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殿州惊涛 228、虫宝宝(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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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卯时,凤鸣按照昨日商定,去了堆福的集市。大约半个时辰,凤鸣就回来了,垂头丧气地道:“今日表妹未能出来,只见到了燕嬷嬷。”

苏澜道:“余姑娘的地址告诉她了吗?银票给了没有?”

凤鸣哭丧着脸道:“地址说了。可是,二百两银票,燕嬷嬷只拿了二十两,说是担心夫人把银票搜走了。”

苏澜无语。怎么感觉这潘盈和苏荃有着相同的命运?不过,潘盈可以一走了之,苏荃只怕没有这么简单。如果一走了之,势必会成为伯府攻击、诋毁父亲的借口。

忽然就想到,顾琅此刻应该就在将军府邸。他选择和苏荃相爱,注定了就是一条坎坷之路!

大约辰时,苏澜依然是女扮男装,和甘甜、杀四往县衙而来。夏松、夏柏待在客栈。凤鸣担心回凤楼的生意,就先行告辞。

今天的堆福县衙跟昨天有天壤之别。门口不仅打扫得干干净净,还有五、六个机灵、彪悍的衙役在门口来回巡视。苏澜认出,其中有两个是昨日帮着潘盈挑水浇地,后来又帮着整理菜架的衙役。

衙役领着他们三人走进了县衙。潘坤带着几个人远远迎了出来。苏澜认出其中就有那个白现。

看见苏澜,潘坤不由自主地觉得自己矮了几分,忐忑不安却又满脸堆笑道:“将军小姐驾到,我们堆福真是蓬荜生辉!”

苏澜看着潘坤干巴巴的笑脸,打着哈哈,与他虚与委蛇。

大家坐定,小厮上来茶水。白现等人非常识趣地退下,还说,有事随叫随到。

潘坤笑道:“昨日小姐来看望拙荆,让您破费了。而且,家里婆娘不安分,让小姐看了笑话。”

原来,昨晚他和白现赶在城门关闭之前回了县城。一回到后宅,就觉得家里气氛非常压抑而又微妙,再看夫人黄氏和两个姨娘以及下人都是脸上挂了彩,只有女儿潘盈和婆子、丫鬟是清爽的,心里自然知道,家里的妻妾又干了仗!又看见夫人黄氏和花姨娘、刘姨娘都是欲言又止的样子,知道她们想告状,于是黑下脸,不给她们机会。黄氏无德无能又无趣,天知道自己当年中举后为什么要求娶这样一个小官的女儿为妻!若不是看在两个儿子的面子,他早就休了她!至于两个姨娘,除了在床上风流,也不是省油的灯!

潘坤到了书房。叫来几个衙役盘查。衙役走后,潘坤心情糟糕透顶,恨不得把家里这帮不省心的女人全部赶了出去!参加耆老寿宴,得到一百两孝敬的喜悦也烟消云散。

潘家原先吃饭是各吃各的小灶。如今手头拮据,只能父女、妻妾一桌子。吃饭时,妻妾三人终于按捺不住抱怨起来。黄氏抱怨女儿撤了自己的小厨房;两个姨娘抱怨没有肉、鱼。只有嫡女潘盈,也不争辩,只说下午将军小姐来访,因没有见到县令,明日辰时还要来访。潘盈喝了几勺蛋羹后,放下勺子和碗筷,起身道:“父亲,将军小姐来访,给了母亲十两银子礼金。”

黄氏听了,气鼓鼓地瞪着女儿,怪她不该将此事告诉潘坤,她打算昧下不说。两个小妾唯恐天下不乱,花姨娘娇嗔道:“老爷,这将军小姐送来的礼金怎么都应该有我们一份!”刘姨娘则道:“姐姐,我们都是姐妹,你一个人独吞,太不合适了!”

那黄氏是个蠢的,居然辩解道:“不过十两银子的事情……”

花姨娘和刘姨娘抓到黄氏的错处,吵吵道:“十两银子你都独吞,天知道你独吞了多少?”

