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殿州惊涛 294、祥瑞(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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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六日,殿州百姓万人空巷,打着五把万民伞,恭送原殿州知府刘希赴京任职的场景,让新任殿州知府沈浮目瞪口呆,也深受刺激!

他不由想起,几个月前,自己从商州离任回京时,明里暗里提醒商州大小官员,最后却只得了一把万民伞,据说还花了一万两白银!因为百姓不肯签名,他们只好给签名、盖印者每人一两银子。

亏得自己的老丈人、内阁次辅袁文大人还在朝上借着万民伞为他歌功颂德。现在想来真是羞臊!

沈浮受刺激的结果就是,无论如何得想办法扳回一局!得让殿州百姓迅速忘却刘希。要知道,现在,他,沈浮,才是殿州主宰!

这就需要夫人出面了。

可是,夫人袁娇自来殿州后就很不开心。因为原知府刘希搬家腾退府衙后宅时,拿走了很多东西!

据说,这些拿走的东西有,铺满卧室、书房、会客厅、花厅的各种花色的地毯;十几座银质树枝型灯台;还撕走了墙上的壁纸!看着残留在墙上的那些漂亮的玫瑰花、金盏菊,袁娇心里就在滴血!为什么刘希一家就不把这些好东西留下来呢?

夫君一直在宽慰她,说什么官不修衙,之前官员留下的东西,他们自然都会带走,这可是惯例!

可袁娇还是很不开心。她是京城名媛贵妇,自然见识过家居乐里的宝贝。站在屋里,想象着那些漂亮的地毯、灯台,还有壁纸,那画面有多美,她心里就有多么不爽!

沈浮把上任答谢宴会的大事交给袁娇,她的心情才有所好转,笑道:“官人放心,有我呢!”

沈浮知道,自己这位夫人长袖善舞、左右逢源,在京城美名远播。凡是提到次辅袁文大人的嫡次女,京城官眷没有不称赞的,就连宫里的贵人也多有好评。自己仕途通达,跟岳父大人的提携、夫人的交际手段绝对分不开。

袁娇波光一闪道:“刘希家有漂亮的地毯、灯台、壁纸,我们什么也没有,太寒酸!”

沈浮搂着她纤细的腰肢,劝慰道:“买就是了!需要钱和人手,只管说。我让持重帮你。”说着,交给她一沓银票。

袁娇一数,整整一万两。脸上阴转晴道:“那我就竭尽全力了。”

她马上有了个宴会计划。自己从京城带来的衣裙和首饰都是时兴花样,一定能镇得住这些殿州土鳖;不过,地毯、灯台、壁纸得去买。当然,如果有人奉送,那就好了。

持重是沈沉的表字。沈浮的表字为慎溢。都是好字。

正说着,曹操到了。沈沉与哥嫂感情好,也不避讳什么。

看见沈沉,袁娇打趣道:“小叔先到的殿州,和县主的婚事想必谈妥了吧?”

沈沉面色一僵:“她父亲去了陇东,如何谈妥婚事?”

“你三月份就到了殿州,那时西戎还没叩边呢!”袁娇玩笑道,“我听说,县主的姨父姨母,那就好比是她的父母,可以做半个主,可惜小叔没抓住机会,让刘希走了。”

沈浮见沈沉的脸有些挂不住,就解围道:“夫人有事就去忙吧。我和持重有话要说。”

袁娇离开书房,径直去前院看望儿子沈栋。儿子今年九岁,唇红齿白,聪明可爱,书也读得好。可来殿州的路上,儿子患了风寒,如今还没有痊愈。

沈栋刚刚喝了药,正在写大字。

“母亲!”看见袁娇,沈栋要搁笔行礼。袁娇拦住了,仔细问了药食、读书之事,婆子、丫鬟一一应答。沈栋灿然一笑,甜甜地道:“栋儿一切安好,母亲操心了。”

看着儿子的笑脸,袁娇一阵迷茫。她想起了另一张笑脸,和沈栋的五官有八分相似,可惜瘦削病弱:“安儿一切安好,母亲操心了。”

