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殿州惊涛 262、玉世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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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怀陪着苏澜和六殿下,来到宗祠旁一间单独的库房,里面三辆大车上放着高高摞起来的麻袋。有一辆大车已经拆包。

苏怀用一个干净的竹筒,装了大半筒孩儿面。

看到淡淡的粉色海盐,杜诚赶紧摸了一点盐花到嘴里,惊讶地道:“果然如你所说,这盐带了一丝甜味!还真是粉红细腻,犹如小孩的笑脸!孩儿面,这名字很形象很好听,父皇见了一定心花怒放!可是,盐不都是白色的吗?怎么会是粉红色?”

苏澜道:“我之前也不太清楚。这次出门,在邓州发现了一座百年前爆发的火山,火山灰里含有铁粉,被风吹到海里,所以盐就成了红色!”

“铁不是黑色的么?怎么是红色?”杜诚惊讶地问道。

苏澜一愣。这六殿下还真是天潢贵胄,不好糊弄啊!

苏澜想了想道:“我且问你,大刀若是锈了,会是什么颜色?”

“黄的,或者红的?”杜诚忽然点头道,“我知道了,铁见了水,锈了,所以是铁锈红。”

苏澜满头黑线。还能这样解释?于是乐道:“你说的很对!反正,孩儿面是最好、最有营养的海盐!”

苏怀也感慨道:“我父亲说了,一辈子也没见到、没吃过这么好的盐!说是海盐,却一点也不涩口!”

“澜儿,你可知道,孩儿面对我们大成真是太重要了!”他郑重地道,“此事交给我,我一定让你完成心愿!有了孩儿面,好多心愿都能达成!澜儿母亲追封,还有海军水师船只的建造费用!”

苏澜自然感激涕零。

接下来,苏澜和族中耆老商量族中大事,杜诚不便听,就带着人马到周围村庄去查看灾情。樊至、俞壬、言壁也都跟去。

叶庚也走了,剩下钟灵一家。看叶宓失望至极的样子,钟灵竭力安慰:“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日后母亲一定会好好张罗你的婚事,一定要给你找一个如意郎君!”

叶宓倒在母亲怀里抽泣:“母亲,我的心好痛啊!”

宗祠大堂里,苏澜和弟弟对耆老们施礼道:“南阳地震,乡亲蒙难,我父亲非常悲痛。本来父亲也想回来,无奈他军务繁忙,且没有圣旨,他不可挪动。所以,嘱托小女和兄弟给各位长辈告罪了!”

有个老叔道:“将军忠于朝廷,国事为重,我们自然省得。只是,将军这次为什么不一起归宗呢?”

不光他,苏怀等人也不完全明白。大家都眼巴巴地看着苏澜。

其实,通过与苏怡交谈,族长苏栋大略知道了详情。有些事情不宜宣扬,故而很多人并不清楚,也属正常。

苏澜长叹一口气道:“族长伯伯,各位长辈。我们一家,差点见不到你们了!”说着,详细讲了倭案,尤其是母亲惨死和永昌伯府对他们一家的迫害。

众人听了,又惊诧又痛心。那位老叔道:“幸亏李旺小英雄,不然县主和公子就……我们如今也就跟着完蛋了!”

苏澜抽泣道:“母亲死得惨烈,我兄弟还是个吃奶的娃娃!若不是我姨父、姨母相帮,日子真是没法过!”她愤怒地道,“直到现在,他们还在迫害父亲留在伯府的夫人和两个姐姐!还插手殿州的事务,处处给我们为难!”

族长苏栋喟叹道:“我们之前哪里知道这些详情?都是苏庭怎么说,我们就相信他说的,真是误会你们了!而且,他们不许我们和你们联系,还威胁我们!我们也是害怕,毕竟他们一家位高权重,还有皇子撑腰……孩子,你们受委屈了!”他搂着苏源,老泪纵横,“怀儿回来说,你们一听说我们遭了难,一点子犹豫都没有,全力以赴,立马买粮、买药,两天时间就筹集了这么些珍贵的粮食、盐巴、药品!路上更是千难万险,惊心动魄,可你总是一马当先……还说你年纪小小,就是皇上亲封的正二品县主,我们都为你自豪,也与有荣焉!”