潘坤看着黄氏,简直不敢相信这个愚蠢的女人是自己的夫人。但凡你拿出夫人的款,说这十两银子就是夫人我拿了,与你们妾室何干?潘坤也佩服她是个有能为的!不知怎的,这黄氏在京城看着还算机灵,怎么到了殿州反而上不了台面?

他也知道,在京城时,因为有回凤楼的补贴,日子还算滋润,黄氏掌握中馈,勉强过得去。这就叫金钱掩盖了一切矛盾!可如今,这女人的种种不堪就暴露出来了!最可恨的是,她还眼皮子浅,居然偷盗,还被人当场捉拿!害得他仿若惊弓之鸟,每日活在悬崖边。

“十两银子怎么啦?那也是人家将军小姐的心意,你居然敢昧下?殊不知,那差不多是老爷我七成的月俸!平常人家要吃一年!”

花姨娘和刘姨娘嚷嚷道:“就是,你嫌少,我们不嫌少!”

“闭嘴!你们也不是好东西,给我滚!”

潘坤发了脾气,上下人等都噤若寒蝉。

当晚,潘坤宿在书房,魂不守舍,思来想去,猜不透将军小姐为什么突然来堆福找他?他担心,苏澜会用那份偷盗自白书要挟他做什么为难的事情!他不知道的是,还有一份敲诈自白书在将军小姐那里留下了案底!

临来殿州上任之前,永昌伯府特地请他们夫妻过府饮宴、赠金送行。除了透露是伯府全力推荐潘坤任堆福县令,答应收潘盈为义女,送她入宫选妃以外,苏庭还说道:“苏瑞尚那庶子奸生子也想入了我伯府的族谱,岂不是可笑?我苏庭便是死也不会答应的!”

伯府夫妇还痛哭流涕,历数苏瑞尚的种种不忠不义,不孝不悌之举。他听了义愤填膺,满口答应鞠躬尽瘁报答伯府的知遇之恩,还甘愿替他们盯着苏瑞尚,给他们传递情报,替他们制衡苏瑞尚。不料,还没上任,黄氏居然闹出偷盗丑闻,还直接落入将军女儿的手中,弄得他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不仅不能摆布苏瑞尚和刘希,反倒受到他们挟制,真是窝囊!

这一夜,潘坤都是在惊恐不安中度过。到了早晨,他决定见招拆招,任你什么为难的事情,他打定主意既不反对也不赞成,采取“拖”字诀来应付苏澜的所有要求。

所以,他不慌不忙道:“这么热的天,小姐还辛苦而来,一定有什么要事,请尽管说!”

不料,苏澜第一句话居然就让他心乱如麻了:“潘县令,今日我来,是来给你们堆福送钱的,也是来给潘县令您送钱的!”她有意将后一句话加重了语气。

潘坤呆了半天,欣喜若狂道:“小姐莫不是要在堆福种植土豆和红薯?我潘坤十分感激!”若是种植土豆和红薯,那可是关系到他的政绩乃至前途,他毫不犹豫马上答应!

苏澜微笑道:“潘县令真是为百姓操劳!不过,土豆和红薯事关国家大事,因为量少,到底哪些地方种植,种植什么,朝廷的圣旨还没有颁布。所以,潘县令恐怕还要耐心等等。”

潘坤抱拳道:“到时请小姐美言几句。”

自然要美言。不过不是因为你潘坤,而是因为我是堆福县主!

潘坤笑道:“小姐今日有什么事情,只管吩咐。”

“吩咐就不敢了。”苏澜笑得眉眼弯弯,道:“是这样,我和我兄弟非常喜欢吃堆福岭外面海滩的牡蛎,那里的牡蛎个大肉肥鲜美多汁。可是经常有堆福的百姓去捡拾。轮到我们去捡时,往往牡蛎就被捡光了。我兄弟就发了小脾气,我也很不爽,一气之下,就把那个海滩给买了下来!当然,那时候,潘大人还没有来上任,是县丞陶大人给我办的!”

潘坤从未听说此事,也不认为那个所谓的牡蛎是多么美味,需要真金白银买下整个海滩!就呆呆地道:“小姐,既然海滩买下来了,那还有什么不舒心的?”

