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这算是土木人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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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壁阻挡了外界的探知,却没去阻挡高空降下的冷气流,十一月的内陆风寒冷彻骨。匡天宗感觉马上自个就要散架了,全身上百块骨头各抖各的,好比是在跳舞。

“冷,冷死我了。”他朝自己手上哈口气,眯着右眼看到仓库门前的警卫,巡逻的警卫以及一层层的哨卡。眼看着正面突破是不可能了。

匡天宗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开车的条子特意在仓库门前昂着脑袋显摆过,一袋袋的全是粮食。都是好粮食啊,但匡天宗立刻决定毁掉这个仓库。白珍珠一样的米饭和洁净的热水在召唤着他,但它们同时也在召唤着别的玩家。一千名玩家,说实话大部分都是臭鱼烂虾。从农村出来的自己可以打麻雀串着烤,可以去挖啮齿动物,好歹不会饿死,但其他人很难说。这种香喷喷的陷阱虽然险恶,但人总是会欺骗自己。

外面就有粮食,为什么要冒着生命危险去闯外围防线。这样想的人会占大多数,而枪法烂,又只会王八拳的自己到时候就只能眼看着警察干掉其他人后,慢慢宰了自己。所以这个诱惑就由我来为你们排除吧,不用谢我,你们只需要帮我用血和肉填平警察的防线就行。

他掉头回到临时窝点,找出一张城市地下管道图。匡天宗干过几年建筑工,后来又担任安全排查员,走管道就跟回家似的。

正面冲进去……要是能正面冲进去那匡天宗反而不需要破坏了。他仔细地用手指一点点沿着复杂的管道脉络前进。警方也许没有考虑地下这一可能性,但就算这样他们也不会特意把仓库建到下水道节点上。他发现就算走最近的路,一个人走地下也需要二十多天才能刨出一条通往仓库的小道。

太慢了,等二十天玩家们估计不是饿死,就是被警察诱杀了。匡天宗苦恼之际,突然意识到,我这又不是为了我自己,至少不单单是。这是为了全体玩家的利益,肯定不只有我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众木成林,不如就找其他人帮忙。

接下来两天,匡天宗就一直小心翼翼地在仓库周围流窜,从各个角度观察同样围在仓库的玩家的状态。几天下来,他和好几位玩家都互相熟悉了,虽然没说过话,好歹井水不犯河水。他也在偷偷观察着那些玩家的姿态和气质,在心中挑选可以成为搭档的人选。一番考量之后,他选中了一个披着皮质外套,肌肉结实的深棕肤色男性。

匡天宗需要的是有力气的劳力,所以就算想要保证自身安全,找来瘦弱的的小鸡仔也不过是因噎废食。如此便需要看气质,考验匡天宗的看人本事。

他在那个玩家身上看到的是:粗糙的手脚,说明之前是劳工,完全在劳作中锻炼出的肌肉,远离城市的气质,曾经长期挨饿造就的奇怪体型。匡天宗觉得这人和自己有些相似,试试看吧。

他趁着一次对方想这边看的时候挥挥手,然后在他的注视下放下一张卡片,上面写着有关邀请的部分信息。之后匡天宗悄悄地退场。

在匡天宗离开两个小时后,棕肤男人试探着走过来,拾起卡片,一字一句地读着,之后抬头看向匡天宗离开的方向。

在第二天匡天宗再次来到这里时,不远处的棕肤男人朝他做了一个动作,那是匡天宗预先与他约定好的同意动作。匡天宗喜出望外,立刻脱下自己的外套,把手枪掏出来扔到一边,并把自己身上所有能装枪的地方都展示给对方看,对方很快照做。之后两人一起移动到一个他们都没有待过的地方。

“你好,我是匡天宗,认识一下,接下来几天就是自己人。”

“你好,奎师那。”

奎师那的通用语说的磕磕绊绊,带有浓重的口音,匡天宗脑子转一圈,准备略过这个细节,奎师那却主动提起来。

“我是东洲人,通用语说得不好,抱歉。”

“没事”,匡天宗表现得毫不在意,“世界人民是一家,你是东大洲人啊,怪不得这么健壮。”

奎师那咧开嘴笑,没接这话,调换话题道。

“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跟我来吧。”

两人把枪支藏好,匡天宗走在前面,奎师那跟在斜后方一点的地方。匡天宗带着他下到地下管道里面,走了二号线路,东拐西拐来到他标记的二号地点。

“你就在这,向上挖。”匡天宗把工具递给他,给他介绍了一下流程,然后跑到另一个角落干自己的那份去了。

中间匡天宗用眼睛余光瞄了瞄,发现奎师那的速度可以称得上骇人,铁锹锄头之类在他手上跟建筑机器似的。还好是建筑工地附近,好挖,匡天宗想,照这个速度五六天就能成。

……

一个心理学教授把文件递过去。文件上写着:“对于不知名存在‘唯一神’的心理结构考察”。

代号“唯一神”的存在出现之后,连续制造了三件大事——马尼市巨壁,地鸣以及死亡游行直播。其中地鸣危害最大,直接造成了巨大经济损失和人员伤亡,并在靠近东三区的城市中引发了巨大恐慌。

马尼市巨壁使得一座大城市超过一千两百万人被隔绝,至今无法联络,因而同样被评定为高危害型事件。只有“死亡游行”直播暂时只是引发了一定的社会舆论热议,影响短时间内较小。

在强大的力量面前,最高理事会表现出了奇高的效率,武器准备,对策商讨以及各式各样的研究。

“马尔森,你听说了吗?”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双手插兜走过来,“理事会准备给超自然危害按危害程度划分多个等级,以便区分。”

“聪明的决定”,马尔森从咖啡机下面拿出自己的小瓷杯。

“超自然事件不会是孤立的,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老头认真地看着他:“这是你研究的结论吗?”

“不是,只是猜测”,他喝了一大口,差点被烫死,“我只是个心理学家,可不懂什么超自然。我只是觉得,如果那个‘唯一神’真的如他所说,打算大闹特闹,那就绝不可能只有一次。”

“看着吧,我的直觉还蛮准的,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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