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林冠杰的父母(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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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瑶在外游荡了半天,毫无头绪又无处可去,最后吃过了晚饭,到了深夜她才回到公寓,正烦恼着如果面对张伟德,却发现他消失了。惊慌的瞿瑶立刻跑去窗边,伸头往楼下张望,发现并无异常。她这才开始在屋里四处寻找,先看到了桌上放着前两天留下的房门钥匙,又察觉到了张伟德的行李也跟着一起消失,猜测他应该是回上海了。

瞿瑶拿起手机本想打给张伟德,最后还是打给了爸爸。让父亲联系了张伟德,在确认丈夫已经安全到达上海,她总算松了口气,就像卸下了巨大包袱。她以为张伟德选择离去是对离婚的默许,便将这一消息告诉了林冠杰,两人都如释重负。

自那天以后,张伟德和瞿瑶一直没有联系。瞿父瞿母时常打电话给女儿,劝她要珍惜女婿,让她赶紧回上海好好过日子。对此瞿瑶早已置之不理。而林冠杰经历这次波折,变得有些疑神疑鬼,每次听到她用国语打电话,总担心是张伟德来电纠缠,有时还甚至要求查看她手机,为此两人也大吵了一架,最后是瞿瑶妥协才得以收场。

日子一天天过去,瞿瑶和林冠杰的生活也回到正轨,他们的交往就如普通情侣那样开始变得平淡,偶尔也会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吵架,只不过这没有影响两人的关系。为了进一步发展,他们选择周末同居从而增进彼此的感情。

在中秋节前几天,林冠杰的父母提出想见见瞿瑶。瞿瑶得知后觉得为时过早,毕竟她还没有办离婚手续,法律上还不是单身。可男友期待的目光让她不忍拒绝,于是便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为此,林冠杰很是激动,他十分重视这次会面,提前给瞿瑶讲了好些他家里的事情。

他的祖籍在山东,爷爷和外祖父是老乡,当年一起偷渡来到香港,两人经过艰难的打拼、财富的积累,这才换来了殷实的家业,让后代们摆脱港漂的困境,接受良好的教育。尽管他们早就处于中产阶层,可老一辈还是会经常对年轻人唠叨:做人要勤奋克己、不能忘本。林冠杰的父母虽从小生活在香港,但山东的儒家思想一直贯穿于家族文化中。尤其是林冠杰的妈妈在这种环境下生长,被教育得很是传统本分,她顺从父母的安排嫁给了林冠杰的爸爸,结婚后为了家庭牺牲事业,生育后为了孩子贡献自由。在她的认知里,女人就该做个贤妻良母,料理家中琐事、教养儿女,让丈夫在外安心工作,她也是这么教育林冠杰的妹妹。对未来的儿媳,她也是同样的要求。

林冠杰深知父母的思想守旧,所以一直没告诉他们瞿瑶的婚姻情况,同时也叮嘱瞿瑶不要说漏嘴。到了双方见面那天,瞿瑶穿着林冠杰为她挑选的衣服,带上林冠杰提前准备的礼物,踏进了男友的家门。

他从小居住的房子并不大,还有些陈旧,客厅只有一张餐桌、几把椅子和一台老式电视机,他的父母倒是热情,妹妹也懂礼貌,互相介绍过后便围坐在一起闲聊。刚开始气氛还算愉悦,吃过晚饭后,林妈妈急不可耐地开始询问瞿瑶结婚后是否愿意回归家庭,当她坦言不愿放弃工作时,林妈妈开始颇有微词,强势地表达了儿子在事业上升期更需要一位全职太太的照顾和支持。瞿瑶并不认可她的话,可为了和睦的关系还是点了点头。

