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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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二人来的飞快,转眼到了丙烈峰山脚下。元涛斜了元泽一眼,说:“去,叫阵去,让那个大老娘们出来领打。”元泽精神一震,大踏步上前,朝着山上大喊:“大姨…大师姐,我元泽又回来啦!今日又有所得,趁着太阳还没出来,天气凉爽,想跟您老人家讨教两招,看看今儿个还能不能烧了我的衣服。”

话音未落,就见半山腰的小院中“嗖嗖”飞出两道身影,直扑山下。半空中传来一道娇喝:“大胆元泽,深夜搅扰我等清修。今天要是不扒了你这个小兔崽子的皮,老娘就叫你一声师哥。”人随声至,转眼间元霖和元霜落到了他们兄弟面前。元泽一见元霖,情不自禁的往后缩了缩,让元涛自然的出现在他前面。元涛一稽首道:“多年不见,大师姐神采依旧。小弟这里见礼了。”说罢抬起头来,却是一愣。只见大师姐旁边站立的元霜师妹犹如一轮满月,明艳动人,眼角弯弯,正隐含笑意的看着他。元涛实在想不明白,十年前干柴棒一样的小姑娘是如何出落成一朵娇艳的花朵的?当然,他也没工夫想,光顾着看了,连大师姐的问话都没听见。元霖一见,心中恼怒。兼之回头一看,发现元霜也笑眯眯的看着元涛,不禁更为光火,心知这颗白菜也有保不住之虞。于是大喝一声:“元涛,我问你话呢,没听见吗?”元涛一惊,连忙说:“噢,大师姐见谅。刚才一时分神,没听清,您说什么?”元霖气的七窍生烟,但也只得按下性子说道:“你刚一出来就来替你师弟出头来了吗?”元涛立刻换上一副笑脸说:“哪能呢!师姐教训一下师弟那不都是应该的吗?我就是刚出来,过来跟师姐、师妹们打个招呼,以后有事儿您尽管吩咐。是元泽想跟您单独聊聊,你们聊,你们聊。哎,元霜师妹,我跟你说,那无根谭底有不少好玩的东西呢…”一边说,一边凑到元霜身边,将身后的元泽让给了大师姐。

元泽彻底傻了,目瞪口呆的看着师兄的离去,一片茫然的瞅着大师姐缓缓的抽出背后的长剑。“为什么?”他的内心挣扎着:“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为什么我还要相信元涛这个骗子?为什么他就挑我一个人骗?”他的心在滴血。但是他的眼泪已经来不及流出来了,因为大师姐的长剑已经指向了他。

元霖狠狠瞪了元涛一眼,然后说:“我先收拾了元泽,再来教训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小混蛋。元霜,你给我滚回院子去,从今天开始,不得出院门一步,否则家法伺候。”说着,长剑一摆,指向元泽:“今天可是你主动找上门的,休怪师姐剑下无情。”接着,长剑外摆,左手掐诀,口念九字真言。元泽一看,扭头就跑。之前大师姐都是用地煞道法对付他,今儿个上来就是天罡道法,他怎么应付的了?再说了,也不知道大师姐修炼的是哪门道法,万一是“掌握五雷”或者“花开顷刻”之类的霸道功法,自己今天就是不交代在这丙烈峰上,那至少也得真被扒层皮。还别说,依着大师姐这跋扈的性子还真是适合那两门功法。

顾不得胡思乱想了,元泽默念法咒:“我心驰骋,天予我取,急急如律令,疾。”施展“神行”道法,身子如箭一般朝着山下的树林掠去。元霖轻蔑一笑,手指左上方,喝声“疾”,刹时她面前的大地开始震动,元泽一个跟头摔在地上。不待他起身,就见元霖的宝剑自上而下直劈下来,元泽吓得大叫一声。却见剑光从元泽身侧划过,地上出现了一条深不见底的裂缝,元泽感觉被人一脚踹入了深渊,朝着无尽的黑暗飞速坠落下去。元霖又是一挥宝剑,只见地上的裂缝嗤然合拢,不留一丝痕迹,元泽惨叫声也仿佛被剪刀突然剪断,不带一丝犹疑。

