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八斩狐妖(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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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前,王家宗祠。

王凌老祖面色凝重:“我打入王铭体内的星辰之力与元神印记,突然淡了许多。”

“是不是有高人在出手洗掉他体内的印记?也不对啊,老祖的印记是在王家族地内,以神境修为打上去的。这世间难道说还有神境之上?”

“王铭身上因果因果错综不清,别忘了书院那群人,如果他们出手,别说冲淡印记,直接斩灭都不成问题。”

王凌面目表情:“够了,停下你们的猜测。清洗印记这人用的最愚蠢的方法,无限稀释,根除不了。他的境界应该不高,是个不知死活的蝼蚁。只要有一丝神力还在王铭体内,他便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话虽如此,王凌不时变幻的脸色已经暴露了内心的焦虑。已经有人忍耐不住对王铭出手了,自己这边再不抓紧时间,功亏一篑也不是没有可能。

王凌看向正在“努力”冲击元婴境界的王林:“我们没时间了,盯上王铭的人已经越来越多了。明天开始,我和其他七位元婴为你结阵护法,一年之内,你必须踏入元婴。”

王林闻言内心一惊,强作镇定:“老祖,纵然有各位助我,一年内踏足元婴未免也太强人所难?”

王凌似笑非笑的盯着王林,开口却冷漠如坠冰窟:“你要是觉得一名半神七名元婴不够助你踏入元婴,那就换七名斩灵来。”

王林闻言脸色一变:“谢过各位老祖厚爱,我本就可于三年内踏入元婴,各位老祖不必斩灵。有各位相助,我纵然一年内不能踏入元婴,也相差无几,不会影响老祖的计划。”

王凌老祖闻言却不见丝毫放松,脸色阴沉如水,神色略带蛋疼:“能冲淡我的神力印记,这人至少也是斩灵境界。明知道洗不掉神力印记,还不停手,是有多闲?”

此时,杨晨师姐正在出手修理王铭体内“不合理”之处,附近零件小山已经初具成效……

杨晨停手的那一刻,王凌老祖也松了一口气,神色略带疲惫:“足足半个时辰,这斩灵小辈好耐心,还好老夫技高一筹。”

很显然,同样是修理身体祛除残骨淤血,苏蕙蕙并不能同步冲淡王铭体内的神力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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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王铭历岩二人正被杨晨顶着后腰抗在肩上,呈放风筝之势。精致如同瓷娃娃般的小萝莉肩膀上抗了一个壮如猪的大汉、一个十岁左右的小正太,只是杨晨非常轻松,仿佛王铭历岩只是纸人。

“师姐,为什么师父带我们缩地成寸,只需要我跟着就行?”

杨晨黑着脸,我学艺不精只学会了自己缩地成寸,没学会带人,这种丢人的事非要说出来吗?

“师姐,要不换个姿势吧,这姿势实在是太羞耻了。”

杨晨忍不住恼怒开口:“别叫了,经过本座计算,这样是风阻力最小的……”

王铭虽然上辈子学习成绩一般,但还是能判断出来这绝对不是风阻最小的姿势。但想到师姐的淫威,算了算了,师姐说的都对。

突然,杨晨脚步一顿,将王铭二人放下:“到了。”说罢,伸手一指,一股淡淡金光照亮夜空。

只见苏蕙蕙正一手捂着腹部,脸色苍白,见到王铭等人到来也丝毫不慌,反而放下双手,亭亭玉立神色冷漠:“弱肉强食,自古有之,妖可吃人,人亦可捉妖。蕙蕙今日落入公子手中,是技不如人,甘拜下风,来日自当讨教回来。”

王铭看到霸气侧漏的蕙蕙姑娘,心脏又不争气的“噗通、噗通”跳动起来,叹了口气,祭出指尖护身符:“斩!”(第二斩)

强横的元婴初期剑气蓬勃而出,苏蕙蕙身形直接寸寸碎裂化作飞灰,王铭看向指尖已经消失的护身符一阵心疼。

杨晨伸手一抓,果然,原地又是一个洁白的狐狸尾巴。

“走吧王师弟,现在还可不是心疼护身符的时候。”

盏茶时间后,苏蕙蕙看着又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王铭,娇弱的脸蛋上惊愕中带着几分服软:“王公子何必穷追不舍,奴家将这血肉还给王公子就是了。”

虽是服软,却也气质优雅淡然处之,柔若无骨的玉臂轻轻拂过,几米外多了八百斤的王铭零件。

王铭不为所动,将事先准备好的元婴初期巅峰护身符祭出,对准苏蕙蕙:“斩!”