“潘大人有所不知,我买下海滩,不就是想吃一口牡蛎吗?可是,堆福的百姓却不知道那片海滩如今是私人禁地,他们照样去捡拾,大路走不了,居然还翻山越岭去海滩!我白花花的银子买下海滩,就是想吃口舒心的牡蛎,可是钱花了,牡蛎照样吃不着,您说我多亏得慌!”

“确实!”潘坤言不由衷。为了一口牡蛎,这将军小姐居然买下一个海滩,还真是有钱任性!

“为了那口牡蛎,为了我的兄弟,我决定,把堆福岭给买下来,这样就不会有人翻山越岭地去海滩捡拾牡蛎了!”

“什么,你要买下堆福岭?”潘坤吃了一惊。

苏澜道:“是啊,我去看了,就是一座柴山,荒凉的很,跟那个海滩一样,没什么大的用处!”苏澜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道:“我想堆福岭不会比海滩贵到哪里去吧?不过就是一座柴山而已!如果太贵了,我也要考虑买不买。只要不贵,那就没有问题。至于潘大人,您的好处我不会忘记,跟陶县丞一样,价钱越是便宜,我给潘县令的犒劳就越丰厚;若是太贵了,我银钱有限。就……嗨,我昨日来时,我兄弟给我下了军令状,非得买到不可!可是,大人,这价钱又不是我说了算……”

苏澜这几句话看似逻辑混乱,前后矛盾,但意思却很明了:堆福岭是座柴山,没用处,价钱肯定不高;比照陶敏,给潘坤犒劳,价钱越低犒劳越多!兄弟下了军令状,非买不可!

潘坤在翰林院做了十多年的编修,那也不是瞎混的。本能上他就觉得这件事情绝对不像将军小姐说的那么简单。于是他长叹一口气道:“小姐爱护幼弟之心的确令人感佩。不过,买卖堆福岭是件大事,我们堆福要商议一番!”就是拖!

苏澜道:“大概需要多久时间?都是一些什么人来商议?”

潘坤道:“总得要十天半月吧?至于参加商议的人选嘛,有我,陶县丞,还有堆福的乡绅耆老!”

“要十天半月啊?这样也好,在家里还得听我兄弟嚎哭耍赖,不如就在这堆福县衙等着你们商议出结果好了!”苏澜忽然兴奋地道,“不过,我听说陶县丞受伤卧床不起,肯定来不了啊!”苏澜意味深长地道,“潘大人,请你把参加商议的乡绅、耆老的名单交给我,我让我爹的手下帮您去请人!这大热天,潘县令小心受了热毒!”

“不敢劳烦小姐!咦,将军从京城回来了?”潘坤一阵心悸。将军现身,压力倍增,这“拖”字诀堪忧啊。

“我爹回来了。他也烦心得很,他唯一的儿子吃口牡蛎都不顺心,所以派了……”她忽然收住话头,对杀四道:“你们等着潘大人写好名单,不管多远,今天午时前,务必要把这些乡绅、耆老给请来!注意,不要吓着他们了!还有,”她又对甘甜道,“一会儿跟几个小旗说一声,这十天半月,县令大人请的乡绅、耆老的饭食我们将军府包圆了,伙食还要搞好一些!我算算啊,五十个卫兵,再加上乡绅、耆老,每日三餐怎么都得七桌!这是一笔大生意!一会拿到名单后,你们就赶紧去办,味美鲜酒楼也好,四季美酒楼也罢,总之必须味美酒醇!赶紧去联系酒楼吧,我就陪着潘县令在县衙聊天喝茶。”

潘坤早已吓得目瞪口呆,冷汗都下来了。看来这“拖”字诀泡汤了。

潘坤不甘心,可也只好弱弱地道:“小姐误会了。我是说,不需要经过乡绅耆老也能办了此事……”

“喔?我还奇怪,买金银滩时,不过陶县丞一句话,怎么到了潘大人这儿,还要……对了,要不把白现书吏请来,顺便把堆福岭的档案资料和买卖契约都拿来,一并处理?”

