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殿州惊涛 281、封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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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澜惊呆了。苏攀竟然截肢了!

张凡继续道:“可是苏攀的情况不好,经常发烧!”

苏澜的眉毛纠结着可以夹死蚊子。不用说,这是手术后炎症、感染所致。庞顺虽然是太医,也是军医,治疗创伤有一定经验,但是,做截肢手术就不敢想象了。

“正好我们从云城回来,就陪同真定族长的大公子苏芒到南阳送年礼,然后准备来殿州送年礼,族长和族长夫人就把苏攀送上了马车,要找县主救命!苏攀的媳妇张氏、吉春儿姑娘,还有太医庞顺都来了。路上,苏攀一直在发烧,马车不敢走快。可我们这些人,一来想尽早赶回殿州给县主禀报云城的事情,二来还想赶回芜湖过年,跟家人团聚。所以,我们这二十几个人就提前走了。苏攀公子他们估计要晚五、六天,也有可能要晚十来天才能到殿州。”

苏澜点点头。看来,苏攀的截肢手术留下了后遗症,治疗起来非常棘手,甚至有性命之忧。

“真定的何嫂子和她儿子苏途一路可好?”

“很好!”张凡笑道,“甘姐姐的药真好!第二天小公子苏途就醒了,活蹦乱跳的。邓曦和我们护着他们娘儿俩,一路顺风到了云城。邓荔夫人把他们安置得很好,跟她家三个孩子玩到了一处!”

“这我就放心了!”苏澜道,“好歹把死得不明不白的苏川大哥的夫人和遗腹孩子都救下来了!”

“县主这是菩萨心肠!”张凡道,“我们回来还见到了简氏老夫人,她听说儿媳、孙子逃过一劫,就张罗着要给县主立长生牌位!”

苏澜大惊:“这可不行,万一事情暴露,那就万劫不复!”

“族长也这般说!”张凡道,“整个真定族人都感恩戴德,可现在不是张扬的时候!”

张凡还道:“听说儿媳和孙子安好,简氏老夫人哈哈大笑,倒是引来好多族人的同情,纷纷送粮送衣!族长一家也明里暗里照顾着她!”

“那我就安心了!”苏澜点点头道:“云城情况如何?”

“邓荔夫人非常能干,她是八合货栈的主心骨!这次我们见到了吴迪校尉和其他几个校尉,还有战死的孔汉校尉的长子孔练。那少年郎不光胆大心细,还是个豪爽的性子,跟北狄好多部族酋长都是好朋友。我们跟着他深入漠北,这回八百匹好马,就是他从七、八个部族买的!还有十匹汗血宝马!而且,为着我们大成的利益着想,主要是用茶叶、瓷器和丝绸换的战马,粮食也用了一些,但相比不多,卖得还很贵!所以,孔练的功劳最大!”

“这可是人才!”苏澜眼睛一亮,“听说,你们路上遭到了岳家袭击,是怎么回事,细细说来!”

“县主,说是岳开派人刺杀我们,不如说是他联络了西戎、北狄三家来刺杀我们!”张凡气鼓鼓地道,“若是西戎和北狄人,我们还情有可原,可岳家不是汉人么?汉人勾结外族来打汉人,这不是汉贼么?亏得他们还是皇亲国戚!”

“当然是汉贼!可是,你们怎么知道追杀的人里面有西戎和北狄的人?”苏澜好奇地问。

“虽然兵部派了百来人来接收战马,六殿下也派了人手护送,可是吴迪校尉和邓荔夫人还是不放心,就派孔练一路护送我们、护送战马。他是个西戎、北狄通,懂得他们的语言和风俗,就连很多偏远、弱小部族的方言他都会讲。他一听那些人叫嚷,就说,西戎的人起码有两个部族,北狄的人有三个部族!”

苏澜颔首。西戎的话她完全不懂,北狄的语言,在去南阳的路上跟着无影、关起等人学了一些。可是也只会两种部族的方言。

“……就这么一路追杀,虽然是受了伤,可都是轻伤,幸不辱使命,保着八百匹好马到了真定!”

“三路人马追杀,岳开还真是下死手啊!”苏澜不禁咬牙切齿。既然岳开给她下了战书,她也会跟他死磕到底,只是必须要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看来,得往云城派遣间翘成员啦!

“云城岳家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云城岳家,那是个富可敌国的商家!不光经营骡马、皮货,还经营牧场,买卖粮食、瓷器、茶叶、草药、丝绸、青盐、宝石、酒。总之,什么赚钱,他们家就做什么!”张凡道,“据说,他们岳家有西戎、北狄十几条商道,有一百多支驼队!朝廷明令禁止的粮食、武器、青盐等生意,他们都做,而且肆无忌惮!”