袁娇甩甩头,想把这个笑脸甩出脑海。

她成功了,安儿那瘦削病弱的脸不见了。

袁娇一边和儿子说话,一边想着宴会该准备的东西:漂亮的衣裙,精美的首饰,华丽的餐具、茶具;奇异的花草、盆景;还有珍馐、美酒、糕点……明天她得派人打听酒楼、厨子,还要定下客人名单,写请帖,定节目。当然,最要紧的是地毯、灯台、壁纸,还有……

书房里,沈浮正在和沈沉谈话。

沈沉道:“……消息绝对可靠!县主苏澜富可敌国!除了好几处蔗糖作坊,府城还有回风楼、黄金书屋、小碗炖;堆福有县主封地堆福岭、县主府邸;湖上有楼船,湖畔有医馆、学堂;京城有府邸、庄园;还有高产农作物土豆、红薯、玉米;最重要的是,金银滩和孩儿面……”

“错!县主苏澜最珍贵的财产是,从二品辅国大将军、陇东总兵的父亲;正三品大理寺卿的姨父;即将大小三元登科的表兄,还有个舒郡王府的姨表姻亲!她自己也能耐,正二品县主!”

兄弟俩说得热火朝天,又非常羡慕、嫉妒、恨!因为,苏澜绝不做沈家妇!

沈沉羞愧道:“对不起,大哥!是我没用,没能收服她的心!”

沈浮沉吟道,“你打听一下,她是不是跟刘希的公子刘奇定亲了?”

沈沉一愣。他比刘奇要大,如今只是个秀才,可人家已经高中会元了!

“那首元夕前无古人,冠绝今世!我看那些谜语上的字也写得妙绝!不得不说,县主才华横溢!”沈浮佩服道。

沈沉狠戾道:“大哥,管她跟谁定亲,宴会上我们再最后努力一把,实在不行,就从她的那些产业入手!弄不来人,还弄不来钱吗?”

沈浮遗憾道:“可惜!她若愿嫁到沈家,她的财产自然就是我们沈家的,也算是八皇子的身家了。既然她不肯做沈家妇,那我们必得算计一番!”

沈沉低声道:“我的调查只是一鳞半爪,大哥不如好好查查府衙档子……”

第二天,沈浮就让书吏打开了户籍档案。然而,没有任何记载!

沈浮不敢相信,唤来户房书吏裴兴。裴兴眨眨眼,奇怪地道:“大人,肯定没有啊。不仅没有县主的,将军一家人都没有。”

“为什么?”沈浮不解。

裴兴道:“大将军调任陇东总兵,他们一家的户籍自然就去了陇东。我们撤档了。”

沈浮蒙了:“撤档?怎么会这样?”

裴兴十分困惑:“他们一家迁移了,我们当然撤档。他们在哪里落户,就在哪里存档。”裴兴一边说着,一边奇怪,新来的知府怎么连这样浅显的常识都不懂?

“那撤下的档案在哪里?”沈浮急了。没有档子,连县主的财产都弄不清楚,还如何谋产?

“财产档案这么重要的东西,肯定不能丢,得交给他们本人带走。落户时,他们会把这些财产重新登记。”

沈浮恍然。他记起来,还真是这样一个流程。他从商州离开时,就拿着一摞契纸呢。

通常情况下,大成百姓的户籍是不能随便迁移的。但是,官员调任,户籍迁移就很平常。从三品大将军、陇东总兵调防陇东,户籍自然要从东南殿州迁移到西北陇东!

“大将军的户籍是迁到平凉还是庆阳?”只要知道落户何处,凭岳父的能耐,绝对挖得出来!

“这个卑职就不知道了。我们只开了一个没有题头的户籍迁移证明。”

“愚蠢!”沈浮大怒,“怎么能开一张没题头的?”

裴兴很是冤枉:“大人,老鸦城已经陷落,平凉和庆阳两个城池能不能保住,还是个问题。大将军自己都不知道将来在哪里落户,我们如何知道?还有,万一战事不利,平凉和庆阳都被西戎占去……”他不敢说了。

沈浮一下子被噎着了。想了半天问道:“那么,县主和他们家的财产档案的内容,你总该记得吧?”

