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残尸(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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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依旧不时的想要发笑,真的很难以想像她把自己扔到沙发上,然后让我住到她暖和舒适的卧室里。

“怎么这么困呢······”

一大早见到他的时候,眼眶黑的像摸了烟熏妆一样,我可不记得我的身体可以承受住像她那种高强度工作的糟蹋。

没有再看见那本无字书了,也不知道她将其收到了哪里。

按照克里夫所说,我们准备带着彼此的身体前往了圣路德医院。

在风城,没有人喜欢那个位于汉密尔顿区的可怕地方,有人相传,那个医院是一个极度不洁的诅咒之地,没有人的魂灵能够完好无损的呆在那里。

“这里受诅咒的地方多了去了,为什么那里的诅咒就会平白无故的更厉害一点呢,啊哈······”

孤然无精打采的打着一个又一个的哈欠。

今天一早醒来的时候,他趴在书桌上睡着了,在她的身体里,快要爆炸的信息使我睡得总是出奇的浅,甚至是能够入睡就是一种恩赐,我昏昏沉沉的听见他在深夜里依旧在房间里走动,不时的会发出一些嗡嗡的怪响。

但由于我真的困的不行,没有去管他到底在干嘛。

从这里驱车到精神病院不算太远,因为来去的两处都是一些人们避而远之的地界,顺着那些低矮的山丘,我们很快就能到达。

对于那所医院,我能够讲述的便是它让我无限的想象到传说中的阿卡姆疯人院,阴森的高墙,铁黑色的砖石,粗重的铁栏杆将每一个窗口都紧紧的封死。

对于打开老威尔伯的棺材这样一件晦气到家的事情,医院方面一开始便显出了面露难色的胆怯。

可是情报署和沃森博士的双重威望又使得他们不得不配合我们的工作。

“我们需要坦白我们的身份吗?”

“不需要,我会配合你的。”

克里夫与一群医生护士早就在门口等着我们了,但他示意我不要立马下车。

“干嘛?”

“等一下,”他在包里翻找片刻,拿出了几样化妆品,“过来,给你补个妆。”

是的,要不是顾及主人的体面问题,以及某些事情发生以后可能对我们之间本来就不愉快的关系造成的某些影响,我还是老老实实的按他说的做了。

在简简单单的将她平时的口红与眼影抹完之后,我终于可以下车向克里夫报到了。

他没有说话,有些拘谨的打量着走来的我。

“早上好,沃森博士,欢迎你的到来。”

一个年长的医生向我伸手致意。

我楞了一秒,然后与他握了手。

“早上好,医生同志。”

这次的来访得到了医院方面的高度重视,在他的注视下,我的一言一行都变得小心谨慎了起来,尽自己最大的可能模仿着她日常的姿态。

我很庆幸可以走在与病区隔离的走廊里,不用去接触被关在里面的各种怪人。

据克里夫所说,这里有不少人是被她丢到这里来的,而那样的人,一般都犯过一些极其可憎与可怖的变态案件。

这些案件大多数都与“夜母”教团,以及背后所信仰的不洁宗教有关,可一般情况下,这些个人的行为只是对于某些邪术的拙劣模仿,但即使是拙劣的模仿,也足以展现出那些东西背后恐怖寓意的冰山一角。

毫不夸张的说,如果此时此刻整个医院里像电影里一样突然发生了暴动,我绝对会被那些冲出来的疯子用最为残忍的方式虐杀致死,想到这个,我不禁的汗毛直竖。

好在,我顺利的到达了那个通往地下空间的门口。

因为医院建造时间很早的缘故,建筑的地下空间里依然保存着用于存放尸体的洞状墓穴,其中有许多无关紧要或早已无从查找的尸体,但在医院经历了现代化改造之后,剩下来的地方便存放着像老威尔伯一样没有任何的墓地与殡仪公司敢接收的遗体。

穿过一个向下的旋转楼梯,一股难闻的腐败气味开始逐渐的浓烈了起来,在这样的地方相比,那栋房子里的书发出的气味简直就是小儿科一样的存在。

刚刚还在尾随的一众医生护士此刻在进入墓室的时候只剩寥寥无几的几个年长者和几位工作经验丰富的安保人员。

在白色灯光的照明下,我们来到了墓室的正中央,那个味道极度浓郁的地方,医院方面声称它们必须每日都进行消毒处理,不然这里经常会长出许多奇奇怪怪的真菌。

就我看来,再现代化的改造与处理对于这种地方来说都是于事无补的,哪怕味道最为浓烈,药效最为强劲的消毒水也无法抹去这种古老的,如永远都找不到方向的亡魂一样永远的被囚禁在这里的阴森,以及那股让人极度憎恶的腐味。

老威尔伯的棺材被缓缓的从一个墓穴里取了出来,铅制的棺材在摩擦中发出了一阵呜咽般的长鸣,让头顶的日光灯管都在那样的响声中颤抖般的有些闪烁起来。

“慢着。”

克里夫带上了橡胶手套,围着棺材仔细的查看了一圈,用手指抚摸了一下棺材的铅封痕迹,但在肉眼之下,他看不出有被打开过的迹象。

“嗯······我相信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的,他被放到这里的时候,我们每个人都在······”

那个年长的医生好像自我安慰般的嘀咕着。

“眼见为实,但有时可能会失灵。”

孤然将手托着下巴,目不转睛的望着那口可怕的棺材。

“助手先生,请你不要妄加的对大家所见的东西进行评论······”

我故意做出一副批判般的口气向她嘲弄道。

见鬼,他有些生气了。

棺材被撬开了,一些积压的灰尘扑起在了空气里。

没有人跟我说过老威尔伯是谁,但是从大家畏惧的眼神和谈话时的只言片语里,我好像能够猜到他是一个怎样邪恶的存在。

“开吗,博士?”

我望了他一眼,看见他向我点了点头。

“开。”

正当棺材盖子缓缓掀开时,在那个屏住了呼吸的瞬间,灯毫无征兆的闪烁了一下。

疯了,我最很害怕的事情发生了,整个精神病院在那一瞬间陷入了地狱般的咆哮之中。

这是······

如同原始的野兽一般的咆哮声回荡着震颤着玻璃,久久的回荡在医院的每一个角落。

“医生!怎么回事,病区所有人都好像魔怔了一样的开始嘶吼了?”

“安保设施呢?”

“安保设施没事,只是为什么他们会这样?”

“该死!”

孤然一把推开了掀到了一半的棺材盖子,然后在那一阵又一阵将理智拖拽到无名炼狱里的咆哮声里,如同被勾走了魂魄一般的机械的后退了两步。

腐烂的味道从那口棺材里腾然而起,就像被释放的死魂灵,贪婪的寻找着能够容纳他的身体。

“我······我就知道······镜子里的人!”

咆哮声在那一刻到达了高潮,在这样疯狂的声音里,我听出了一些好似语言的声音在有组织的重复着什么。

我看到了,我猜到了,她也猜到了,我们每一个人冥冥中都猜到了!

那个出现在视野边缘的黑衣人,那个让镜子破碎的男人。

神呐,我究竟是为何会这样想呢?我明明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有看见,但这样的猜测是怎么出现的?

我忍不住了,突然袭来的恶心让我捂住嘴转身呕了起来。

“‘夜母’终将降临!”

克里夫看见了陷入恐惧的我,扭过头往那个铅制棺材里看去。

瞳孔,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小。

棺材不是空的,里面有一具早已经腐烂的尸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味道。

但为什么,那具尸体——在众人注视下封存的完整尸体,会变成了一堆躺在棺材里的,没有头颅的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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