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十载磨难云遮月 终是惊鸿踏影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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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江山寒色远,山谷深处景色幽。

明月照清秋。

一骑南来风波卷,如烟往事聚成愁。

一炬焚草庐。

明月无声照山谷,秋风阵阵进草庐。被木板击穿的草围,抵挡不住肆虐的秋风,人在其中,便觉凉意逼人。

瞅着怀抱中的白发之人,再看看四壁窟窿的草庐,白万旗心中无限感慨。十年前的南岭之行,成了此生的梦魇,想逃想躲,却总是被它缠绕。十年隐居此谷,只想图一世安稳,冒艰辛赴极地,求来解毒之方,只想替她寻得半生安宁!而今一骑南来,新怨旧恨,重浮水面。想与她结庐于此,相伴余生,寄情山水,终成梦幻泡影。好在她此生将不再承受寒毒袭扰,昔日的容颜虽已老去,但过段时日她也能再焕新颜,白发红颜终归还是盼来了春天。想到即将永久抛却与她在一起生活了十载的草庐,重新携手踏上茫茫的江湖路。心中不由涟漪阵阵,是惆怅,是不舍,是幸福,也是向往。

虞凌风看着抱着怀中人怅然出神的白万旗,心中也是一阵波澜起伏。十年坚持,十年磨难,十年忍耐,终是守得云开见月明,苦尽甘来。

“恭喜白老前辈!终于不再承受寒毒袭扰,往后携手江湖,纵情山水,连枝比翼可喜可贺!”虞凌风拔下手腕处的金针递给白万旗,向他恭贺道。

“虞少侠辛苦了!这都是你的功劳,老夫夫妇由衷感谢!”白万旗回过神来,接过金针朝着虞凌风说道。

“前辈不要客气!晚辈能有今日,全属命运使然,如若没有前辈成全,又何来晚辈的今天”虞凌风面露羞愧的说道。

“哈哈!命运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它既成全了你,也成全了老夫夫妇,同喜同喜!”白万旗朝着虞凌风笑着说道。

“刚听闾丘望德所言,他似乎有再次前来之意,这次他是一个人前来,落得个铩羽而归,日后他若是纠结其党羽同来,则前辈可能会身犯险境。晚辈认为此地不可久居,宜另觅一个安全场所,已备后患!”虞凌风若有所思的朝着白万旗说道。

“少侠放心!你的想法跟老夫一样,老夫虽不惧他自身功夫,但是也难防他那魑魅伎俩,况且他在南境党羽甚众,毕竟也是一个南岭王爷,想要张罗几个武功高手自然不是难事。老夫刚在琢磨等她醒来以后,待到天色拂晓,我们便一起离开此地纵情山水,笑傲红尘,做对逍遥散仙。弥补一下她这十年来的痛苦经历。”白万旗脸色愉悦的说道。

“如此甚好!从此江湖中又多了一对白发仙侣,武林中又多了一段荡气回肠的爱情”虞凌风心中替他们高兴着。

“虞少侠休得取笑!老夫这段感情太过坎坷,她也跟着老夫尝尽了苦头,这般的荡气回肠使人觉得太过于沉重,垂暮之年也应让我们体会一下快活的滋味了吧!”白万旗脸色略带悲伤的说道。

“晚辈绝无取笑之意,晚辈从始至终都被你们的爱情深深感动,十年的坚守忍耐,十年的历尽磨难,十年的不离不弃,十年的无怨无悔,又有几人能够做到?又有几人听了不为之动容?”虞凌风满脸诚恳的说道。

“情之一字,重若千钧,却又轻如鸿毛。它是两人的相濡以沫,也是两人的云淡风轻。相知相守不一定能相伴一生,但相伴一生却一定能相知相守”白万旗感慨的说道。

虞凌风听了白万旗所说的话,心中一片疑惑。“重若千钧却又轻如鸿毛,这不是两个极端么?既然相知相守为何却不能相伴一生呢?婉妹是那么的天真无邪我能跟她相知相守么?云中月是那么的妩媚多情我能跟她相伴一生么?”想到她二人总觉得好像似云又似雾,一切都是那么的梦幻。“梦幻泡影!梦幻泡影!难道都只会是泡影么?”怅然出神之际,仿佛耳畔一个声音萦绕过来“我会一直等着你”脑海中浮现出她那凄婉明媚却又略带英气的面孔来……

“哈哈!现在跟你说这些似乎不是很妥当。你还年轻,有些事情只有经过岁月的洗礼,经过风雨的冲刷,方能显现脚跟,方能体会其中真谛。但是有句话你要记住,将来对你人生或许会有所启迪。在一起时切莫辜负,好好珍惜跟她在一起的时光,即使分开也要磊落,不要指责埋怨对方。只要做到珍惜了,没辜负,不埋怨就够了,此生也就无悔了。”白万旗看着满眼迷茫,一脸疑惑的虞凌风劝说道。