随后林妈妈又问及瞿瑶家中情况,在得知她家境一般、还有未婚的弟弟,脸上立刻流露出警惕的神情,还肆意打听她弟弟的情况,这让瞿瑶十分不悦,也不愿在多说。林妈妈开始怀疑她另有所图,心里极为不满,直言香港房价、物价都比较高、生活压力也很大,年轻人结婚没有给彩礼的习俗,更不会倒贴女方娘家。

此话一出,瞿瑶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打击,她想都没想就脱口她在上海买的房子比这里大多了,香港再好也改变不了蜗居的现状。林冠杰听到“上海”二字如临大敌,他害怕父母知道瞿瑶在上海结婚一事,又担心母亲与瞿瑶不合让她回到张伟德身边,于是在准婆媳大战一触即发之前结束了话题,带着瞿瑶匆匆离开。

回家的路上,瞿瑶憋着一肚子气忍不住抱怨:

“你妈什么意思,看不起我,不让我工作也就算了,还要连我家人一同鄙视,我有弟弟怎么了?他有手有脚又不需要我养?犯得着像防贼一样防他吗?”

林冠杰本来也觉得母亲说话有些过分了,可瞿瑶提起上海让他联想到张伟德,忍不住回嘴了几句:

“能不防着吗?你在上海不仅有房子还有个老公,谁知道哪天一不高兴就跑回去了再也不回来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和张伟德的事都跟你说的清清楚楚,如果你接受不了当初为什么要挽留我?明明是你瞒着你父母不让我说过去的事,现在干嘛对我发脾气?”

林冠杰被怼得哑口无言,又无法消除心中怒气,只能用力按了几下喇叭,将气撒在正在过马路的流浪汉身上,瞿瑶对他这种无礼的行为表示厌恶,打开车门走了出去。林冠杰想去追她,可身后的车纷纷示意他通行,无奈他只能继续前行,两人第一次因吵架而分道扬镳。

冷战了几天后,林冠杰的气消了,心里放不下瞿瑶,于是买了花去她公司楼下想给她一个惊喜。等了好长一会也没见到人,正巧碰到瞿瑶的同事,上前询问才得知瞿瑶已经辞职了,而他作为男朋友竟然完全不知情。他拿着花怒气冲冲地跑去瞿瑶的公寓,一路上他胡思乱想以为瞿瑶辞职是为了回上海,借此抛弃他回到张伟德的怀抱。当他敲开瞿瑶家的大门,见女友穿着睡衣睡、眼朦胧地走出来,而家里丝毫没有打包收拾过的痕迹,这才稍稍放松下来。

“你怎么来了?”瞿瑶对他突然到访有些惊讶,可看到他垂下的右手捏着一把鲜艳的玫瑰,以为他是来道歉了,心里不由地欣慰,连忙为他倒了杯冷水一解这秋老虎的闷热。

“你辞职为什么不告诉我,要不是我今天跑到你公司楼下、碰到你同事,到现在还不知道此事,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面对男友劈头盖脸地质问,瞿瑶冷冷地回答道

“我老板跳槽去另一家公司想带我一起过去,职位和薪资都比原来高,我很早就想跟你说的,但那段时间你总是忙着安排我和你父母见面的事,每次话到嘴边又被你打断,所以想着等和你父母见完面再告诉你。”

“和我父母见完面你也没和我说啊?”

林冠杰不满的态度让瞿瑶感觉道莫名其妙,她自认为解释的很清楚了,而男友总是喜欢死揪着不放又或是不停钻牛角尖,时间一长她也开始疲倦,懒得再解释,便回到厨房煮起泡面。

瞿瑶冷漠的态度让林冠杰恼羞成怒,自从张伟德的出现,他就一直处于患得患失的状态,一有点风吹草动都会让他担惊受怕。他认为瞿瑶对于换工作这样的大事只字不提,事后又不愿多做解释,显然没有把他放在心上。现在又见她漫不尽心吃起了泡面,一句话都不与他多说,林冠杰放下手中的鲜花夺门而出,直到电梯口都没见女友追出来,伤心地按下了关门按钮愤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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