苏澜这话既是给潘坤端梯子下楼,也是逼其就范。潘坤赶紧喊来小厮,嘱咐一番。

小厮正要出门,杀四站起来道:“正好我去见见白书吏。好久没见怪想他,今天可得亲香亲香!”

潘坤心里骂娘,什么想念、亲香,不过是防备小厮给白现传递消息!可也只能打着哈哈道,好啊,好啊。

一会儿,小厮请来了白现,两人还抱着一大堆资料。而杀四则甩开双手,优哉游哉地跟在后面。

听说苏澜要买堆福岭,白现比潘坤还要吃惊。先是买盐碱海滩,现在就连荒凉的柴山都要买,这将军小姐所谓何来?本能地,他也觉得事情反常必有妖。白现脑海翻腾,正筹划找个什么理由出去给陶敏通风报信,最好是自己能够亲自去看看,这海滩跟堆福岭有什么秘密?

苏澜看他眼珠子直转,知道他在想坏主意。

果然,那白现道:“我得出去一趟。”

杀四立马贴过去道:“什么事情啊?我陪你!”

“没什么,我蹲个茅房!”只要出了大堂,他就可以找个小厮给八排湾的陶敏大人传信了。

“正好,我也要去茅房!”杀四道,“请吧,白书吏!”就好像请他喝酒吃饭一般。

白现心里膈应,但是也无能为力。只好老老实实地一起去了茅房,挤了一点黄尿出来。

回来时,白现的脸色苍白,心神不定。

潘坤正在翻着档案,道:“白书吏,这海滩是一百两卖的吗?”潘坤很生气,这么一大片海滩居然一百两就卖了!他忽然想起苏澜的几句话:“……一座柴山,荒凉的很,跟那个海滩一样,没什么大的用处……”这就是说,堆福岭的价格得比照海滩啊!还有,“……潘大人,您的好处我不会忘记,跟陶县丞一样,价钱越是便宜,我给潘县令的犒劳就越丰厚……”妈的,一百两卖了海滩,陶敏到底捞了多少好处?

奇怪的是,白书吏最后成为了“堆福岭就是一座柴山”的强力证明者。不过,海滩毕竟涨潮时泡在海水里,退潮时就是块盐碱地,可以说是一无是处!而堆福岭好歹是座柴山!

于是经过商议,潘坤最后拍板,作价一千两白银。所谓的乡绅耆老自然也不用请了!潘坤能够做主卖了海滩,他为什么不能做主卖了柴山?更何况自己卖的柴山是海滩的十倍!

苏澜似乎有些不满意,咕噜道:“一千两?那不是海滩的十倍吗?”她又自我安慰道,“算了,只要小弟高兴,我认了!白书吏,写契约!”

须臾,三份契约写好。苏澜缴纳了税费,签字,盖印,存档,搞掂!

白书吏哭丧着脸准备走时,一直没有说话的甘甜忽然道:“潘大人,既然堆福岭成为我们将军小姐的产业,那就请您贴上布告,若是有人胆敢翻山越岭去海滩,小心别让卫兵发现打断了手脚!您说呢,白书吏?”

白书吏吓得战战兢兢。陶敏躺在八排湾的床上起不来呢,他可不敢成为第二个!

白现收到威胁,是真的害怕了。所以,之后,当金银滩的秘密大白天下时,陶敏质问白现,白现一副我怕我有理的神情!

白现走后,苏澜伸出了两根手指。杀四立刻数了两千两银票递给苏澜。苏澜马上交给潘坤道:“我说到做到。可惜,本来潘县令还可以多得一些!”言下之意,如果柴山便宜一些,潘坤就会多得一些。

苏澜走了,潘坤还在愣怔之中。他忽然十分后悔,为什么傻不拉几地,一个破柴山非要收将军小姐一千两银票?有陶敏贱卖海滩“珠玉”在前,他为什么怕东怕西?可惜了,今天自己起码少得了几百上千两银票!有谁会跟银票过不去啊?那可是他十几年的俸禄啊!

潘坤想通了,热切盼望着将军小姐再次光顾,那时,他一定会让海滩事件重现!不过,不久之后,苏澜真的来管他要东西了,而且一毛不拔!

