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殿州惊涛 240、一两架子丘(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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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澜一时间应接不暇:“这样,各位把自己的想法和问题,都告诉你们的家主。他们记录下来后,我们集体商量决定。眼下最要紧的是勘察现场,制定一个污泥滩改造方案!还有,银钱的筹集也是紧迫的问题。我建议,我们成立一个污泥滩改造项目筹备委员会,里面分几个组,比如项目改造方案小组、银钱筹措小组、后勤保障小组、材料准备小组、人力资源小组、安全生产小组、对外联络小组等等……”

大家热烈讨论起来。

这时,好久没有说话的满仓地的刘、吴、董、蓝四家家主道:“县主府邸的事情有了定论,那么,满仓地是不是赐田,县主能否给我们一个明确的答复?”

刘、吴、董、蓝四家家主一个个忐忑不安,惊惧交加。县主不要靴子巷,要了污泥滩上的凤凰台,这已经是吃过一次亏了。难道还要再吃一次亏,连满仓地的良田也拱手相让吗?一而再地吃亏,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他们都觉得,靴子巷躲过一劫,他们绝对逃不过这一难!而且,他们就连分辨、力争也显得没有胆气。因为他们和司、田、恽三大家族的联盟还没结成就已经土崩瓦解,根本没有了反对的理由和倚仗!

对了,忘了还有这一茬!

苏澜叫过白现,让他翻出堆福岭下架子丘的土地档案,莞尔道:“你们几位家主放心,关于赐田,我已经想好了,我不要满仓地。我看中了架子丘!”

众人又都吃了一惊。司、田、恽、刘、吴、董、蓝七个家主脸色沉重,纷纷道:

“那可是柴山荒地啊,县主!”

“府邸的事情,县主您就已然吃了大亏。”

“即便您不忍心要满仓地,但是也不至于要架子丘啊!”

“我们不能让您再在赐田上吃大亏,不然,我们堆福也太不讲究了!”

苏澜笑道:“谢谢你们关心。我说了,我绝对不占百姓的便宜!柴山荒地不打紧,我打算开荒种地。而且前三年,我不打算收取封户百姓的任何收成……”

众人再次惊叹。

应斯趁机道:“县主有十户封户。如果谁愿意做县主的封户,这就是一个机会。可以自行报名,但须得在场的七大家给作保介绍。”他笑着对苏澜道,“当然县主肯定要挑一挑,那些忠诚老实、踏实肯干的人才能成为封户。一旦成为封户,县主绝对不会亏待他!”

苏澜觉得应斯这人很为自己说话,自然卖他的面子,于是频频点头。

众人议论纷纷。在场的都是家族直系,家里都有房屋、田产、买卖,不至于要去做县主的封户、奴隶。不过,俗话说,皇帝也有草鞋亲,谁家没有七大姑八大姨?于是都想着怎么给自家那些忠厚踏实的穷亲戚介绍、作保,让他们投靠县主,觅得一条生路。

苏澜指着档案,继续道:“不过,皇上赐给我的是两顷,即二百亩,可是架子丘一共有十一顷,即一千一百亩。这样,除了赐田,其他的还有差不多九百亩,我愿意花钱来买。潘大人,您看,我需要拿多少钱来买?”

潘坤脑瓜子正在疯转。之前,苏澜花一百两买下了海滩,后来又花一千两买了下堆福岭,如今,不光赐田要架子丘,还要花钱买剩下的!潘坤越发感觉这里面有猫腻。于是敷衍道:“这个,我一个人做不了主,要和陶敏县丞商议决定!”

应斯忽然笑道:“陶敏县丞重病,已经几个月没有上衙。等他,庄稼都收了一季又一季!我看,与其跟他商议,不如跟在场的几大家主们商议。你们说呢?”

苏澜吃了一惊,应斯怎么会这么帮助自己?细细一想,又恍然大悟!应斯应该知道,潘坤给自己和应斯挖坑,肯定有陶敏参与,说不定这条毒计就是陶敏的杰作!数月前应斯到陶敏家传旨其为堆福县丞,结果被马喜儿、陶玉带着仆人暴打一顿,结下了仇怨!此仇此时不报,更待何时何地?

