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殿州惊涛 243、常乐的江湖(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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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斤顶?”李波、李璠、李越万分惊诧。

“对,千斤顶!”苏澜微笑道,“顾名思义,这种工具一个就可以顶起千斤重物,如果有十几、二十几个千斤顶,就可以帮助我们把整个城墙顶起来,我们就可以在下面随心所欲更换石筑水道,扩容改造!”

三兄弟不敢相信,觉得匪夷所思。

他们耳语一阵,然后笑着摇头道:“县主,您的千斤顶虽好,恐怕不实用!”

“为什么?”

李波道:“既然能够顶起千斤重量,那这个家伙肯定块头不小。”

李越道:“如果千斤顶太大,那就不能放在城墙之下了。”

李璠也道:“如果要强行放置在城墙之下,势必要在城墙基础之处掏洞。恐怕,到时千斤顶还没有放进去,城墙已经塌了!”

苏澜笑了。也是,以古人的见识确实无法理解。不过这兄弟三人严谨负责、精益求精的科学态度值得钦佩!

“你们的担心,我可以理解。可是,有句话说,秤砣虽小可压千斤!”

兄弟三人难以置信,又激动不已。秤砣虽小可压千斤,那可是硬道理!

“百闻不如一见。今日忙完之后,明天我就回府城去取千斤顶。你们看到以后,知道了使用方法,自然就明白了!”

其实,千斤顶她可以马上从空间里拿出来,但是,那就不能自圆其说了。

苏澜继续道:“千斤顶的事情你们不用担心。关于水闸和石筑水道的扩容改造,我有些想法……”

她铺开一张白纸,边写边画道:“首先,水闸是利用闸门挡水和泄水的建筑物。关闭闸门,可以拦洪、挡潮、抬高上游蓄水水位,以满足上游取水或通航的需要。开启闸门,可以泄洪、排涝、冲沙、取水,或根据下游用水的需要调节流量。所以,小沙河的水闸或者城墙这里的水闸,必须要具备这些功能。这也是首要功能,即水利功能。你们都是水利专家,我就不赘述了。其次,就是我要说的观赏功能。”

李波、李璠、李越仔细倾听。

“……尤其是,我们把城墙构筑成了水闸,这可是从古到今从未有过的盛举!修成后,必然会成为百姓观赏胜地。”

三兄弟不由自主频频点头。

“其三,既然是城门、城墙,必然还有通行、防御两大功能。结合刚才说的水利功能和观赏功能,必须还要考虑,观赏步道,防御马道和水道,最好还要有滑道,方便快速运送兵丁、器械等。还要有营房可以驻兵,有仓库储存兵器粮草,有厨房、厕所方便生活,有医馆护理伤员,还要有固定的、隐蔽的哨位、箭垛、投石机、弩床、烽火台、消息树、防火装置等。有些设施,比如投石机、弩床等可以暂时不安置,但是必须建好基座,方便随时安装。所以,我觉得应该对城墙和城门加高、加厚、加固。我们有的是砖,钱也可以筹集到……还有,为了保密,有些设施要隐秘建设……”

三兄弟已经听呆了。他们知道,几十年前堆福南城因为水灾仓促筑城,根本没有考虑这些。

不过,在不久的将来,所有堆福百姓无不感激涕零,正是因为有了今天堆福县主的未雨绸缪,才保住了他们的美丽家园……

兄弟三人思路大开,妙计泉涌,赶紧去设计图纸去了。

七大家家主围了上来。

司睿和吴牧等人急忙汇报款项筹集情况。除了苏澜的一万两和应斯的二百两之外,他们又筹集了四万六千二百零六十两一文。其中七大家每大家族集体捐款二千两,七大家主每个人捐款一千两;七大家家主提前购买房屋或店铺一千两。共计二万八千两。这些都是经过他们商议之后做的决定,不偏不倚,雨露均沾。

其他的人,不论七大家的直系或旁系子弟,或者是普通堆福百姓,都可以捐款或提前购买店铺、房屋等。许多大地主、大商人、大乡绅纷纷捐款,或提前购买铺、屋;普通百姓也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有物出物,一文钱、一升米、一根柴火都不嫌少。捐款最少的是个乞丐,捐了一文钱。

苏澜非常激动:“我们要把所有的捐助或提前购买铺、屋的款项全部记录下来。一文钱、一根草、一挑土都别漏!将来,我们要凿碑记事……”

苏澜还拿出老爷子的五万两银票交给司睿和吴牧:“这是全园捐款五万两。”

大家都惊呆了:“是全园吉迪老爷子吗?全部是捐款,而不是提前购买点什么?”

