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花花世界迷人眼(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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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当然没有成为林比最喜欢的人,但是林比已经开始喜欢宋朝了,这本来就是一个重蹈覆辙的开始,林比很清楚,但也没办法。

高二和高三这个衔接过程里,宋朝要去c市补习,他问林比的意见,其实这是一个没有意义的问题,这不是小情侣之间小打小闹的游戏,而是关乎自己的前途,无论去或者不去,应该是宋朝自己决定,只是恰巧这个决定出现的时候,是宋朝最喜欢林比的时候。

以前林比说过,她最讨厌异地恋了,所以宋朝害怕,害怕他去了c市以后,俩人陷入异地,害怕林比会喜欢上别人,比如和群加,不仅是群加讨厌宋朝,宋朝对群加的讨厌也一点儿都不少,所以,其实宋朝是作出了决定的,他只是有所顾虑而已。

这种顾虑和他的前途比起来不值一提,只是对林比还需要提一提。

宋朝去c市补习的时候,林比只是调侃的跟宋朝说了一句:“朝朝,花花世界迷人眼,天高皇帝远的,好好学习就行。”对于林比的劝告,宋朝只是笑笑而已,这也是他想对林比说的。“胡彦希可是帮我看着你的。”林比看着宋朝点了点头说了声好。

这一年,离开的不仅是宋朝,还有俄木,她要去西城补习。

宋朝的离开对林比而言难过是有点儿但更多的还是解脱,在父母眼皮子底下谈恋爱还是过于惊心动魄,宋朝去外面补习,倒是让林比觉得轻松了不少,可是俄木不一样,林比习惯了俄木的存在,她不知道俄木不在会有什么变化,她想她是依赖俄木的。除了依赖,就是心底的那些自私在让她害怕,她害怕他们都在向前走只有她停滞不前会被遗弃。可这是不可以说的,也是不可抗的,他们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高三的节奏很快,周而复始的只有考试和复习,林比的成绩不见起色一如既往的吊车尾,对林比恨铁不成钢的老邓对着林比也无计可施,别说老邓了,她自己也不见得有什么办法,她的心定不下来,她背不进去看不进去学不进去,也没想什么,就想着毕业了就可以去东北了,离开这个让她觉得喘不过气的地方,谁都不认识他,重新开始重新生活。

林比读高中以来,她的圈子只存在于胡江夏她们那个团体,然后就是俄木她们四个,现如今她也要走出自己的舒适区。林比和男生的交流时常是止步于此的状态,秉承着谈恋爱要让男朋友放心的理念,林比还给出了一套和男生保持距离的理论,其实林比就是单纯的不想和男的交流拿这个当挡箭牌。

这学期倒是因为沈听白的缘故,林比开始和海来还有阿加尔他们的联系变多了,但林比还是属于君子之交淡如水的那一波,相比起阿加尔,林比觉得还是海来要实在一点儿,除了海来以外,这学期坐在林比后桌的木殊和阀岂大家的兄弟情谊也是质的飞跃,当然这只是从林比内心的层面而言至于他们怎么想,不在林比思考的范围之内。

莫名其妙的林比、沈听白还有陈轩和胡徐言她们团体逐渐融为了一体,胡徐言没有胡江夏说的那么可怕或者说两者根本没什么关系,胡徐言其实就是一个挺简单的一个女生,要非得说亮点,大概就是头发过于稀少了,她的团体里,林比也就只接受胡徐言,其他人也很好,但只有胡徐言对她胃口。欢迎她的新朋友,胡徐言。

就他们几个里,林比成绩是最拉的一个但是心态却是一等一的好,被几个人说了好几次,林比考试说的完了是真的完了,甚至比她说的还要完蛋,那几个人是真的狗,就这还不给林比鼓励,玩儿激将法那一套尤其是海来打压她是一点儿余力不留。

林比有罪,高三开始她就走读了,昨晚儿玩儿胡斐的手机,为了看小说把林清和胡斐的手机交替着看,一直到凌晨五点,五点半的时候林清就来林比的房间把林比叫醒,让她看书,那一天林比觉得她头重脚轻,睁着眼都能睡着。

木殊和阀岂看着林比这样儿,有些好笑得问:“这么困?昨天做贼去了?”林比把她看小说到五点,早上五点半被叫醒的事儿一说,俩人唱双簧的把林比一顿调侃。

“林比这么用功的啊?”

