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露冷星稀闻动静 略施小计离困镜(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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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风吹结暮云愁,

月露深山倍添忧。

最怜霜冷怀人夜,

乌啼声中独倚楼。

露冷风凉,月暗星繁,夜晚的庭院格外的宁静。

虞凌风躺在床上久久未能入眠,想起今天的豹房苦斗,夜晚封职,一切似乎来得那么的自然,而又是来得那么的艰难。好不容易打入到了他们内部,我的真实目的是什么?我又能从这里得到些什么?他们既已知道了申老哥是丐帮中人,又会真的相信我们的加入么?到目前为止,少教主,紫星使者,黄云使者,红月使者几人都已见过我的相貌,我现在即使改换了名姓能够瞒住他们么?是不是以后我只能蒙面见人了?即使蒙面又能隐藏多久呢?看来我们还是太过于鲁莽了,应该计划得更周详一些的。唉……!事已至此,懊悔已是无益,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走一步算一步了。在我们的身份暴露之前,多探查出一些他们的秘密,多袭扰一些他们的计划就行了。

“禀统领,山下朱分舵主有急事禀报……”虞凌风思绪翻飞之际,对面依稀传来人话声。

“这么晚了,还有人求见,莫非有甚大事发生?”虞凌风脑中冒出一个疑问,迅速的从床上爬起来,借着月色从窗户缝隙中看向对面。只见老六站在台阶上躬身对着郝统领的房间,旁边站立着一个身着员外服装的中年男子。

“这不是那个酒馆中的圆头分舵主么?”虞凌风脑中浮现出上山之前,酒馆中的情景。

“吱”的一声,郝统领打着哈欠打开了门。

“不知本座在睡觉么?何事非得大半夜禀报?”郝统领言语中充满责怪。

“扰郝统领清梦,还望恕罪。只因此事关系体大,所以属下冒昧深夜求见。”朱舵主躬身行礼。

“进来说”郝统领瞧了一眼朱舵主,转身回房。

“是”朱舵主跟着郝统领进入房间,带关了房门。

老六看着二人进入房间后,转身向院门走去,走到院中的时候,突然停下了脚步,转头朝着虞凌风的房间看了一眼,似乎有意走过去,但他神情疑虑了几秒,摇了摇头继续朝院门而去。

虞凌风看着老六的举动,心中徒然升起一股凉意,“莫非他发现了我在偷看?”

片刻!朱舵主从郝统领房间出来。“你先回去稳住他们,不要让他们瞧出破绽,本座稍候就到。”郝统领送至门外,对着他说道。

“是!”他说完朝着院门而去,消失在夜色中。

郝统领朝着院门方向一挥手。一条人影飞奔而来。

“麻子!你去集合人手,不要闹出动静惊醒了他们,他们刚入本教,尚在考察期。”郝统领对着飞奔而来的麻子说道。

“是”麻子行礼而退,转身往走廊尽头方向而去。

一盏茶功夫,院内已集合三四十个黑衣汉子,全部以黑巾蒙面。

郝统领也是一袭黑衣,黑巾蒙面。他对着麻子吩咐道:“麻子你跟老六守好山门,本座带他们外出一趟,如若田巡察回来,叫他来天蝎分舵见我,切莫大意,小心地字牢房中的关押人员,如有意外情况,可以请出杨副统领处理。”

“是!”麻子躬身答道。

郝统领一挥手,一群黑衣蒙面人渐渐的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地字牢房关押人员?杨副统领?看来以后还是有我可以做的事情,地字牢房不知关押的是何人?嗯……到时我一定要打探清楚,争取早日让他脱离魔窟。杨副统领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为何今日这么大的阵状都没有看到他现身,为何郝志良要对他使用一个请字?”虞凌风听着他们的谈话,脑中急速的思考着。

