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惹出事来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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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女子量道场里的人到了,师太接洽了他们。
师姐陪着一个杲岱(高待)量道场的人来见秦子追,他是来问那两个妖道的事的。
“我问过他们量道场名号,他们没说。”秦子追答。
不知晓他们的量道场号,讨要道公就难了。
“你们可以去虵族问问,看看他们去虵族没有?”
两人出去。
秦子追是这样想的,他们可能会去虵族向长者讨要道公,到了虵族是要报量道场号的,报了量道场号就走不掉了。
午时。
配道水的师姐送吃食进来的时候,秦子追趴在窗台上睡着了。
这是无聊的表现。
就像一条狗狗栓在木桩上,不能到处走容易打瞌睡。
“吃午餐了。”配道水的师姐喊。
秦子追抬起头,转过身,下床,坐到桌旁,双手捧起罐子,往里看了一下。
“又不是道水,看什么看?”
秦子追拿起肘子长的筷子往罐里夹吃食。
“师姐我想回去。”
“在这不好吗?有吃有喝,关键是不会惹事。”
“师姐,师太都没说我惹事。”
“你打了那两个妖道,就你一个散道,回去能了事吗?老老实实呆在这,师太会有安排。”
“他们不敢来找我,来找我杲岱(高待)量道场的人会去找他们。”
“没师太同意,你不能出七归子量道场。”
秦子追想,自己不是七归子量道场的弟子了,把自己留在这,有违“道公”。
师太把自己留在这,是没把自己当逐道的弟子看。
在自己的心里,师太还是师太,师姐还是师姐,跟以前一样。
所以,师太的话要听,师姐的话也要听。
吃晚餐前配道水的师姐送来了一罐道水。
秦子追心想得做个杯子,用木头做也行。一罐道水少说也有五六斤,罐口大,人的嘴儿才多大,那不是喝,是吞。为什么?得把嘴儿张到最大才不会流出道水。
嘴张到最大眼睛跟着会睁大,喝个道水弄得跟什么样。
五六斤的道水喝下肚,打个嗝味儿都是苦的。
离吃晚餐还有一个时辰,秦子追去劈了一根胳膊粗的树枝。
配道水的师姐送晚餐来时,秦子追已做好了四个杯子,交叉摆在桌上。
“做根发簪不行?中看不中用。”
中看不中用?艺术的东西中用了吗?可人不能没有艺术。
配道水的师姐拿起杯子,这物件,漂亮,也不是什么用也没有,喝杯水是可以的。
你看,一下就想到杯子的用处了。
师姐离开时拿走了一只杯子。
第二天喝道水时,秦子追把道水倒进杯子里,一杯杯喝。
杯字是木字旁,一点不假,最开始的杯子是木头做的。
拿杯子喝药,就喝出道骨仙风了。
纯物理现象,杯子口比嘴小,喝道水的时候把嘴收小,不用张嘴鼓眼,范儿就出来了。
小口陶罐,道家不是没有,比如长者们喝茶谈话的陶罐就是小口、小口陶罐,一只手能握住。
一张石桌、几个道家,一人手里一个紫色小口陶罐,恰如其分展现了道家的内里修为。
一个大口杯子,一眼就看清里边空荡,像人一样把心敞开了。
道水苦,喝上几口,放下杯子、砸吧几下嘴,秦子追没把道水当药喝,是当酒喝。
才五天,受伤的女子竟然自己走着来看秦子追了。
秦子追从窗口转了个方向下床给她倒茶水。
桌子上有茶罐,但没喝茶的小茶罐,秦子追便把茶倒在木杯里。
女子是来感谢秦子追的,道家感谢人,不会说感谢的话。
秦子追倒对女子的腿好的这么快感兴趣,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个女子五天便好了。
女子一走秦子追便去找师姐,双腿骨折错位不可能好得这么快,师姐一定用了什么药材或量术,他得把这个学会了。
“你不是七归子量道场的弟子,不能学;就算你是七归子量道场的弟子,不是医道,也不能学。”配道水的师姐说。
“师姐,现在我不是哪个量道场的人,可不可以再进七归子量道场,进医道,这么好的方子,你得教给我。”
“别跟我说,去跟师太说。”
“师姐你去跟师太说。”
“跟师太说了也没用,这么大的医道,你见过一个男子吗?”
“医道师父不是男子?”
“什么眼神?”
医道的师父不是男子吗?看着是男子啊?
想学这个,只是一时的想法,师姐不肯教,一个小遗憾。
第二天,女子又来找秦子追了。
两人没找到共同话题,所以女子只是坐一阵、喝杯茶便走。
女子来了几次,秦子追觉得不对劲。
配道水的师姐送吃食的时候一语点醒了秦子追。
“这次惹出事来了吧?”
秦子追没听懂。
“没看出来?人家每天来你这,能没看出来?”
秦子追心里沉了一下,怕是真的惹出事来了,不过也不一定,毕竟是救命之恩,道家心傲,不善言表,来这只是感激自己。
“她是道家,我是人,弄不到一块。”这是句冷笑话。
“人家不嫌这个。”这也是句冷笑话。
秦子追咦了一声,意思是师姐过份了。
“接着惹,我看能成事。”
秦子追赶紧吃完吃食,好让师姐赶紧走。治骨伤的方子不肯教给自己,说这个她喜欢。就自己这摸样,只要是长着眼睛的,不来那事儿。
别说长着眼睛的不来事儿,自己也不来事儿,什么时候了,还有那心思。再说,心早给了人了,没心了,肺要不要?两扇大肺叶,被人打破过几回,要不要?
女子又来了,不看秦子追,自己倒茶喝。
秦子追是要倒茶的,动作慢了点,脚才下地,女子喝上了。
“找到那两个妖道了没有?”秦子追问。
“在查找,不知量道场名,挺难的。”女子说。
没话了,女子喝茶,秦子追退坐到床上,双手抱住膝盖。
“你道行挺深的。”
“一般。”
没话了。
“你骨型好,吃肥了,有不俗的外相。”
哎哟,这话中听。
又没话了。女子喝完茶,离开。
接连两天女子没来,秦子追没问,师姐没说,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但秦子追还是知道了,女子回自己的量道场了。
人生过往客太多,没几个能留在心里的,藏,累不累啊,不往心里去就不用藏了。
可秦子追记住了刚把她挖出雪坑的样子,消瘦的、退了血色的脸抹掉雪后没了道家的傲气,是一张人的脸。
也许过不太久,连这张人的脸的轮廓也会变得模糊。
吃早餐时,配道水的师姐说:
“你可以回去了。”
秦子追怀疑自己听错了。
“师太同意的吗?”
“师太同意的。”
秦子追收拾衣袍。
“外边不好呆了就回来。”
“嗯。”
秦子追提起布包,想拥抱一下师姐,但道家没有这样的礼仪。所以,只是默不作声地出去。
还在飘碎雪沫。
秦子追不愿升到云端上,他要冒着飘雪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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