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殿州惊涛 223、争宠如陶敏(1 / 1)

加入书签


却说陶荣跟马喜儿回到琵琶巷的陶府后惊魂未定,喝了压惊汤才好不容易定下神来。陶荣醒悟道:“母亲,看来我们得到堆福请教爹爹!”

马喜儿却自顾自喋喋不休:“潘坤的婆娘真是没本事,一个股东的名分就是要不来!还美其名曰回凤楼的舅娘,堆福的县令夫人!亏得出京时,侯府还那样提点他们!还有那个齐志道,倭案时我们就吃过他的亏,现在又吃了他的亏!也不知道侯府怎么会派这么差劲的人来!你说这侯府也是奇怪,针对回凤楼就得了,怎么中途又另派他用,去偷什么土豆?偷盗土豆被抓,小命肯定不保!现在麻烦的是,潘夫人那条股份的路被堵死了。回凤楼秘方的路也被堵死了!我们还被迫写下了证明,真是无路可走了!”

陶荣若有所思道:“母亲,我越想越觉得我们是走错了路!”

“为何呀?当初你不是也赞成伯府这双管齐下的策略吗?一方面让潘夫人借着县令夫人的势,夺得回凤楼的股份,再让她把股份转交给侯府;二方面是让齐志道诈骗回凤楼,已经买了秘方,不许他们经营。我们接了手,也就自自然然地掌握了秘方,再去谋夺京城的回凤楼?”

陶荣叹道:“母亲,问题是,六殿下不仅把持京城回凤楼,他也是殿州回凤楼的后台!伯府就是铁嘴铜牙也啃不下来!伯府把突破点放在殿州,然后迂回包抄京城回凤楼,这个策略没有错!但是,母亲,我们今天败在哪里知道吗?我们既无股份也无秘方,只能以势压人!可是,我们这点子权势斗得过皇子么?”

“那接下来怎么办?”马喜儿不甘心地道。

陶荣阴恻恻一笑:“我思量再三,其实潘夫人有没有股份无所谓,关键是得有秘方!潘夫人说了,回凤楼自己没有秘方,是另外有人拿着秘方入了干股。所以,我们为什么要去回凤楼买秘方?我们应该直接找这个掌握秘方的人!”

马喜儿道:“你没听到凤二郎那小子说,掌握秘方的人就是拿去送给乞丐,也不会卖给侯府吗?”

陶荣道:“齐志道虽然无能,但是有一句话他说对了!这个世界上,只要出钱,就没有买不到的东西!还有,为什么一定要让永昌侯府出面买秘方?找个人代劳就好了!”

马喜儿焦虑道:“我的儿,到哪里找这样的人啊?”

陶荣想了想道,“母亲,我们现在不能出面了,手下又没人可用,两个哥哥至今还在南监。不妨我们现在去堆福,找父亲想想办法?”

想到南监里的两个宝贝儿子,马喜儿又把刘希和余翠翘臭骂一顿。

马喜儿和陶荣的车马到堆福县城外的魏家山别院时,已经是亥时了。小马氏和陶玉已经各自睡下。

“通通”的捶门声和马喜儿的呵斥声把陶玉给吓坏了。此刻她正跟阎村的一个小伙子赤身裸体地躺在床上呢。两个丫鬟一个休息,一个在外面值夜。她当然不知道,小马氏知道她的床上有人!而且小马氏可高兴呢!

阎村小伙子刚刚穿好衣服跳窗逃出去,马喜儿就进了陶玉的房间。陶玉赶紧披上一件小衣,假装睡眼朦胧地道:“这么晚了,母亲和哥哥怎么过来了?”

马喜儿铁青着脸问道:“怎么没见到你爹爹?莫非被哪个小妖精勾走了?小马氏不敢说,你说!”

陶玉吃惊道:“母亲,爹爹说,你已经同意他娶小妾。难道你不知道?”

马喜儿比她更吃惊:“什么,你爹娶了小妾?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有一个多月了吧?”陶玉一指马喜儿身后的小马氏,道,“马姨娘知道。”

马喜儿掴了小马氏一巴掌,道:“你是死人啊?老爷娶小,为什么不来给我报信?”

