脑子里转了几转,虽然没想出这玩意是啥,但琢磨这名称给人带来的感觉,还有会被张博学称为兄弟的情况,估摸着就是张博学曾经待过的单位。

“懂了,那他为啥不让单位发函呢?”

“他的科室比较偏一点,工作范围广一点,工作待遇差一点……他想让我给他批一个一般企业合同工样式的摊位,和他合伙招怨种进去干活!”张博学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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