如果说,全园是海上蛟龙,那么岳家就是陆上霸主!只不过,对苏澜而言,这个霸主就毫无善意了。

既是陆上霸主,又是皇亲国戚,还真是一条野心勃勃的毒龙!可凭着他们与西戎、北狄勾勾搭搭,就该死!

幸而,淑妃岳颜只生了两个公主!如果生有皇子,这天下……

苏澜不敢想象。

“县主,岳家嫡支有兄弟七人,嫡子、庶子有几十人。他们虽然内部矛盾重重,但对外团结一致,各主一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而且他们岳家旁支末叶,都跟西戎、北狄的主要部族互相通婚;就是嫡支嫡系,也从小就培养嫡女庶女,跟大成皇室或王公贵族联姻。就我亲眼见着几位,在丰泰八合货栈,那岳开的夫人唐氏经常带着一家子女眷来疯狂扫货,她们最喜欢润肤霜、口红、香皂、香水、化妆镜、穿衣镜、座钟、手表、珍珠、内衣等,豪掷千金,眼睛都不眨一下!”

苏澜一笑。那就好,等着我把你们岳家的钱袋掏空了!

“张凡,岳家有一位公子,在京城一口气将我的十个拉杆箱和一百块地毯全部都买走了。你可知道,这是淑妃的哪位兄弟?”

张凡先是目瞪口呆,继而哈哈大笑,几乎笑岔气,:“县主,原来是您的拉杆箱和地毯啊!那是岳家七爷,也就是淑妃娘娘最小的嫡亲弟弟岳仕,最是风流的主,他在云城开了一个青楼,他的那些妓子,都是被人提着皮箱,裹着地毯上台……”

苏澜顿时凌乱。

半晌,苏澜从袖中拿出二万两银票道:“这次你们二十六个人立了大功,这是对你们的奖励!”

张凡咧嘴一笑,双手接过:“多谢县主!”

“说说,今后有什么打算?”苏澜问道。

张凡狡黠地道:“我自然是听从县主的吩咐,做好丰泰庄园的庄头!”

苏澜一笑:“然后,跟吉贵大打出手,然后再去把屈明、雷子叫来给你出气?”

“不敢!”张凡赧然,跪下道,“县主,我已经问过屈明、雷子他们,这些兄弟都想跟着县主干。可是又怕您不待见!”

“不待见,我会给你们二万两银票?”苏澜都要气笑了。

“瞧我都昏了头!”张凡自我调侃,磕头道,“但听县主吩咐。”

苏澜沉吟道:“我知道你手下有支人马,而且你还被称为范大将军……”

“县主……”张凡大惊,紧张得浑身僵硬。

“你不用紧张,我不会逼你解释的!”苏澜道,“只是,如果说,短则三年五载,长则八年十年,漕帮有可能犯上作乱,涂炭百姓,而你,范大将军,以民间力量,在第一时间出来平乱,你愿意吗?”

张凡一愣,惊诧道:“漕帮反叛?不会吧?”

苏澜无奈,只得说了渊源。

张凡听着,先是皱眉,最后咬牙道:“他们反叛朝廷,我们不管;但是,如果他们殃及百姓,那我们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好,记住你今天的承诺!”苏澜道,“既然那些兄弟愿意跟着我,我很欢迎!你手下的其他人愿意出来跟我历练的,我也欢迎,我不会亏待他们。但是,如果跟着我,必得听我的命令,你也一样……”

当日下午,张凡带着屈明、雷子等二十六人走了。苏澜还给他们装了十辆马车的年礼。走前,他们每个人都来跟苏澜叩头,张凡也磕了一个头。

苏澜叹口气道:“你若走了,张圆怎么办?”

张凡嘻嘻一笑:“我说了,还做丰泰庄园的庄头!”

苏澜一喜,张圆总算可以跟父亲过个年啦!“对张圆好一点!还有,吉贵是我的人,你们就各退一步!”

“……”

这天晚间,将军和知府联袂回到将军府。饭后,他们叫上苏澜,去了前院书房。

刘希道:“陶龙、陶虎和同监的犯人闹闲气,刑房典狱吏包群去规劝,竟然被陶龙、陶虎殴打,当即被罚继续监禁两个月,还罚没一千两银子。”

苏澜喜笑颜开,连连赞好。

“可是,那哑巴门房甚事不通,只吓得抖若筛糠;还有那几个马贩子,不停地叫屈,根本记不起来陶敏买马的事情。倒是府衙的几个胥吏,我弄了一间小黑屋,把他们分别问话,又诈了几诈,倒是没发现什么破绽!”

