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办婚礼(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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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家庭和睦,避免不必要的争吵,瞿瑶和张伟德商量白天出门,晚上吃过饭再回家,以此减少了和瞿妈妈见面的时间。只是大婚在即,两个年轻人总是出去玩乐,让老人在家张罗婚礼,多少有些说不过去。张伟德体恤岳父母的辛苦与勤俭,偷偷塞了800元给老丈人,等婚礼结束后让他带着岳母瞿商场买些衣服、下下馆子、享受生活。这本是对长辈的孝顺,没想到却引发家庭矛盾。

就在婚礼的前一天晚上,小两口外出回来,还没进门就听到屋里摔东西的声音。张伟德以为有人来捣乱赶忙冲进去,原来是岳母怒气冲天地正在辱骂岳父。瞿瑶对此置之不理,直接上了二楼关上房门。张伟德留在客厅,忍不住犯嘀咕:这才回来几天就见识了丈母娘两次吵架,明天就是亲女儿的大喜之日,她还不肯消停,难怪老婆不愿住家里。他本想跟着瞿瑶上二楼,又担心婚礼会有差池,只能硬着头皮、赔上笑脸将岳母拉到座位上,亲热地说道

“妈,您消消气,有什么事看着我的面子上先别跟爸计较了,明天还等着您和我爸主持大局呢。”

“你爸现在有能耐了,会藏私房钱了,明天让他一个人去收红包了,收完了也好给外面的狐狸精。”

虽说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岳父的为人张伟德心里很清楚,别说外面有相好,就是普通朋友都没几个,这其中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误会。于是他毫不犹豫站在瞿爸爸这边,极力为他辩解。

“妈,我相信爸不是这种人,您可别冤枉了我爸。”

“冤枉?!”瞿妈妈从椅子上跳了起了,伸手进裤袋里掏出800元扔在桌上

“你好好看看,这就是证据,从他身上搜出来的,我问他还不承认,骗我说是你给他,当我是傻子。”

瞿妈妈拿起桌上的铁锅又想砸向老伴,张伟德立刻阻止了她,连忙解释

“妈,您确实冤枉我爸了,这就是我给他的钱。”

“你给他的?你不是说你没钱了吗?”

“我就剩这800元了,本想着用这钱回上海给瑶瑶买块手表,这不觉得您和爸为了我们的婚事忙前忙后,太过辛苦,所以才把钱给了爸,让他以后带您出去好好玩一玩。”

“那他没有提前告诉我,也有问题。还有你,下次有钱先给我,我们家一直都是我来管钱,你不知道吗?”

岳母把手里的锅子放了下来,但丝毫没有原谅他们的意思,一脸怨气地拍了拍桌子。张伟德看了看站在角落里一言不发的岳父,既同情又无奈,想着明天办完婚礼就能回上海,他选择忍一时风平浪静。

“这次是我不好,搞出这么大误会还连累了我爸。下次有钱一定先孝敬给您,今晚就别跟我爸过不去了,大家早点休息明天才有精神招待客人。”

这话提醒了瞿妈妈,如果明天女儿的婚礼办不好,她当妈的脸上也无光。再加上女婿主动承认错误,她也不好一直揪着不放。于是收起钱甩下一句“把客厅收拾干净”便进屋休息。

瞿爸爸等老伴关上们,这才松了口气,弯下腰开始收拾地上的被砸坏的餐具。张伟德不忍岳父继续操劳,主动提出收拾残局,让老人回屋休息。至此,婚礼前的小风波总算得以平息。

第二天一早,还在睡梦中的瞿瑶夫妇被窗外的鞭炮声吵醒,看了墙壁上的挂钟刚过6点,他们慵懒地盖上被子本想再睡一会,楼下刚点完鞭炮又传来一段敲锣打鼓的闹乐声,无奈之下,他们只能被迫起床。打开窗户看到瞿妈妈正在给乐队讲解今日表演的路线和时间,而瞿爸爸端出冰糖雪梨汤给大家润喉。

虽说只是一场仪式,但主角可是自己,总不能一直让父母代劳,这对新婚的小夫妻穿上衣服,匆匆下楼帮忙。等到婚庆公司到场后,瞿瑶和张伟德纷纷换上了新娘和新郎服,老两口和瞿鑫也穿上了新买得衣服。大家穿戴完毕,化妆师给新娘子和瞿妈妈分别花了妆,又领着一对新人向坐在客厅沙发上的老两口叩头敬茶,摄影师对着他们使劲拍照,周围的邻居也站在门口凑热闹。两位老人难掩嫁女的高兴,喝过了茶便从口袋里掏出准备好的大红包递给女儿、女婿,一旁的瞿鑫拍手起哄。五人坐在一起拍了几张全家福,便站起来招呼客人。

吃过午饭,大家赶往瞿妈妈的学校。只见校门口挂着一条“恭祝瞿瑶张伟德新婚快乐、百年好合”的红色横幅,这条横幅虽有些突兀却也恰到好处地扫去了学校原有得庄严。走入校园,那熟悉的教学楼、茂密的林荫小道、宽敞的草坪操场总是让人觉得来错了地方,直到看见写着“张伟德和瞿瑶婚礼”的红色指示牌这才敢继续前行。终于到了婚礼现场,正如瞿瑶所料就是普通的乡村酒水席面,没有洋气的装饰、精致的布场、艳丽的鲜花,整个食堂只有那几十桌摆放了雪碧、可乐和玉荞酒的圆台面。

化妆师换了身衣服成为婚礼司仪,又让乐队走上舞台练习今晚循环演奏的几首歌,随后便给新郎新娘大概讲述了今晚的流程。交谈中瞿瑶了解到这位身兼数职的化妆师曾经是瞿妈妈的学生,职校毕业后找不到好工作便开了家婚庆公司,至于今天的婚礼策划都是她义务劳动,只收了成本费。

听到“义务”二字,瞿瑶顿时觉得被深深羞辱了,结婚这么大的事做母亲的居然还要贪小便宜,传出去真是要被笑话一辈子。她恨不得脱下身上这套俗不可耐的婚纱,直接和丈夫一起回上海。而一旁的张伟德对此毫不知情,正在认真背诵晚上的发言稿。

化妆师说完流程,又跑去调试音响、布置礼台,门口的父母正在满脸笑接待宾客,所有人都在为婚宴忙碌,似乎只有瞿瑶一个人落寞地坐在插有假花的主桌上,埋怨婚礼为何如此不堪。她想起上海同事的结婚的场景,高贵雪白的拖尾婚纱、黑色气派的豪华轿车、摆满鲜花和蜡烛的大饭店、精致小巧的伴手礼。如此一对比,她的婚礼可以称得上简陋不堪。她越想越气,下定决心回上海后要努力读书赚钱,过上像同事那样优雅、舒适的生活。

到了晚上,随着客人相继入座,司仪在台上卖力表演,还没等上新郎、新娘上台行礼,台下的宾客自说自话地开始吃饭喝酒、聊起家常。仪式结束后,两位新人被父母拉去一一敬酒,瞿瑶板着个脸懒得应付,把酒全倒给了张伟德,岳父心疼女婿帮他挡了好几杯,可上百号人还是把他喝得神志不清、呕吐不止。整场婚礼最高兴的还属瞿妈妈,她紧挎着红袋子,每到一桌就让女儿点烟、女婿喝酒,接着便能安心接过宾客的红包,满载而归。

就这样,闹了一个晚上,瞿瑶和张伟德的乡村婚礼总算圆满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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