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位面后苏醒(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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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她!就是这样!杀了她!”

还是那个声音,在我耳畔徘徊。

我不喜欢冰冷或者锋利的东西,枪也好,刀子也罢。

我不喜欢杀人。

但请给我个理由吧,给我一个杀死她的理由。

她死了,一切都会结束的。

那是一个十分冗长的梦,就像阿撒托斯创造了这个宇宙一般时所陷入的,一个永无休止的长梦。

我发誓我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虽然生活的十分逊色,但我起码活在一个安稳的世界里——一个还算安全的位面。

我不知道这份手稿最终能不能被世人所看见,但是我还是决定把我知道的,或者发生的事情记录下来。

外面正在下着雨,下着永远都不会停息的雨。

“暴风雨就要来了。”

那个女人还是一如既往的爱说这句话。

她的指尖夹着一根香烟,嘴唇上暗红色的口红在纸制的烟嘴上留下了一抹淡淡的绯红色。

雨正淅淅沥沥的下着,单调的敲打在那间屋子的窗棂上,那种声音是那么的讨人厌恶,但奈何,这座该死的城市永远有着下不完的雨,从来到这里之后,我第一次对雨水这种东西感到极度的反感。

不对,我反感的并不只是雨,我反感这个陌生地方的一切,反感这个一直囚禁着我的女人。

“别紧张,等找到解决的办法,我会放你走的,”那个女人总是带着一丝可悲的怜悯对我说道,“但在那之前,我还得搞清楚你是往哪个位面来的,小子。”

我怎么可能知道我是往哪个位面来的?她又怎么会相信我说的任何一句话!

我现在正身处一间古老房子的阁楼里,坐在一个柔软的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那个女人倒给我的热茶。

我轻轻的抿了一口,生怕多喝一口都会被里面的各种药剂毒得昏死过去——我不是她的小白鼠,从来不是!

她小口的抽着烟,身子轻轻的倚在窗框边,若有所思的望着窗外,望着从这里能够看到的,在远方那片雨雾里若隐若现的高楼大厦。

关于我什么时候能走?我已经厌倦了再去思考或者试图与她讨论这个问题,我只是希望,等到一切结束的时候,她能够履行她的承诺。

“你什么时候才能相信我说的话呀?”

她突然喃喃的自言自语道,像是对我说,也像是对她自己说。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的问题,就像我刚刚所写到的,我也想将同样的问题愤怒的抛向她。

雨突然下的有些急了,从飓风湾的海面上咆哮着袭来的风冲击着这里的每一栋房子。她见状,用手握住窗户边的握把,将窗子轻轻的推开了一些,一瞬间,从那条缝隙里灌进来的风,带着阴冷的寒气,将一旁一只桌子上的稿纸吹的四散纷飞。

“我去······”

我见状,上前捡起了那些稿纸,并且试图重新将它们理整齐,而在这期间,我尽力不去看那些稿纸上的东西,不去看那些令人极度不安与恐惧的东西。

简直不敢相信,那些东西都是她整理记录下来的。

每当想起这些,我都会想起我看到的那幅情景景,那让人感觉地狱都不过如此的地方。

至于在我身上到底发生了上面,我想一切都需要从半年前说起,或者说,在我记忆断典后,能够被计算出约莫是半年的时间前说起。

我叫孤然,孤儿的孤,然后的然,一个末流一本大学的普通大学生,没有什么突出的人生阅历,情商奇低,不太喜欢与人打交道。

就像我的名字一样,大多数时候,我感觉自己完全就是个孤儿,喜欢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衣服、小说、电影、音乐,我总是以一种可悲的优越感,沉浸在这些小众圈子的东西里,我感觉,我好像不属于任何一个世界,没有一个地方容得下我这样一个怪胎的存在。

现在看来,这样的想法无疑是极度可笑的,尤其是从遇到了眼前这个女人开始。

关于我是怎么认识她的,我想直到现在我都会觉得不可思议。

我只记得我也是在我现在坐的这个沙发上醒过来的,而在我刚有意识的时候,她正在用一支银制的针筒往我的颈部注射什么东西。

从小老师就教我们,不该碰的东西不能碰,我相信我在这方面的确做到了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该做的,对于这些非正规设施里的注射器与未知药物,想想都让我害怕与恶心的不行。

我一把甩开了她的手,捂着脖子躲开她,可奈何,一股凉嗖嗖的液体已经顺着我的劲动脉向我的全身蔓延开来。

力气一点都没有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她给我打了一些该死的药剂。

没离她多远,我就软绵绵的栽倒在了地上,挣扎着爬到了一个角落里,本能的蜷缩起来。

“该死!”

女人轻轻的骂着,弯腰捡起了地上的注射器。

“你是谁,你要干嘛?你·····我报警了嗷!”

她收起了针筒,站在我前面抱着手打量着我,似乎没有听懂我在说什么。

在那一会,我仔细的在她身上打量了一番。

她身材高佻,留着一头金色的长发,高鼻梁,蓝眼睛,年纪不算太大,典型的外国人长相。

“你·····你谁呀?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尝试用蹩脚的外语与她沟通。

这次,她看起来听懂了。

“我说的话,你会信吗?”

她往前走了两步,站在了我的前面,我现在只能卑微的抬头仰望着她。

“你怎么可能会信······”她在嘴里小声的嘀咕着。

随后,她伸出了一只手,想把我从地上拉起来。

“起来吧,小子,这里很安全。”

我好像也并没有什么选择了,于是拉住了她的手,从角落里慢慢的站了起来。

“我没有力气·····”

“这很正常,你能保持现在这样已经是祖上积德了。”

我又被安排到了刚刚的那个软沙发上坐下。

我的慌乱在她的安抚下渐渐平息了下去,并且开始思考这是怎么回事,我为什么会来到了这个地方。

头痛。

一切的记忆都被头痛卡在了触不到的记忆边缘上。

“嘿,小子,被硬着头皮想,你的脑子会受不了的。”

“这里到底是哪里呀?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呀?你到底是谁?”

她为我倒了一杯热腾腾的茶,一言不发。

外面正淅淅沥沥的下着雨,我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呆在一个木制的阁楼里,看得出来,那里的古老被现代化的装修所覆盖了,里面摆放着一些奇奇怪怪的装饰品,活生生的就像一座在森林里的狩猎小屋,有一张堆着书的书桌,而书桌的后头,是一面大玻璃窗子,外面弥漫着飘渺的雨雾。

我有些出神的看着窗外的雾,在那片如梦一般若隐若现的世界里,那些滴滴答答的雨声突然与在我脑子里的某些声音产生了共振。

“雨······”我有些痛苦的捂住了脑袋,“那天也在下雨······”

女人坐在她的对面,自顾自的喝着茶,她用自己的靴子有规律的点着木制的阁楼地板。

“哒哒哒······”

随后,我便又一次软绵绵的瘫在了沙发上,困意如同洪水一样的涌来。

茶,茶里被下药了。

“你······”

她微笑着走到了我的面前。

“好好睡一觉吧,小子,我们来日长着呢。”她拍了拍我的脸。

在我又失去意识之前,她轻轻的对我说道。

“顺带一提,我的名字叫斯蒂芬尼娅·沃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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