小马氏捂着脸,心里的恨意如滔天怒火,心里的畅快同样无与伦比。她嘤嘤地柔弱地哭道:“老爷都一个月没回别院了,他说夫人知道……”

“他们住在哪里?那贱女人姓什么?”马喜儿喝道。

小马氏道:“确切的地方我不知道,好像是南城外一个叫八排湾的地方。听说那女人姓罗。”

马喜儿听了,面目狰狞,歇斯底里,一步冲出去,跨上马车,咆哮着找人带路,让赶车的立刻往八排湾而去。

陶荣拦住车道:“母亲稍安勿躁。此刻夜深人静,好歹给我爹留点体面!”

马喜儿怼道:“体面?你爹要体面,你娘就不要体面吗?你去不去?”

陶荣犹豫了一下。哪有儿子去捉爹爹的奸的?可是不去,又怕老娘把事情弄得无法收场。左右为难,只得上了车。

接下来的事情很简单。马喜儿带着儿子、仆人夜袭八排湾罗家小院。到早晨时,马喜儿已经叫人从县城找来了人牙子。罗氏已经被陶红、陶绿灌了两大碗红花,彻底绝了她生孩子的希望,而且被陶冬瓜打得面目全非、气息奄奄。马喜儿分文未取就将罗氏交给人牙子,只求将她卖到天边!

罗家男女老少十来口连衣衫鞋袜都不许拿,全部被赶了出去。房子和地契自然被马喜儿捏在了手上。

就在马喜儿在外面大发雌威时,陶荣在屋里战战兢兢地跪在陶敏床前,一个劲解释道:“爹爹,我本不想来,可又担心母亲把事情办得没法收场,这才跟来的!”他跪爬几步道,“好歹现在母亲没让爹爹出去,给您留了体面!可是,”陶荣疑惑地道,“这是出了什么事情,爹爹怎么会身受重伤?”而且显然是被打伤!

陶敏当然不会承认自己被人打伤,而是咬牙切齿道:“我还以为,你们是知道我受伤了,来看望我的,原来却是来……好啊,真是反了你!”

他四月三十日娶罗氏,可谓春风得意。可是,滋润的日子没过几天,五月二日晚,他正在跟罗氏亲热,被一伙蒙面匪徒,直接从罗家“请”了出去,然后被蒙住头暴打一顿,差点把他打死。这群人显然是老手,一句话不说,上来就往死里揍。唯一可以确认的是,他们不是可以用金钱收买的!因为,在他还清醒时,想用钱财收买他们放他一马时,这些人打得更狠了!

陶敏知道,打他的一定是他的仇人!问题是,他的仇人太多了!苏瑞尚、刘希、杜平,还有受倭乱祸害的殿州百姓,比如米铺的涂云甲,酒楼的凤恒……

还有,他的仇人,不仅殿州有,家乡西凤道有,夏州也有,京城更多……郁闷的是,他不知道这些人来自何方!

仇人弄不明白,身上却断了四根肋骨,一根胫骨,两根腕骨,还落了四颗牙齿!得卧床至少百日,甚至半年!

身体病痛尚可忍,最忍无可忍的是,他盼望已久,侯府信誓旦旦打包票送给他的堆福县令一职居然落入旁手!而且他还一直被蒙在鼓里,直到潘坤来上任,他才知晓!

更加令他气愤的是,据书吏白现传来消息,堆福县令潘坤夫人四处张扬,潘坤居然是侯府力保推荐而来的!不仅如此,侯府小费氏愿意做潘坤和黄氏的女儿潘盈的义母,这样潘盈就有资格进宫为妃了!——为什么是潘坤做堆福县令,而不是为侯府任劳任怨差点命丧黄泉的陶敏?为什么是潘坤的女儿潘盈去做侯府的义女,从而有资格进宫为妃,而不是他陶敏的女儿陶玉?

陶敏只能得出一个结论:他被侯府利用完了以后,像扔抹布一样给扔掉了!

这段时间,尤其是知道潘坤取而代之成为堆福县令以后,陶敏愤愤不平,郁郁寡欢,躺在床上思量很多!