当然,有一个问题也始终折磨着潘坤:陶敏在海滩上到底捞了多少?

苏澜在离开堆福县衙之前,在潘坤的亲自陪同下,去了一趟后宅,发现潘盈还在菜地里忙碌。不过,今天黄氏、花姨娘和刘姨娘也在这里忙碌。一副妻妾和睦的温馨景象!

苏澜不禁嘴角上翘,道:“潘小姐,过几日我派人给你送蔬菜种子过来。你自己斟酌着,看是种(走)还是不钟(不走)!”

离开县衙,苏澜回到客栈,立刻结账走人。直到出了堆福县城,五个人才忍不住爆笑开来。

杀四道:“小姐不知道,那白现一门心思想给陶敏报信,我出门一脚踢断了一根树干,他吓得直摸自己的腿!”

甘甜却问:“小姐,您为什么还要给他二千两银票?”

苏澜笑道:“我可是要回来当堆福县主的,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再说,让他怀疑陶敏有什么不好?”

几个人来到架子丘,发现吉发等人已经将哨位挪到了堆福岭以西。

看见苏澜笑逐颜开的样子,吉发也笑道:“祝贺小姐!我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以后可以在架子丘放哨位了!”苏澜点头道:“虽然我们威胁了他们,可还是要加强警戒!”

回到全园蚵壳屋,老爷子、全美娘、何震、何大婶都在等着她。当看到交易契约时,所有人都惊呆了。

老爷子道:“一千两?我的天啊,你可真会谈判!”

苏澜笑得眉眼弯弯,道:“不是我能干,是因为我小,他们不好意思欺负我!”

老爷子点着苏澜的鼻子,笑道:“小狐狸!”

何震和何大婶去传午饭。美娘把桌子上一个盖了红布的托盘端上来,递给老爷子:“父亲,不知道这些够不够?”

老爷子笑道:“除开铁力木料,应该差不多。”他掀开红布,道:“澜儿,这是我跟你美娘姐姐给你的贺礼,祝贺你马上就要成为堆福县主!”

苏澜呆了,道:“老爷子,美娘姐姐,这也太多了!”她看了一下银票面额,道,“这少说有十万两吧!”

老爷子和美娘宠溺地望着她。

老爷子道:“告诉我,你给了邓源多少钱?打算造多少条船?”

苏澜愣住了:“老爷子,您怎么知道我让邓先生造船?”

“你把那份造船合同抄写了好几份,你当我不知道你的心思?还有,从库房出来,跟邓源几里咕哝了什么?是不是按照那份合同协议造船?”

“哎呀老爷子,您怎么什么事都知道?我看,您不是我的老爷子,您是我肚子里的虫儿!”苏澜大惊小怪地喊道。

老爷子和美娘都笑了。

老爷子道:“这是个很好的空档!你爹爹给朝廷递折子,到皇上批准,起码得有二、三个月,你的船就都造好了!”

苏澜道:“没这么快,我的大料船还差着铁力木呢!”

“我昨日已经让邓源到库房选好料了,今日你过了目,就运到船坞去。”

苏澜万分激动,嘴唇哆嗦着道:“老爷子,我说您是我肚子里的虫儿,您还笑话我!”

美娘道:“是的,老爷子是你肚子里的老虫宝宝!”

老爷子道:“这样,你就有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船队。到时候,我让何老大割爱,把何盾请来给你当大船长!对了,你喜欢造船,我让何盾给你再弄一些铁力木回来!”

苏澜越发笑得见牙不见眼。

“对了,你跟邓源说了什么,他都激动得神魂颠倒?”老爷子问道。

苏澜吭哧半天道:“老爷子,我希望他给我造一艘大料船,二万料的大船!”一千二百吨的海上巨无霸!

老爷子听了,突然站了起来,哈哈大笑道:“果然如我所想,你是想造一艘大船!但是没想到,不是一万料,而是二万料的大料船!”

美娘也激动地道:“二万料大船,是老爷子的平生所愿!”

老爷子笑道:“再不要说我是你肚子里的老虫宝宝,其实,你才是我心中的小虫宝宝!”

美娘笑道:“你们是一对虫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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