在场的人轰然答应。他们交头接耳开始商讨起来。

过了一会儿,应斯问道:“你们商量决定了吗?”

恽沧上前一步道:“老儿年龄痴长几岁,大家托我代表他们,给了一个数额。”说着,他举起了一根食指。

应斯问道:“多少,一千两?”

恽沧摇头。

应斯有些不高兴:“难道是一万两?”

“不,大人,”恽沧郑重道:“大人,是一两!”

司、田、恽、刘、吴、董、蓝七大家主纷纷点头称是。

不仅应斯和潘坤惊呆了,苏澜也目瞪口呆。万万没想到,堆福百姓竟然是如此有情有义、重情重义!

恽沧道:“我们大家商量了,就是一两!“

潘坤很生气,但是又不便发作,只好追问道:“说说你们的理由吧。”

“那是自然。”恽沧道,“依老儿这般小小老百姓的愚念,皇上钦赐县主二百亩田地,那必然是良田。在堆福,上等水田大约是十二两到十五两一亩。而柴山、野岭最多也就一两、二两一亩。大家可以扳着手指头算算,拿十二到十五两一亩的二百亩良田,去换一、二两一亩的二百亩荒山,这合理吗?皇上是奖赏县主的,可不是让咱们堆福百姓来欺负县主的!”

“就是!”数百人齐声答应。

应斯道:“这个理由很好!”他真的扳着手指头算道,“就算十二两一亩,二百亩就是二千四百两。一千一百亩柴山,就是买,这二千四百两也尽够了!”

潘坤一愣,想想,可不是这个理吗?

恽沧接着道:“堆福县主在府邸和赐田上面一而再地吃亏,我们堆福百姓本就心里难安!她还捐献万两钱财,改造污泥滩,将来还要办学堂、医馆,这都是造福百姓,光耀千秋的大事!如此无私高义,我们堆福人无以为报!”说着,竟然留下了眼泪。

不仅应斯落了泪,就连潘坤也啜泣起来。苏澜更是给大家施礼鞠躬。

“这一两银子,既代表我们堆福百姓的一点心意,同时也代表我们百姓的一点要求!”恽沧继续道。

苏澜噙着泪花道:“一点心意我领了。你们的一点要求也请说出来,只要不违背国法家规,我一定办到!”

“县主出嫁时,我们堆福百姓要添妆送嫁!”数百人起身欢呼,然后开怀大笑。

应斯笑得裂开了嘴:“这个要求太好太妙了!我回京一定要跟皇上禀报!”

苏澜又高兴又羞涩:“我还小……”

当下,就在污泥滩中间的石子土路上,司睿躬着腰背,白现在上铺开公文纸,陆续写下三份文书,一份钦赐堆福县主苏澜县主府邸凤凰台地契;一份钦赐堆福县主苏澜赐田架子丘两顷即二百亩地契;一份堆福县主苏澜购买架子丘九百亩荒山地契。

写作公文契书的停顿空间,刘、吴、董、蓝的家主也躬着腰背当书桌,让白现书写完毕。

白现还当场加盖了县衙官印。原来,白现不仅携带了档案,还在随身携带的布包里装上了文房四宝和公章、印泥。

苏澜郑重地交了一两银子。交易契税太少,直接忽略不计了。众人欢呼雀跃。

七大家保住了良田美宅,应斯免了一场灾祸,苏澜更是心想事成,真是皆大欢喜!

唯有潘坤,一脸苦哈哈的模样,还在思虑,如何填补苏澜那六百两窟窿!夫人和姨娘的四百两可以要回,送给永昌伯府信使穆畑的二百两银票是断然要不回来了!

因应斯已经定下明日去鸡爪岭上下几个庄园,于是大家约好,后日午时之前,苏澜带着专家来堆福。

回到县衙,在应斯的威逼下,潘坤不得已十分肉痛地将银票和图纸交给了苏澜。

苏澜数着银票,一共八千两。

她有些疑惑不解。因为,其中六百两银票和其他的银票不是一家票号。更确切地说,这六百两银票和之前苏澜给潘坤的那二千两银票出自一个票号!这是为什么?

