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雨尽夜色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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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仙要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己的心情。

痛苦?有的。

迷茫?也有。

仇恨?也不缺。

可他该怎么做才是对的呢?

一死了之很简单,可活下来却需要很大的勇气。

复仇也很简单,以他的资质成为死神很快就可以超过纲弥代时滩,找准机会来个同归于尽不是问题。

可要实现歌匡的心愿,让正义与和平降临尸魂界,这要怎么做?

东仙要此时的大脑只能用一个词“混沌”来形容,犹如世界毁灭一般几种思想各自争斗,意识无法统一。

轻夜很快就追上了东仙要,但他没有出声安慰,只是走到东仙要的身旁陪他一起一步一步地向前走。

他知道有的伤只能靠自己自愈,要么留下伤疤要么连肉一起割掉,这时候无关痛痒的安慰只会让东仙很难堪。

直到此时他仍然相信时滩不可能杀死歌匡,可他只有99%的把握,所以他没有为时滩向东仙解释。

无论关系有多好,在这件事中他始终是个局外人,没有100%的把握就不要轻易的做出保证,那样对谁都不好。

两人漫步在小道上,此时已经是夜晚,夜空中没有月亮也无半点星光,只有密布的乌云。

“哗啦啦!”

天空下起了小雨,然后雨势逐渐变大。

雨水带着腥气,浇透了东仙要的全身,让本就失魂的他显得更加落魄,而东仙要依旧沉溺于大脑各种混乱的念头里无法脱身。

东仙要就像是不在乎一般,依然就这么慢慢地在雨中走着,好像不每一步都脚踏实地,就无法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见状,轻夜也叹了口气,散开萦绕在身体表面的灵膜,陪着东仙要一起淋雨。

这点雨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他的灵压不仅能替自己挡雨也能给东仙要遮风,可是他没有这么做,而是选择了与东仙共同淋雨。

你可以说轻夜这是傻,但这是他目前唯一能为东仙要做的。

东仙的痛苦来自于他的内心,这是独属于他的轻夜无法分担的痛,轻夜这么做也不是要道德绑架给东仙压力,他只是想给予东仙陪伴,让他知道他不是一个人。

“呐,轻夜,你告诉我现在的天空还有星辰闪烁吗?”对于轻夜的所作所为东仙很感激。

他做到了一个朋友能做的全部,又恰到好处的掌握了度,没有自以为是的做出多余的举动。

能有这样一个朋友是他东仙要的幸运,可是歌匡在他生命中是无法代替的,轻夜也不行。

轻夜抬头凝望着天空:“乌云笼罩了这个世界,就算是我也无法透过这压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的乌云,看到夜空中原本的星光。”

轻夜是知道歌匡的名言的,所以他知道乌云和星光在东仙要的心中是什么样的象征。

可是这个尸魂界,有时候真的让人喜欢不起来啊。

“是吗?要怎么样才能驱散这乌云,让夜空群星璀璨呢?”东仙要带着希冀询问着轻夜,他知道轻夜其实比他还要小,可这已经是他最后一根稻草了。

他就像一个溺水的孩子,在幽寂的深水中不断的挣扎,却忘记了水面究竟是在哪一个方向,这时候哪怕出现的仅仅是一根稻草,也是他全部的希望。

我只是叫做轻夜,又不是真的能让夜色变轻,这个问题轻夜也很苦恼,同时也对母亲给自己的名字有了更深的理解。

尸魂界的黑暗他也是知道的,所以他尽量向上爬,结交了很多关系,让自己不再那么无足轻重。

无论是什么样的社会都是金字塔型,越是底层黑暗就越深沉,越是站在高处夜色就越轻,你看有人敢对总队长使用阴谋诡计,说什么要他妥协的话吗?

可东仙要的话中明显是在问作为一个斗士该如何撕破这片黑暗,轻夜也不知道啊,他只能尝试着用天象来解读。

“你看这倾盆大雨,不就是在洗净这个污浊的世界吗?也许等雨下完了,夜空又会恢复到原来的模样吧。”

“洗净这个世界吗?谢谢你轻夜。”东仙仿佛有了方向,意识开始变得清明起来。

轻夜只是根据天象随便说说,他也不知道东仙从里面领悟到了什么,不过没关系,只要他能脱离这种最糟糕的状态就好。

两人不再多说,冒着大雨回到了东仙要的居所,东仙来到了歌匡的坟墓前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轻夜识趣告辞,在临走之前,他向东仙说了一句话,一句影响了整个世界未来的话。

“东仙,你自己保重吧,无论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只会为你感到高兴,如果你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那就去找五番队的副队长蓝染吧,他是我见过的最博学的人了。”

鬼使神差的,轻夜想到了蓝染,这几年尸魂界的历练下来,他早已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真央灵术学院学员。

蓝染有问题,他也有所感觉,并且这种感觉出现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只不过和其他人怀疑蓝染的不同点在于,轻夜没有考虑什么大阴谋,他只是觉得蓝染太优秀了。

比他见过的绝大部分队长们都要优秀,而他却甘愿做一个没有脾气的副队长,每天还要被队长刁难。

轻夜为他感到不值!

蓝染有什么问题和他有什么关系呢?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死神,尸魂界的大事还用不着他来担心。

再说蓝染对他很好,他不会无缘无故的去怀疑一个对自己好的人。

之所以向东仙要推荐蓝染,也只不过是蓝染在轻夜的心中,确实很适合担当一个心灵导师的角色。

离开东仙要,轻夜想到了若叶还在志波家,连忙冒雨使用瞬步赶过去。

此时海燕还没有回来,两小只也熬不住睡着了,只有若叶挑着灯在会客室等待着他,眼睛望着大门的方向,轻夜和志波家仆人的交谈声刚一响起她就知道了。

“辛苦你了。”轻夜进入大厅前用灵力把身上的水汽蒸干,刚坐下若叶就斟好了热茶,拿来的点心。

一般这种朋友的私事是不能随意乱说的,哪怕是自己的妻子,可轻夜早就把若叶视为一体,比妻子都要亲。

听完轻夜的简述后,若叶也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是为歌匡这样一位奇女子的离世而感到叹息。

歇息片刻后,两人熄灭了灯火回到客房,轻夜紧紧地抱住若叶,他好怕有一天东仙的经历会落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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