“所以,父亲决定,让我们姐弟和母亲悄悄地在南阳归宗。倒不是害怕他们,只是尽量规避一些麻烦!还有就是,当年,我祖父、老侯爷千方百计,最后还惊动了皇上,才把我父亲入了京城侯府的宗谱。所以,老侯爷的意愿,父亲也不敢违逆……”

作为族长,职责是保全全族人的生命财产安全、宗族利益和宗族的发展壮大!每年,他们南阳总是给京城伯府(侯府)送上孝敬,即便灾荒也从来没有减少或拖延,为的就是关键时候,京城侯府能够拉拔一下他们。可是,苏怀和钟夏到京城求援,苏庭却百般叫穷,推诿拖拉,甚至还把救灾如救火一般的大事,着落到一个被禁足一年的皇子身上!还使族中弟子苏信死得不明不白!幸亏自己当时在女婿、儿子动身时说了那么一句话,到殿州去找将军!否则,南阳苏家只怕……苏栋不寒而栗。

苏栋和苏怀等人早就看出来,六殿下对苏澜那是一往情深,送的礼物也是诚心诚意,执的可是女婿孝敬老丈人的礼节!将来几个皇子打擂台,输赢且有得一闹。不过,南阳苏家的天平可是发生了倾斜!

还有,百年前,南阳和真定苏家那可是出了一只数万人的苏家军!虽然百年过去了,但是宗族子弟习武好战的风气依然强盛!万不得已,再拉出一支苏家军也不是难事……

忽然,大家停止了说话,都看着苏栋。苏怀提醒道:“父亲,澜妹妹刚才的话……”

苏栋赶紧道:“人老了,刚才一下走了神。澜儿有什么话,只管说!”

苏澜微笑道:“是这样,我父亲和我们姐弟的想法是,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给南阳宗族有过什么贡献,所以我们打算给宗族捐赠一笔款项……”

苏栋大惊:“万万不可!你们已经给我们带来这么多粮食、草药、衣物、银两,连钟家村都受收益了。再让你们捐赠,那就太过了……”

老叔和苏怀他们也纷纷道:“就是!有了你们的这些粮食,来年我们庄稼下来,困难就没了!”

“可是,我一路过来,苏怀哥哥介绍了宗田已经九成被毁坏,每家每户的土地也所剩无几,明年哪里还有庄稼丰收?还有,我看宗祠、宗学、叔伯们的房屋也都倒塌了,冬天马上就要到来,上千户人家,数万亲族,难道大家准备在四面漏风漏雨雪的房子里过冬吗?”

苏澜的话点到要害之处,大家都不吭声了。

苏澜继续道:“我的意思,趁着如今冬天还没有来临,赶紧修葺房屋是第一要务!宗族的青壮都能搭把手,劳力不够,还可以跟樊至县令说说,咱们可以请一些难民来帮忙,饭管饱,还适当给些工钱!难民里头,肯定有些泥瓦匠、木匠……这是几头落好的事情,县令大人巴不得呢,难民也愿意。至于粮食,我会到江夏再买一些……”

这真是再好不过了。所以大家都用热切的眼光看着苏栋。

苏栋激动不已:“这固然很好,只是要澜儿破费!”

“伯伯,您既然唤我澜儿,那就什么也别说了!”苏澜道,“我听苏怀哥哥说,宗祠建立已有百年,即使不是地动,也是破败得很。我看,我们不如重建一座新的宗祠好了!而且,既然重建,咱们就规划好了,建大些,建好些,而且,做好规划,把宗祠、宗学,还有大家的房屋都规划好。对了,我差点忘记了,还要建立一个宗族医堂!这样,有什么小病小灾的,咱们医堂自己就可以看好了……各位长辈如有机会去殿州,我带你们去看看我的庄园,那里的学堂、医馆都是很不错的!”