“老爷子只希望将来在我凤凰台县主府邸给他留一间房子,让他欣赏风景他就心满意足了!”苏澜笑道,“知府的二千两不日也要送来。”

恽沧扶着墙,激动地腿都发软了:“这就是十万多两啦!我有些头晕,感觉是在做梦。”

家主们都笑了。他们纷纷拿出具保书,介绍自己的亲友给苏澜做封户。苏澜看了具保书,足有四十几户,不由惊呆了,“皇上只给了十户封户,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不好办啊!”

恽沧道:“县主,您可以从中挑出十户做封户。其他的,即使不做封户,他们也愿意跟着您!”

苏澜很干脆:“既如此,那就从你们七大家具保的人户中挑选十户封户。你们帮我挑,我无不同意。其他的人家就作为普通人家跟着我。不过,丑话说在前面,那可都是要签订契书、明确主仆关系的!”

七大家主纷纷道:“那是自然!”

不一会儿,十家封户都挑了出来。七大家主每人挑选了一户,其他三户又由他们共同商量决定了。

这十家分别是,司荣一家六口、田岗一家五口、恽三一家七口、刘亳一家四口、吴树一家六口、董森一家五口、蓝起一家八口。从他们的姓氏可以看出他们来自哪个家族。

另外三家是于劲一家四口,潘翔一家六口,邓曦一家三口。这三家看似跟七大家没关系,其实他们跟七大家都有转折亲。

这十家封户,男女老少共计五十四人。

苏澜非常满意。

田徽家主道:“曲明掌柜和我们商量好了。为了取泥方便,砖窑就建在污泥滩旁边四个角。”

蓝家家主蓝岳犹豫了一下,道:“我家两个舅兄,之前一直在堆福烧砖,他们也想在污泥滩建砖窑。不知县主……”

苏澜道:“只要保证质量,不争抢斗殴,都可以建窑烧砖。不过,改造项目完工后,砖窑必须拆除。当然,跟曲家砖窑一样,我会给予补偿!另外,也请扎一些竹筏,方便污泥滩上一旦有人陷入污泥,可以及时救援。”

刘家家主刘义、董家家主董达都高兴得笑了。原来,他们两人的女儿分别是蓝岳的两个舅兄的媳妇。嗨,这关系!

接下来,大家又商议布告招工,还鼓励百姓运送柴火、黏土等改造项目所需物资。大家还商量了工钱及发放等问题。

“这几天很忙。等我回府城取来千斤顶,我们再来签订契约,去县衙记档。”苏澜沉吟道,“他们也可以再考虑考虑,毕竟做了封户,就没有过去那么自由了!”

正事刚刚谈完,忽然房东余婆婆颤颤巍巍走进屋里,“噗通”一声跪在苏澜面前,额头磕得一片青紫,口呼:“县主,请您为老婆子做主!”

苏澜一惊,赶紧扶着余婆婆起来,坐在椅子上:“老人家,有什么不平事,您只管说出来,我能为您办的,一定会为您伸张、做主!”