剑气精准斩过狐妖,却只见狐妖也丝毫不慌,濒临死亡落落大方行了一礼:“血肉还你,还望公子就此停手。”

说罢,狐妖身形散开,原地果然又多了一截狐狸尾巴。(三斩)

王铭神色不见丝毫波动,伸手捡起尾巴随手放入背筐,又拿出第二张储物灵符将血肉收入其中,看向师姐:“继续!”

片刻后,苏蕙蕙看着穷追不舍的王铭,原本姣好的面容发黑:“这位道友,我们不过是萍水相逢,就是吃了一个婴儿,这与你有多大干系?你这灵符不要钱的吗?况且蕙蕙先前确实救了道友一命,如此相抵可好?”

王铭看不清楚神色,只是扬了扬手中护身符。

元婴中期的剑气仿佛能撕裂一切,突破空间瞬移而至,悄无声息间,原地只剩下一截尾巴。(四斩)

收集完尾巴后,杨晨皱着眉头看了看王铭:“王师弟,你为什么越强的护身符越是后期使用?虽然斩灵之下不可能直接伤她本体,但是你不应该先用元婴大圆满护身符试试吗?”

王铭神色微妙:“师姐,你知道斗地主吗?越是大牌越要后面出。”

“没听过,我只知道,我手上没有小牌。”

王铭脸色一僵,平民玩家和挂逼没法比。

王铭再次出现在苏蕙蕙面前,仅仅用了半盏茶时间,无他唯手熟尔,追着追着有经验了。

苏蕙蕙神色暗淡,显然已经元气大伤,看着追来的王铭一行人神色中带着几分绝望:“王公子如此穷追不舍,莫不是看上奴家了?若是看上奴家了,只需要王公子一开口,奴家便自荐枕席,甘愿与公子为奴为婢。”

王铭流出点点鼻血,神色却依旧冷漠:“斩!”(五斩)

擦完鼻血,王铭神色如常口吐真言:“这妖孽功力好生了得,还好贫道苦练多年天罡童子功,定力高深。”

杨晨没有理会王铭的疯言疯语,只皱着眉头看向王铭:“你还有多少元婴之上的护身符?”

王铭伸手摸了摸背筐:“我自王家外出时,得一凌云剑可斩半神,七枚元婴护身符,一枚结丹巅峰剑气葫芦。除开剑气葫芦内酝剑气,只需要等一周便能恢复,其他的都是一次性神器。”

杨晨点了点头:“这狐妖不知死活,你的元婴护符也不够用,待会直接动用凌云剑斩了她吧。”

“不可能,用了凌云剑王凌那老畜生会抓我回去的。”

“师弟,事急从权啊,不斩这狐妖你道心只怕再难通畅。再说了,只是拉你回去斩灵绝育,少一点世俗的欲望。实在不行,我把师父喊回来拉着你满世界跑路也行,王凌不敢长时间离开王家的。”

“此事休要再提。我王天帝自有打算,这一枚剑气葫芦七大元婴护符,先斩她八条尾巴再说。”

再次追上苏蕙蕙时,苏蕙蕙身形在娇娇月光下洁白无瑕,如同玉雕雪堆的人儿一般,丝毫看不出来是在逃命。感应到王铭追至,睫毛微动,睁开映照着圆月的灵眸,如同月光下的仙子一般。

苏蕙蕙朱唇微启,婉转的嗓音中带着一丝哀求:“王公子,修行不过财侣法地,这些我都可以给你,只求你放过慧慧一次可好?”

王铭闭上眼睛,拿出一枚护符用气息锁定狐妖:“斩。”(六斩)

雪白狐尾应声而落,王铭上前捡起。

杨晨冷清的声音传来:“王师弟,心动了吗?”

“砰……砰……砰……”

王铭聆听着自己的心跳,神色莫名:“财侣法地,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试问天下男儿谁不心动?”

杨晨清幽的声音恰如寒泉:“王师弟,可不要因为我跟在身边,就改变自己的决定。这狐妖是放是留还是杀,师弟你说了算,反正刚好缺一枚护符,不是吗?”