已是未时末,草草吃了午餐,应斯和苏澜等人准备离开堆福。

苏澜沉吟了一下。应斯今日如此相帮自己,无论如何都得投桃报李。于是,她悄悄对应斯道:“上差大人三伏天还千里迢迢来殿州为本县主的事情操劳,实在惭愧。我准备在捐助者中,加上上差大人的名字,给您留个铺面或者房屋,到时候,您来堆福养老也可,或者将铺面租出去收息也可!”

应斯笑逐颜开:“县主如此照拂,本差受之有愧……”

苏澜道:“上差辛苦了。待您回京,我自然还要送您几瓶好酒!另外也给梁无量和薛克上差带上几瓶……”

这时,甘甜过来悄声道:“县主,杀四有急事要禀告。”

苏澜请应斯稍等,随着甘甜、杀四出了县衙,来到一条陋巷危房前。只见覃龙、覃虎正在房屋周边警戒,余翠翘、海云以及后来派过来的云大嫂都等在屋里。原来这里是云大嫂租住的房子。为安全起见,她并没有跟余翠翘和海云住在一起。

苏澜和甘甜一进来,余翠翘就对云大嫂道:“县主事忙,你直接说。”

云大嫂点头道:“今日是我与潘盈小姐约定见面的日子。早上我去了集市,不料来的是小姐的丫鬟福果。她说,潘盈小姐让她转告,昨天,她父亲潘坤居然将朝廷给县主建造府邸的银子,给了夫人黄氏二百两,给了花姨娘和刘姨娘各一百两,还给了京城永昌伯府的一个信使,叫做穆畑的二百两,总共贪污了六百两。请县主当心。”

苏澜恍然大悟。原来,在应斯的督促下,匆忙间潘坤既无法跟夫人和姨娘索要银票,更不能向信使要回银票,所以,只能拿出之前自己给他的银票来填补!所以,这六百两银票才有异常!

“……和福果分手后,我就想着将这事禀报余姑娘。于是我就朝余姑娘家走去。走着走着,忽然觉得不大对劲,似乎被人跟踪了。于是,我转而往家里走,那人果然跟着我走。然后,我在即将到家的转角处等着他,果然那家伙跟过来探头探脑。我就一个手刀砍到他的脖子,打晕了他,将他拖回家捆了起来。醒了一问,他竟然就是永昌伯府的信使穆畑!原来,这个家伙昨天见到潘盈小姐的丫鬟福果后心生歹意,今早见福果出门就跟踪了她,见她和我避开人说话,就心生怀疑,于是放过福果跟踪我。”云大嫂一口气说道,“另外,这家伙还承认,昨天陶敏和潘坤勾结,设下靴子巷和满仓地毒计陷害县主。这家伙还亲自到靴子巷造谣生事!知道事大,我赶紧去禀报余姑娘。”

“幸而云大嫂机智,功夫又好,不然要出大事。”余翠翘道,“这人从京城永昌伯府而来,我想县主肯定有用。”

苏澜点头问道:“人在哪?”

云大嫂道:“我点了穴位,此刻还昏迷着,捆在茅房里。”

“现在我要立刻回府城,没时间审讯。”苏澜道,“这样,杀四和覃龙、覃虎辛苦一下,将这家伙用马车运到全园。待我和舒郡王府的人去审讯!你们记住,蒙住他的眼睛,不许他叫嚷。”她想想又道,“杀四顺便给卞旻和卞雍捎个信,后日去勘察堆福的污泥滩。”

甘甜阴恻恻地道:“县主放心。吃我一粒丸药,莫说一、两天,一辈子开不了口也能做到!”

海云笑道:“姐姐不要使力过猛。还要他开口说话呢,一、两日足够。”他与甘甜可是结拜姐弟。

“这家伙有福了,能吃上我的药!”甘甜笑道。大家不禁莞尔。

临走前,苏澜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道:“你们转告潘盈,朝廷因为南阳地动,已经停止选妃。让她当心,别让潘坤夫妻因为竹篮子打水一场空,狗急跳墙,把她送给什么权贵做小妾了。”她又叮嘱道,“你们也做好准备,随时转移潘盈!”

