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九章 入障(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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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是在哪里?

宁夏茫然地张开眼睛,眼前迷蒙蒙的,脖子有些僵硬,抬起头来一个斗大的卡通蛙脸映入眼帘。这东西……有点眼熟啊。

缓缓抬起头来,昏暗的装饰透着工业化时代的特点,若是灯光亮起,就是妥妥的冷淡简约风了。

这又是怎么了?刚刚她不是……不是……

宁夏的脑海中瞬间闪过很多繁杂的东西,速度很快,快到她一个都没能抓住。

她好像又忘了一些东西……不,是很多东西。怎么也想不起来。

忽然,眼前轰然亮堂,她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半眯着,似乎没法立马适应这种强光。

“唉……”“唔——”挣扎着要起来的呻吟声。

“又到点了……我才刚睡着,这就两点了啊?!”不用看都能从话语里读出对方的表情来,说话的家伙一定是个爱闹的。

“快起来,下午还有场硬仗要打,都别赖着了。可别等周扒皮过来一个个批你们……”有人无奈地叫唤道。

不等她反应过来,就有人拍了下她的肩膀:“夏姐,快来,上边的人要到会议室了。”

“唔……唔!”宁夏愣愣地扒拉起旁边一份文件夹,大概早上已经整理好了,只要带过去就行了。

然后,开会,讨论,修改方案,加班加班到天黑。

她都在做什么?这是什么?

宁夏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会上发言,张开嘴就下意识说出一大段似乎生在心底里的话,一成不变的方案还有一成不变的质疑。

跟同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一边言不由衷地应和对方的话,自己也不受控制地巴拉巴拉说某个大牌的新品。

茫然地敲打键盘,打出一篇又一篇的陌生的文稿,这些本事似乎刻在骨子里,从未被丢失。

高峰期下班,灯火通明的城市,缓缓前行的车队,她随着车摇晃着越发空虚。

这就是她的一天,宁夏最真实的世界。自她生下来就熟知的世界。

最后的最后,躺在床上,宁夏闭上了眼睛。

我是谁?我是……宁夏。

孤儿院的宁夏。现代世界的白领宁夏。

大牛村的宁夏。修真界的修士宁夏。

都是她。

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她亲身经历过的,没有一丝丝虚幻。是真是假,是否活着,她都心里有数。

白领宁夏死了,她才在大牛村活过来。

她死过。尽管她现在还活着,但一切都不会逆转倒流。

她也不可能再回到现实世界再做那个白领。因为那个身份早就在她死去的那一刻烟消云散了。活着的只有农女宁夏,如今的修士宁夏。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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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睁开眼睛时,看到的却不是桑阳峰客院,宁夏也不奇怪。

可是为什么周身软软的,四肢也使不上里,更可怕的是……她被什么东西束住了,暖融融的,可也让人透不过气来。

“哎呀呀,阿娘的小宝贝醒了啊。快让阿娘好好看看,来,别害羞。”满含笑意的声音,听着心就很烫贴。这个人很温柔,也很熟悉,她是谁?

一小片光射在她的脸上,宁夏不适地眨了眨眼,感觉视线好像有些不对,她平时看东西是这种感觉的么?

一张放大的脸庞映入眼帘,貌似有些大,啊不。好像是她变小了,缩在女人的怀里,被抚慰着摇晃着,宁夏木愣愣地想道,脑子迷糊糊地没法辨认出眼前的情况。

这个女人又是谁?为什么她会被对方抱着?又是为什么……她会觉得眼前的女人莫名熟悉?

女人柔美的脸颊在光的映照下越显柔和,她将垂落耳侧的一缕秀发挂回耳际,伸出手像是要轻柔触摸宁夏的脸。

宁夏也不知怎么的,竟没想躲,还亲昵地凑上去等待女人的抚摸。有毒的吧?!

待到那只手落到她的脸上,好吧,应该是头上。因为那只手落下来把她整个头都盖住了,而且更让她惊悚的是,被触摸的皮肤有柔软的东西在摩擦。

那只手轻轻抬起的时候,宁夏才真正看清楚了。一抹白色突兀地出现在眼前,宁夏勉强转动了下脖颈,终于发现了一个残酷的事实。她变成了一只动物……好像是白色的鸟?

然后她又陷入那个疑似她母亲的女人的爱抚中。对方轻缓的,柔和的,带着绵绵的爱意,叫她心里烫贴之际,心脏也被这种暖和包裹起来,舍不得动弹。

她甚至顾不起来去想自己的情况,去想接下来该做什么。眼里心里都是这个女人的爱抚。

忽然,溢满爱意的眼眸忽变,结满寒霜,冰凉的杀意朝她直射而来。前一刻还在爱抚她的纤手一把攥住她的脖颈,收紧,叫她无法呼吸,眼冒金星。

“你是谁?竟敢夺舍我的孩儿?即可滚出我孩儿的身体,否则我要你好看。”

“我……”

“你不是我儿。你还我孩儿……你害死了她!是你害死她的!”

温柔的母亲瞬间变身修罗,歇斯底里地哭喊着,死命地掐着宁夏的脖颈,要将这个杀死她孩子的野鬼毙命此刻。

“我没有……”不知为何,宁夏心中委屈,内心深处隐着一股难言的痛苦,真的为这个母亲要杀她而伤心。明明……明明她都不认识对方,不是么?

至于她说没有,没有什么大概也只有梦中的她知道了。

宁夏在对方的动作下昏厥过去,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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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这次又是什么?

再度恢复意识,宁夏没有张开眼睛。

两次了,这次肯定又是奇怪的场景。反正肯定不是桑阳峰的客院。

躺了一会儿,宁夏抬手搭在脖颈上。很好,能摸到脖子,应该没变成什么奇怪的东西。

还是好疼啊。那人……为什么这么狠?宁夏有些委屈地想道。

她张开眼睛,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显然又是一个新的情境。

而且方才还不觉,现在怎么浑身都在疼,还是那种皮肉损伤的刺疼。

她什么时候受的伤?宁夏又发现自己不知道为什么正躺着,背后是冰凉凹凸不平的地面,激得她一阵激灵。

“沥沥——”

黑暗中响起一阵金属锁链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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