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制瓷（1 / 1）

苏烨琢磨了一下，还得再去老赛尔的小陶窑再去看看，自己心中的想法能否实现，还得看这个小陶窑的情况。苏烨与达芬奇、弗兰西斯卡三人来到了隐于山脚的小陶窑。

上次来得匆忙，没有看这个陶窑的具体情况，这次苏烨心中因为存了要炼制瓷器的想法，所以就看得更加仔细了。

这个陶窑从形态上来说属于圆球形，在大韶国管这种窑叫馒头窑，是一种比较常见的窑，窑的上部分用的是土砖，颜色灰灰的，看起来就是使用的是本地最常见的土壤，说是土砖，是因为大部分砖的外部变得有些坑坑洼洼，显然是未经烧制过的，只是和水之后，晒干而成的，硬度不够，所以风吹雨打就变得凹凸不平起来。窑的下部是用石材砌成，颜色灰灰的，也是当地常见的石材，材质致密，有颗粒感，应该是是花刚石，这种石头不错，硬度可以，在大韶国也是经常用来做为建筑材料的，苏烨用手触摸确认了一下。

苏烨围着陶窑转了一圈，大致了解了陶窑的情况，陶坯室，火炉房、辘轳车转盘等功能室齐全，看来当时老赛尔造这个陶窑是花了不小功夫的，基本能用，就是还需要修补一下里里外外的缝隙，要特别加强一下整个陶窑的密封性，这样才能提高窑内温度，才有可能烧制出真正硬质的瓷器来。

达芬奇听了苏烨解释，虽然还不太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但对于能够制作出精美漂亮的瓷器也是充满了期待，当然，苏烨也没有说是制作瓷器，只是说特别漂亮的陶器。

弗兰西斯卡听苏烨说得有道理，特别精美好啊，那就意味着更高的价格，可以赚更多的钱有谁会不乐意呢？

三人说干就干，苏烨也不吝啬了，直接取白云土把陶窑内外的缝隙用刮刀涂抹了一遍。接下来就是最重要的活了。

这次苏烨使用的是下层的颜色最白的白云土，最妙的是，这些白云土自成胶状，根本不用加水，苏烨在大韶国炼制瓷器，用的白云土颗粒还有粗有细，需要利用山坡，造好几级沉淀池，把白云土用水和成极稀的泥浆水，顺着山坡缓缓流下，经过沉淀池后较大一些颗粒便会沉积下来，流到最下面一个池里时，泥浆水里的颗粒就极细极细了，再把这些泥浆水干燥，形成胶状，才可以去拉坯。

这里倒好，省去了这么多的工序，实在是老天赏赐的天造瓷土啊。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周书里就说过的，苏烨心想，放着这么好品质的白云土不用，那就是暴殄天物了，为了对得起这些品质极佳的白云土，那咱就烧几个可能这个世界还没有的绝美瓷器出来。

苏烨问达芬奇：“你想要什么东西？陶土可以做成很多东西的？”

达芬奇突发奇想：“我还是想画画，能不能在陶土上画些东西，可是窑炉里那么热，火一烧，烧出来的陶器上还能有这些画吗？”

“这孩子，真聪明！”苏烨暗想，苏烨突然想到了彩凤说过的话，这个世界里面没有东西，如果自己把它制造了出来，自己并不能有贡献值，麻烦的贡献值，说是要让这个世界的人自己造出来，那样自己就有了贡献值，还好，达芬奇提了这么个好问题，自己差点就忘记了这一茬，差点又亏了。那就顺着达芬奇的问题，让他自己来解决这个难题吧。

苏烨呵呵一笑：“达芬奇，你说得很有道理嘛。我看也不是不可以，你想想，或者可以试试看，用不同的颜料给陶器画画，炼制后看看还有什么可以留下来？，如果不行咱就再来过，怕什么嘛，多试试总会成功的。”

苏烨的话有如一道光，瞬间映照进了达芬奇的脑海里，对啊，达芬奇原地楞了一会，然后跳了起来，大叫道：“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呢？我这就去吧颜料拿来。”然后一溜烟地跑走了，看来是回家去拿他的心爱的画笔与颜料了。

苏烨看得摇摇头，这陶坯还没有做呢，就兴奋成这个样子，如果真成了，还不乐开花？弗兰西斯卡也嘿嘿笑了起来，自家侄儿的主意真是不错，如果陶器上画上东方三博士来朝，或者圣母圣子像，一定会大受欢迎，这可是没有哪一家陶窑做得出来，不过，行不行啊？弗兰西斯卡对此充满了期待。

弗兰西斯卡之前并不知道，他们原来挖的陶土下面竟然还有那么洁白的陶土，苏烨给取的名叫白云也还真是形象，可是这不是还是土的吗？再好的土烧出来不也就是碗盆罐勺什么的，又能怎么样，还能卖出多少钱吗？

