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六五(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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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群魔正在饮酒作乐,压根没想到会有人偷袭。一时间被烧的鬼哭狼嚎、人仰马翻,乱作一团。

入世本来转身要走,但一见群魔的狼狈样,根本没人发现她,便又给他们加了一个“借风”。当下风借火势,火借风威,越发烧的不可开交。

入世轻轻一笑,转身朝后院的外墙跑去。

这里火一烧起来,后院的人便看到了。印山侯急忙派人起来查看,但是来人无论如何也走不出院门。印山侯不禁大怒,痛斥手下人都是饭桶,在自家院子里居然还能迷路,绕着大门转圈子。他当然不知道都是太沉的手笔。

另一边,热步也听到了前院的嘈杂,起身开房门来到院中查看。

刚走出房门,他便察觉到不对,神思过处仿佛有法术波动的痕迹。热步转身便要回屋里去拿法器。

太沉哪里会放过这个机会,抬手一指,屋门“咣”的一声便关上了。紧接着,院子里的假山凌空飞起,照着热步的脑袋便压了下来。

热步毕竟是魔界的神使,临危不乱,身上的睡衣一抖,立刻硬如钢铁,照着假山当头就劈了下来。只听“轰”的一声响,巨大的假山竟然被热步的睡衣给一分为二。

趁着热步对付假山的空当,太沉一个“飞身托迹”已经潜至他身前。只见热步身前半步距离的地方,凭空伸出一只手来。太沉一个“降龙伏虎”,聚力于右臂,正击中热步的胸口。

热步的身体像个破麻袋一般,“日”的一声被打的飞了起来,朝着墙外就过去了。

元泽急道:“老沉,你轻点儿,把我的肉身打坏了跟你急!”

太沉笑道:“这么会儿功夫就知道爱惜这具身体了?放心吧,你太师叔祖手下有准儿。”一边说着,一边也飞身而起,跟着热步飞过了围墙。

入世在墙下候个正着。见热步飞出来了,当即双手掐诀,一指半空中的热步,施法“追魂”。

热步这会儿正在半空中吐血呢,还想着哪来的这么厉害的对手?是不是真如父亲所言,天魔派人来要干掉他?还没想完,就觉得心神一颤,神思涣散。再想凝聚神思,已经无能为力,连“哼”一声的机会都没有,便彻底昏了过去。

太沉此时已经电闪而至,探手抓住热步的身子,朝下叫道:“走,成了!”入世当即御风而起,跟在师父的后面飞出了印山城。

临了入世还想放把大火,顺便把整个印山城都烧了。太沉阻止了她这个疯狂的想法,硬拉着她向大河飞去。

回到洞里,入世当即质问太沉:“师父,为什么不把那些魔都烧死?你不是有一招叫‘回风返火’吗?你是不是骗我?”

太沉胡子一撅,骂道:“小丫头片子,胡说什么?你懂个屁,闹的太大了,元泽还怎么回侯府?本来都用不着你去前院放火,这不是为了让你过过瘾才让你去放火吗!你以为,师父一个人还对付不了这块破抹布?”

说完了不再搭理入世,而是把热步的身体往地上一扔,唤出了元泽。

此时,热步已经显出了魔相。元泽仔细看了看热步的肉身,点点头道:“不错,肉身非常强悍,除了有两只角,别的还算完美。我进去看看。”

说着,元泽进了热步的身体。一眨眼的功夫,元泽又跑了出来,问太沉:“魂魄呢?光剩了一具躯壳,与夺舍何异?”

“噢!对了。”太沉连忙回身看向入世,问道:“魂呢?你藏哪儿了?赶紧的,放回去。”

入世嘴一撇道:“您不是说用不着我吗?怎么这会儿想起我来啦?我没拿,不知道。”

太沉脸色一沉,说道:“入世,不得胡闹。这不是咱们爷儿俩传艺,事关人间的大事儿,赶紧的,别胡闹。”

入世“嘁”了一声,右手凌空一甩,一道青光飞入热步的身体。入世道:“谁稀罕,拿去。你们以后有事儿也别求我。”

太沉顾不上跟入世置气,趁着热步的魂魄刚入体内,尚不安稳之际,当即施法“驱神”将其魂魄控制住,令其识海敞开,同时对元泽大喝一声:“就是现在,‘胎化易形’!”