苏澜和甘甜回到县衙,与应斯一起启程回府城。路上约好,明日辰正时刻,大家去鸡爪岭。应斯还道:“老奴恐怕要在那里耽误两日,因为皇上听说了那里的美景,命老奴画几幅画回去!之后,老奴就要回京了。”

苏澜惊喜地道:“原来上差是丹青高手!太好了!能把登峰路的美景奉给皇上,真是本县主的福气!”

回到府城,天已黑了。大家分手。应斯回驿站,苏澜回府衙。首先让人给张进送信,准备明日接待贵客。

苏澜又赶去见世子夫妇和杜平。他们恰好与刘希、林氏和刘奇在前院书房聊天。苏澜说了应斯明日去鸡爪岭画画,恐怕要耽误几天,大家后日正好可以去全园、金银滩。

大家都说甚好。

苏澜道:“上差大人画完画,就要回京。你们怎么打算?”

世子夫妇和杜平互相看了一眼。世子道:“那我们就和上差一起回京。平弟如果有事,可以在殿州多呆一段时间……”他这是想给弟弟杜平争取一些和未婚妻团聚的时间。

杜平脸上一红,却道:“不行。京城风云诡谲,哥嫂回去固然可以弹压,但是您到底不是习武之人,危急时刻怎能浪费我的功夫!”

刘希点头道:“贤婿言之有理!殿州有我跟姨父撑着,出不了大事。京城王府少不了你们兄弟!”他对杜平越来越满意,一口一个贤婿地叫着。

刘奇也道:“我今冬就要动身进京,参加来年春闱。届时,家妹可能与我一起动身进京。”

杜平已经听刘珍悄悄说过。现在又得到确切答案,非常高兴,一个劲点头。

林氏见贵客们归期已定,也开始着急着去打点礼物了。

苏澜又将抓获永昌伯信使穆畑,已经送到全园的消息说了。大家听了,惊喜异常。跟苏澜一个意思,他们都想借此审讯一番,好好打探一些伯府秘闻。

于是大家商量,都要审讯一些什么内容。

第二天一大早,苏澜跟姨父、姨母、刘奇、刘珍、春红和几个小家伙,陪同世子夫妇、杜平,跟应斯一行汇合。通判方宁也和一帮殿州官员赶来陪同,大家一同前往。殿州大小官员特别喜欢去鸡爪岭几个庄园,只要有机会就不肯放过,尤其是方宁。

他们首先去了不孤园、有邻园、丰泰园,然后参观了民居、学堂、医馆等处,欣赏了挂壁画廊、碑林,然后上了登峰路,去了松鹤庄园和枫叶庄园。

所有人对这里的美景都如痴如醉。尤其是那些题字,凿上石碑,跟周围景致野趣浑然一体,相得益彰。

大家欣赏了郡主的馆阁体题字“福地宝藏”;刘希的魏碑“观止”;杜平的狂草“登峰路险,绝顶山小”和“灵渠”;刘奇的“挂壁廊怀天下之忧,登峰路筑百姓之乐”。纷纷啧啧称赞。

方宁则对自己的纵幅题字“挂壁画廊”相当满意。之前,这些字写在纸上,如今凿在碑上,更加气势宏伟,波澜壮阔。

大家对县主的题字尤其感兴趣。细细数来,楷书、隶书、魏碑、狂草、馆阁体,竟有十多种不同的字体,或沉稳大气,或端庄雍容,或龙飞凤舞,或轻灵娟秀,惧是上上佳作。

应斯对这些景色赞不绝口:“县主,这里好美啊。待老奴将画作呈给皇上,他也一定会非常喜欢。”

苏澜道:“将来堆福南城比这里还要美!再过一年两载,恭请上差大人来游览!”

