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故人依旧(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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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天游智能纪元第五章故人依旧宁负锻炼身体只是因为注意力难以集中,想要通过锻炼来调节身体。而典越不同,他的精力旺盛地让人可怕,从高中开始,不论学业有多繁忙,他每天都得做两百个俯卧撑,跑步十公里,只有这样他才可以在晚上安然入睡。

他好像《阿飞正传》中没有脚的鸟,永远不会停下,只有在死的时候才会落地。又像《在路上》杰克凯鲁亚克笔下的迪安,躁动不安,永不停歇地向着新奇和刺激进发。

宁负也不知道典越最终要去哪里,或许典越自己也不知道。但是宁负知道的是,像他这种人,无论做什么都会出类拔萃。

和典越聊起黑月基地糟糕的游戏环境,他沉默了片刻,说:“他们开挂你也开呗,谁怕谁呀?”

宁负说:“我不想成为自己讨厌的样子。”

典越说:“现在的外挂越来越智能了,有些不用人操作,自己就可以打。确实也挺无聊的,不过你要是想用外挂的话,给我说一声,我这里有。”

宁负说:“算了,开挂封号的。”

典越说:“黑月基地封号的机制多半是捕捉瞄准轨迹,同样的瞄准轨迹在游戏中出现的次数多到一定程度时,系统就会自动判定为外挂,你和他们的都不一样就行。那样被封的可能性很小。”

宁负拒绝了,宁负知道他上大学后,如愿以偿地学了计算机,没少研究游戏的外挂,甚至自己遇到的一部分外挂都出自他手。

最近失联是因为他已经作为留学生,在国外的一所半军事化管理的特殊学校学习,也不知道他离当初自己心心念的“士兵强化计划”有没有更近一步。

尽管有些时候,宁负真的很想开个外挂,狠狠报复一把其他外挂和那些高分段下来欺负人的懦夫,但是想了想,又觉得很没意思。

宁负没那么多正义感,他们输掉一局,还会赢十局,自己的报复太过微不足道。

典越说:“有空没,好久没一起玩游戏了。”

宁负说:“当然有呀。”

他们就像是高中的时候,又一次在黑月基地里并肩作战,不过这次宁负和典越都已经不再是曾经的新手小白,他们在排位赛中大杀四方。

典越问:“你是不是快考试了?”

“是的呀,但是英语已经直接给我挂了,高数和线性代数什么都不会,准备直接放弃的。”

“自己的事情还是要往前赶的,网上有很多学习的视频,你可以去找找,我当时申请交换生的时候,很多东西也都是自己找着学的。大学的老师其实不太管的,得靠你自己。”

宁负听着这些劝学的话,又想起之前他们在高考前夕还偷着去宇宙网咖放松,老板说店里进蚊子了,如果被咬了,她有养芦荟,可以掰一片给他们止痒。

在散发着浓烈尿骚味的厕所旁,有个小门,打开小门,是一个堆砌杂物的露天平台,一架铸铁的梯子连接在地面。平台的栏杆上有个八宝粥的罐子,里面都是烟头。

宁负在游戏匹配的间隙就会在这个小露台上抽一支烟,城市的光没有染指这里的荒僻,抬头望去月亮似乎都多了几分野性。

一天后的考试会将他们打散到天南海北,无论友情还是爱情,因为时空的跨度会变得备受考验,也许,也许人们也就是在这些时候被划分为了三六九等。

现在看来,有些事变了,有些事没变,一些人走了,但一些人也留了下来。

宁负本来想问一下典越,他当初心心念的“士兵强化计划”到底有没有眉目,如果“士兵强化计划”能有些眉目,或许自己的疾病也有治疗的希望。但是典越可能会觉得那都是年少时不谙世事的瞎想吧。

宁负害怕面对这样的结果,就好比自己一直停留在原地天真,而好友已经习惯了现实的残忍。故人依旧,多么美好。

典越说:“最近有些忙,估计以后也不太会玩这个游戏了。一定要把自己的事儿往前做,其他事都可以放一放的。”

宁负说:“好的,出门在外你也照顾好自己。”

典越退出了游戏,宁负感觉黑月基地好像一下子空了许多。这时候,他看到了手机微信上的未读消息,是桃酥发来的。

“你去玩游戏了?”

宁负忽然想起自己答应桃酥考试前不碰黑月基地的,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桃酥肯定是看到自己段位的分数发生了变化。

“对不起,我偷偷玩游戏去了。”

“还知道说对不起的,你没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是你自己。”

“也对不起你,说到的事情没有做到,真再不玩了。”

宁负如此娴熟地道歉,可能他没有意识到“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已经成为一种习惯。桃酥一阵心疼,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小心翼翼,没由来地卑微,因为一点小错就低到了尘埃里,好像对方只要皱一下眉,自己就会坠入深不见底的马里亚纳海沟,永不见天日。

桃酥说:“好,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玩我肯定会知道的,把生涯关了也没用,别让我逮到!”

宁负知道黑月基地的这个漏洞,即便是自己隐身上线,如果正在游戏中,桃酥邀请他加入小队,便会有“该玩家正在游戏中”的提示。

不过他确实打算好好看一下高数和线性代数,实在不行就背一下作业,考试题据说都是从作业中选的。

桃酥说:“快去学习,这会儿我也去背英语。”

宁负把课本摊开,可是根本读不下去,作业都是抄的,虽然是自己的笔迹,可是他抄的时候就什么都看不懂,与其说是抄作业,不如说是照着别人写的样子来画作业。

各种符号的手写体和印刷体基本上都不一样,这让宁负更加无从下手,于是趴在书上发呆。郭颂走来拍拍他的肩:“呦,在学习呢呀?”

宁负合上书说:“学什么呀,真一点都看不懂。”

郭颂说:“你老实讲,是不是谈女朋友了。”

宁负说:“真没有,就是打游戏认识的一个姐姐,怎么说呢,母爱泛滥吧,我也不知道这是好词儿还是坏词儿,反正就是对我挺好的,但我不会谈恋爱的。”

郭颂说:“渣男,你这不就是吊着人家么?”

宁负辩解道:“那她也没明说呀,虽然这两天聊得多了点,不过都局限在朋友之间吧,她对我好,我没有拒绝,就算渣男嘛?而且我也会对她好呀,这不是她让我看书我就乖乖看书了么?”

郭颂说:“你就是个渣男。”

宁负深知越描越黑,于是转移话题:“郭颂,那你和那个学妹进展怎么样?”

郭颂说:“现在都心知肚明,只是没有说破,刚约了周末一起看电影,本来我是想问问你有什么推荐的新片。”

宁负说:“我最近一直在打游戏,什么都不知道,你呀,对学妹下手,不要脸。”

郭颂立刻反唇相讥:“哪有你渣男要脸。”

宁负本以为自己扳回一局,没曾想又绕回自己渣男这个话题,心里叫苦不迭。渣男就渣男吧,渣男也没什么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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