“大人,这些东西之前不归卑职管。卑职不知道。”裴兴回答道。

“那之前归谁管?”问题越来越扑朔迷离,他得刨根问底。

“大人,之前的两个人,一个是涂云甲,不过他全家被倭寇杀光了,悲痛欲绝,已经离开了殿州。”

涂云甲跟着刘希进京的事情谁都不知道。对外只说,离开伤心之地,出外谋生。

“还有一位呢?”沈浮逼问。

“还有一位是沈伟。他五十多岁了,身体一直不好。之前,刘希大人离开殿州,他去恭送,谁知竟然目睹了堆福县令潘坤大人和夫人差点被踩死的惨景,吓得旧病复发,如今已是歪眼斜嘴,脑子混沌。”裴兴说着,一边想,不对啊,这新任知府追问县主家的财产,莫非别有企图?这可得告诉县主,千万当心!他裴兴可是在万民伞上签过字的!

这天晚上,裴兴悄悄到刘希的私人府邸去送信。那边,沈浮亲自去沈伟家慰问。结果,莫说县主的财产,他连自家娘子都不认识了!

沈浮和沈沉兄弟面面相觑。事情怎么会这样?

按照大成律法,没有殿州户籍的县主苏澜照样可以住在殿州,还可以置产!就好比他沈浮,户籍按照规定如今落在了殿州,可他在皖南老家置有庄园;在京城有院落、店铺、庄园;在商州也有店铺、庄园……

不光是他,全大成的官员都是如此。

沈浮有些泄气。沈沉却道:“我就不信,她苏澜能够瞒天过海!”

沈浮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刘希交接时,特地说了,县主遵照圣旨,给殿州府衙五万两孩儿面的补偿。根据圣旨,我得从这五万两里面拿出八千两,作为朝廷拨给污泥滩改造的费用。”

沈沉嘴角一撇:“这八千两给谁,哥哥得考虑好了!据我所知,污泥滩改造,县衙没出一文钱,您把这八千两交给潘坤?那他可要高兴疯了,改造工程里,他可是一文钱都没捞到!可您如果要给那些出钱出力的泥腿子,堆福湖的那些店铺、洋楼早就瓜分殆尽,而且连契纸都落定了!哥哥能有什么好处?”

沈浮却道:“我肯定会考虑周全。只是,刘希为什么之前不把这八千两给了堆福,却要拖到现在移交给我?该不会是个阴谋吧?”

沈沉愣了一下:“管他呢!这钱不是在您的手上吗?不要随便给人就是了!”

沈浮当然不会给任何人。但他刚给了夫人一万两!

沈浮想了一下,给了沈沉一千两,笑道:“这些日子你辛苦了。”

沈沉很高兴。钱真是个好东西!

他忽然想起那几个龅牙姐弟,思虑着宴会后到浙江秀洲走一趟。他们不是说县主富可敌国吗?总该知道一些内幕!看在自己给了他们收容之所的份,也许会吐露一些秘辛?不过,这沈二憨、沈四憨一点都不憨,滑得像泥鳅,与自己这个小泥鳅有的一拼!

另外,他不光要去龙滩石头滩,还得去偷偷看看平湖白沙滩,看看他们晒盐场的进展如何,有什么窍门。可是,平湖归元那个老货,还有尤胜那个家伙,把白沙滩看成眼珠一样,又像是护食的狼崽,让他下不了手。关键是他们招募的盐工,要么是尤氏宗族的,要么是归元那个老匹夫的广东高州那些穷光蛋老乡!上次好不容易物色一个姓尤的混混,结果人家浪子回头了,还说,若是做了丁点对白沙滩晒盐场不利的事情,他们全家就要出族!

沈浮只得道:“这件事情慢慢打听。这几日,你就帮着你嫂子把宴会办好。”

那边,苏澜给了裴兴一百两银票:“谢谢裴书吏,有劳了!今后有什么事情就来告诉我们。”

裴书吏死活不肯收:“我家就在堆福南城,去年秋种了十亩土豆和红薯。大丰收啊,多亏了知府大人和县主。可惜我家还差三尺就在红线之内,没能赶上拆迁。要不我家也住上了红色的小洋楼了!我母亲和娘子最喜欢那水管子,一拧开关,水就哗啦啦响!还有那琉璃,看得见外面的风景!”