苏瑞尚却皱眉道:“褚望真是狡猾透顶!我们审讯了那几个海盗,他们都说自己十分冤枉!之前他们只是普通的渔民,被褚望劫了船只,勒索了钱财,有的家人还被褚望派人给杀了。因为褚望穷凶极恶,他们十分害怕,只得跟着做了海盗。其中有个叫四狗的渔民,被褚望掳来只有三天,家中老娘就被褚望逼着交百两银子和五十石粮食,他老娘只好跳海寻了短见。”

刘希叹道:“也是可怜之人!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往上禀报。若是报海盗,那是十恶不赦,不用等刑部审核,可以现捕现杀!”

“那可不行,他们也是受害者!”苏澜道。

苏瑞尚叹口气:“澜儿,这件事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因为褚望逼着这些渔民入伙,还逼着他们杀人抢劫,纳了投名状!比如,四狗的老娘,就是被逼做海盗的另外两个渔民给逼得跳了海,手上有了人命!你说,是同情他们,把他们给放了;还是按照朝廷律法,把他们当做海盗给杀了?”

苏澜傻眼了。本是受害者,却成为加害者!

“那这样吧,手上有人命的,那就报为海盗。”

刘希皱眉道:“现在,海盗中唯一没有血债的是四狗。可是,即使死罪可免,他活罪也难逃!因为褚望让四狗去逼迫一个寡妇上岛,说是给海盗洗衣做饭,可谁不知道褚望的罪恶用心?四狗被逼着去了那寡妇家两次,那寡妇知道四狗被抓后,到府衙击鼓鸣冤,有邻居作证,有四狗亲自画押承认。虽然没有血债,可是逼良为娼为盗,那也是死路一条!”

苏澜再次傻眼。看来,海盗就是一个大染缸,只要掉进去,不黑也是黑!

“那就没法了!”苏澜道,“他们知不知道褚望的一些秘密?”

“揭发褚望,他们都非常积极。可能还幻想着能留一条命吧。”苏瑞尚道,“他们说,褚望的心腹是陪着他去看病,后来保着他逃跑的牛角和虾须。据说,这两个家伙是鱼鳞号和鱼鳃号上的海盗,因为家中有事,当时没有跟船去津口海湾,否则一网打尽,算是拣了一条命。鱼鳞和鱼鳃叛变的事情发生后,牛角和虾须就跑了,投奔了褚望。我估计,之前他们就有勾结!”

刘希道:“他们都说,现在褚望手上就只有牛角和虾须两个喽啰,也没有了船只和钱粮,更没有栖身的海岛。但是依照褚望的毒辣和狡猾,说不定又会故伎重演,过不久又会挟持了渔民来做海盗!”

苏澜道:“那他们有没有说瓦片的事情?”

苏瑞尚道:“所以说褚望狡猾奸诈!所有海盗都不知道瓦片的事情,更不知道褚望有纵火杀人的企图。褚望从不进府城,就连村厝一般也不去,因为他这个独眼龙太显眼了!都是牛角、虾须跑腿。那段时间,他们俩经常离开鼓风岛,鬼鬼祟祟,形迹可疑。”

苏澜沉吟道:“他们这些海盗可能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如果牛角和虾须曾是仇四的人,那么,他们还有没有栖身的海岛和船只,其他海盗不一定清楚!”

苏瑞尚和刘希对望了一眼,异口同声道:“我们也是这样担心的。”

苏澜忽然想起一件事情,问道:“姨父,枇杷巷陶敏的住处,到底是陶家买的,还是租的?”

“我已经查了,是陶敏买的,且在陶敏的名下。”刘希道,“可能是因为逃跑得太急,陶敏都没来得及卖掉。”

“可能是不敢卖吧?这房子里至少有一个鬼魂!如果卖了,罪恶岂不就暴露了?”苏澜冷笑道,“将来这就是一个大瓜,和谢楠的夫人金氏一样!”

苏瑞尚和刘希觉得很有道理。都认为要等待时机揭穿真相!刘希还道:“我派范捕头严格监管起来。”

过了一会儿,苏澜道:“如今褚望真的是疯狗了!既如此,那父亲和姨父更要当心!我看,全园的船只不能老是借着,就用我的船,三千料一艘,一千料一艘,沿着殿州海边搜索!正好海军可以再次练练兵,只不过要找全园借一些船员、水手。对了,李冲他们就是很好的水手,你们可以暂且用着。”

苏瑞尚道:“我越发焦虑,皇上的圣旨甚时下来?我们的战船甚时可以建造?”