看着麻子走向院门,总个院内又恢复了原来的宁静。虞凌风从腰间掏出一块黑布蒙上脸,悄悄地打开了窗户钻了出来,利用夜色飞身藏匿于树上。

“藏好不要动,小心暴露行藏”一个声音从虞凌风头上传来。

虞凌风吓了一跳,抬头只见申西始窝在树杈中朝自己眨着眼睛,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

“你来了多久了?”虞凌风想到自己一直盯着院内,也没发现申西始的身影,他这突然的出现,使得自己很是诧异。

“几乎与你同时”申西始对着虞凌风说道。

“咱们今晚分开行动!你去跟着郝志良他们,小老儿去探探地字牢房,你的巡察令牌在外面比我好使,以后你多在外游走,小老儿蹲守此间。”申西始继续对着虞凌风说道。

“如此甚好,只是老哥要多加小心,此间还有一个叫杨副统领的跟咱们没照过面,听郝志良的语气似乎对他比较尊重。你我既然都为副使,在我们上面应该都还有正使才对,他们跟我们也未照过面,所以老哥行动的时候一定要谨慎。”虞凌风听到申西始要去探地字牢房,关切地说道。

“放心吧!小老儿就是这行的祖宗,别的不在行,偷偷摸摸可是专业的,倒是你游走在外,千万不要暴露了身份,尤其是遇到马念恩,紫星,一定要别让他们识穿了你,非必要最好不要跟他们照面。”申西始盯着虞凌风嘱咐道。

“小弟领会得,目前对此庭院不熟,今晚要想出去得先从麻子老六守着的大门打主意才行,别的地方院墙都太高,潜出去闹出动静的风险太大,只有大门处院墙稍矮,咱们得想个法子引开他们才行。”虞凌风看着院门方向忧郁的说道。

“这个好办,你瞧小老儿的”申西始说罢,直接从树上跳下,朝着树根处撒了一泡尿,蹲着从地上抓起一把尘土在两个膝盖处涂抹着,朝着院门“啊”的大叫一声,双膝轻轻跪地,朝着手掌吐了一口口水,双掌着地呈摔倒状。

虞凌风看着闹出如此动静的申西始,额头不由冒出一阵冷汗,心中暗道:“你这不是将我往火坑里推么?哪里是想送我出门”

听到声音的麻子快步跑了过来,看着趴在地上的申西始问到:“沈副传令为何深夜在此?你这是在干什么?”

申西始装出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瞪着麻子喝道:“没见到本令摔跤了么?还不过来扶一把”

“好的!好的!沈副令没有大碍吧?夜深月黑确实不宜出门游走,小的这就扶您回房”麻子阴阳着脸朝着申西始说道。

“啥叫没有大碍?没见到本令现在腿脚不便么?啥叫不宜出门游走,瞎了你的狗眼,没见到本令是出来小解么?”申西始指着被他淋湿了的树根对着麻子骂道。

“都怪小的眼力劲不够,误会您老了,小的这就扶您回房,马上安排人给您送夜壶进房间,省得以后您老起夜不方便”麻子瞅了一眼被淋湿的树根,对着申西始陪着笑脸说道。

“嗯!……这还差不多,过来搭把手”申西始朝着麻子伸出被他自己吐了口水的手掌。

麻子上前搀扶着他的胳膊往房间走去,申西始趁机将沾了口水的泥土在麻子脸上抹了一下。

麻子觉得脸上一凉,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只见手上沾着湿湿的泥土,又回头看了看湿淋淋的树根,眉头一皱,顿觉胃中一阵翻涌。暗骂一声“老不死的”。

虞凌风看着树下两人的举动,差点忍禁不住笑出声来。

麻子从申西始房间出来,去到院门对着老六说了一句“送个夜壶给那姓沈的”自己则回房洗脸去了。

虞凌风趁着麻子和老六两人都离开院门的空隙,从树上滑下使用轻功一溜烟翻出了院墙。

老六从申西始房间出来,路过虞凌风房间的时候,停步瞟了瞟窗户,望着院门方向,脸上浮现出一抹难以捕捉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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