三尺,一步之遥!苏澜很感动:“放心,两年之内,一定让你家住上小洋楼!”

裴兴走后,杀四道:“县主,户籍这件事……”

“没关系!实在不行,把户籍落到南阳,或者落到江夏俞滨大人那里。再不济,在手上捏个一年半载,就说父亲战事忙碌,顾不上落籍。八皇子还能吃人?”苏澜笑道,“再说了,一年后,沈浮的骨头渣子在不在还是个问题!”

甘甜、常乐、杀四的嘴角直抽抽。这话虽然狠,可怎么那么让人开心呢?

且说五月十日,诚王杜诚又来了鸽信,都是好消息:

一是,陇东军报,前线忽然杀出一支百人骑兵,打着“护国民兵临汾军”的旗号,说是临汾百姓响应辅国大将军、陇东总兵苏瑞尚的讨戎檄文,保家卫国,千里杀贼!他们于四月二十八日半夜,以一敌二十,袭击了围困平凉的伊索达部可汗恰日喀的大王子查尔顿率领的两千骑兵!还生擒了伊索达部这位炙手可热、呼声最高的可汗之位继承者及其部属八百余人,杀敌一千余人,只有几十人趁夜溃逃!

伊索达部可汗恰日喀,正是被褫夺了安王封号的五皇子杜浩的亲舅舅、其母宁嫔阿希礼的同父异母兄长。而被俘的查尔顿正是宁嫔的侄儿、五皇子杜浩的表兄!

大成朝堂震惊不已,也兴奋不已。这可是开战以来的首场胜利!一百民兵一战歼敌二千,擒了王子,掳了千匹战马,还解了平凉之危!

苏澜高兴啊!大成开国皇后任蛇娃的银蛇女兵的后裔真是好样的!

二是,南阳百姓感谢地动时,皇上对百姓的救济爱护,主动报效朝廷,派出亲族子弟,给平凉运来整整三百石粮草,还有五大车急需的药品!孤悬、被困了数月的平凉官兵、百姓都下跪叩首!

皇上得知这个消息,百感交集,当场在朝堂上嚎啕大哭!

苏澜也很高兴。南阳到平凉的运输线,那可是父亲的生命线!

三是,军报称,辅国大将军、陇东总兵苏瑞尚已于四月三十日在风陵渡强渡了黄河!

苏澜总算放下心来!父亲一定能够于五月十日前抵达陇东前线!只是,风餐露宿急行军,父亲,您辛苦了!

四是,五月六日,今科殿试举行,刘奇夺得状元!成为大成历史上唯一一个小三元、小登科;大三元、大登科大满贯之人!

也许是战事的原因,皇上急需拔擢人才,所以破天荒地在殿试上出了五道题目,准进士们可以五中选三进行答题。五道题的内容都是朝廷当前面临的、急需解决的问题,涉及军事、农业、盐务、刑狱、运输等几个方面。

三百多名准进士中竟然有六个人只答了两题!按要求答完三题者占了九成;有八人答了四题,而答完五题的只有刘奇一人!

不仅如此,刘奇的答案紧扣时政,言简意赅,不乏真知灼见,甚至还有些振聋发聩!

比如,军事方面,他提出了陇东抗拒西戎、东南打击倭寇、海盗的战略。他着重写了殿州倭乱中,通判徐迪被枭首、将军夫人被剖腹、祖孙两人横尸仪门,商户全家被灭门的惨剧。提出建立海军,打造铜墙铁壁海上国门!他甚至还说,西戎叩边可能激发北狄南侵的野心,必须吸取教训,在北狄边境屯兵储粮,以防不测!