因为看中了四皇子的前程,他才投靠永昌侯府,为他们卖命,报效侯府报效四皇子,图的无非是加官进爵,升官发财!

可是,他得到了什么?

陶敏这些日子一直都是意气消沉,万念俱灰。正在低迷气闷之时,偏偏老婆、儿子跑来抓奸,眨眼间就要了他罗卿卿的小命!

陶敏一时气急攻心,眼泪居然掉了下来。

陶荣吃了一惊。虽然近年父亲仕途不顺,先是闹出夏州砚案,丢了夏州知府的宝座;辗转来到殿州,又因为倭案,丢了殿州知府的宝座,还被直接打入尘埃,做了这不入流的堆福县丞,真是憋屈!而且母亲又以雷霆手段,将父亲的心尖儿小妾打得死去活来,卖去天涯海角!——父亲这是受不了打击才痛苦落泪啊!

陶敏叹气道:“你们怎么来了,真的是来抓罗氏的吗?”

“不是啊爹爹,儿子是遇到事情了,来请教爹爹的,偏偏让母亲搅乱了。”

“什么事情啊?难不成又是侯府的事情?”陶敏有些怨艾道。

“爹爹,还真是。”说着,讲了事情原委。

陶敏听了,勃然大怒道:“我看你们母子是恬不知耻,丧心病狂,竟然上杆子为潘坤做事!居然胳膊肘往外拐,没有个里外亲疏!你们不要脸,我还要脸!”

陶敏怒火攻心,絮絮叨叨地道:“蠢娘们,只会整治小老婆!傻儿子,居然帮着潘坤,替他们出谋划策,在侯府那里建功立业!这不是给你爹我心里捅刺刀吗?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了?”说着就要动手打陶荣,无奈手脚都不得劲,嘴巴也因为牙龈肿痛,只能嘶嘶地叫唤。

陶荣看自己惹恼了父亲,只得自己掴了自己几耳光,道:“父亲不要生气,儿子自己打自己!不过,您为何这样说,让儿子无地自容了!”

陶敏道:“我且问你,爹爹到殿州来,是不是听了侯爷侯夫人的话,处处针对侯府庶子苏瑞尚?结果,他们侯府管家苏长起,居然是倭寇的帮凶!害得爹爹身处倭案的漩涡之中,不仅丢了官,差点还丢了全家的性命?”

陶荣道:“确实如此,爹爹的确是受到倭案的牵连!说起来,还是苏瑞尚他们投鼠忌器,爹爹这才仅仅是罢官,全家性命得以保全!”

陶敏点头,愈发激动道:“侯府信誓旦旦地答应,堆福县令非爹爹我莫属!可是,到头来,却是潘坤这个小儿做了县令,你爹爹我却屈居不入流的县丞,而且还是给潘坤这么个草包县令做县丞!而且,侯府也不给我来信通报,我就像傻子似的,一直巴望着县令一职!如此屈辱,如此轻贱,让爹爹怎么甘心,又情何以堪?”说着,竟然声泪俱下!

陶荣感同身受,道:“确实,他们答应爹爹的官职,根本就没有做到!”

“还有。这次朝廷选妃,如往常一样规定,必须是从四品以上官员的姐妹或女儿方能选妃。他们侯府明明知道,我的品级不够,你妹妹陶玉应该由小费氏夫人收为义女,方能进宫选妃,可是他们竟然提都不提此事,反倒是将潘坤的女儿潘盈收为义女!他的女儿进宫,我的女儿却连进宫的资格都没有,这是为何?”

陶荣听了,也不由得义愤填膺!

陶敏好像是一个怨妇似的,继续絮叨:“为了四皇子,为了侯府,我先后丢了夏州知府和殿州知府的官职;差点搭进全家人的性命!之后呢?还把自己的两个儿子折腾进了南监!虽然是他们自己不成器,可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我们偏帮侯府,得罪了苏瑞尚和刘希,人家此时不报复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陶荣也是唏嘘不已。

“还有,我们不仅破财请了江湖杀手,替侯府了结将军一家,可是却丢了心腹陶蝈儿的性命!为了帮侯府对付那庶子,我们又丢了十三太保的性命!真是可惜了十三太保啊,你爹多年心血多少钱财培植的势力,结果一个早晨就全军溃败,飞灰湮灭!”陶敏心痛得闭上了眼睛!