余婆婆六十多岁了,身材消瘦矮小,满脸皱纹,白发苍苍,牙齿也所剩无几。

“县主!堆福百姓惜贫怜老,对我都很好!”余婆婆一开口,眼泪就扑簌簌地往下掉,“老婆子我就是当年洪灾的幸存者!我记得,先是接连下了十几天暴雨。那天一大早,雨竟然停了!十几天没做生意,家里都要断粮了,所以我就挑着鱼丸担子,到集市卖鱼丸,想着换点粗粮。可是,刚刚开张一个客人,忽然大雨倾盆而下,眨眼间天上地下成了一片汪洋大海。不知怎么的,我忽然心惊肉跳起来,总觉得要出了不得的大事。忽然,就见电闪雷鸣,还听到天崩地裂的巨响,整个大地都在颤抖跳动,然后就看到人们潮水般地从城南往城北各个高坡之处逃散开来,没来得及逃的就像是蚂蚁、树叶一样卷入了惊涛之中……我惊呆了,也吓呆了,因为孩子爹刚好腿受了伤,正在家里养病,我三岁的儿子福儿,在家陪着他父亲。平日,我都是带着福儿去集市卖鱼丸……”

几十年过去了,可苏澜听得依然是毛骨悚然,那人间惨剧仿佛历历在目!

“……我发疯地要往南城跑,要去看我的家,去看我的儿子和孩子爹,可是旁边的人死死地拉着我不放……洪水一直淹了好几个月,我哭得眼都要瞎了……后来总算水退了,我的家没有了,成了污泥滩;我的亲人也不见了,埋在污泥滩里不见天日!几十年了,可怜我这把老骨头,天天就对着这个吃人的污泥滩……”

苏澜悲痛欲绝。可以想象当时是怎样的人间炼狱!

“……几十年过去了,他们爷俩困在这污泥滩中不见天日,我是痛不欲生!若不是我儿子托梦给我,求我帮他逃出这污泥滩,我早就一头栽倒污泥滩中,去找寻我的儿子去了……”

大家听了都是眼泪汪汪。司睿道:“老人家,当时水势凶猛,该不会您的福儿被,冲走,也未可知啊!”

余婆婆长叹一口气,哽咽道,“司家家主,您不知道,我家在这污泥滩的东南角,门口就是一个塘堰,应该是这污泥滩最深的地方。我儿子托梦给我,他就在这最深处的污泥之中,不会错的……之后几十年,我赚点钱就修房子,建院子,好多人劝我离开这里,可我就守在我男人和儿子身边,等着他们能够出头见天日的这一刻!”

她忽然再次跪下道,“县主,我六十好几的人了,等的就是这一天!求您帮帮我,帮我把我男人和儿子的尸骨找到,我给您立长生牌位……”

苏澜感动得一塌糊涂,赶紧把余婆婆扶起来:“您放心,我已经安排人收集污泥滩中的亡灵遗骨,我要修一座陵塔,请高僧大德念经超度亡灵;还要修纪念碑。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力的!”

余婆婆悲痛欲绝地痛哭起来:“只要让他们爷儿俩重见天日,我就是死了也甘心!”

“余婆婆,您老人家一定要好好活着,到时,我给您和钟大婶、墩儿一个旺铺,你们继续卖你们的鱼丸汤。”

“可我没钱啊县主。我也老了,钟家媳妇身体不好,墩儿又小,也出不了力啊!”

“谁说您没出力?您天天给我们做饭洗衣,就是出大力了!听我的,您要好好活着,到时,我要来吃您做的鱼丸汤!”

“县主,您真的吃我做的鱼丸汤吗?”余婆婆泪眼婆娑地问道。

“当然!所以,您千万要保重身体。这次我们从根本上改造污泥滩,修建防洪设施,再也不会出现这人间惨剧了。您一定要活着,替他们父子好好活着!”

之后,苏澜安排了一项新的任务:调查当年水灾发生时,南城可能死亡的人家、数量、地点。这些虽然县、府都有相应记载,但是再调查一下更为妥当。

当晚忙得太晚太累,苏澜等人在靴子巷司睿家主家歇了一晚。

十八日一大早,苏澜就带着人一路奔回将军府。她昨晚已经在空间准备了好多东西,有二十个千斤顶及其配件;二十套加厚耐磨连体水衣;几十件雨衣、雨靴、下水道铁栅栏等。还准备了滑轮、太阳能头灯、手电筒,一些防暑降温的药品等。

还没到家,老远就见上李厝和官道都被人、马、车、物挤得水泄不通,人欢马叫,热闹非凡。

苏澜非常惊讶,这又是谁来了?

