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另辟蹊径娶公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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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郑仁泰脸上仍旧是那副怒容。

但不宜察觉地,他眼神中露出了一些阴郁。

郑仁泰根本没有如陆恒所言,回头去询问郑家的那些恶仆,反而调整了下自己的表情,显得不那么没有风度。

“陆公子,我说过了,这里头或许有些误会在。”

“老夫之所以过来,也是因为发觉家里这些仆人们仗着府中名头,在外横行霸道。”

“这的确是家教不严所致,日后,我家必会好生管教。”

“不过,你也不至于如此咄咄逼人吧?”

话毕,他不动声色地用余光瞥向了医馆门外。

不知何时起,那里已经围拢了不少百姓,都是过来看热闹的。

看到有人在围观,郑仁泰的表情愈发诚恳起来。

他十分正式地冲陆恒再次行礼,道:

“老夫此番前来,是希望之前家仆冒犯之事,陆公子能够理解一下。”

“这些人回去之后,府上定然会好生管教,给你一个交代。”

“但前头的事,自此一笔勾销。”

“如此,陆公子可满意了吗?”

陆恒不屑地哼了一声。

如果说,郑家这些恶仆纯粹是因为管教不严,自发到他这里来闹事打砸……

那么未免也太忠心耿耿且不要命了。

来了一段日子,陆恒从自家府上也知道了,下人们擅自仗势欺人是什么下场。

轻则逐出府第,重则家法处置,死活不论!

他扯着嘴角,皮笑肉不笑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郑家二公子还有这些恶仆们所干的事,你先前一点都不知情。”

“那我倒是很好奇……”

“所谓七日之内要我陆家交出半数家产,否则便打通关系,把我扭送大理寺判个流放岭南,这决定是谁做的?”

“该不会也是他们擅自做主吧。”

“莫非,郑家的仆役们都在大理寺手眼通天了?牛哇!”

郑仁泰脸色难看起来。

他哪里知道,自家这些仆役去恐吓时,居然连这些话也敢说!

如果陆家还是个低贱的富商家庭,说了倒也没什么。

问题是,现在对方已经得了爵位,日后再被赐个官职也并不困难。

这也太特么尴尬了!

半晌。

他才艰难开口道:

“若他们真说了这些话,回府后便不是逐出家门这么简单了。”

“给老夫两日,定然会给陆公子一个交代!”

又是给个交代。

陆恒懒得再跟郑仁泰继续废话。

他指着对方身后那人,正是先前来打砸医馆的领头者。

“我家老爷乃当朝县公,有爵位和实职在身,更在朝为官多年!”

“大理寺,府衙,随你们去哪告。”

“只要没把你们都给打死,老子必不可能受罚!”

陆恒将昨天对方说的话清清楚楚重复一遍。

随即,他沉声道:

“这话,是他来打砸我医馆时说的。”

“言辞间,倒像整个长安城都是你们郑家的一样。”

“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问看,再想想怎么解释。”

“若问了之后还要扯淡,说什么下人自作主张,我手里的刀可就不客气了!”

此话一出。

满堂哗然!

医馆门外等着看热闹的百姓们纷纷开始低声交谈起来。

“这郑家也太过狂妄了吧?”

“是啊,天子脚下,谁知道一间商铺背后是谁的产业?”

“好大的口气啊……”

“啧啧啧,我在长安住了十来年,哪怕国公爷都没这么威风呢!”

“……”

窃窃私语声从背后传来,令郑仁泰原本就难看的脸色,愈发阴沉起来。

他狠狠刮了那领头恶仆一眼,后者胆战心惊。

这眼神的意思,已经再明白不过了。

自家老爷,是要让他出去背这口大锅,或者把锅甩开,才能让郑家能够全身而退啊!

领头恶仆暗自咬咬牙,站了出去。

他语气坚定,一口否认道:

“这话绝不是我说的!”

“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我说过?当时医馆里并没有病患!”

“在的人,都是你认识的,你随随便便就能让他们诬陷我!”

“这是血口喷人!”

陆恒被气笑了。

当面对质,都特么能张嘴就来。

真就是这时代没有监控没有录音,除了人证,别的都不能证明了呗?

噢,要是人证是受害者认识的,那加害者也能说你串供。

谁有权谁就有理。

正此时。

原本站在后面护住陆铜仁的何德,突然从阴影处走了出来。

现在这个情况,估计是不会再打起来了,那他也就没必要继续护着陆铜仁。

何德一身平民打扮,三十出头的年纪,长得倒也平平无奇,除了太监普遍面白无须这个特征,他被丢进人堆里就会被淹没。

可就是这么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

刚一走到眼前,便让郑仁泰暗藏得色的表情直接僵住!

“何德,你出来干啥?刚才不是让你帮忙盯着我爹吗,万一他等会儿跑出来打架咋办!”

陆恒有些不乐意了。

于是何德连忙赔笑道:

“哎呦陆公子,这不是看着打不起来,咱家就出来帮您作证吗!”

“总归咱家也不是您家下人,谈不上偏袒什么的。”

“这证词,能作数吧?”

陆恒仔细一想——

倒也是。

何德是正儿八经的皇帝近侍,不可能替他一个县男之子作伪证,而且对质的另一方还是有实职的县公。

他挠挠头,道:

“有道理。”

“那要不你跟他们说说昨日的情景?主要是跟这位郑县公说。”

郑仁泰看到何德,心都凉了一半,哪里还敢让他来开口。

凡是有资格参与早朝的,没人不认识何德!

对方在李二陛下那的地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基本有什么旨意都是何德来宣的。

若还要硬扛着说陆恒找人作伪证,那就是茅厕里打灯笼——

找死!

郑仁泰连忙拱了拱手,道:

“竟不知何公公当面,失礼了。”

“既然当时您在场,此事也就无需过问,定然是这恶仆说谎!”

“老夫这便告辞,回府上后,就将恶仆家法处置,打死不论!”

说着,他就直接带人匆忙离开了医馆。

陆恒诧异地看了何德一眼:

“卧槽,何德,看不出来你这么管用啊!”

何德嘿嘿一笑,道:

“陆公子,您不知道的事儿还多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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