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回 贪酒色太平依旧(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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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子看着这一切太平景象吃了一惊,就连冷无风和母铜溪也都震惊不已。他们三人几乎要怀疑这里没有纵横剑和截教之人。

便在此时,前方五名身穿截教服饰的人酒足饭饱走出了酒楼,非但没有抢夺,反而支付了饭资之后又多打赏了一些钱。他们互相搀扶着走上街道,借着酒劲哼唱歌曲,又唱又笑,十分自在。

忽然,他们看见了眼前的逆天子,顿时大吃一惊,慌忙跪倒下来,齐声道:“拜见二师兄。”他们都不是道浊仙人的徒弟,称呼逆天子为“二师兄”是教中敬称。

逆天子问道:“纵横剑人呢?”

这些人面露尴尬之色,相互对视,面面相觑。片刻后为首之人开口道:“大人在太守府处理公务。”

“处理公务?我倒要看看你在处理什么公务。”逆天子说着直往太守府走去。

截教五人急忙起身,凑到贾元彬身边,低声问道:“司马大人,现在可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我们总不能拦住他吧?”贾元彬道。

“你这个太守降职当了司马,却似乎还是你在当家作主。”母铜溪道。

贾元彬不理他,与那五人一起追着逆天子往太守府去。

倒是冷无风一直在观察着城中的人来人往,看着他们脸上带着真实的笑容,他最终将目光放到了贾元彬的背影上,心中对他充满着敬意,他知道是贾元彬以一己之力维持了现有的平和。

逆天子在贾元彬几人的引路下来到了太守府。

逆天子进入太守府,走过回廊,在第五进的花园之中找到了纵横剑。此时的纵横剑已经喝得烂醉,头上用丝巾蒙着双眼,在花丛和绿地之中和一群妖艳女子玩着捉迷藏。

逆天子看着眼前香艳的一幕,转身走了出来,对贾元彬道:“让他来正堂见我。”说完他向正堂走去。

逆天子进城以后还以为纵横剑出了事,丹华城让别人掌控了起来,没想到这个莽夫整日酒色不离,纵情声色,对其他一切都不管不问。

逆天子等了良久,纵横剑才姗姗来迟,身上散发着一股浓烈的酒气,一进来就道:“属下拜见……二师兄。”他酒醉未醒,几乎难以站稳,说话结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逆天子实在不喜欢这人,厉声道:“教主将丹华城托付给你,就是让你造福全城,没想到你终日沉湎酒色,不理政务。你这样可实在让人失望。”

纵横剑坐了下来,笑问道:“你们都勤于政务,城中治理又是如何?没想到你会质问我这个问题,我还以为你还要点脸。”

“你……”逆天子气得站起来,指着纵横剑道:“你给我站起来。”

纵横剑缓缓起身,笑道:“怎样?你是要上报教主我没有如你们一般祸国殃民,还是恼羞成怒要杀我灭口?”他一脸痞笑,满嘴酒气,眼中浑不在乎。

“你可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还以为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了。”逆天子讥讽道。

“随你怎么说,我已经不在乎了。”纵横剑半躺在椅子上,“你此来所为何事?如果说是来教训和羞辱我的,你已经做到了。”

逆天子不愿在这些细枝末节上纠缠,直接道:“我此来是向你借一些钱财,你们丹华城富庶,我的威化城穷苦,需要你救济。”

纵横剑露出不耐烦的神情,歪着脑袋看向贾元彬,对他道:“听见了吧,把府库内所有的钱粮全部运往威化城,我们就是饿死,也不能让二师兄受苦。”

逆天子听出了他言语之中的挖苦,但他不在意,他已经完成了此行的目的,至于其他都无关紧要。倒是纵横剑如此无为,既让他吃惊,又让他安心,毕竟这说明纵横剑没有任何野心。

既然事情已经办成,逆天子也不愿和这个醉汉莽夫再多交流,转身向外走去。

纵横剑慵懒地说了一句“恕不远送”,然后起来拿起酒壶又喝了起来。

贾元彬送逆天子几人出城,沿途路上冷无风向他问道:“你是用酒色使纵横剑将一切事物交由你做?”

贾元彬摇头道:“是他不想管这些烦心的俗事,才让我去处理。这也是我留下了的意义。”

“你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不愧是我们神定庄的堂主。”冷无风道。

母铜溪也道:“先前我误会你了,对你出言不敬,还请恕罪。”他说着正正经经躬身一揖,表达了自己的敬意。

贾元彬笑道:“我没有那么伟大,顺势而为罢了。”

母铜溪又问:“你给纵横剑找的是什么女人?”