忽然,她看到,在一辆马车上,在被许多麻包摞得高耸入云的顶上,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不是……”话音未落,苏澜就看到身旁一个人影,像炮弹一样弹射出去!而远处,一个人影像苍鹰一样从车顶上飞速掠下……

“常乐!英雄!”

“好汉!常乐!”

“大哥大嫂英雄!”

喊声震耳欲聋,掌声、笑声不绝于耳!

天啊,常乐回来了!

苏澜的脑袋突然一片空白。

时光好像回到了二月初八日,汉马的儿子塞义夫带着满载粮食的车队来迎接常乐去云南雾露河,去欣赏那些梦幻般的石头。

苏澜给他们准备了很多吃的,有饼干、方便面、牛肉干、矿泉水等。甘甜拿着常乐的包袱,嘻嘻哈哈地把他送到马车上。常乐让她好好陪着小姐,他回来一定给她带好多好吃的……

这时,阳光下,塞义夫满脸胡茬、笑得花朵一般走了过来:“县主……”苏澜仿佛觉得,自己又拿出一千两银票给塞义夫,说:“我家这位常乐,是个性情中人,脾气可能不好,但人绝对是个好人,请塞义夫多多关照。”而他却拉拉扯扯不肯收!可终究还是苏澜赢了!

苏澜的眼睛开出了泪花!太好了,常乐回来了!二月八日出门,七月十八日回家,将近半年的时间里,一个字都没有写回家的常乐,突然就回来了!

这时,人们一阵哄堂大笑。原来是常乐搂着甘甜,在她的腮帮子上猛地亲了一大口:“一辈子都没有这样久离开过你!”

“我再也不会让你们分开了!就留在我的身边!”苏澜赶紧奔上去,大笑道,“你们赶紧造小人吧!”

风把苏澜的话刮到了四面八方,大家齐声高喊:“造小人!造小人……”

呐喊声中,常乐和甘甜手牵手过来给苏澜跪下磕头。他们刚一跪下,道路上立刻齐刷刷跪倒了两、三百人。

“小姐……”常乐喜滋滋道。

“叫县主!小姐已经是钦赐县主了!”甘甜嗔道。

“拜见县主!”常乐又道,“你们都起来!别吓着了我们的县主,她还是个小姑娘!”

常乐快活地,又有些嗔怪地喊着。那跪倒的两、三百名男女老少立刻站了起来,喊了一声“县主”,就乖乖地站到旁边,开心地笑着,格外淳朴、憨厚。

“这是什么情况?”苏澜发现,这些人都穿着色彩斑斓的奇装异服,有人头上还插着孔雀羽毛,雄鹰羽翅,或者是金银、玉石做的宝冠;有人身上披着斑斓的老虎皮毛,也有诡异神秘的蛇皮;有人穿着藤条编织的裙、裤;有人用芭蕉叶围着身子,也有人穿着蜡染的裙子,或是用金银线织成的筒裙;他们有的打着赤脚,有的穿着麻鞋,有的在精美的绣花鞋上镶着宝石。他们还抱着各种奇花异草和珍稀动物,如山茶花、红豆杉、白果树、孔雀、小鹿、金丝猴,还有一对黑白相间的毛绒团子。天啊,竟然是萌宝大熊猫!苏澜赶紧为滚滚安排了竹子大餐。

他们这些人年龄不同,语言不同、服饰不同,唯一相同的是一张张笑脸!

塞义夫也笑道:“县主,这些人都是跟着我们,不,应该是跟着常乐大哥,四面八方一路跟来了殿州!”

苏澜大吃一惊。确实,这些人好像是各民族同胞!