弗兰西斯卡心里虽然这么想，手下可不慢，不一会儿，他就捏好了一个罐子，放到转盘上开始拉坯，苏烨此时打定主意自己不动手，只指导，就在旁边看着弗兰西斯卡，只见弗兰西斯卡动作娴熟地放到辘轳车上，旋转起来，边旋转边随手修整形状，不多时，一个一尺高左右的陶罐坯子就做好了，苏烨看了暗自点头，动作很熟练，是个老手了。

弗兰西斯卡把制作好的粗坯放在一边，然后取过印模继续加工，苏烨点点头，这个就叫做印坯了，看来工艺与大韶国的差不太多。

弗兰西斯卡把加工后的陶坯取了下来，又放到了辘轳车的利桶上，辘轳车边旋转，弗兰西斯卡边用刀切削起来。

苏烨知道这是决定陶罐品质的重要一环，也是最考验陶工技术的时候了，用刀的技术叫作旋削，没有年的练习还真是不好做的。看来，弗兰西斯卡也是心灵手巧之人，这是他们家族的禀赋吧。

弗兰西斯卡做完这一步，便很自然地把陶坯放到了木架上，把陶坯进行晾晒，这是陶坯入窑正式烧制前的必要一环，弗兰西斯卡以前都是这么做的，这次当然也不例外，苏烨也不去阻挠他，他还是想看看这个世界的人是怎么烧制陶器的。看到这一步，苏烨自然也明白了，这个世界陶器的制作流程基本上就是这样，与大韶国的也没有多大区别，看来这个烧制陶器的工艺是很多地方的人都会的。

这就不错，免去了苏烨在这个方面的烦恼，他只要把握最重要的几步就好。

达芬奇此时也已经把家里的画笔与颜料都拿了过来，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样子，苏烨看见达芬奇这副模样，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做什么事情，只要自己感兴趣的，就会不顾一切地投入其中，有时甚至达到痴迷的程度，看来达芬奇也是与自己一样的人。

苏烨见达芬奇来了，便对他说：“你看，你弗兰西斯卡叔叔已经做了一个陶罐了，你想好做什么了吗？”

达芬奇想了一下道：“我想做一个花瓶，好看点的，再做一套餐具，这样我们用餐的时候就有好看的盘子可以用了，哦，我还想再做一个人像，爷爷的塑像，我们就放在餐桌旁边，那样，我就可以天天见到爷爷，爷爷也能够看到我们了。”

苏烨听了，心中感叹，这孩子真有心，爷俩感情真好。苏烨鼓励道：“没有问题啊，反正我们这里的窑也足够大，这个白云土也是管够，你就索性多做几套，这样也方便试试不同的颜料，看看咱们能不能成功。”

达芬奇嗯了一声，然后取出了一个小本子：“你看，这是爷爷以前给我买的，给我学写字算术用的，还有很多页没有写过字，正好我用来记录这次做陶器，你看怎么样？”

苏烨听了心中又惊又喜，本来还想着自己要提醒一下他，记录下做好烧制陶器的整个过程，这样也方便甄别日后陶器烧制之后，到底哪一个材料使用得当，哪个有问题，然后就可以着手有针对地改进，如此往复，就能一点点的进步，积累经验，如果前人失败了，后人就可以在他的基础上绕过歪路，少走冤枉路，取得成功也就更快，而且最重要的是有了记录，后人就可以照方抓药，如法炮制，记笔记那可是最好用的最实用的格物致知的手段啊，没有之一。

苏烨大喜道：“嗯，这个可以，你一定得好好记，记得越详细越好，最好还能配上示意图，这样就更好了。”

达芬奇见自己的想法得到苏烨的大力认可，自然也是欣喜异常。

达芬奇与弗兰西斯卡叔侄俩人分工合作，弗兰西斯卡主要制作盆盆罐罐，达芬奇就专心捏他的泥像，弗兰西斯卡还见他捏得还不错，还给他找来了圣母像，让他来依样捏泥像，好在达芬奇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他也就依照自己的想像捏了起来。

他们两人在忙着做陶坯，而苏烨此时拿着达芬奇拿来的颜料研究了起来。

有些颜料看来是用本地土壤制成，那个黑色的不知道是什么，闻气味好像是什么植物做的，肉色的是用黄赭石，白的用的是铅白，还有一些是青色的，旁边还有些大颗粒没有磨碎的石头，应该是青金石，还有一种鲜艳的朱砂红，还有一些其他的苏烨认不出来。看来颜色还是挺丰富的。

这些颜料有些能用来给陶坯上彩，有些苏烨也不知道了，反正就试试嘛，说不定有意外的惊喜呢。

接下来，苏烨还要准备一个很重要的东西，那就是给瓷器上釉的材料，可是到哪里去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