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坦克（1 / 1）

“京京，看什么呢？”

伸手一指，

“路灯里面有什么？”

“好多人……”

说下吧，王长安自幼性格有些个孤僻，总看到他一个人在什么不太起眼的地方或躺或坐，一呆就是半天不动地方，别的小孩都喜欢一起玩儿，有时候就这样，当然也没发现过些个别的什么事，

最早的起源，还是两岁多一点的时候，那个时候北京的四合院都是单层的红漆的木门，门的上半部分有玻璃窗，被纵横的两道窗棱分隔成了一个“田”字，王长安最早认识的字，就是它，

北方的冬天玻璃上会上霜，多数是不透明的，有一次，窗户上有一个亮点，是透明的，王长安在爬门时刚好碰到那里，就眼睛向那个透明点里面去看，只见许多光亮的规则或不规则的多边形，互相交错重叠在一起，是一个无比广阔的世界，更有意思的是，还会随着眼睛的移动而变化，……所有的图案，都是由光所构成的，那是一个光线所构成的世界，

霜花里面的冰晶所折射的光线，奇幻非常，年幼的王长安，有相当的一段时间，就在这个世界里度过，小时候画出的许多大人们看了都莫名其妙的图画，现在想来，应该就是玻璃上的冰花，

“我怎么什么都看不到啊？”

“那是你不会看……”

好像是一队人在爬雪山，山很陡峭，人们相互扶持着，有一个高坎，后面一个人力气小爬不上去，前面的人就回过身搀扶他一下，看到这里，好像有些感动，……之所以说那是雪山，大约环境很恶劣，白色弥漫，时常夹杂着风雪，互相帮助着，一路上相当的不容易，

忽然又是一队人，却是在平原上行走了，队伍走的行慢，人与人之前的距离很近，身上都带着长形的东西，也不知道是枪杆还是农具，中间还夹杂有驼马之类的很大的牲畜，

有的时候是很宽的一排的人密集的面向自己走来，人头攒动，不知道后面还有多少排，还有多少人，有的时候是背向自己走去，有时在休息，有时候又只有孤零零的几个人，有的时候又是一伙人围成一圈在用工具挖坑，好像是在填埋什么东西，……忽然间又都不见了，

成成和王长安并肩坐在有二层楼高的水泥台上，白天太阳的余温还烤的人暖暖的，远处是一条高速公路，夜色中只能看到两排路灯，灯与灯之间的距离很大，向星星点点的远方延伸而去，直至不可见，

“你找一只灯看，慢慢的可以看到灯里面的东西，”

“什么也没有啊，好像就有一个像蜡烛的东西……”

其实随着人年龄的增长，视力会下降，某些东西也会下降，……看到远处的灯火不是一个点，而是散成一团很大的灯花，也就是近视，

最喜欢看的是一个很高的楼，好像是某个大厦的顶层的大厅，也可能是高空中的一个类似电视塔的转盘一样的地方，里面很宽广，很光亮，现在想来，应该是个会展中心之类的地方，里面有许多人，有的在走动，有的站着，都穿着很正式的西装，然而里面的空间很大，还是显的很宽敞，……给人的感觉，这里面的应该都是社会中的名流，至少也都是主流社会中的精英人物，

记的比较清楚的是大厅中央站着一个年轻的女子，二十几岁的样子，可能是白人，穿着浅灰色的女式西装，下身是裙子的那种，还有高根鞋，站立的姿势一腿直立另一条腿微微倾斜着，有点像稍息的样子，头发披肩，但不是太长，可能戴着眼镜，手中托着一个文件夹，时常用笔记录点什么东西上去，又时常有人过去，她就将文件夹翻开给那人看，有的时看的人会在上面签几个字什么的，……好像是个很正式的什么事件，

另有一个很高的像塔一样的有很多层的建筑物，说不清有多高，也数不清有多少层，层层上都有人，或多或少，或倚柱，或凭栏，或坐或立，灯火通明，

“是你瞎编的吧？哪有那么高的楼？”（成）

“你要这么说也行，那个塔是木结构的，不是水泥的摩天大楼……，”（京）

“你看过很多塔么？”

“见过西安的大雁塔和小雁塔……”

“我知道大雁塔，小雁塔是什么样的？”

“大雁塔是像楼房一样的那样好多层，一层比一层小一点，里面可以进人，不过我不太喜欢它，我比较喜欢八个角的那种塔，每层都像个亭子那样的，……小雁塔好像是实心的，里面进不去人，塔上下粗细都着不多，一层层的塔檐贴的很密，快到地面的时候就没有塔檐了，离地很高，……不过那个塔我不喜欢它，塔顶没有了……，”

“那北海公园那样的塔呢？”

“你说的是那种白色的像一个大瓶子的那种塔？（成，噫，）那种塔我更不喜欢，总觉的像个棺材似的，由其晚上的时候看……”

“……听着怎么那么碜人呢？”（成）

“其实……，你知不知道，那种塔，本来是做什么用的？”

“你可别吓唬我，”

“你还有害怕的东西？”

“你怎么知道的？”

“谁让你晚上不回家啊，”

“你不也没回去么？”

“我妈妈不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