提起十三太保,陶荣到现在还心有余悸!若不是他隐藏在对面的悬崖顶上,并且果断出手杀死了对自己起疑的猎人,自己早就没命了!

“……你爹最后只得灰溜溜地到了堆福,想着能有蛰伏再起的那一日!岂料首先竟然遭了你母亲的白眼,居然说什么,她到殿州是来做知府夫人,而不是做县丞的老婆的!被你母亲如此轻慢,我说找两个合意的女人排揎一下忧愁,现在呢,小马氏也好,罗氏也罢,都被她整得生不如死!”

陶敏气呼呼地道:“最可笑的是矫诏案、土豆案。侯府惯常喜欢搞无中生有,但是也不能胆大到矫诏啊!还有土豆案,一看就是仓促行事,错漏百出!结果侯府还来信,怪我没有帮忙!幸亏我没有参与,不然我们家就不是只死一个陶东,而是全家都要死光光!”

说到这里,陶敏悲从中来,哽咽道:“我也是望半百的人了,华发早生,牙齿脱落,身体佝偻,意志消沉,了无趣味,而且一家子,你住在书院,你两个哥哥被囚在南监,你妹妹那么心高气傲的人居然连进宫的资格都没有了,还得看侯府的脸色!你母亲自己住在府城快活,却把我丢在穷乡僻壤,连个可意的女人也不给我留着……一家子四分五裂,家不成个家,我还不如死了的好!”

陶荣万万没想到父亲居然会说出这样丧气的话来,一时也是悲痛不已!

“最可恶的是你!”陶敏恨不得抽儿子一耳光,可惜全身上下没有一处能够活动自如,“你不帮着爹爹,我也不怪你,因你在书院读书。可是你不该帮着潘坤夫妻和齐志道出谋划策!若是成功,侯府更加倚重潘坤,那你爹爹我还有出头之日吗?”

陶荣狡辩道:“我想,都是帮侯府办事。事成了的话,总是有爹爹的一份功劳!”

“我呸!”陶敏愤愤不平地道,“事情若是成了,你以为潘坤会在侯府替你父亲说话?难道他会嫌赏金沉手,官位太高,功劳簿子太厚?不成器的东西,跟你母亲一样拎不清!”

陶荣恍然大悟,呼了自己一耳光,道:“爹爹,儿子真是让猪油糊了心!潘坤的夫人黄氏和齐志道合谋说服了母亲,母亲又派人到书院来浑说,叫儿子趟了这浑水!”

陶敏恨恨地道;“这会明白了?叫你强出头,还差点被人弄到南监,褫夺了功名!”

陶荣感到后怕,道:“儿子不肖,竟是读书读到牛屁眼了!”

陶敏气咻咻地道:“叫你母亲休得掺和进去,没得连累你褫夺了功名!我懒得理她,你去把其中的厉害跟她分说清楚!”

陶荣连声答应。

陶敏忽然想起什么:“你刚才说了半天,侯府到底是要拿回凤楼什么东西?”

陶荣愣了一下道:“是潘夫人的股份,其实她没股份;回凤楼的秘方,其实侯府没买到秘方!”

陶敏立刻道:“潘家就是有股份你也不能帮她,凭什么好死她!”

陶荣佩服父亲切中了要害:“是,我绝对不会再帮她了。”

“回凤楼什么秘方这么要紧,六殿下把着不放,侯府更是要花重金得到?”

“是回凤楼的火锅和佛跳墙的秘方。有人拿着这些秘方入了回凤楼的干股……”

陶荣话未说完,陶敏猛地扭头,紧紧地盯着陶荣。好半天,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道:“佛跳墙的秘方我不知道是谁的,但是火锅的秘方是谁的,我却知道!”

陶荣喜出望外:“你知道吗,爹爹?是谁的?”

