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饮茶先啦（1 / 1）

李素踏上阁楼的木地板，地板上积起一层灰，自来水早就断了，李素不得不从蓄水池里打来水，把抹布放在水桶里浸湿，一点点擦起来，擦得满头大汗。

打扫完后李素坐在阁楼窗口边上，在阁楼高处可以轻松地俯瞰马尼市。在外城区里时不时会爆发出零星火光，内城区与外城区的交接处，偶尔有枪声传来。内城区中袅袅炊烟飘起，是市民在生火煮饭，，整个城市如同沉睡过去了，钢铁水泥的身躯在午后的阳光显得破旧，仿佛已经过去的不是一个月而是上百年，奇怪地呈现出一派田园诗式的风格。

只要忽视围绕有苍蝇的点点血迹。

说起来这座城市里的市民都跑到哪里去了，之前不是有一千两百万人吗，现在怎么就剩内城区这么点了？

“咚咚”，轻轻的脚步声响起。李素起身紧贴到门边。

认识到阁楼的战略价值的人并非只有他们。这些天，也有零零散散的几人摸到阁楼边缘来，想要看看能不能偷偷占据这里，但在李素的警告后，他们都默默退去了。

脚步声在楼梯中间停下来，跳起踢踏舞，雨点般有节奏的声音让李素舒缓了表情。金阁寺银格随后推开门，举起手敬礼：“辛苦了。”

李素挥挥手：“怎么身上这么多灰，在地上打滚了？”

金阁寺把自己外面的防晒衣脱下来，挂在栏杆上用力拍去灰尘。

“没有办法嘞，路上碰见一伙玩家枪战，刚好把大路挡住了。打得挺激烈的，我总不能跑去劝架，就钻了小巷子，里面全是灰。”

金阁寺也坐下来，两人相对无言，时间一点点流逝。

“玫多大姐呢，还是没消息吗”

“不用担心她，”提起玫多李素不由得面带笑容，“那女的就是匹野马，现在不知道冲到哪里去了。”

“是吗，之前都是秘密联系，我还没在现实里见过玫多大姐呢？”

“之后再见就行。”

“……”

李素把身子转过来，正对着金阁寺：“你是有什么心事，怎么不说话？”

“我试过了，李叔”，金阁寺突兀地说，“这里所有的电子设备都不能用了。不止芯片，连传感器都报废了。就算我自己找零件拼出点什么，也会在笼罩着这里的奇怪磁场下失效，我的电子作战能力在这里算是废了。”

“嗯，嗯？”

“我跑不快，估计也没能力格斗，手枪准星都有限。总不能就这么拖你们后腿，所以我有一个想法。”

他从兜里拿出一个小试管：“这是液体炸药，只要我用它去炸死警方的领头人物，就可以轻松打开局面。”

“你怎么见到那个人？”

“只要主动被抓住就行。”

“炸开之后呢？”

“我可以跑。”

“你不是说你跑不快吗？”

“我……”

“我不是来照顾小屁孩的，金阁寺，收起你那逞英雄的心思。”李素别过脸去。

“金阁寺银格，你现在不是原来的那个高中学生了，你是一个被警方悬赏着的逃犯，活着，之后才该你考虑别的。”

金阁寺感觉自己一肚子话全被堵在了喉咙里，他原本准备了字数庞大的发言，准备长篇大论一番自己的价值认知，准备声张为之奋斗的想法，我要表现自己的价值，我不畏惧危险！金阁寺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他甚至有点为了和李素争论而来的意思。但李素的话里好像有一股气势，把他一下子拉下来，让他突然泄气了。

对啊，自己只不过是一个逃犯，想这么多干什么呢？

金阁寺消沉了一阵，但他毕竟不真是普通高中生。这一段时间的“世界宣言”，“地鸣”，“死亡游行”给了他冲击，超自然在他的心里掀起了波浪，所以他才会故态复萌，回想起自己制造第一起爆炸案时的古怪心态。

现在李素直截了当地告诉了他，醒醒吧，你还不是优胜者，还没有超自然力量，你还只是个逃犯而已，洗洗睡吧。金阁寺很快就清醒了。

“李叔，我还是打算潜入警局。”

金阁寺立刻解释道：“不过我不打算直接去爆破警方了，现在电子系统全部瘫痪，如果我被警察抓住，他们只能把我关到市里的看守所里，那样的话我就有很多机会逃脱，到时候很轻易就能里应外合，伺机而动。”

“你确定他们抓了你之后不会就这么直接剥了你。”

“我坦白从宽，除了不该说的全说，不至于吧。”

“我又不是你父母，对自己的性命负责，爱干什么随你。”

金阁寺银格做了一个不标准的军礼，自己悄悄下楼去了。

又变成了李素一个人，他在这段时间里保养一下手枪，在阁楼附近收集一些能用的小部件，他甚至搜到了一盒毛尖，坐在阁楼上用水壶跑着茶叶，李素感觉自己和其他选手仿佛生活在不同的世界。

我当刑警时也没这么安逸吧。

李素这么磨磨蹭蹭等到夜晚，拿起几件商店里旧衣服盖着睡觉。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六点，他一个打挺从床上跳起来。

“淦，丫头片子死哪去了。”

李素拿好武器，给阁楼上锁，“咚咚咚”地冲下楼去。

“高中男生犯中二，未成年小女生玩失踪，我这是变保姆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