苏澜兀自说着,大家都听呆了,这可要多少钱啊!

“趁今日有时间,我们不妨到处看看,拉拉尺寸,作出规划……”

苏澜让苏怀准备了纸笔。于是大家都出去转悠,拉尺寸,看风水。

关于风水,之前的宗祠选址其实是很不错的,可惜,这次地动,地形地势地貌发生了巨变。再在原址上重新建造并不适合。为慎重起见,苏澜提议,苏栋让人去请了一个远近闻名的风水先生。大家几番商议,最后选定了一个新的地址。

苏澜在丈量土地时,已经画好了规划图。除了宗祠、宗学、宗医堂,苏澜还重点规划了道路、水井、水渠、民居、谷场、库房、茅厕、广场(停车场)、马厩、围墙、箭垛、公共绿地、文体中心、园林建设等各方面。苏澜说:“建成后,咱们这里又卫生、又安全。而且,即使遇到水灾、火灾,咱们也能很快抢险;子弟们也有了练功骑射的地方……对了,我殿州的学堂,专门设立了女子学院,聘请女先生教学,识字、刺绣、裁剪、厨艺、医学、理财、治家,都是要学的!女孩儿也要知书识礼,有学识的女孩,将来才能是合格的母亲,才能养育出德才兼备的后代!女孩儿好,咱们苏家才能是真正的诗礼之家!有了梧桐还怕没凤凰?将来子弟娶亲也是好人家争相把好女孩儿往我们苏家嫁……”

说话间,他们来到了一座山前。因为地震,这里整个山头全部垮塌,掩盖、毁坏了周围的田地。

苏栋和苏怀介绍说,这座山方圆一万两千多亩,最高处大约一千二百尺。苏澜估算了一下,面积跟金银滩差不多;海拔大约是四百米。苏澜想,就这座山本身来讲,只能算山中的袖珍山,也可以说是一个盆景山了。

苏怀道:“这座山叫矮子山,是官地,大家上去砍菜、伐木,官府也不管。我们苏家的宗田八成都在这山周围脚下,有两千多亩。这次地动,地龙翻身,把我们的田地都给毁了。”

苏澜看着周围情况,的确如苏怀所说,山石垮塌,掩盖了田地。

苏澜正在打量,忽然常乐悄悄过来道:“县主,我有急事要禀告您。”

苏澜点点头,让大家稍等,带着常乐和甘甜转到一个山角背面。除了他们,看不到别人。

常乐激动地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县主,您看,这石头可有古怪?”

苏澜仔细看了一眼,眼珠立刻定住了,颤抖着道:“看来你的猜想是对的,这是玉石!常乐,把这块石头开开看一看!”

甘甜立刻从旁边的小树上摘了几匹树叶交给常乐。常乐将刚才自己随手捡的石头放在左手,右手拿着树叶,往石头上一抹,只听得“普突突”一阵声响,然后苏澜就看到,脱了石皮的石面立刻光彩照人,而且细腻柔润,色泽缤纷。

天啊,这是彩玉!

等一等!南阳北郊?彩玉?难道,这里就是前世举世闻名的南阳独山,而这些玉石,就是大名鼎鼎的南阳独山玉?

南阳独山玉是中国四大名玉之一,有南阳翡翠之称,是一种重要的玉雕材料。也称“南阳玉”、“独玉”。

南阳独山玉具有色彩丰富、质地细腻的特点,其硬度可与翡翠媲美。独山玉玉质坚韧致密,细腻柔润。色泽缤纷多彩,有绿、蓝、黄、紫、红、白、青七种色素,七十多个色彩类型,是一种重要的玉雕原料。

工艺上,独山玉主要依据颜色划分品种,有白独、红独、绿独、黄独、褐独、青独、黑独,以及杂色独玉,又叫彩玉。

彩玉是独山玉中最常见的品种,在同一块玉料或成品上常表现为两种或两种以上的颜色,特别是在一些较大的独山玉原料或雕件上常表现出四至五种或更多颜色的品种,如绿、白、褐、青、墨等多种颜色相互呈浸染状或渐变过渡存于同一块玉料上,甚至在不足一平方厘米的戒指面上亦会出现褐、绿、白三色并存。

苏澜激动地道:“我们且来看看这些石头,是不是都是玉石!”