张进和黄庄头又抬来桌椅,呈上文房四宝。苏澜请应斯题字。大成没有太监题字的先例,苏澜客气,应斯却谨守本分,哪敢逾矩?

世子杜汶客气一番,写下了魏碑体“龙马精神”。

世子妃也客气一番,写下了“人杰地灵”四字,竟然是馆阁体。原来她喜欢心仪郡主的字,临摹学习了好几日,直到动身来殿州。虽然时间短,可一撇一捺,颇有韵味。

张进和黄庄头忽然下跪道:“县主,之前您说,庄园里凡是为民为国立下功劳的人,我们都要为他立传刻碑。如今我们想为县主立传刻碑。”

苏澜赶紧辞道:“本县主就免了,因为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我们要给庄园立功的百姓立传刻碑。”

这时,已经摆好架势开始画画的应斯笑道:“县主不可太过自谦。依老奴看,可以!”

张进等人大喜。苏澜又嘱咐他们将世子和世子妃的题字刻成碑文。

午餐时,苏澜发现温先生带着几个女学生也在用餐。李珠早跑去跟张圆坐在一起,一边吃饭,一边玩耍。

苏澜将上次顾琅他们带回来的京城的首饰,给张圆和李珠插了满头。两个小姑娘笑得,圆溜溜的大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苏澜发现,温先生在给张圆喂饭,就笑道:“多大了,张圆该自己吃饭。”

温先生笑道:“平日里她都是自己吃饭,乖着呢。可是前日晌午,张凡庄头不知怎么的,忽然跟人打了一架,张圆去扯架,年纪小小的,就被他老子不小心用镰刀划破了手掌,差点削断了筋腱,可吓人了。就只好我来喂了。”

“怎么还动起了镰刀?这可怎么好,疼吗?”苏澜小心翼翼拿起张圆的右手,发现已经被包扎起来了。

“不疼。”张圆懂事得令人心痛。

苏澜道:“我今日没有见到张凡,他哪里去了?”

“不知道,打完架就走了。把张圆扔到学堂也不管。”温先生温言款款道,“圆儿啊,以后,大人们吵嘴打架你躲远一点,免得伤了自己!知道吗?”

“嗯。”张圆笑眯眯地回答。

苏澜忽然一阵冲动,很想告诉温先生,张圆的母亲是您牵挂的女儿翁薇,她是您嫡亲的外孙女儿!她万难才忍住。

苏澜岔开话题,问道:“谢芳近来如何?可有发病?”

提到谢芳,温先生脸上一僵,道:“说来也不能怪她,她也是可怜人。”说着,她凑到苏澜耳边嘀咕道,“纪泽和蹇利以前专门给村人写信赚钱。可是后来,村里办了学堂,家家娃儿都会写字,也不用他们了。他们百无聊奈,混吃等死,居然去撩拨谢芳。那谢芳也是,看见男人就要跟人睡觉,你说这可怎么得了?”

苏澜听了惊诧不已:“这病应该叫花痴。”

“富郎中也是这么说。”温先生道,“这里是学堂,男生不少,出事了怎么得了?只好叫她的丫鬟寸步不离地紧紧跟着。”

苏澜想了想道:“我考虑一下,把她安排到更合适的地方。还有那两个师爷。”说着话,她灵机一动,污泥滩改造急需用人,不妨将这两个师爷弄到堆福的项目筹备组去。只要不跟钱财物接触,谅他们翻不起大浪。就是离得陶敏近了有些麻烦。不过把他们俩交给司睿、田徽和恽沧等人看管起来,陶敏也没有办法作妖。

“说起来,张凡跟吉贵打架,也是谢芳惹的祸。不知怎么的,前日晌午,吉贵在有邻园野地里一个坟墓边不知道是采药还是做什么,谢芳跑过去硬要纠缠人家,结果把正在砍菜的张凡惊动了。张凡跑过去,就跟吉贵打了起来。不知怎么的,吉贵竟有十来个帮手,张凡打着打着就发了狂性,挥起了镰刀,恰好圆儿去喊爹爹吃饭,好巧不巧就让镰刀伤了手掌……”

苏澜早就呆了,也是脸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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