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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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么?”童胜金也“哼”了一声:“到底谁在空口白牙的胡说?”元涛“刷”的一声收回了宝剑,看了一样旁边同样脸色煞白的元泽,又扭过头来对童胜金说:“走,进营地看看。”

到了这个地步,童胜金知道靠武力是留不住这两个小道士的。武力不行就只好讲道理了。他一挥手:“各自回营。骠骑营周边警卫。”说罢,跟着元涛进了风驰营的营房。

营区已经烧得一塌糊涂,但是因为元涛施法的缘故,火势并没有外延,只是在营区里面烧了个不亦乐乎。走进营区,里面依然浓烟滚滚,但诡异的地方在于,这里没有一具人的尸体,更没有一具魔的尸体。所有被烧死、烧焦、烧的半熟不焦的尸体全都不翼而飞,仿佛这里从来就只是一处堆放木料和其他材料的基地,而不是人类活动的地方。

“还有什么可说的?你们不但杀了我的弟兄们,连尸首都不给他们留。你们也太他妈不是人了。”童胜金一脸悲愤的仰天怒号,然后愤怒的盯着元涛说:“你们好手段。我这儿还有几千个弟兄,我营里也颇有些资财。怎么样?要不要连我们一起全干掉?”说到最后,他已经在怒吼了。

元泽大怒,指着童胜金刚说了一个:“你…”元涛便伸手拦住了他:“不必多说,先看看有什么痕迹要紧。”说着,双手往身后一背,在火场中逡巡起来。元泽也不再搭理童胜金,学着师兄的样子,四处视察起火场来。

童胜金见自己都已经发怒了,居然还是被人无视。不禁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一个奋威将军从来都是一呼百应,何曾被人如此轻视过?忍不住大喝一声:“妖道,休要欺人太甚?剑来。”说着,只见他腰间金光一闪,一柄软剑自腰间激射而出悬于他的身前。同时只听得“哐啷”一声,童胜金的宝刀坠地。原来,软剑飞出时,正是童胜金心情激愤之时,一个不小心,划断了自己的腰带。童胜金已经来不及提裤子了,双手张开,手心向上,身体前倾,下一刻就要御剑杀人了。

这时,火场里传出了元涛的声音:“童胜金,我劝你省省吧!金遁的那点招数也就‘雷击’还看得过眼,不过我估计你还不会用。‘仙器’也不错,但是我猜你没什么法器。我们的法器凭你的道行,想抢肯定是没戏。至于‘金御剑术’这种不入流的小把戏就不用拿出来唬人了吧?”童胜金一听,大惊失色,以致神思恍惚,自己温养多年的神剑“哐啷”一声掉到地上,他都没有反应。

元涛哥俩在火场里逛了一圈,又重新回到童胜金的身边。元涛拍拍他的肩膀说:“这儿除了你的亲兵就只有我们哥俩,所以你用不着急着给我们甩锅,留着你的那些说辞跟朝廷解释吧。这儿有没有魔你最清楚了,我等着你露出狐狸尾巴的那一天。”说着,一看元泽,二人又准备御风离去。突然,营门前却是一阵大乱。片刻功夫,只见一辆马车疾驰而来。车身尚未停稳,贾石头便从车辕上蹦下来,回身拿了个凳子摆在车下。然后才掀起车帘,伸手扶着甄玉楼从车厢里慢慢的下来。这一套动作看的元泽一愣一愣的,心说下个马车就这么麻烦,要让他耕二亩地,不得把老牛急死?

甄玉楼下了马车,也不看元涛师兄弟,而是对着童胜金说道:“童将军,这是怎么回事儿啊?本帅在外公干,才几天没回营,怎么就闹出这么大的事儿呀?”

元涛明白演戏要演全本的道理,也不等童胜金回话,直接对他说:“童胜金,想怎么说随你,我们无所谓。你只需知道我们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就行。”说罢,拉着元泽一晃身,两人便踪迹不见了。

走出二里地,来到一片人迹罕至的小树林旁,二人停了下来。元涛用神思一扫周围,确信没有人藏在暗处,这才席地而坐,喘了一口气。元泽见他坐下了,便问道:“怎么不走了?咱们不回城里去呀?”

“回。等个人一起回。”

“谁呀?”

“等着吧。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还卖上关子了!好像谁愿意知道一样。”元泽也赌气坐在地上。

坐了一会儿,元涛忍不住问道:“哎,元泽,我想问问你当时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坐在地上挨打?”

“那我横不能杀那些人吧?他们又不会道法,又不是魔。”

“不是。我的意思是除了‘气禁’,你就不能用个别的招?”

“用什么?我有不想跑。不用‘气禁’用什么?用别的不得伤他们性命吗?”

元涛再次无语了。沉默了片刻,他无比痛心的说:“看来没师父教真是不行!你用个其他的攻击手段,让他们知难而退不就行了。比如先‘招来’,把地上的石子、碎木、兵器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招过来。然后再用个‘迩去’,让这些东西朝着那些大头兵飞去。他们躲那些东西还来不及呢,哪有功夫砍你?最简单的,一个‘喷化’就把他们都喷晕了。或者‘指化’,让他们手里的兵刃变成蛇,他们不得都扔掉啊?还敢拿着砍你?至不济了,你直接‘隐形’不就完了吗?”

元泽别的没听清,就听清了‘喷化’二字。便问道:“我嘴里没东西呀,拿什么‘喷化’?”

元涛真是有点恨铁不成钢,抬起手比划了两下,最后只是轻轻的拍了拍师弟的肩膀说:“兄弟呀,‘喷化’乃是变化之法,不是只有吃着饭才能用‘喷化’呀!你嘴里没气吗?”

“气?”元泽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张嘴吸了口气,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呼出。然后,抬头看着元涛,并不说话。

元涛接着说:“‘形’乃物之表,‘气’乃物之里。‘形’为气之显,‘气’为形之胆。明白吗?”

元泽不再说话,低头思索元涛的这两句话。片刻之后,元泽一掐指决:“我心纯净,万物静听,急急如律令,疾。”之后猛然抬头,对着树林大喝一声:“呔!”只见对面树影摇曳,落叶纷纷。树叶快要落地之时,都化身为蝴蝶,在林中穿梭起舞,片刻后全都消失不见。

元泽起身随着元涛躬身一礼:“多谢师兄指教,小弟方才茅塞顿开。”元涛一摆手:“真他妈假。你要真心谢我,刚才就应该‘喷化’出一只兔子,咱们打了半天,这会儿还真有点饿了。”

正说着,就见大路之上一辆马车飞奔而来。夜深人静,老远就能到马蹄声响。车到近前,车帘一挑,甄玉楼飞身而下。元泽一惊,问元涛道:“这不是刚才那个病秧子吗?这么会儿病就好了?”甄玉楼也不在意,只是轻轻一笑,抱拳道:“二位道兄久等了,请。”元涛一拍元泽:“走吧,别愣着啦!”

上了车,甄玉楼道:“大营一着火,嘉阳城就关城门了,任何人不许出入。”元泽道:“你这不是出来了吗?”元涛拍了元泽一巴掌:“玉楼是嘉阳营主将,他当然随便出入了。噢,玉楼,还没介绍呢,这是我师弟,元泽。”甄玉楼一抱拳:“元泽兄,今夜辛苦了。咱们回府了再细说。”这后一句是对着元涛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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