“凭着我在雾露河的经验,这些都是玉石!”常乐十分笃定,他又随手捡起比刚才那一块还要大一些的石头,又是将树叶“普突突”一抹,果然又出现了璀璨缤纷的玉面,颜色比刚才那一块还要绚丽多彩,质地更加通透油润。

苏澜看着满山裸露的石头,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天啊,这些都是玉!是玉的世界!

苏澜让常乐和甘甜收好刚才开出的石头,仔细琢磨了一下,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

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时,苏澜恢复了平静。她对苏栋道:“族长伯伯,我有话要问您。”

两人到了一个背坡。苏澜请苏栋坐在一个大石头上:“我想问一下宗田的详细情况。”

苏栋面色凄惨:“这些宗田是大成立国之后,历代永昌侯爷相继投钱买下来的。第一代老侯爷苏征投钱最多,因为跟着他出去打天下的苏家军伤亡惨重,所以,老侯爷说,这些田地用来供养族里的孤儿寡母!他还出钱修了宗祠、宗学。第二代老侯爷苏凡,也就是你的祖父,他也投了很多钱,一方面维修宗祠、宗学,还在苏家河附近买了五百多亩田地。宗田里这两成土地都是你祖父投的钱。这次地震损失比较小,算是保全下来了。至于带三代侯爷苏庭,连一根针都没有给族里买过……”

苏澜想了想,问道:“伯伯,您想过没有,如果哪一天,永昌伯府说,这是两代侯爷出钱给你们买的田产,死皮赖脸要回去,您该怎么办?”

“什么?”苏栋张皇失措,吓得站了起来,“不会吧,苏庭会这么不要脸?”

“伯伯别紧张,我是说,假如这样,您怎么办?”

“这些田地如今被崩塌的山石掩埋、毁坏,要去何用?再说,宗田是侯爷为了安置孤儿寡母……”

“这样的话,老侯爷是有书信,还是口头说明?”苏澜问道。

“肯定在书信里说过,我还见过。只是时间久远,信件我们没留下来!但是,南阳官府档案里面可是有档子,这些田地是南阳苏家宗田,不是京城永昌伯府的私产!打官司的话……”他突然不说话了。

是啊,苏家河的人敢跟有皇子撑腰的永昌伯府打官司?只怕还没有过堂,南阳苏家就会灭族!

苏栋带着哭腔道:“澜儿,若果真如此,怎么办?”

“我有几个法子,伯伯参考一下!”苏澜郑重地道,“为了防止他们釜底抽薪,断了南阳亲族的生路,我愿意出五万两银子,伯伯拿着这些钱,另外再买些田地,能买多少买多少,尽量多买一些!我会给伯伯留下书证承诺,这是我苏澜捐给宗族,为族人买的宗田,之后,我,包括我的家人、后人都不得染指!这样,明年的粮食就有了保障。”

苏栋惊呆了,讷讷地望着苏澜。

“这是一。其二,不知道族里是否还有两代侯爷的书信,或者手迹,我想模仿着写几封书信!”说罢在苏栋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有,两位侯爷的书信都留下来几封。”模仿两位老侯爷的笔迹,留下宗田属于南阳族人,任何人不得染指的信件,那当然很好,虽然有些……但是,那也不为错,毕竟这样的信,幼时苏栋的确看到过,不过没有保管好,遗失了而已。现在模仿笔迹重新写一份,一点不为过,丝毫没有愧疚感!这不是防患未然,未雨绸缪么!

“伯伯把那些信件交给我,我来模仿。若是家里有很古老的纸张,那就更好!”

