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生命如此脆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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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湖旁另一条繁华的街道上,一座同样豪华的酒楼里……

在最高的六层雅间,外围有几个带刀的侍卫守卫着,雅间里两个男子靠窗面对面交流着。

“不知舅父大人对包公义宴请赵祯有何看法?”一个年轻的男子恭敬的帮着对面闭目养神的中年男子泡着茶。

中年男子听到年轻男子的问话,才睁开眼睛,看着窗外阴雨的天空说着:“年底就是祭天大典了,大典的筹备是由礼部掌管的,这次的祭天大典很重要,不仅要准备着明年开春大军的出征,还有宴请了周围的小国和各部族来访,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啊?”年轻的男子一脸吃惊的停下了动作,他没想到竟然还宴请了周围的小国和部族。

“各部族的首领都会带着他们的皇子来访,肯定少不了一番比试,暂立赵祯为太子也只不过安定不利因素罢了。你需大典时在陛下面前好好表现,不必去在意赵祯的事,刑部尚书年老了,包公义又是呼声最高的人选,赵祯被暂立太子后,自以为有了底气想去拉拢吧……”中年男子轻蔑的笑了笑,喝了口香茶继续道。

“不过据我所知,包公义会宴请赵祯只不过是他小舅子冲撞了赵祯,宴请赔礼谢罪罢了。所以胜儿你不必去在意这件事钻牛角尖以免影响了祭天大典的大事。也不可因拒绝了我们的拉拢而得罪包公义,他毕竟是岳元帅的女婿。”中年男子突然严肃对年轻男子说道。

“是。”被称为胜儿的年轻男子点头。

中年男子看着自己的外甥,也给他倒了茶说道“你外祖父对你寄予了厚望,怕你这件事钻了牛角尖误了大事,才让我偷偷告诉你的。”

“是!”听到提起外祖父年轻男子立马坐直了身体。

“所以啊,不必去在意这事。准备好大典好好表现即可,他只不过是陛下维护平衡的棋子罢了。就算赵祯真坐上太子之位又如何?又不是至尊之位。他有什么?能和我们家族相比吗?最需要警惕的是赵琅!”中年男子拍了拍年轻男子的肩膀,傲然的说道。

“不过以赵琅的脾性,他可无法忍受包公义的无理,正好让他去试探包公义为难赵祯。我们能坐收渔翁之利岂不美哉?”

“呵呵,是啊,让他们狗咬狗。赵祯他有什么呢?是赵胜钻牛角尖了,没有想清楚重要的事。请舅父大人恕罪。”年轻的男子亦然就是大皇子赵胜。

“嗯,十天后就是你外祖父老人家的七十大寿了,你和你母妃多回丞相府看看你外祖父,让他老人家多指点指点你。你好好准备准备,那时候文武百官们都会来祝寿,多在百官面前表现表现,多获得支持。”中年男子亦然是左丞相的长子,礼部尚书李岩。

“是,胜儿铭记在心。”赵胜虚心请教。

窗外依然阴雨蒙蒙,雅间里的两人有说有笑的喝着香茶讨论着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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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不明所以的赵祯也就是林木森正斜眼的看着自己可爱的便宜妹妹……

“这样看着我干嘛。本来就是皇兄不对,哼!”云棠哼着,仰着头,鼓起脸颊一脸的不高兴。

林木森看着可爱到爆的云棠没有理会,看着前面被杀的片甲不留的五子棋无语。

是不是自己太直男了?

云棠来太子殿玩,要跟他对弈。虽然身体本能会,可林木森不会围棋啊,急性子记不住,又不能在自己便宜妹妹前丢了颜面。

林木森就突发奇想做了五子棋玩,云棠教会后立马迷上了这个下法,简单易上手还结束的快。

殿内的水沐六人也看入迷了,围在一起看着。

可林木森似乎直男发作,杀的云棠片甲不留,让她在宫女太监们丢脸,发脾气了。

“那啥,水沐你们去准备膳食吧,该用膳了。额呵呵,是皇兄的不对,是皇兄的错,那样吧,你别生气,皇兄等会做更好玩的东西给你怎么样?”林木森笑眯眯的哄着云棠。

“真的,不许骗我啊?”云棠立马回过头,高兴的问着。

“我怎么会骗你呢,我保证!”林木森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承诺着。

“你以前骗我还少吗?不过我信你这次。”云棠低头轻声喃喃,突然抬头笑着说道。

额,不关我的事啊,也不知道原本的太子赵祯骗了多少次了。

“太子殿下,公主殿下请用膳!”

