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血淋淋的病危通知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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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嗬！嗬！吼——”丁老汉放开了丁亚青，转过身扑倒妹妹丁亚芬，直接咬掉她半边脸。
丁亚芬一边拍打丁老汉，一边发出惨叫：“啊——救命！啊！啊——快拉开这老东西！我的脸！救命，我的脸！”
“嗬嗬——咯吱咯吱！”丁老汉惨白的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吞下了一片血肉。
医护人员立刻分成了两批，一批去抢救丁亚青，另一批则去拉丁老汉。丁亚青被稳稳安放在地上，没了半个脖子，嘴里一个劲的冒血沫，眼神也涣散了很多。
医生们给她止血都止不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气息越来越微弱。
“老东西！啊啊啊！疼死我了！你咬死姐姐，也想咬死我吗？啊！好疼！我跟你拼了！”丁亚芬一拳一拳的砸向丁老汉头部、肩膀，然而一切是徒劳的，她依旧清晰的感觉到丁老汉在啃食她的脸，并且清晰的听到自己血肉被咀嚼的“咯吱咯吱”声。
“丁老爷子！住手啊！”挤进人群的许石进，从丁老汉后面拉住他的胳膊，却发现完全拉不开，那力气，完全不是一个老年人所拥有的。
许石进也在怀疑，自己今天是不是太累了，力气已经下降到拉不动一个老人的水准。
“奇怪！他身体如此冰凉！感觉…像是死人的体温…”
“别奇怪了！快来拉住他！他力气好大！”
“快来帮忙啊！”
没有人去想丁老汉为什么会“死而复生”，搞不好是那心电图机坏了。
丁力东喃喃道：“疯人病！这老东西疯了！他得疯人病了！我要出去！出去！”房间内混乱不堪，丁力东向门口跑去，然而不知道怎么的腿一软，摔倒在地。
恰好对上他的大姐丁亚青空洞的眼神，原来丁亚青已经断气了。
“姐…大姐…你…”丁力东看到尸体，特别是与尸体的眼睛对视后，吓得裤裆一热，地上直接蔓延开一片黄色的水迹，想爬起来却怎么也爬不起来。
在许石进、张满和几个男医生的努力下，丁老汉终于松开了丁亚芬。不少人被丁老汉锋利的指甲划破伤口，都毫不知觉，也没人去思考他的指甲怎么变得如此锋利，更没人会想到，一个小小的伤口，就是一次致命的感染！
众人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丁老汉把头转向一个医生的胳膊，那个医生正死死的抓住丁老汉，凑到丁老汉面前的胳膊仿佛一只鸡腿一样，丁老汉恶狠狠的咬去，连皮带肉和衣服布料扯了下来。
“咯吱咯吱…”这是丁老汉在咀嚼的声音，他的脸上几乎都是活人鲜血，显得非常狰狞。
被咬的医生痛呼一声，松开了丁老汉，赶紧给自己止血，怒道：“你这人怎么如此不讲道理，我们好心劝阻你，你居然敢咬我！你…”
在这个医生惊恐不已的目光中，丁老汉把血肉咽进了肚子，看得周围人直冒凉气。
“这…真的是疯人病吗？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啊…”实习医生看到小腿肚在打颤，顾忌家属在场，他不敢说出声，只是心里想想：怎么看都像影视当中的丧尸…不可能的，电影中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现实中，这只是疯人病，我不能自己吓唬自己。
还有不少人拉住丁老汉，丁老汉猛的一口咬在许石进手上，许石进吃痛甩手，丁老汉挣脱众人的拉扯，猛地望地上一扑，恰好到丁力东的跟前。
许石进的手背鲜血淋漓，好大一块皮肉被咬掉了，甚至已经隐隐约约能看到白色的骨头。
原本众人以为丁老汉是有选择性的咬自己的儿女，现在却发现，似乎谁靠得近，就咬谁！尤其是把手凑到他嘴边，他都会去咬，并且把咬下的血肉咽下去！
“爸…”
丁力东自己都没发现，说话带了颤音。他瘫坐在地上，对上丁老汉那惨白的脸、挂着血肉的牙齿、以及那双空洞的眼神。而且丁力东有种错觉，丁老汉的舌头，变长了一些。
“嗬——”丁老汉手脚并用，仿佛四条腿的爬虫一样，飞快的扭动四肢爬过去，狠狠的咬向丁力东脖子。
“爸爸，饶命啊！”丁力东手掌撑地面，拼命后退，裤子地下磨出一条尿黄色的痕迹。他险之又险躲开了丁老汉的一次扑咬，丁老汉的双手恰好按到他的腹部，划破了他身上的衣服，同时也轻而易举的切开了丁力东的肚皮。
在众人惊恐的注视下，丁老汉双手连续刨了几下，刨出丁力东的肠子、揪出里面鲜嫩的内脏往嘴里送。
“这老头太疯狂了！”在场所有医护人员脑海中，闪过这么一个念头。
丁力东疼痛之余，神情有些恍惚。回想起小时候，差不多70年代，父亲丁庚正还是个年轻汉子，自己还是个孩童。
父亲带自己刨番薯，锄头容易锄坏番薯，父亲每次都是用手去刨，指甲里粘满泥土。
然后面带微笑把最大最好的番薯递给自己，那递给丁力东的，仿佛是丁庚正的全世界…
丁力东此时才感觉到，那是父亲慈祥的笑容，一直都伴随在自己身边，而自己却从没留意过，只知道一个劲索取。
父亲是很偏心，对这个小儿子极好——那种好完全是发自丁老汉的内心，不虚假，非常真。
相对的，丁老汉对丁力东有多好，那么对丁亚青、丁亚芬就有多冷漠：原本可以分给姐妹俩的东西，全部给了丁力东。
丁力东思绪回到现在，丁老汉也是用“刨”这个动作，不过不是刨番薯，而是在刨丁力东的内脏与血肉。指甲里粘满的也不再是泥土，而是自己的鲜血与碎肉。
“爸爸…这是要我的命…”丁力东喃喃道，“他给了我生命，给了我所有最好的…现在他又要我还回去…把我的命还回去…”
众人又去拉丁老汉，发现他死死抓着丁力东的肠子啃食，所有人停止拉他，改为去掰开他的手指。
已经被丁老汉咽下去的、咬断的内脏，自然管不上了。
大家心里都清楚，现在就算能阻止丁老汉，丁力东也是活不成的。
“不！不——爸爸！我错了！饶命！饶了我！爸爸！”丁力东一边哭喊，一边去抢夺肠子，想塞回自己肚子，“爸爸！我再也不敢了！我是爱你的——爸爸！饶命！救命啊！”
“丁老爷子！你这是何苦呢！快住手啊！”张满大声道。
众人努力下，终于掰开了丁老汉的手指，哪知他一低头，咬住丁力东的内脏，继续往嘴里送。
随后他抬起头，用力晃了晃，扯断那些血肉组织，就仿佛大草原上猛兽进食一样。
“爸…爸！爸…爸啊——饶…命…”丁力东感觉自己的力气飞快流逝，声音都没刚才响亮了，双手都没有支撑他坐起来的力气，他已经完全躺在地上，望着白色的天花板，无力的干嚎。
丁老汉不断的撕扯、吞食丁力东血肉，他的腹腔渐渐被掏空，鲜血四溅，几滴洒在丁老汉的病危通知书上，恰好形成一副可爱的笑脸，如此鲜红笑脸以至于看起来毛骨悚然。
似乎嘲笑丁姓一家子：丁老汉的偏心、子女的不孝、纠缠不清的恶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