“快了……”

果然是快了。第二天,也就是腊月二十三日小年这一天,他们收到了杜诚从京城来的飞鸽传书。他们已经到达京城。

腊月二十四日起,殿州卫兵几大军营,不仅堆福和春明两县,就是港口、船坞也都加紧了巡逻;海军也征用了苏澜的三千料长平号和一千料汉禄号,全园派了两个船长,还有一些船员;李冲等上、下李厝在货栈中干活的人都上了船,这就是“海军民兵”队伍了。他们以殿州南门外海边的龟岬为中心(去年在这里,殿州卫兵焚烧了倭寇的八爪鱼丸号海盗船),一艘往北,一艘向南,沿着殿州海岸线巡弋。

殿州城内,刘希下令府兵加紧南北城门南来北往的人员的核查;范捕头也带着捕快挨家挨户调查户口,尤其是客栈、出租屋。

苏澜这里也加紧了鸡爪岭上下几个庄园的护卫,还让张进、张凡组织了一支“民兵”,日夜巡查。至于金银滩、堆福岭和堆福湖,尤其是水闸,更是内紧外松。阎村、魏家山更是重点。

二十四日这天,邓谦又进了几船货,既有云江上游内陆来的各种粮食、茶叶、丝绸、瓷器、白酒、草药、山货、河鲜;也有波斯、阿拉伯、暹罗和占城来的船只,上面满载着大米、香料、精油、红酒、宝石、金器、银器、象牙、犀牛角、紫檀、黄花梨木等。

从津口海湾运回来的两船货物也被卖得七七八八。既有外国商人买去,也有大成商人买去。

腊月二十五日这天,塞义夫和貌刚、貌索吞等人千里迢迢从云南回来了!最妙的是,塞义夫以苏澜的名义,已经分别给崇圣王罕岩思、叶庄夫妇和宁南伯世子童野、申辉、叶楼送去了年礼。男人是镶嵌了宝石的刀、剑,王妃是一套精美的珍珠首饰。王妃是明年五月的预产期。他们的回礼也非常丰盛,有茶叶、玉石、草药、紫檀、黄花梨木、风味土特产等。雾露河的族长吴提萨,送给苏澜的年礼,除了翡翠还是翡翠。

最让苏澜高兴的是,塞义夫还带回了一对藏獒幼犬!是吐蕃土人送给王妃的礼物。王妃转手送给了县主。

苏澜转手把两只藏獒赛虎和赛狮送去了全园。不过,巧合的是,老爷子居然已经给邓荔送来的两匹小马驹也取名叫赛虎和赛狮!而且,只要一唤“赛虎”、“赛狮”两只藏獒和两只小马驹都飞奔而来!

如今,全园已经有了金丝猴大福和小贵;嘤嘤怪团团和圆圆;孔雀和小鹿;小马驹赛虎和赛狮;藏獒赛虎和赛狮。真是和谐的家园啊!

小公子全有虽然遭到亲生父亲的荼毒,心智不全,身有缺陷,但是他非常喜欢小动物,小动物们也很喜欢他。

有一天,吉发带着全有骑着马去金银滩玩耍,把两只金丝猴也带去了。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两只金丝猴经常在全园、洪山、堆福岭、金银滩来回奔波,乐此不疲。稍不注意,两只猴就不见了踪影,原来是跑到望日崖上去看海去了!

二十六日,何盾自松江府回来说,三千料六艘,二千料四艘共十艘漕船已经上线生产。

他还说,已经收到了父亲和叔叔以及一些船长的书信,他们已经为县主挑选了十多位船长和一百多名船员、水手。他们都是历经惊涛骇浪考验的弄潮儿!

当然,船员和水手还远远不够。苏澜把征召船员的事情交给了何盾。

二十八日上午,盼望已久的消息终于从京城传来!

小伙计来将军府送鸽信时,把苏澜吓了一大跳,因为鸽信太多了,装满了一个大皮囊。

苏澜整理了一下,主要有以下几条内容:

一是,将军夫人林氏簪娘追封诰赠为正一品海国夫人,世代享受国家祭祀,特准百姓立祠建庙纪念!

杜诚说,关于这点,谨嫔在父皇面前哭了一大场;永昌伯爵苏庭也是横加指责说,一个妾室,还是外室,也配享受国家祭祀,特准百姓立祠建庙纪念?杜诚把这消息传给了太后祖母。要知道,太后她老人家当年就是先皇的妾室啊!太后为此生了病,把父皇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不仅太后不畅快,就是父皇也不痛快。苏庭跟一个为国捐躯好几年的女人过不去,还犯了太后和父皇的忌讳,着实可恶!