“你是不是觉得你做得很好?琢磨透了?可以为人师了?”一个声音从白万旗怀抱中响起。

“没有!没有!老夫一生只守候了一个人,中途还浪费了几载光阴,奔波于各地,未能做到朝夕陪伴。哪能说做得很好,也不配为人师,况且情之一字又有何人能说配为人师呢?”白万旗望着怀抱中的人儿笑着说道。

“放我下来!还没抱够么?白发苍苍却也不知羞”怀中的白发女人扉红着脸,朝着白万旗飞了一个白眼,一脸幸福的说道。

“白发苍苍怎么了?谁人不老,更何况老夫此发白得所值,白得欣慰”白万旗将白发女人轻轻的放在躺椅上,一脸骄傲的说道。

“就你挺能,挺有本事。你是嫌我还躺得不够么?”白发女人朝着白万旗娇嗔着。

“你可觉得身体有何不适么?刚化解完毒素,还是躺着比较好!”白万旗一脸怜爱地朝白发女人问道。

“我躺够了!好不容易能成为正常人,你就不能让我自己舒展一下么?”白发女人对着白万旗佯怒道。

“好好好!你自己舒展舒展”白万旗对着她笑着说道。

“多谢少侠解毒之恩,日后若有用得着老身夫妇二人的地方,尽管开口”白发女人朝着站立一旁的虞凌风感激地说道。

“前辈无需客气!这都是白前辈的功劳,晚辈只是从旁相助而已,不要紧不要紧!”虞凌风连忙回道。

“老婆子尽管放心!他日后怕是很难找到你我二人了,我们也落得个无需助人的清闲”白万旗打趣着朝虞凌风说道。

“找不到咱们?”白发女人一脸疑惑的朝着白万旗问道。一阵秋风袭来,她双手环抱着胳膊,朝四周望去,才发现草庐四壁已破了好几个窟窿,秋风透过窟窿直往里面钻。草庐内一片狼藉,自己躺了十多年的床,四分五裂的散落在地上。

“这里发生了什么?是有人来过么?”她盯着白万旗问道。

“你放心吧!他已经被我们打跑了,目前是不会再来了”白万旗对着白发女人说道。顺便将刚才发生的一切都跟她说了一遍。

“闾丘望德?他还有脸来?”白发女人一脸愤怒地说道。

“他无关紧要,目前不会对咱们构成任何威胁,没有个月时光他是绝计不敢再来的,金针上的寒毒也会让他消停一段时间,怕就怕他会网罗别的人来生事,此地是不宜再居住了,只能连累你跟我一起做对亡命鸳鸯了。”白万旗嘻笑着朝白发女人说道。

“他是怎么中了寒毒的?”白发女人好奇地问白万旗,其实虞凌风对此也是充满着疑惑。

“金针渡血,一正一反,正针于手腕处将虞少侠体内的血液渡进你的体内,反针从胳膊处将你体内的毒血渡进虞少侠体内,毒血在虞少侠体内经过循环,利用赤阳血蛙之功效将毒素化解。经过金针的飞渡,你体内将存有虞少侠部分血液,遵循血液循环流动,你体内的毒素将逐渐分解。而反针上却依然残留着部分未及时分解的毒素,刚好虞少侠拔出的金针是自己胳膊上的,误打误着将毒素传给了闾丘望德,这或许就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吧!”白万旗感慨地说道。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想不到我慕容秋宓十年所遭受的痛苦,也将报应在他身上,痛快!痛快!”白发女人兴奋的笑容里面参杂着些许怜悯。

“那我胳膊上的金针岂不也还是毒针?好好保存将来遇到大恶之人,或许也能派上用场”慕容秋宓微笑着,连忙拔下胳膊上的金针包裹好藏于怀中。

“你呀!你呀!依旧还是那么调皮”白万旗望着慕容秋宓脸上浮现出溺爱的笑容。

“这不是废物利用,惩戒大恶之徒嘛!一举两得多好。”慕容秋宓拔下手腕处的金针递给白万旗大笑道。

“奔波多年,烦扰多年的解毒大事,终于得以解决,今晚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可惜只是没了床铺”白万旗摇着头苦笑道。

“茅草为被,地当铺,何尝不是一种别样的风味!白前辈何须介怀!”虞凌风朝着白万旗爽朗一笑道。

“妙极!妙极!虞少侠好胸怀!今晚咱俩就以这茅草作被,石板为床,体验一下这别样的风味,明日再各奔东西如何?”白万旗哈哈一笑,朝着虞凌风说道。

“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

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那复计东西。”想到明日即将各自东西,虞凌风吟哦着心中一片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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