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没补几刀狠的,都不知道肉疼(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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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爷爷,孙儿有本要参王怀!”

朱允文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老朱刚咬了一口太师饼,目光射向王怀。

“你小子还让不让人安生,能不能让咱吃个饼!”

王怀叫起了撞天屈。

“陛下,你别血口喷人,我是被参的!”

老朱眉宇皱了起来。

“不惹事会参你?今天得狠狠治你!”

王怀目光扫过阿标,又转向朱允炆声音方向,吐槽起来。

“有的人还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活着,他早该死了!”

阿标一脸哭笑不得表情包。

老朱递给王怀一个眼神。

王怀体会出来了意思——吐不出象牙。

老朱咽下一口饼,朝殿外扬声开口。

“孙儿进来!不管饭。”

朱允炆踏进殿门,目光触到王怀,瞬间来气。

“皇爷爷,孙儿要参王怀,他不接圣旨,拒绝孙儿搜查!”

老朱的眼神转向王怀,瞬间变寒。

“嗯?你小子听调不听宣了?”

王怀潇洒耸肩。

“怪我咯?他倒是宣啊!倒是下船上岛啊!”

朱允炆脱口而出。

“他使妖法,我宣不了!因此,没法下船搜查!”

老朱看向阿标,希望得到一个完美的解释。

阿标一副无奈表情,双手一摊,表示大家都有理,一碗水没办法端平。

王怀这小子不按常理出牌,大家都心知肚明,都知道肯定是他搞事,偏偏抓不到证据。

老朱板起猪腰脸。

“一会看怎么治你,先说说这这饼的深意,咱要是不满意,你小子就是不听宣,是抗旨!”

朱允炆一脸得意,一个饼,黄子澄这个考试达人,都表示为难,看你能瞎掰出什么来?

王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顾左右而言他。

“陛下,强行收购大西北和草原,准备出多少钱?”

朱允炆听出了用兵,连王怀跑题都忘了指责,显摆起来。

“凡用兵之法,驰车千驷,革车千乘,带甲十万,千里馈粮……日费千金,然后十万之师举矣。”

拿孙子兵法唬谁呢,王怀不耐烦吐槽。

“别跟我扯,说人话!”

朱允文恨恨瞪了王怀一眼。

“会说话你就多说点,会吗?”

百姓吃不上饭,你还骂傻逼咋不吃肉了?

王怀暗骂一句,从容开口。

“十万大军出征,最低的配置,循环运粮等后勤需四十五万,辎重军得五万,合计要出动六十万人。”

“六十万人,一年光粮食就耗掉三百万石,还有饷银、安家银打底三百万两。”

王怀说一句,老朱点一下头,阿标掩饰不住地点赞。

“小王道长会当家,果然是训练出海军陆战队的。”

不提海军陆战队还好,提起这一壶,朱允文刚刚受伤的心灵,又被扎了一下。

今天带着人数碾压的朝廷水师,愣是没敢动海军陆战队一下。

王怀的五个海军陆战队员,单船匹马就纵横无忌,搞得他这首次出师的主帅,灰头土脸,面子都丢丢到姥姥家了!

而且他小气得很,就买了几个饼,只给皇爷爷和父亲,连我都不分一个。

朱允炆冷哼了一声,声音傲娇起来。

“刚刚得到四万万两银子,还怕打仗没钱没银子吗?”

敢情那四万万两是他挣回来的。

王怀就笑笑,再给他挖个小坑。

“秦淮河水患,应天府淹掉良田,有两万顷吧?”

“两万顷不过少收十万石粮的税,加上房舍,拿出二十万两,足够吗?”

朱允炆自信说着,声调越来越高。

老朱举头西北望。

“哪里指应天府,连咱老家凤阳都到处饿死人,就算二十万好了,朝廷能出多少个二十万两赈灾?”

王怀却摇了摇头。

“你怕是对算法有什么误解。”

“只算朝廷的税,不管百姓吃饭,不管百姓住房了吗?”

“滔天的洪水过后,农田和房舍有幸免的吗?”

“朝廷的粮食税按二十税一,少收十万石税,意味着百姓少的可能是两百万石粮……还有住房呢?”

王怀话音落下,朱允炆感觉菊花一紧,又中招了

有黄子澄在,肯定不会犯这种新手错误。

朱允炆扫过老朱和阿标,感觉背错课文没被先生发现的庆幸。

阿标确实没空纠结朱允炆的片面,心中敲起了算盘,表情凝重。

“全国赈灾,大军出征……就算有那四万万两银子,明年如果没丰收,六千万百姓苦矣,大明危矣。”

老朱听罢,咬了半口的太师饼都咽不下了。

王怀暗想,撤藩归撤藩,还要裁老子军?

不给老朱补几刀狠的,都不知道肉疼,王怀视而不见,神情自若。

“陛下,今年很残酷,明年更残酷,你以为后年苦尽甘来?对不起,还要一百个三年!”

王怀的话,像菊花下的炮仗炸了,阿标跳了起来。

老朱猛烈咳嗽起来,太师饼都被冲上来的气喷了出来。

接着双眼鼓起,难以置信。

朱允炆内心感觉人生达到了巅峰,一副抓住你痛脚了吧的幸灾乐祸,开启了杠精模式。

“信你个鬼,有一年灾,见过两年灾,书上说有三年灾,哪可能三百年的?”

经验也告诉老朱,这不可能,他打死也不肯相信,这是真的。

但这话是王怀说的!

老朱转向朱允炆,表情严厉。

“书本的学问,是最靠谱的学问;书本的知识,也是最没用的知识;你这些‘书上说’,是从哪说来的?”

朱允炆感觉屁股下不平了,渐渐变成了坑,自己挖的坑,只能哭着也要填完。

“黄子澄”

老朱一听这名字,脸色唰的一下黑了,声色俱厉。

“黄子澄?你记得朕说过什么?叫你别跟他来往!看来朕的话,比不过一个国子监酸腐学士!”

朱允炆手足无措的跪下,一切的辩白如此苍白无力。

往大了说,这是欺君之罪,越描越黑!

过了片刻,老朱脸上涌起了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表情,学着王怀语气,一声长叹。

“算球,算球!起来吧,允炆还没用早膳吧,着厨子做一份,吃饱回去读书。”

朱允炆如坠冰窖,皇爷爷发飙还好,他客气关心起来,只有对父亲是真心的。

父亲之外的人,皇爷爷已当是路人了。

皇爷爷每见王怀必发飙,可是发飙一次,关系又近了一层。

现在关心朱允炆早膳,这皇太孙已经走到了弃子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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