苏澜也是义愤填膺。自己都上交了金银滩,为国为民立下如此大的功劳,竟然还被作践!

二是,大成海军战船建造费用,实际勘定十五万两,从金银滩今年的盐税二十万两中支出,由县主苏澜直接交给龙坎船坞,户部负责核查落实。另对津口海湾大捷的海军士兵奖赏三万两,对被征召的船东奖赏一万两。

关于这点,朝廷也有人反对造战船建海军。不过,父皇坚持己见,那几个大臣也无话可说。尤其是御史台,之前还担心户部要放血,准备在朝堂上死谏,结果殿州自己用盐税搞定,他们屁都没放就偃旗息鼓!

三是,金银滩今年的盐税剩余之五万两,对敬献金银滩和孩儿面的殿州予以贴补、嘉奖。

四是,拨款八千两,作为堆福湖改造之资金。从以上五万两盐税中支出。

苏澜腹诽。皇上还真会打算盘,说是朝廷拨款,其实是殿州人自作自吃!

五是,赏赐敬献金银滩和孩儿面,并提出盐引之税法的正二品县主苏澜京城府邸一座;赐京郊五百亩土地、一百亩果园的庄园一座(此两处都是前朝罪臣的罚没之物)。京城府邸自然是“堆福县主府”,庄园也被称作“堆福庄园”。

关于这点,父皇除了奖赏苏澜贡献金银滩和盐引税法,也对之前她顾全大局忍辱负重,致使殿州的封地、府邸等赏赐没有落实之回报。

六是,殿州金银滩孩儿面之生产权、运输权之海运权、漕运权均如之前所议。就连苏澜以金银滩土地和洪福路入股,占金银滩百股之五的要求竟然也都答应了!真是让苏澜大喜过望!

七是,今年生产之孩儿面,除上交二十万两税银,上交一万斤贡盐之外,其余孩儿面作为朝廷抵偿建设金银滩之殿州商贾的资费;可在律法允许范围之内售卖得利。

杜诚特地说明,只要不卖给倭寇、海盗、西戎和北狄即可!

八是,关于盐引,朝廷决定,每引六百斤,每年给予正二品县主苏澜五千引。另外,每多生产两万斤,盐引增加一百引。所有盐引必须根据盐引之法上交盐税。

苏澜腹诽,该收的盐税朝廷已经收走,朝廷没有丝毫损失啊!

九是,朝廷拟在福建、浙江、山东等地建造三至四座海盐晒盐场。设计、建设权授予正二品县主苏澜;生产权、运输权由其与地方共同经营!

苏澜一笑。其实这样更好。虽有地方分羹,但海运、漕运还是跑不出自己的手心。

十是,户部委派原正七品御史唐宇为从六品殿州盐务。殿州盐务是个专门设立的官职。

杜诚特别交代,此人属于中立派,讲究原则,耿介孤直,而且他已经敲打过他了。

十一是,父皇准允将军放妻书的请求,还专门训斥了谨嫔和永昌伯爵苏庭,必须立刻释放圈禁的李氏夫人和苏荃、苏萍。对当众殴打母女三人的伯府四小姐苏茜罚禁足一年。

关于这点,杜诚嘲讽道,谨嫔和伯爵府老、小费氏在宫里吵翻了天。父皇非常生气,道:“若不禁足一年消消火,也可,只我皇家要不起这样当众欺辱婶娘和堂妹的霸道儿媳!”谨嫔和老、小费氏当即闭了嘴。因为她们做梦都想把四小姐苏茜嫁给谨嫔所生四皇子杜臬为妃,继而想做那太子妃,进而做一国之母!

十二是,将军的除族书父皇既不反对也不赞成。理由是,这是宗族内部的事情,他即便是天子,也不能妄断臣子的家务事!

杜诚道,实际上,父皇这就是站在将军这边了!

还有就是,杜诚已经通过母妃物色了四个宫里退休的嬷嬷。还物色了六个大管家,准备在京城县主府邸放一个,庄园放一个,其余四个送到殿州来。将军府、堆福县主府邸和县主别院都是需要的;另外还有四个丫鬟,都是懂医理、会武功的;还有侍卫若干。管家、侍卫和丫鬟都是他培养的人。

最后就是,杜诚托苏澜的福,因为赈灾和敬献金银滩、孩儿面有功,他被封为诚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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