贾元彬道:“是化装成良家妇女的娼妓,这钱从太守府账上出。”纵横剑一上任就要官府找漂亮的良家女子供他淫乐,贾元彬想出了这个偷梁换柱的计策,保住了全城安宁。

很快,他们三人走出了丹华城,又前往了东部的咸渠国。从雷都城到燕流、玉夏、胡支三城,再从蔓禺城到湘樟城,所到之处必能讹取大批物资。咸渠国的各地都由归顺截教的本地将领出任太守,他们既没有燕不归那样讨价还价的胆量,也没有纵横剑那样浑不在乎的气度,他们初入截教,完全不敢与逆天子交恶,只能随他欺压讹诈。

如此忙碌的一天,如此收获颇丰的一天。等到他们离开湘樟城的时候,天色已然大黑。若非如此,只怕逆天子今日还想将术鲜国和北庸国各大城市转一个遍,从各地索取大量财物。

于是,逆天子又带着冷无风和母铜溪在夜色之中飞往了泰司国北部重城平泽城。平泽城的太守现在是截教核心成员段兕陵。

等到他们到达平泽城的时候,城门已经关闭。逆天子走上前来,对着城门上高喊道:“快开城门。”

城上一名军官探头向下看了一眼,道:“喊什么喊,城门已经关了,明早再来。”

逆天子高声道:“我是逆天子,你将我阻拦在外,看来是不想活了。”

那军官大笑道:“你要是逆天子,那我就是截教教主。”

逆天子怒道:“你是何人,竟敢对我口出狂言?速去通知段兕陵前来迎我,今日我非要将你抽筋扒皮不可。”

那军官哈哈大笑,问道:“你这个呆瓜,不认得我了?”

此时已是夜晚,加之逆天子急于进城,几乎没有好好看那人的相貌,经他提醒这才仔细看了起来,越看越觉得熟悉,却想不起在哪见过。

冷无风和母铜溪站在逆天子身后不远处看着,对于有人能将狂傲无比的逆天子忤逆成这样,他二人既觉得吃惊,又觉得好玩。

很快,冷无风和母铜溪借着月光看清了城楼上的那个军官相貌,认出他就是岳红杉。二人相视一眼,更是觉得吃惊,不知道他是如何混进平泽城守军之中的。

逆天子仅与岳红杉有过几面之缘,再加之夜深视线不佳,他虽然觉得对方有点眼熟,但还是没有认出来。逆天子也没有兴趣去想这人是谁,他握剑在手,对着前方的城墙就是一挥。

霎时,剑上电光闪耀,一道白色闪电劈出,却被城外的护城阵法的结界挡了下来,发出“噼里啪啦”的溅射电光,十分炫目好看。

城墙上的岳红杉高声喊道:“有贼人攻城了。”一时间城内鼓声响起,里面军士开始紧张备战,如临大敌。

逆天子见自己无法攻破护城阵法,收起宝剑,重新施展法诀,身形一闪,消失在了原地。

“咦,土行术。”母铜溪吃了一惊,“我还以为他是一个只会借助师父力量的纨绔子弟,没想到土行术这等玄妙的功法他都会。”

冷无风却道:“可就算是土行术也进不了平泽城。”

“这又是为何?难道说全城六个方位都被阵法的结界围住了?”母铜溪疑惑之中带着震惊,他见冷无风在点头,他又笑道:“布置阵法之人可真是疯狂至极,这样敌人是很难攻进来了,可城内也被困住了地下水脉和气脉。”

一般的护城阵法仅在东西南北和顶部布有结界,用以阻挡敌军大规模攻入。有些护城阵法仅在城墙上方有结界,敌军可以从城门和攀爬城墙攻入,这样防御能力大减,但城中军队可以大规模展开防守战,也可以随时出击。

但护城阵法很少有将地面以下用结界护住,一来这样切断了地下的水脉和气脉,使城中的日常用水和借地脉布置的其他阵法会受到影响。二来能够修习土行术的人毕竟是少数人,无法做到大规模攻入,仅有人杀进城内无异于以卵击石。

万万没想到,平泽城最新布置的护城阵法竟然如此极端,将城市的六个面都用结界护了一个周全。

很快,逆天子碰了一鼻子灰重新回到了原地,脸色因为愤怒气得铁青,手中之剑指着城墙上,高声道:“快叫段兕陵滚出来。”

经过他刚才对护城阵法的那一击,引发了城中的混乱,没多久段兕陵亲自前来准备守城,看到了城外恼羞成怒的逆天子,他赶忙解除城门的结界,亲自开门相迎。

逆天子怒火中烧,完全不理段兕陵,提着剑冲入城内,誓要将羞辱他的岳红杉斩于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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