元泽早已做好准备,只见他双手掐诀凝筑金胎,紧接着金光一闪,金胎自热步的印堂投入了其识海之中。

就见热步的身体在地上猛地一挺,绷得笔直,接着又弓的像个虾米,双手抱头开始来回翻滚。于此同时,嘴里喊着:“不、不…你是谁?”之后,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站了起来,拔腿就向洞外跑去。

太沉知道对方魂魄强大,此刻垂死挣扎,更会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力量,单靠自己“驱神”,此刻根本无法完全控制住他。便对入世大喝一声:“快,‘摄魄’,定住他。”同时,他右手一指热步,施法“定身”,将热步的肉身定在了洞口。

此时,入世知道已是紧要关头,不敢再耍小性子,身子一晃,来到热步当面。只见她双手掐诀,紧闭双眼,口中念道:“我游天地,知尔玄机,急急如律令,疾!”然后双手抵住太阳穴,双目一睁,如同两道闪电射入了热步的眼中。

只见热步目瞪口呆的盯着入世,双手张开,一动不动的站在当地,连呼吸也渐渐的与入世同步起来。

过了足足一刻钟还多,就见热步的身体一点一点的开始缩小。

太沉却对入世大喝一声:“别放,还没完呢。”入世没办法,只得紧咬牙关,双目一动不动的盯着视线不断降低的热步。

又过了将近两刻钟,热步的身体缩成了婴儿般大小,闭上双目,沉沉睡去。

入世的双手这才从头上放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长出了一口气,叹道:“哎呀妈呀!我以后再也不施这个狗屁的‘摄魄’了。他要再不睡着,我就快不行了。师父,你也没告诉我,要这么累呀!”

太沉笑呵呵的走过来,伸手摸了摸入世的脑袋,说道:“好孩子,不枉师父教导你的一番心血,果然身手不凡。一会儿让你师兄弄几条活鱼来,给你烧了,好好补补。”

入世这才高兴了,撒娇道:“我不要师兄做,他的手艺最差了。我要师父做,您烧的鱼最好吃了。”

太沉捻髯大笑道:“好,今儿便依你。”

老虎此时溜达出来,说道:“你师父的手艺也就那么回事儿。等元泽活过来,让他给你烤鱼吃,那才叫天下美味。”

作为生前的最后一顿饭,虎爷对于元泽的烤鱼至今念念不忘,认为世间没有比元泽手艺更好的厨子了。太沉做的只能凑乎叫“饭”,入海做的更应该称之为“鱼食”,只有他们鳄鱼才吃的下去。

太沉并不理会老虎的揶揄,转身施法招呼入海去了。入世却非常上心,问道:“虎爷,我这侄孙子有你们说的那么厉害吗?连做饭这种没用的事儿都让您念念不忘的,你们认识很久了吗?给我讲讲呗。”

老虎听闻此话,却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后,方才说道:“其实,我刚认识他没两天,他就死了,还差点魂飞魄散。我该给你讲什么呢?我只知道,他做的烤鱼确实非常好吃,我一次吃了好多条。”

入世一撇嘴道:“您和师父就会拿‘认识没几天’这种借口敷衍我。要真是认识没两天,你们俩会为了他忙乎这十来年吗?你们还以为我是小孩子呢?随便撒个谎就蒙过去了?哼,爱说不说。”

这时,太沉缓步走了过来,在入世身边盘膝坐下,说道:“入世啊,虎爷没说错,为师爷也没糊弄你,我们真的认识元泽不过几天而已。甚至我们认识他的时间还没你师兄认识他的时间长。不信,等一会儿你师兄来的时候,你问他。”

入世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充满了好奇:“啊,我师兄也认识他?还比你们认识的早?为什么从来没听师兄说过?”

太沉手捻长髯道:“也罢,你也长大了,关于这天地间的一些事情便与你详细的说说吧。这元泽‘胎化易形’需要七天的时间,咱们爷儿几个需要一直守在他身边。左右无事,就将之前的故事给你讲讲。要说元泽他们的来历和十几年前的事情,还要从人魔分际之时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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