“一天二十四小时,居然学习二十三小时三十分钟。”

“可歌可泣。”

林比:……

宋朝和俄木的空位,给林比的生活带来了很大一片的空缺,他们的消息无法同频,距离横在中间,显得联系和见面尤其难能可贵,有时间的时候,他们都会打电话,他们的生活一开始也是一团乱麻,他们都想回家,可是没有办法,一开始都是如此。

宋朝过生日的时候,林比还鼓捣班上的同学帮她折了五百二十只千纸鹤,给宋朝寄了一本相册,一本记事本还有十八样吃的东西,都给宋朝寄了过去。俄木和沈听白都觉得林比这恋爱脑的脑子就没有好过,估摸着林比成绩不好的原因就是把脑子都用在了谈恋爱上。

随着时间的推移,林比只会比以前更喜欢宋朝,而宋朝只会新鲜感退却……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原点。

他们的电话从以前的一个多小时到现在的三分钟、一分钟,后来宋朝说他要好好学习不玩儿手机了,林比说好,他们就此断联了一段时间,至于宋朝什么时候回复,这就好像开盲盒一样,她唯一能充当的只是一个宋朝情绪宣泄的作用,隔着屏幕,隔着几百公里,林比没有办法,除了等待没有其他的办法。

她始终不愿意自己不明不白的结束了。

俄木不在,林比和沈听白也不是那么的一帆风顺。沈听白的性子一向都不是软的,甚至硬挺的刺人,她不善言辞的保持沉默让林比看到了她是拒绝交流的,就是这么莫名其妙,所以比起自己碰上糟糕的事情林比更担心周围的朋友遇上,她一贯不懂得安慰人。林比总觉得自己比旁人要更懂得调节自己的情绪,但是她拿沈听白没有辙。

那段时间,沈听白的情绪很不对劲儿,林比问了也不说,等她说了吧,林比也无可奈何,安慰了更陷入了僵局,俩人还闹得更别扭了。

沈听白说她的爷爷身体快不行了,她很担心又不能做什么。这个知识点对林比而言是个盲区,她很早之前就没有了爷爷,她也没有和这一辈的亲戚建立起什么深厚的情意,她不知道怎么安慰沈听白,她说出的话确实有些旁观者的场面话,沈听白说林比冷血薄情,林比否认了,也生气了,俩人不欢而散。

她生气什么?她生气沈听白说对了,她不愿意承认自己是这样的一个人,但是她内心是冷漠的,这或许是一种病,一种为了自保的病。

过了几天沈听白突然请假回了家,她和她爷爷之间还是会有某种血缘牵动的感应是科学无法解释的。等她回家的时候,爷爷已经离世,她都没见到他最后一面,家里人为了不影响她的学习也瞒着她,可她还是自己预料到了,幸好还是可以送他最后一程。

胡徐言问林比,沈听白去哪儿了,林比也只说不知道,她也确实不知道,自那天以后俩人也没说过话,请假了好几天也不见回来,林比说不担心是假的,下课的时候凑到陈轩旁边,让陈轩给沈听白发个消息问问,到了放学,陈轩说沈听白的爷爷去世了,林比点了点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晚上林比回家的时候想了想还是给沈听白发了句“节哀。”除此之外她也不能再说什么了,沈听白回了句好。

沈听白再回来已经是下周,林比和沈听白心照不宣的没有说话,气氛不算融洽甚至有点儿尴尬,两个人就……陷入了冷战,是有点儿莫名其妙,但是林比有时候就是这么拧巴。

上高三了,林清和胡斐比林比还要着急,林比不觉得宽慰只觉得累赘,她总是背着一块很沉重的壳,没有缘由的沉闷,林清和胡斐就像当初对待林徐一样甚至更为疯狂,林比这学期剪了个刘海,这天,林比才洗了头,刘海有些长了,胡斐一直盯着林比的刘海,一直觉得碍眼,她让林比把刘海剪了,林比不出声只顾着吹头发,胡斐从旁边拿出剪刀,走到林比面前,拿起林比额头前的那一撮刘海就剪,林比反抗,可是胡斐揪着她的头发扯得生疼,胡斐也只管剪掉头发,嘴里还碎碎念着:“剪了,学习才能好,剪了,学习才能好……”林比看着被剪的坑坑洼洼的刘海丑的她想哭,她心里有些郁结,看着胡斐那张脸,满是面目可憎和害怕,胡斐,已经魔怔了。

这一年林比的身体也是不争气,奇奇怪怪的毛病不少,请假出去看病快成了家常便饭,最严重的一次还是去跑操的时候,腿突然动不了了,从楼梯上摔了,还是陈轩扶着林比回了教室,老邓给林清打了电话,林清来接林比去了医院,头一句还是说:“真是麻烦。”

林比坐在大厅椅子上,林清去挂号缴费,看了外科,医生说得查血,抽了血,拿了化验单,血小板有些异常,建议再去看看中医,开些中药调理一下身体。林清照做,开了中药回去熬给林比喝,这期间他们没有说过几句话。

林比长大了,也不需要这样突然的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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