“皇兄你别得意,下次来我一定会赢你的!”云棠抬着脑袋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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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木森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在皇宫的御花园里。

为了安抚生气的云棠,林木森只好故意输给云棠了,看她那得意洋洋的模样,鼻子都要翘上天了。

“皇兄再来一局!”

林木森一脸的嫌弃,他实在腻了,要是下个一天一夜那还不吐出来。

“走,我们去御花园去,皇兄有重要的事跟你说。”林木森打着哈哈,不给云棠反抗的机会,拉起她就走。

华朝的御花园,占地极大,不像电视剧里面那样由于经费场地的限制,显得小了些。

到处都是假山,绿树,生机勃勃。小溪潺潺的流淌在假山和庭园之间,显得充满了活力与风情。

即将步入寒冬,树叶也开始了掉落,阴雨绵绵,细雨纷飞而显得阴冷。时不时的包裹着严实的宫女太监行色匆匆走过,看见了林木森和云棠附身行礼。

由于天冷林木森并没有看见传说中的后宫嫔妃们来来往往,可能都躲在自己的寝宫里躺尸吧。除了等皇帝的临幸,也没有娱乐休闲场所,吃了睡睡了吃,除了躺尸还能干什么呢。

只有天晴暖和了,才会带着宫女们来御花园晒晒,才会有活力后宫争宠呢。

那又会是一番大戏,林木森真想见识见识呢。

听说皇帝的后宫佳丽三千,这皇宫再大,一人一殿也住不下吧?不会是像寝室那样,四室一厅吧?哈哈

林木森无聊编排着自己的便宜皇帝老爹,给自己找乐子。

“皇兄你笑什么呢?笑的那么奸诈。”

“没事,想起一些有趣的东西了。还有什么叫笑的那么奸诈,像你皇兄那么英俊潇洒的人能有几个?水沐你们说是不是?”林木森一脸认真的对水沐他们说着。

“是,殿下英俊潇洒,谁与争峰!”水仙拍着马屁。

“咯咯咯。”云棠开心的笑着,水沐等人也低头轻轻地笑着。

“呵呵……水仙你刚才说了什么,本宫没听见。上次捏耳朵罚站是什么时候来着?”林木森脸笑皮不笑的对着水仙说着。

“没有没有,奴婢没说什么。”水仙慌张疯狂的摇着脑袋,她可不要罚站。

“咯咯咯咯。”所有人都笑了,充满着欢声笑语。他们都感觉太子殿下变了,变得不那么寡言了,变得爱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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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这就是你说的要紧事吗?你又骗我!”云棠不高兴了,坐在亭子的椅子上生气的看着林木森垂钓。

害怕太子公主冷,水沐贴心的弄起了炭炉,暖洋洋的。

重要的事情就是来垂钓的?那还不如下五步棋呢。

“你别着急嘛,之后做的事肯定让你大开眼界,垂钓只是打发时间。”林木森坐在亭子的护栏上钓起了鱼。

钓锦鲤也是钓鱼。

林木森想了很久,要跟富商合作造纸,得要成品给人看才是,正好练练下手,熟悉熟悉。毕竟第一次造纸,还不知道成不成呢。要不然直接跟人说“来合作造纸吧?”不练手做的一塌糊涂,那多丢脸啊?人家可能都觉得你疯了。要不是看在你是太子的份上,能拿扫帚把你打出去。

提前叫了李艺继续准备着材料,在太子殿里秘密挖坑,重要的是保密为主。

“这不是太子和十二皇妹吗?没想到在这里看见你们。”林木森正想说话,就听到一声陌生的问候打断了他的思路。

林木森一行人看着过来的三人。

“三皇子殿下贵安!”水仙等人看清楚来人后附身跪拜。

“三皇兄早呀。”云棠也点着头打着招呼。

林木森看着来人,不高的身高,白净的脸旁有种病态的白,时不时的咳嗽一声。带着微笑,跟云棠聊着天。

林木森眨眨眼,谁啊,这是。

好吧,他完全不记得是谁了。三皇子?赵啥来着?

