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好看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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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门外。”

“雪拂过。”

“又在指尖消融。”

厌那家伙,又把留行带到了我身边。彼时霞光一道,千鸟巡飞,圆环形状的建筑,承载多少誓言谎话。又有多少伴侣在此定情,又有多少人视此地为悲伤之地。

千鸟缓缓而非,行如漩涡。庞大的建筑让光之子显的微不足道,在千鸟鸣啼之下,那些山盟海誓如帆船遇海啸,毫无生还的可能。

留行换了一身装扮,换上了那身蝙蝠斗篷,依旧是平菇,只不过多了两个耳坠。

这是装扮,是否足以说明那日在遇境的蝙蝠斗篷小黑就是他?

不过,他既然顺顺利利的和十步在一起了,又来找我做什么?莫非是还有什么疑问?

“负长剑。”

“试问江湖阔大。”

“该何去何从。”

这一次,厌换了一种乐器,名曰长笛,用来吹奏那一曲《我的一个道姑朋友》。

笛音响亮,背负如剑。

“好看吗?”开始谈话之前,留行问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我点点头。

“难怪她会喜欢这样的。”留行一出此话,略带病态。恐惧让我后退,就在昨天,我才刚见到十步新的攻略对象,今天留行就来找我了。

说一句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我怀疑他跟踪了我。

“你,觉得这样好看吗?”或许他尚有理智存在,我试图与他沟通。

“不好看。”留行摇了摇头。

的确不好看,这一身近乎黑的装扮,神秘又冷漠。完全不适用留行这般,好似我见他穿过蓝衣之后,他穿其它颜色,皆不入我眼。或许,有些人生来就适用于某些颜色,就像留行那般蔚蓝如海。然胜负心作祟,若是留行认为这般好看,他也会受胜负心的影响,说它不好看。

其中思绪九曲轮回,并非一朝一夕能绕明白。

“今生至此。”

“像个笑话一样。”

“自己都嘲讽。”

笛音响起,我猛然抬头,去看留行。真的合景,留行如此装扮,的确挺像个笑话的。然这个笑话,是为不值得的人步步退让。留行换了衣裳,穿上和她新欢一般的建模,所求为何,也不必明讲了。

只是,有些可笑。

一袭蓝衣的留行是那般自信,如今,披上华服又变得自卑起来了。由此可见,与自由而言,华服即是枷锁。若为权贵披上华服,一心为事业打拼,倒也能落得个无人之巅的下场。倘若是为爱,那便卑微了,也得小心日后穷困潦倒、粉身碎骨。

很显然,留行是后者。

“一厢情愿,有始无终。”

笛音,已经预示了留行的下场,亦为天命。

可依我所见,留行不像屈服于命运的人,不妨大胆猜想一番,若我告诉他结局,只怕他会对天大吼:“我命由我不由天”。然后自以为是的踏上逆天征途,途中又结识了不少志同道合的朋友。这些朋友为征途多添了几分欢乐,可欢乐之后,往往伴随悲伤。所谓朋友,到底还是为他而死,成为让他茁壮成长的养料。或许先前死几个,会让他受到打击,伤心落泪,从此一蹶不振。见他这般模样,他那些朋友又觉得他是重情重义之辈,想尽一切办法劝他继续征程最。每每此时,都需要这条鲜活生命的刺激。之后的结局,大抵是他改命成功,登上无人之巅。却无人知,那条登上无人之巅的道路,是当初所有的朋友。

恕我自私,就算身披枷锁,我也只想冷漠的活着。

“若你早与他人两心同。”

“何苦惹我错付了情衷。”

笛音绵延,吹奏之人神色淡然,听曲之人却各怀心思。

“”话到唇边却止步于喉咙,最终也变成了几个点。留行本该是期待我说些什么的,只可惜我让他失望了。

“留行。”我叫了他的名字,想当初我第一天见他的时候,还傻傻的叫他方。跟他说了违心的话,他若是信了,那我该成为谋杀他的帮凶。留行轻声问我怎么了,而我却摇摇头,起身说了一句晚安。临走之时,我还跟厌说了一句“晚安”。

然厌沉迷于吹奏,他吹奏的模样也有几分搞笑。我想等他说晚安,他却执迷一次又一次的重复。我向他鞠躬,无视留行为我举半天的蜡烛,毅然切了后台。

“不如将过往埋在风中。”

“以长剑为碑。”

“以霜雪为冢。”

临了之时,我听见了这两句。

上帝视角。

银离开之后,正太收笛如剑,步履无声走到平菇身边。几分嘲笑的眼神打量着平菇,见他毫无反应,又大胆起来。直接捧腹大笑,一阵过后,大抵笑的肚子疼了。他停下了,又或者是平菇“微笑”的眼神让他产生畏惧。

“闭。”

“嘴。”

留行微笑起身,一股畏惧扑面而来,甚至让厌后退数步。

那时留行心高气傲,却让他来演一个为情卑微的人,他心中自然憋火。更何况,那个人也不值得。留行充满疑惑,不过是一个海王而已,为何设下如此之局。让他最生气的,还是厌那家伙的嘲笑。

“事情怎么样了?”一位装扮与留行相似的平菇凭空出现,着急的向留行跑来,刚巧看见厌笑的那般开心。所谓笑容感染让他误会计划成功,而像他这般人,身居高位讲究喜怒不形于色。冶只能轻声问:“何故见闲息如此开心?”

厌不言,走到冶身后,神秘兮兮的说:“让兰达告诉你。”

冶怀着好奇的目光向留行投去,却见他脸色阴沉了几分。在长久的沉默中,冶的表情慢慢的变成了一个“?”。留行保持沉默,厌笑而不语,场面变得扑朔迷离。

“兰达举了半天蜡烛。”厌笑出声,似乎这件事情让他心情极度愉悦,以至于他连话都说不完整:“还是被拒绝了。”

厌再次止声,因为他察觉到两股不明寒意正死死的盯着他。而且这股寒意,带着几分迫切,迫切的送他离开这美好的人世间。

厌:当时我与死神之间,只差一步之遥。

“不太行。”冶摇摇头,很显然事情在他意料之中,也在他淡然之外。

“不仅千人千面了,还冷漠。”留行也摇摇头。

“冷漠吗?”厌却不这么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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