“我知道,这样更像!”苏栋道,“极儿和攀儿就喜欢收集这些古书古纸。书房里应该有。”

“好!这就说到第三条了。我想,矮子山这里的土地不能丢了,得想办法尽快清理出来,来年还要春耕……”

“什么?”苏栋都呆了。搬开压在土地上的山石,不是一朝一夕!明年在上面春耕,这不是异想天开吗?而且,只怕搬石头的花费,比田地本身还要贵,这不是得不偿失吗?他还想着以后族里慢慢清理呢。

“是的,我决定了,要将这些山石搬开!我要在南阳招募大量难民搬山石!除了一日三餐,我每天还给他们十文钱……”

苏栋又是一呆:“可是,那些石头,你要怎么办?”

“搬走。我是说,运走,运到江夏、殿州,运到京城!”

苏栋看着苏澜。这个刚刚认识的侄女儿,该不会是脑子坏掉了吧?

“还有,伯伯,等会见到樊至县令,您就说,我很喜欢南阳,日后想在南阳常住,所以想在南阳置办一些地产,想买下整个矮子山……”

苏栋更加坚信,这个侄女儿的脑子确实有问题,而且是大问题!

他们回到宗祠大堂。大家都散了,只有苏栋和苏怀、苏极、苏攀父子。苏栋和苏极还急忙去找两位老侯爷的书信和古纸。

苏怡知道苏澜有大事要忙,带着苏源和几个孩子避开了。

苏攀是看到规划图,再也躺不住了,让人给抬到宗祠来的。

看见苏澜,苏攀激动地说:“澜妹妹,你那个规划简直是……”

苏澜打断他的话道:“先不要谈规划图。我且问你,将来,苏怀大哥肯定是当族长,操心宗族大事。苏极哥哥如今是秀才,今后会在仕途上更进一步。苏攀哥哥,你打算怎么办?”

苏攀还是第一次被人问到鼻子尖。今后怎么打算,没人敢问他,他自己都不敢想。

“照我的意思,苏攀哥哥以后就管家族的生意……”

“可是,我的腿已成残疾,连路都走不了,如何管理家族生意?”苏攀很颓废,意气很消沉。

“我建议你,把受伤的左腿截肢了,安上假肢,这样,出来进去你可以坐马车,平时就可以用假肢到处走一走!”

大家都瞠目结舌地望着苏澜。就连找到书信和古纸而来的苏栋和苏极也呆若木鸡地望着苏澜。

“你的腿如果不截肢,将来肯定会经常发炎,不仅影响你的生活,恐怕还会影响你的寿命!截肢以后安装假肢,可以正常生活。当然,这些需要你再考虑考虑。不过,我可告诉你,家族生意马上就要忙起来了……”

说完,苏澜接过书信和古纸,在一旁琢磨书信去了。当然她也很快写下了自己捐赠五万两购买宗田的相关承诺。

苏栋父子三人好久没有说话。截肢,安装假肢,这真是颠覆了他们的认知的惊世骇俗的想法!

苏澜已经写好了书信,借着上茅房的机会,去空间将书信都复印了一份。

再回来,苏澜先将模仿两位侯爷的书信郑重地交给苏栋:“伯伯,侯爷的书信你们看看,好好收藏,以防不测!”

父子几人咕哝半天,自然将书信好好保存。

苏澜又拿出自己的承诺书,还有五万两银票:“族长伯伯和哥哥们尽量多买些田地,地方远一些也没关系。不过,不要告诉任何人,说是我出钱买的!”

父子几人都要晕倒了。尤其是苏栋,看来自己的看法没错,这丫头确实疯了!不过,一个疯丫头会是朝廷正二品县主?

苏怀却要镇定多了。毕竟,他跟着苏澜的时间比他们长,知道她的行事作风,自然也更能理解她。

苏澜又说了搬石头、清田地、买山头的事情。只等六殿下回来,就要找樊至付出实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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