元涛在旁边见了,不禁惊喜连连。“啪啪”鼓着掌走到了元霖身边:“大师姐果然厉害。这是‘振山撼地’还是‘划江成陆’?您给我说说,也让弟弟长长见识。”元霖也不看他,只是从牙缝里崩出一个字来:“滚!”元涛依然笑呵呵的厚着脸皮说:“别呀,大师姐。您就跟我说道说道。”这回,元霖看向了他:“你也想试试?”元涛一摆手:“别呀,大师姐。我走,我走。不过,你总得告诉我元泽被你给弄到哪儿去了吧?”元霖“刷”的一声插好宝剑,回身上山,一边走一边说:“你们家厨房的灶台里。”元涛一稽首:“多谢大师姐送师弟回家。”说完,扭头朝壬泽峰走去。

元涛一路游山玩水,心情愉悦。幽闭十年,一旦重见天日,顿觉山清水秀,天高云淡,看不尽的青草依依,数不完的参天大树。沿途他还捡了两只野味,直到天又快黑了,才走到自家小院门前。

看着熟悉的小院,元涛的心情却有些许低落。院子还在,可是里面没有了师父,就像是一个人丢失了三魂七魄一样。他叹了口气,伸手轻轻的推开了院门。夕阳西下,余晖掩映之中一个道士坐在院中的石凳之上,一手扶着石桌,安静的看着推门而进的元涛。夕阳照在元涛的脸上,看着那道身影,他不禁一阵恍惚,“师父”二字脱口而出。只听那道士笑道:“哈哈,元涛,我可不是三叔。”元涛定睛一看,不禁脸上微红,稽首道:“大师兄,小弟一时恍惚,恕罪,恕罪。”元垣一晒:“恕什么罪?十年不见,倒是稳重了不少。来,坐吧。”元涛左右看了一下说:“元泽呢?还没醒过来?”元垣又是一笑:“估计快了。他又惹元霖了?我刚才过来,见他还在灶台里呢!”

“我先过去看看他。”元涛说着推门进了厨房。只见灶台已经塌了,元泽四仰八叉的躺在灶灰里面,脸黑不溜秋的赛过灶君。元涛赶忙过去扶起元泽,顾不上他的一身灶灰,伸手在他的印堂上一点,喝声“起”。元泽悠悠醒转过来,看了一眼元涛,有气无力的说:“你给我滚远,我不认识你这个重色轻友的畜生。”元涛赶紧说:“好了,好了,师兄错了,师兄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你看,我还捡了两只野味回来给你赔罪。来、来、来,先起来,咱不闹了啊。大师兄来了,肯定找咱们有事儿,你洗洗脸,我先出去陪他说说话。”

说着,扶着元泽站起来,然后自己出了厨房。重新给大师兄见了礼,然后元涛开口问道:“多年未见,大师兄风采依旧呀!”其实,在元涛看来,大师兄身上已经隐隐有了掌教的气势。诸位长辈离山十载,山上诸般事务皆决于大师兄,小到兄弟矛盾,大到修炼受阻,无论谁有问题都要请来大师兄定夺。而大师兄为人公正,心胸磊落,加之道心坚韧,修炼刻苦,一直以来都得到所有人的敬佩。今日亲自来壬泽峰,元涛估计不是单单为了看望他而来。

果然,元垣认真的看着他说:“咱们兄弟就不必客气了。我此次过来,不是专程为了看你的,而是来传掌教口谕,命你和元泽下山捍卫门声的。”

“下山?我和元泽?大师伯不是下令关闭山门三十年吗?为什么让我们俩下山?”

元垣等他说完了,并不理会他的问题,而是缓缓的说道:“元浪现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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