“殿下殿下,大事不好了!”林木森还没想明白呢,就听到李艺慌张的从远处跑来。

众人都被李艺的话吸引看着他。李艺跑近后发现有陌生人,停了停,发现是三皇子,给三皇子打完招呼后,立刻附耳对林木森小声说着。

“什么!!”林木森听到李艺的话后脸色苍白,猛的站了起来。

“我们走!!”林木森没时间跟三皇子打招呼了,急忙带着众人走了。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突然走了?”三皇子赵峰也有点发愣,正想跟赵祯做比交易,怎么突然走了?

“去查查看怎么回事?”赵峰双手插袖对着身边的太监说着。

“是。”

三皇子赵峰看着远去的林木森一行人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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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木森脸色阴沉的吓人,咬着牙,快步行走着。

云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急匆匆的跟着,焦急万分。

林木森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云棠:“云棠你先回去,我之后在找你!李贵备轿!”没等云棠说话,带着四人扬长而去。

云棠看着走远的林木森心急如焚,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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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飞快的速度奔跑在去天牢的街道上,由于阴雨,寒冷,路人行人并不多,公子小姐们也没有雅兴这种天气出来招摇过市了。

绵雨的京城颇有一番韵味,如果是平常,林木森会慢慢欣赏古时秋雨的美景。可现在……

林木森坐在马车里,阴沉的可怕,身体颤抖着。

斩首?是我认知的那个斩首吗?不是打个板子惩罚就好了吗?华朝的打板子叫斩首对吧?

林木森听到李艺的悄悄话,开始还以为是开玩笑,可李艺不会拿这种事和他开玩笑,又是刑部侍郎派人来通知的,更不会是假的。

林木森抓着头发,颤抖着,有点发蒙,虽然平时大大咧咧的说着怎么怎么做,有模有样的。可他毕竟还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斩首一词还是让他不知所措,不愿去相信。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木森似乎都没了时间观念,他害怕去刑场,害怕看见他认知的斩首,他希望马车永远不会到达目的地……

“殿下!天牢刑场到了!”马车外传来李艺的声音。

林木森发着愣,抓着头,不知如何是好。

回过神来,拉开车帘直接下了车。

李贵正想打开簦接太子下来,没想到太子直接打开车帘跳下马车向天牢刑场而去。两人大惊立刻追上前去。

天牢的刑场,一排排木质的栅栏排列整齐。

空旷寂寥,荒芜人烟,因为下雨土地泥泞不堪,阴雨天中更显得狰狞可怖。

林木森没有时间去感慨了,淋着雨快速向火光方向而去,后面李贵两人撑着簦,焦急的左右在林木森身旁,不敢劝阻林木森。

“来着何人?天牢刑场重地,不得擅闯,速速退去!”两个身穿铠甲的守卫拦住了林木森的去路。

“大胆,胆敢冒犯太子殿下!来着太子殿下还不跪安!速速退开!”李艺拿出令牌,立刻站到林木森身前呵斥着守卫。

嗯?竟然还有令牌?

两个守卫一愣,拿过令牌一看,低头双手归还,却也没有让开。

“太子殿下贵安,天牢刑场重地,没有命令,不得入内,请殿下恕罪!”守卫无奈低头表述着。

“大胆,你……”林木森伸手拦下正要质问守卫的李贵,他没有去为难守卫,他知道这是他们的职责所在,如果随便让人进入了要重罚,不让进又会得罪眼前的人。有时候为了不得罪眼前人还要拿他们去做替罪羊。

何苦为难他们。

“要如何才能拿到命令?”包公义没跟他们说自己要来吗?