王铭面带苦涩,摇了摇头:“我心动也没用啊,是放还是杀,我说了不算,她自己选的路罢了。”

当王铭三人再次出现在苏蕙蕙面前时,只见苏蕙蕙依旧淡然挺立,神色苍白,元气大伤,原本姣好的面容上却带着丝丝嘲讽:“王道友原来还缺一枚护符啊,看来今日道友斩妖计划要泡汤了呢。不如我们各退一步,王道友就此放手,我与你自此之后井水不犯河水,你也省下几枚价值连城的护符。”

原来,这狐妖看似早已离去,却使用特殊手段窃听到了王铭与杨晨二人的对话,知晓王铭缺一枚护符不能彻底斩杀自己。

王铭不言不语,只祭出倒数第二枚护符:“斩!”伴随着狐狸尾巴掉落的,仿佛还有王铭与苏蕙蕙一人一妖之间最后的商量余地。(七斩)

王铭斩灭狐妖第七根尾巴后,低头沉默不语,叹了口气,又把尾巴收入背筐。

杨晨幽幽的声音继续在王铭耳畔萦绕:“王铭师弟,可是不能再与蕙蕙姑娘共度良辰而苦恼?只要你这最后一枚护符还没用,追上她胁迫一番,好事也不是不能成。这九尾狐每生长一条尾巴,可远比境界突破一次更难。”

王铭神色疲惫:“够了,闭嘴吧。我自有决断。”

“吆,师弟长脾气了?今天那八百斤零件师弟忘记了吗?”

“我只是觉得师姐说的对,我辈修道之人,岂能为外物所动,何况这是一只狐妖!”

杨晨眉头一皱:“我说了,这只狐妖处理权在你手中,无论你做出任何决定,我都会无条件支持。”

当王铭捏着最后一枚元婴大圆满护身符出现在苏蕙蕙面前时,苏蕙蕙神色平静:“王道友果然道心坚定,只是就如你师姐所说,你本也就斩灭不了我,何必白白浪费这最后一枚护符,与我交恶?”

王铭捏着护符凝而不发:“蕙蕙姑娘,可知自己错在哪了?”

苏蕙蕙冲着王铭一拜:“这世间本就弱肉强食,蕙蕙吸食婴儿也不过是为了生存。如同饿狼吃羔羊,饿狼可有任何过错?”

王铭拔出佩剑,缓缓在地上写下一个“人”字,开口道:“那么蕙蕙可知晓这字的含义?”

只见苏蕙蕙愣了一下,带着几分不屑:“道貌岸然,衣冠禽兽。我妖族吃人,你人族便不吃人了吗?只是你们会在吃人时打上正义的口号,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公子尚且年轻,怎知世间真相?我们妖族吃人只是吃血肉、吸灵魂;人族吃人却不吐骨头,不着痕迹,养而杀之。人也罢,妖也好,老而不死是为贼,是为妖。公子不妨看看这天下,何处不是这般?”

王铭手中最后一张护符祭出:“斩!”(八斩)

狐妖随风而散,风中传来一阵平静的声音:“我还以为公子道心坚定,原来不过是涉世未深罢了。今日公子斩蕙蕙八根狐尾,蕙蕙不会刻意寻仇,不过是弱肉强食。来日公子若是落在蕙蕙手上,不提什么因果循环,不论什么报应不爽,终不过只是强弱高下。”

杨晨沉默不语,看着王铭斩杀狐妖又缓缓捡起狐尾,斟酌许久慢慢开口:“师弟,其实这狐妖说的也没错。”

王铭点了点头:“我知道。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弱肉强食,丛林法则。”

顿了顿,王铭又继续道:“可一撇一捺方为人,若是只讲弱肉强食,何来人类文明一说?与鸟兽何异?”

杨晨皱着眉头:“这世间本就如此,人类为天地主角,不过是气运使然。万族眼中,可不认为你与他们有所不同。”

王铭神色平静:“你若信俸实力,我便镇压一切不服重塑秩序。你若信俸王化,我便借圣人言改天换地。有人自甘堕落为鸟兽,我便待他如鸟兽,有人愿意听圣人言,我便广开教化有教无类。”

杨晨神色暴躁:“说人话。”

“他不服我就打到他服气,他认可我的理念我就同化他;他不想做人我就不拿他当人,他想做人便学习我的思想。”

杨晨听着王铭通俗易通的解释,依旧不解:“所以,那只狐妖错哪了?”

“她若是猎杀修士,便与我无关。猎杀毫无反抗之力的婴儿,不知悔改,有违王化。持强临弱,非王道也。咳,当然,更重要的是,她竟敢当着我的面继续猎杀婴儿,太不给我面子了。”

杨晨眼神冷漠:“可是你也在做同样的事,你并没有给她解释太多便斩了她八根尾巴。”

“不,我很讲道理,我只有在道理讲不通的时候才物理说服。这狐妖吃人三十年,不给点苦头吃吃怎么行?至于是死是活,看她自己最终选择。道歉有用的话还要稽查做什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还要行善积德做什么?先斩她八根尾巴,小惩大诫。”

王铭一步迈出,扬了扬手中圣人戒尺:“这,便是我手中最后一剑,她过则生,不过则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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