陶敏道:“荣儿可记得,听说那庶子家熬制蔗糖,我们也想开糖厂。过年时,我们父子带着陶蝈儿去那庶子家,结果陶蝈儿被打得要死。”

“记得,儿子当然记得!不久我们就找了两个江湖杀手,让陶蝈儿带着去那庶子家破坏,结果事情不密,竟然被江湖杀手反杀了陶蝈儿!”

说来也是搞笑,陶荣和常乐、甘甜唯一一次接触就是在雇佣他们的小屋里。不过当时是陶蝈儿出的面,陶荣并未露脸,自然不认识这两个江湖杀手。陶蝈儿很快就死了,陶荣更没有机会认识了。可是常乐、甘甜却通过呼吸特征早就认出了陶荣是企图灭他们口的坏蛋!现在,甘甜在陶荣的面前晃来荡去,他却一无所知!何等荒唐!

陶敏道:“记得吗,我们从那庶子家的厨房经过,看到一种奇怪的锅子,问了他们家的厨娘,厨娘说是什么,你可还记得?”

“我记得,当时那个婆娘说,叫火锅……咦,火锅是那庶子家的秘方?不对啊,后来我们也捣鼓出来了火锅,好像味道一般般啊,没什么吃头,好像涮锅水!”

“按照当时那个残羹冷炙的锅子的做法,可不就是涮锅水!可是真正的火锅不是那样的!虽然我没有吃过,但是我听人说过,又麻辣,又鲜香,有牛肉羊肉火锅,有猪肉棒骨火锅,有肥鸡肥鸭火锅,还有酸菜鱼火锅!那个火锅味道特别诱人,就好比是馋虫爬到你的嗓子眼……”

陶荣听着,忍不住吞了一大口口水。

陶敏道:“不用说了,这火锅的秘方定然是出自那庶子家的厨娘之手!只不过,那佛跳墙就……”

“爹爹,回凤楼的凤二郎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其实他已经告诉我们了,掌握火锅秘方和佛跳墙秘方的是一个人!”他若有所思道,“难怪凤二郎说,掌握秘方的人宁肯把秘方送给乞丐也不会卖给侯府!”

陶敏阴险地一笑道:“所以说,股份不重要,重要的是秘方!”

“可是凤二郎他们肯定不会卖的!”陶荣焦急地道。

“多虑!这世界上就没有金钱买不到的东西!还有,谁叫你找凤二郎买秘方?难道你不应该找那庶子家的厨娘买秘方吗?”陶敏嗤道。

陶荣深以为是:“对啊!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陶敏决绝地道:“首先,我们得单独干,绝不能跟潘坤夫妻搅合到一起,给他们做嫁衣!”

陶荣赞道:“那是自然!我们再也不能喝他们的洗脚水了!”

“腌臜!”陶敏皱眉,接着道:“第二,我们得弄清楚,这两个秘方是不是在那厨娘手上?这厨娘姓甚名谁,家里有什么人,有什么弱点?这叫知己知彼知道吗!”

“是,谢谢爹爹教诲!”陶荣喜得屁颠屁颠的。

“第三,你手上得有人!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个人选,原堆福县丞邱峰。他已经找过我好几次了!”

陶荣听着,忽然想起了一个人:褚望!是啊,自己对这个人有活命之恩。而且此人被缉捕,至今未归案。若能对他施以援手,一定能够为己所用!

陶敏叹道:“现在为难的是,侯府跟我们殿州的鸽道也不知道在哪里被破坏了,消息总是滞后!而且,潘坤来后,侯府还是否联系我们,还不知道呢!”

陶荣道:“爹爹,我们还得依靠侯府吗?”

“当然要在侯府面前争宠!我们既然上了这条船,只得同舟共济!等我们有机会了,再另谋大船。你不要轻举妄动,走露了风声!有事让小厮给我县衙书吏白现送信,再做定夺。特别是秘方的事情!”他幸灾乐祸地道,“还有,以后不要再叫侯府,该叫伯府!免得被人找茬!再说,侯府已经不是变成伯府了吗?”

陶敏最后牛气哄哄道:“如今我这样子,也不好挪动,要么叫你母亲来照顾我,要么叫来小马氏,要么留下罗氏!你去说,我懒得跟她动嘴皮子!”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