“启禀殿下,需陛下和尚书大人的赖令才可!”

林木森黑着脸,那样黄花菜都凉了。

“本宫暂时没有,日后补上可否?”守卫面漏难色,林木森知道没戏了,可他压根不认识什么尚书大人,去找皇帝拿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救人要紧,虽然强闯刑场是重罪,可自己好歹是太子,最多关禁闭,还能把我下天牢咔嚓了不成?

想通后,命令李艺李贵强闯了,他虽然没见识过他们的武功,可也相信他们不是两个守卫能对付的。

“打晕他们。”林木森刚说完话,两人像风一般击倒了还来不及说话的守卫。

果然厉害!

没有多想,林木森立刻进入刑场,李贵李艺两人有点发抖,强闯刑场可是重罪,是要掉脑袋的。

刑场很大又很空旷寂寥,林木森麻木的向中间而去,路上的守卫也觉察到了不对,统统聚集而来。

林木森一路并没有受到多少阻拦,来到了刑场中央。

“斩!”随着一声令下。林木森看见了衣物破败,不知几人双手反绑着跪在了台上。没有蒙眼,发疯般颤栗着,呼喊着饶命,冤枉!身材高大,身穿红衣的刽子手事若无物,大叫一声手起刀落,血液喷涌而出,飞溅在刽子手脸上,头颅失控般骨噜噜滚落四周,披散的头发盖住狰狞可怖的脸。台上的地面立刻被染成了鲜艳的红色,在雨水的冲刷下向四周扩散开来。

伤痕累累的无头躯体扑倒在台上,由于身体的应急肌肉反应,时不时的抖动几下。

地狱般的绘图刺激着这位十七岁少年的心。

“啊啊啊啊啊啊!”林木森痴傻着看着这一幕,只能啊啊声,口不能言,耳不能听。鲜红色的地狱画面淹没了他的眼膜,迷失了他的心。

看到了一张没了身体的头颅滚到了不远处,在雨水的洗刷下摆动着。在泥泞不堪的泥土里,陌生的脸庞,似乎在盯着林木森,布满伤痕血迹,眼睛狰狞可怖,也不知是眼泪还是雨水却透露着不甘和憎恨。

在恨我吗?

刺鼻的血腥味,无时无刻冲击着林木森,面色苍白毫无血色。

忍不住趴倒在地呕吐起来。

雨水,眼泪鼻涕和泥土汇成一片,诠释着林木森的不堪和弱小。

寒冷刺骨,寒冷深入骨髓!林木森颤栗不止。

“啊!殿下!你怎么了!?”李贵李艺两人阻抗完守卫回到身边看见太子殿下的狼狈不堪的模样,立刻抱住林木森,心慌不已。

林木森眼前漆黑一片,呕吐着。

什么都感觉不到,什么都听不到,看不到!

生命如此的渺小不堪和脆弱吗?

为什么会这样?

“啊,太子殿下!快叫御医!快叫御医!”

林木森晕死在李艺的怀里,刑场乱成一团。

寒冷刺骨的秋雨不停的下着,冰冷了刑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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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木森做个一个梦,梦里破败不堪的无头身躯抱着脑袋,狰狞着呼喊着:你赔我命来,我死的好冤!!

啊啊啊啊,林木森挣扎的挥舞着:不关我的事!不关我事!!

“醒醒,你快醒醒!!”凶狠拍打着林木森的脸颊,一道陌生又熟悉的声音传入耳朵。

林木森惊声而起,喘着粗气……

“你醒了?什么事把你吓成这样?不是丢我的脸吗?”

林木森汗流浃背,摸着疼痛的脸颊看着声音的方向。

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一脸不耐烦的看着他,身穿卡通喜洋洋的棉质睡衣,深蓝色的睡裤,棉质拖鞋,一只脚脚趾挂着拖鞋。双手抱胸,盘腿坐着看着他。

很眼熟的衣服,陌生却又无比熟悉的脸。

“啊,你……你!”林木森惊吓到张大嘴巴!

“别大惊小怪的!”对面的少年气的拿起拖鞋就是一大嘴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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