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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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有小厮进府中禀报,二人一进郡守府便见郡守大人带着一众地方官员站在大堂前迎候。郡守一见二人便抱拳施礼:“下官嘉阳郡守秦越阳参见二位将军。”郡守在大虞朝为从三品地方大员,与军营本无统属关系。但是,嘉阳营自来为朝廷心腹统领,特别是近来童胜金尤为豪横,郡守也不得不低头认怂。

众人进了大堂,分宾主落座。秦郡守对甄玉楼说到:“大将军,昨夜嘉阳营中失火,不知何故呀?嘉阳营乃我朝军事重地,更是我嘉阳百姓安居乐业之本,实乃事关重大。望将军实言以告,好安在下等人地方之心。”甄玉楼无可无不可的点点头,对童胜金说道:“童将军,你跟各位大人通禀一下昨夜的事情吧。”童胜金站起来一抱拳:“末将听令。”然后转过身,开始声情并茂的给在座的地方官员们讲述昨夜的事儿。当然,两个道士是阴险狡诈、无耻贪财的反面角色,而广大嘉阳营士兵,在他童胜金的英明领导兼身先士卒的精神鼓舞下,不畏艰险、冒烟突火的迎难而上,最终赶跑了那两个妖道,挽救了大量的国家财产,保护了嘉阳城百姓生命安全。童胜金讲的绘声绘色,官员们听得津津有味。末了,众人同时起身一躬到地,齐声称颂道:“有劳童将军,有劳嘉阳营众将士。”一个个作出感激涕零的模样,甄玉楼瞧着直欲作呕。

待众人重新归座,甄玉楼冷不丁问道:“童将军,对方就只有两个人吗?”童胜金心里“咯噔”一声,暗叫不好。但他也不敢说来了两千道士呀!一是道士又不是河里的鲫鱼,吊起来论斤称,那是个稀有物种,可天下也没多少;二是昨晚甄玉楼进营的时候看到了,就两个道士,这个撤不了谎。没办法,童胜金只得硬着头皮说:“启禀将军,就是两个道士。”

甄玉楼脸色一沉,把扇子“啪”的一声拍在手上,说到:“我嘉阳营将士数千人,居然让对方两个人搅得昏天黑地,最后还让他们跑了。童将军,这样的军队可堪大用?”

众人俱是一愣,不明白甄玉楼为何此时要撕破脸。他一个纨绔什么时候关心起军队的战斗力了?童胜金此刻反而放下心来,早知甄玉楼来者不善,今天露出真面目,早点摊牌省得大家都累。于是,他面不改色的回到:“启禀将军,此二人乃修道之士,身具妖法,我营士兵甚难靠近。但即便如此,我风驰营将士仍死战不退,以致全体殉国。望将军能够奏明朝廷,对我将士多加体恤,万不可寒了众将士的心呀!”甄玉楼心里也是一惊,没想到童胜金会反将自己一军。面上却是没有表情,又接着说道:“那是自然,为国尽忠的将士自是应得到更好的抚恤。只是朝廷问起来,总要知道这二人是哪里来的妖道?”童胜金微微一笑道:“启禀将军,属下已经探得,此二妖道乃是中行山天一道门下。”甄玉楼听罢,大吃一惊:“他是如何知道的?”但是面上依然没有表情,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其他的官员更是不知天一道究竟是何许门派,只是听到童胜金已经找到了明确的凶手,便纷纷附和,要共同署名,上表朝廷严惩天一道。甚至不少官员叫嚣,应该清理天下道门:“天下乃大虞之天下,非是道门之天下。朝廷多年来对于道门的放纵乃是姑息养奸。需知道门不是法外之地,也要受朝廷的管辖。”大堂之上顿时议论纷纷,嘈杂无比。只见童胜金一摆手,止住了官员们的胡言乱语,他转过身对甄玉楼一抱拳道:“甄将军,刚才您也听到众位同僚的意见了。我的意见,此时毕竟发生在咱们嘉阳营内,还是由甄将军上报朝廷为宜。我想,诸位同僚没有意见吧?”下面的官员齐声附和。更有甚者,声言甄将军应在奏折中言明厉害,让朝廷彻底除了道门这一国之大害。

甄玉楼仍是淡淡的表情,回了一句:“可以。只是我平常没写过什么奏折,家里的师爷此次也没有随本官上任。这样吧,童将军,奏折就由你来写吧,本官署名就是了。另外,秦大人,”说着,甄玉楼转向了郡守:“你也要把今日之事原原本本的奏报朝廷吧?”

秦郡守抱拳答道:“这是自然。请甄将军放心,卑职自是实话实说。”甄玉楼点点头道:“那就好。既然如此,事儿也说清楚了,今儿就到这儿吧。”说罢也不等别人搭腔,起身朝门外走去。众官员一齐起身施礼道:“恭送甄将军。”

直到甄玉楼出了大门,上马走远了,众人才有回身进大堂内落座。郡守看着童胜金问道:“童将军,这甄玉楼今天不太对呀!昨天是他的人干的?”童胜金冷哼一声:“天一道的人,他还不配认识。楚小尘跟我说了,他应该认识玄南道的人,只是不知道是谁。天一道那俩人不是因为他来的。他只是想利用这件事给我个下马威。”秦越阳又问道:“那接下来咱们怎么办?”童胜金一皱眉,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你们原来怎么当官,现在还怎么当官,一切照旧。南浔侯府那边再让他们逍遥几天,等我对付完了甄玉楼再收拾他们。”说罢,一甩手回营去了。

回府的路上,甄玉楼一直心神不宁的。他真没想到,童胜金有这么大本事,居然能够知道元涛师兄弟二人是天一道的门人。那是不是意味着,他身边也有天一道的人呢?但是,甄玉楼很快否定了自己这个想法。天一道乃天下玄门正宗,自创教以来就跟魔界势不两立,怎么能够去帮助一个可能已经成魔的人呢?但如果不是的话,却又没办法解释眼前所发生的事情。甄玉楼一时之间有些迷糊了。

马队很快回到了将军府。甄玉楼一扔马鞭,下马说到:“石头跟我进内院,其他人都在二堂以外听令。没我的招呼,擅过二堂者杀无赦。”说罢,带着石头急匆匆地奔了内院。

元涛哥儿俩吃过早饭后,一直在屋里练功。经过元涛的指点,元泽对于道法的变化有了更深的理解。每一种道法不是只对一种事物或行为起作用,而是对一类具有同种性质的事物都起作用。例如地煞道法“续头”,之前元泽单纯的认为就是自己的头被看下来可以再接上。但是,元涛给他讲解后,他立刻就明白了只要是动物的头被看下来,他都能用此法给接上。进一步说,只要挨刀的是动物,不管是身体的那一部分、也不管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他都能用此法接续。他又回想起师兄幽闭十年期满当天,从无根谭往回走的时候元涛说的那番话,现在好像有点明白了。

他正修炼的入迷的时候,忽听庭院里传来了甄玉楼的声音:“二位道兄在吗?小弟有要事相商。”他睁眼一看,元涛已经打开了房门,说到:“玉楼,进来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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