农业方面,他以殿州为例,推广高产农作物土豆、红薯、玉米,以及经济作物辣椒、西红柿等。他详细叙述了平整土地、选种育种、防治病害、丰收贮藏等农事。尤其是他将每亩土豆株数、每株土豆的个数、平均重量、亩产量都写得一清二楚,与农官田观、麦坚上报的数字大致相同!

盐务方面,他赞扬了盐引制度,还提出盐商将粮草运送到陇东前线换取盐引的新方法、新主张,以确保前线兵士的粮草供给!他还提出,不能因为西戎叩边就放弃大成食盐自给自足的策略和进程!有条件的地方可以多建几个晒盐场,朝廷也应予以鼓励、奖赏!比如,建设晒盐场有功的商户,可酌情准许其子弟参与科考!

刑狱方面,他根据自己撰写《殿州案录》的心得,提出刑狱一事重在证据,才能杜绝冤案!比如殿州盗婴案中,人人都说艾氏盗卖婴孩,谋取暴利,罪不可赦,天理不容。然而,实际上却是阴差阳错。如若杀了艾氏,岂不是冤案一件?幸而被盗婴孩母亲心胸豁达,原谅艾氏,成就一番佳话!

因为时间问题,在运输方面,刘奇只写了几句话:鸡蛋不要放在一个蓝子里,既要发展漕运,也要大力发展海运!

刘奇的答卷震动朝野,尤其是他提出来的,在北狄边境屯兵储粮;推广高产农作物;盐商将粮草运送到陇东前线换取盐引;准许商户子弟参与科考;刑狱一事重在证据;大力发展海运等观点,简直是石破天惊,振聋发聩!同样,也是褒贬不一、毁誉参半!

有人痛斥,刘奇宣扬在北狄边境屯兵储粮,是惑乱人心、挑起边乱;盐商将粮草运送到陇东前线换取盐引,是劳民伤财;商户子弟参与科考,是有辱斯文;而大力发展海运,势必养成奢靡之风!总之,刘奇就是一个蝇营狗苟、大言不惭的卑鄙小人!此人如中进士,必然祸国殃民,贻害大成!

甚至还有人怒批龙鳞,说皇上丢了儒家根本,居然在三年一试的国家抡才大典的殿试中,弄出这么几个不入流的问题来科考!

结果就是,皇帝再次踢翻了龙案!他怒极的是,这些让他困扰多年的国家大事,居然被大臣污蔑为不入流!

马上就有朝臣相劝说,刘奇才华出众,见识不凡,进士还是要给一个的。不过,这人年轻气盛、野心勃勃、锋芒毕露、桀骜不驯,得锉锉他的锐气!一甲就算了,给个二甲末等足矣!如果实在是惜才的话,皇上也可给他个二甲头名传胪!

这些人说得冠冕堂皇,其实内心龌龊,无非是刘奇对他们的拉拢视而不见,对他们家的贵女厌弃不理!

皇上不虞,气愤地道:“怎么,你们这是承认刘奇有才咯?!”这句话就是,皇上我任性了,非要将刘奇拉进一甲不可!

有人就上前凑趣道:“刘奇年轻英俊,做个探花郎还是胜任的!老臣还记得,当年沈浮夺得探花郎,是多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就在这关键时刻,太后娘娘驾临。她一般不上朝堂,毕竟一介女流,即便贵为太后,那也是不可干政的!可是,太后临朝,那也是非同小可!

太后坐在皇帝身边道:“皇帝辛苦了!西戎犯境叩边总算被遏制住了。这是天佑我大成!想来,我们大成这是出了祥瑞?”

皇上和大臣们的心“咯噔”一响。刘奇已经中了小三元、小登科;大三元、大登科就差个状元啊!还有什么比小三元、小登科;大三元、大登科大满贯的英才更祥瑞的?!

而且,谁阻止刘奇中状元,那就是成心祸害大成祥瑞!祸害百姓,祸害皇上!

更甚者,国家岌岌可危、百姓惶惶之际,最需要的就是祥瑞降世,安抚、提振民心啊!

于是,一片嗡嗡的附议之声!如此,大成小三元、小登科;大三元、大登科大满贯之第一人的“祥瑞”诞生了!

苏澜高兴啊!这叫诚王给力太后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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