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险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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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怎么搞得?”

没有人敢回答麦克白夫人的质问,不论是出于自己的身份,还是出于百口莫辩的现实。

孤然将整个酒吧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又一遍,确实没有人为闯入过的痕迹,贾森并没有被完全的软禁起来,出于人道主义与安全问题,这么重要的一个线人只是被活动范围被限制在印斯茅斯人酒吧内部。

尽管可能会因此丢掉工作,但贾森在这段时间也没有那么的在乎了,因为他知道有一些比平日里的工作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他的帮助。

他必须对得起他曾经的承诺。

贾森在这段时间里,被安置在了停业的地下赌场里,那里是印斯茅斯人最为安全与隐蔽的地方,但还是架不住那些邪恶势力的神通广大。

“该死,你这里为什么就是不能装个监控啥的吗?”

麦克白此刻也显得格外的委屈,撅着嘴巴闷闷不乐的喃喃着。

“这种地方装监控,你是希望克里夫和他的小伙伴们天天抓着我的把柄不放吗?”

“搞清楚一点,小白,现在贾森丢了,我们该怎么展开调查?仅靠你这里少得可怜的目击证人吗?”

昨晚在这里守夜的人并不多,因为夫人曾说过,没有她的允许不准任何人私自进入地下室,所以他们也不知道昨晚上发生了什么。

在赌场的一个小隔间里,支着一张折叠床,还有一张散落着各种稿纸的桌子。

那便是贾森近段时间起居的地方,没有明显的搏斗过的痕迹。

在斯蒂芬尼娅与夫人吵的不可开交的时候,我一个人静静的呆在了地下的赌场里。

一股奇怪的味道似乎飘荡在那个地方,即使隔着浓烈的香薰味,也能够被她的嗅觉捕捉到。

我很庆幸自己依旧呆在斯蒂芬尼娅的身体里面,这一刻,我能够驾驭她的大脑,冷静下来进行一些平日里做不到的分析。

那股奇怪的味道对于我自己来说应该是陌生的,但在斯蒂芬尼娅这里,却能够引导我去从中发掘一些难以察觉的线索。

气味的源头位于地下室的一个通风口处,那里是唯一能够勉强算是第二入口的地方,可那个大小怎么都不像是人能够进出的。

但我出乎意料的发现,那个通风口的边缘上似乎沾上了一些不知是什么的液体。

不是血,也不是什么我所能够找到答案的东西,而是一些散发着奇怪臭味的粘液,这让我立即联想到了镜子里流出的,以及在更遥远的地方所见到过的东西。

于是我一脸嫌恶的往后退了几步。

好像有什么东西真的从这个狭窄的管道里挤进来了。

在楼上,孤然正在一丝不苟的询问着昨晚上的守夜人们。

其中就有人说,一切也并不是完全的空穴来风,因为在昨天晚上,他们的确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响动往下面发了出来,但他们并没有过度的在意,可这或许就是事发时的一些不良征兆。

一位负责给贾森送吃食的侍者是最后一个接触到贾森的人。

据他所述,贾森这几天的精神状态很不好,总让人感觉有些疯疯癫癫的,整日的呆在地下室里,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有时还会对他不明白的的说一些奇怪话。

“他说了什么?”

“说什么,笔记本,什么要来了,他不知道该怎么选择······我本来以为是他一个人呆久了,再加上神经紧张才导致这样的,就没太当回事。”

“你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

麦克白起身站到了他的面前,不快的抱着双手。

“夫人,您早上都急的骂人了,我怎么会敢说呢?”

孤然轻轻的笑了一声。

“好事多磨,好事多磨嘛,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他用开玩笑的嘲讽口气自言自语的重复着麦克白的口头禅。

“你知道吗?斯蒂芬,我本以为你呆在这个小子的身体里会让你看起来不那么讨人厌,可现在看来,你呆在哪里都没有用,你是有多变态会干出这样的事情。”

还是像上大学时的老样子,他们总是爱在这些问题上斗嘴。

这时,我推门走进了房间里。

“博士,那些粘液又出现了,在通风口上,我怀疑是往那里来的。”

“怎么可能,人怎么会钻得进来?”

“万一不是人呢?”

对于孤然的大胆猜想,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了一片鸦雀无声之中。

他又是在妄下结论吗?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也就只能表示无奈了,但如果能够用物理方式解决的话,我想我的人应该能提供足够的火力。”

孤然见状,轻轻的摆了摆手。

“我想他应该暂时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刚刚那位先生提到了两个关键词,大家可能因为着急没有听见,笔记本,还有需要做的选择。”

“要是那只是他的疯话怎么办呢?”

“我知道,那个笔记本对他很重要,他几乎是随身携带的。”

“那就算像你说的这样,他万一做了所谓的选择,然后连着笔记本一起丢了呢?”

“不大可能,毕竟对于他们来说,能够单独找到笔记本,又怎么会轻易的决定来你的地盘上找麻烦呢?”

夫人听完,恍然大悟般的露出了一个会心的笑。

“他暂时应该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毕竟就现在来看,他还不至于变成一个耗材。”

他说完,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们走吧,或许得跟克里夫去市郊会会那些混蛋了。”

我不知道麦克白是怎么笑出来的,相信在场的很多人与我一样,对于他前言不搭后语并且故作神秘的推理表示一头雾水。

“还是你说的对,小白,好事多磨呐·······”

他走下了楼梯,竟然留下了一个看起来十分轻松的身影,相比起他早上的焦虑,完全是判若两人。

“博士,你到底想到了什么?你明明早上还忧心忡忡的。”

“天机不可泄露,至少现在不行。”

于是我也就打住了关于此事的好奇心。

“我想带你去见个朋友,勉强算是我的老朋友,我想是时候让它帮帮忙了。”

“在哪?”

“家里。”

他不紧不慢的说。

“总的来说,我算是知道了,也许现在,我们扳回一城了,他们已经有些着急了,那个记者还真有两下子,为我们走了一步好棋。”

我还是不解的挠了挠她的脑袋。

“这跟你的朋友有什么关系吗?”

“记住一句话,孤然,迷失在黑暗之境的,并非你孤身一人,还有其他的造物,在这样一个没有善恶概念的冷漠领域里,朋友可以是任何人。”

他还是令人恼火的自顾自说着奇奇怪怪的话,永远保持着那让人猜不透喜怒哀乐的反复无常。

不过这也许也不完全是她的古怪,而是这座城市刻在骨子里的古怪导致如此罢了。

到目前为止,我在这里见过不少古怪的人了,就像这风城变幻莫测的天气,毫无预兆的下起雨,一下下个不停。

我与斯蒂芬尼娅一次又一次的奔波在城市的大街小巷,在走出了偏僻的丘陵地区之后,我见识到了飓风湾海畔的别样繁华,见识过大都会的林立的摩天大楼,工业区的滚滚浓烟,林赛格大道上令人眼花缭乱的车水马龙以及静谧典雅的汉密尔顿。

但在城市的外面,是丘陵以及流传着各种古老传说的荒原。

一切都是那么的矛盾,而这样的矛盾,就像与她同处一屋檐下的痛苦与折磨一样,让我感到无端的心醉神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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