苏澜看着他们笑,他们笑得更畅快。

“县主,这次去云南,幸亏有常乐大哥,不然,我们死了十次也不止!”塞义夫感慨万分,和自家的伙计不停地鞠躬。

“县主,我们离开殿州,还没有出福建,就差点在武夷山被山贼给杀了。结果,常乐大哥拿着一片树叶,往关押我们的山洞的洞口大石头上一杵,石头粉碎,洞门大开。我们得救了,洞主山魈就带着几十个兄弟姐妹跟着我们走……”

一个青面龅牙的四十来岁的汉子带着二、三十名男男女女跪倒在地:“县主,请收下山魈……”

“后来,我们在云南的高山峡谷间湍急的河流中,中了水鬼的计策,差点翻了两只船,成为了水鬼。可常乐竟让即将翻覆的两条船只靠拢,并且脚踏两只船,在激流中来回穿梭,奋勇向前!而我们稳坐如磐石!突然,迎面巨石在水中挡道,眼看两船分离,必然有一条船只脱离常乐大哥的控制,即将翻覆,我们吓得鬼哭狼嚎!可是,就在这危急关头,我看到了刻骨铭心、永不磨灭的的景象,我们的两只船竟然是在惊涛中的岩石上稳稳地飞翔而过……”

水鬼带着二十多人跪了下来:“县主,我们从此听命于常乐大哥……”

常乐也眉飞色舞地说起旅途中的见闻:“我们经过了八百八十八座山,跨过了九百九十九条河!住了十次黑店,十二次识破毒药、蒙汗药等;跟九十九条巨蟒搏斗,跟八十八条豺狼虎豹周旋!跟七十七支响马、山贼、水鬼一较高下!我们越走,高山越高大,彩云越多彩……有一天早上出发时,我在山道旁的菩提树干上系了一条红色绸绢,保佑我们一路平安!于是,我们顺着盘山路,走了一天一夜后,忽然发现,那棵系了红色绸绢的菩提树竟然就在我们的脚下……还有小姐,有一天雨后,我的手摸到了道道彩虹,而我们的眼睛居然看到了漂浮的云彩中,居然出现了高楼大厦,还有一种有四个轮子滚动而过的东西……”

苏澜大吃一惊,这肯定是海市蜃楼!不过怎么会出现高楼大厦、车水马龙的前世景象?难道这个世界之外,还存在一个平行的空间?

“是的,我们都看到了!”塞义夫神往地道,“可惜稍纵即逝,从此再也无缘相见……”

又有很多男女老少上来拜见。塞义夫指点道:“他们是罕岩思和娜木嘎夫人的族人。我们拿着印着罕岩思的孔雀图案和孔雀羽毛上有一些奇怪的符号的信件,在思茅、勐卯找到了他们的族人。他们看到信封上的徽章,看到这封信,都跟着我们的车队来殿州,说是来见主人、熬蔗糖!”

常乐又道:“还有,我们在昆明见到了崇圣王妃。她怀孕了!”

“什么?叶庄怀孕了?”苏澜惊喜交加。

“是的,县主!”塞义夫掏出一摞信,“这是童野世子等人给您的信,也有王妃的信。虽然我们不认识崇圣王罕岩胆,但是常乐大哥认识王妃。见面时,王妃忽然晕倒,郎中赵宇把了脉说,王妃有宝宝了……”

苏澜接过信,这才发现,罕岩思和娜木嘎夫妇正在族人的簇拥下,一边流泪,一边看信。

苏澜赶紧走过去:“恭喜太上王和王妃!崇圣王和王妃已经顺利到达昆明,而且王妃还怀孕了!”

罕岩思和娜木嘎夫妇喜极而泣:“是啊,谢谢苍天保佑!”

这时,塞义夫和常乐领着一群人走了过来。领头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名叫吴提萨,是雾露河部族的酋长。他们族人没有姓,只有名,吴代表有地位的老年男子,提萨则是信仰的意思。

吴提萨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给苏澜行了一个礼。这是他们雾露河部族最高的礼节。

“尊敬的县主,感谢您给我们派来了使者常乐贤者,他火眼金睛,能点石成金,化腐朽为神奇!”吴提萨道,“我们雾露河部族愿意将世界上最美丽最璀璨最珍贵的翡翠献给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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