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赐婚(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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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皇后娘娘的赏赐就送到了各府,只林清暖和温书言的更好更多。送礼的公公传了皇后夸奖的话语,又说了两位姑娘可经常到宫中陪娘娘说说话。

却说这天晚上皇上来到了坤宁宫,道:“皇后,镇国公夫人王氏已去世四年多了,留下几个孩子皆未成年,眼下偌大一个镇国公府并无当家主母,镇国公想是一应事项也不能面面俱到。”

皇后道:“皇上可是在想着为镇国公续一房继室?”

皇上道:“朕正有此意!”

皇后道:“不知皇上相重何人?”

皇上道:“长安候膝下尚有一嫡女未嫁。”

皇后心里腹诽:“这长安候乃是苏妃的父亲,如今苏妃有太后撑腰,皇上又极为孝顺,故而对苏妃比起其他妃子也更爱重些。现下自己已经多方避让那对母女,如若长安候再与镇国公府结亲,苏妃将更会有恃无恐,自己委屈些多加忍让且不说,如若再让苏妃生个儿子,恐对自己威胁更重。”思及此,皇后怎么可能玉成其事,便阻拦道:“臣妾尚记得长安候的那位嫡女恐早已过了婚嫁年龄,已是三十上下的年纪了吧?”

皇上扶额道:“朕亦头疼在此,觉得有些强人所难。”

皇后又趁热打铁道:“皇上,镇国公不比他人,一来镇国公愿不愿意续娶,二来娶谁家女,与谁家结亲,恐都强求不来呀!”

皇上道:“朕又何尝不知道这些道理。镇国公林安相貌家世人品皆是一流,他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是根犟骨头。只是昨日皇后办的赏花宴,长安候那位嫡女进宫看见佳和县主,不禁长吁短叹,万分难过。苏妃担心妹妹苏舒雨便刨根问底,才知道原来这个妹妹心里一直仰慕着镇国公,才不肯嫁人,只不敢说出来。现下王氏已故,她又相思成疾,在苏妃坚持下,她便一股脑哭诉了出来,待哭诉完毕,想着自己身在宫中,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羞愤不已,已有轻生的念头……长安候和苏妃已经向朕哭求了好几次了,朕若不应下,也难免太不尽人情。”

皇后心中气道:“果然是苏妃打的如意算盘,又吃准皇上孝顺,定能听她一言,利用皇上的恻隐之心,才在皇上面前哭的梨花带雨,便在心中大骂苏妃贱人……别人不知,她可是晓得,苏妃的妹妹当年也是心气很高议了一门亲事,后来因为私下里得知了家里给议亲的对象是个表面谦谦君子、实则内里龌龊的伪君子,才又誓死不嫁。如今却被苏妃美化成这般痴情一片,简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镇国公何许人也?想娶谁不可,却为何要委屈自己要了那样的烂人。可是她却不能跟皇上如此说,这不就暴露她查过苏妃一家了吗?再者,昨天赏花除了苏妃生的那个丢人现眼的七公主,便一切安好。姐俩就算是要算计别人,也只会是在她苏妃的琉璃宫,且肯定会遣退下人,怎会是弄得人尽皆知。一切都是阴谋。”皇后只得压下心中气愤,言辞恳切道:“皇上,你我皆知镇国公为人,不管如何,臣妾也觉得不可强求于他!万不可因此伤了多年的君臣情分呀!”

皇上头疼道:“朕明日宣了林安来,探探他的口气。”

皇后听得皇上如此说,便觉皇上是没听进去自己的话,看来皇上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呀,皇上一贯是个明君,现下做此打算,如此厚爱苏妃,皇后心里难免有些许心寒。

翌日御书房庆安帝让镇国公陪着下棋,林安知道皇上叫自己来定是有事相商,便道:“不知皇上请微臣来,是有何事?”皇上有些羞于启齿,但最终还是道:“林安啊,偌大的国公府现下并无主母,你几个孩儿亦未成年,还有府里一应事项皆要有人操持……朕想着给你赐婚,为你续一房可靠的继室……”镇国公面无表情道:“臣斗胆,请皇上三思!臣以为皇上了解臣,臣之所以苟延残喘,是因为答应过王氏要好好活着照顾几个孩儿,并无心再娶!求皇上看在年少时的情分上不要逼臣!”庆安帝自知无言以对,却是铁了心要赐婚,遂冷下心肠道:“林安,朕不逼你,只你也要体谅朕:朕又何尝不羡慕你能娶心上人,能说出这般肆意的话来。朕虽有三宫六院却无喜欢之人,朕虽是一国之君,却不能为所欲为,朕要当贤君,要重孝道,要平衡前朝后宫……”听庆安帝如此说,林安便知已无退路,于是道:“皇上赎罪,是臣放肆了,臣知错了,皇上下旨赐婚吧!”庆安帝心下不忍,却乐见其成道:“朕自知这次理亏,强求于你了!只你若是不愿,一个女人,大可养在府里不闻不问便是。只朕也是无奈……你我皆是身不由己,朕答应你,待林清暖婚嫁,全由她做主,朕会为她赐婚。”林安听到此,便知皇上已知自己软肋,又能得如此承诺,也算是顾及了多年的情分,遂有些过意不去,也缓和道:“臣谢皇上隆恩!”

待镇国公林安走出皇宫,便看见宫门口国公府马车前站着一位三十岁左右的陌生女子,正想不予理睬,尽快回家,却听得那女子道:“小女子乃长安候嫡女苏舒雨,特在此等候国公爷!”镇国公林安却是一声轻蔑道:“这位小姐想是已经知道达成目的了,观之也有了些年岁,在此等候意欲何为?不觉无聊?”便上了马车,吩咐马夫快些离开,车轮过后,扬起漫天尘土,苏舒雨灰头土脸,觉得脸面被人狠狠踩在了脚下。只想着林安果然是人人称颂的美男子,岁月只在他身上填了韵味,却不败英俊。想着马上能成为国公夫人,能常伴君身,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事情,自己真是太幸运了!听闻林安府内只两个容貌一般半老徐娘的姨娘,且看她一定能有手段让镇国公只对她一人好。

却说赐婚圣旨马上下来了,镇国公与六月初六这天娶了长安候嫡女苏舒雨进门为继室。待到晚上,宾客已散,林安沉重地踏进蔷薇院,吩咐一众丫鬟下去,也不揭盖头,便声音冰冷道:“如今你已是国公夫人,听闻国公夫人不嫁与我,便要寻死,今日之后便呆在这蔷薇院,好好生活,其他的便不要多想了!我能来你这蔷薇院,今晚便歇在空房里,便是顾及到今后你在府中的颜面。镇国公府虽不富裕,但不至于少你吃穿,月例银子也会只多不少。言尽于此,望你好自为之!”苏舒雨闻此,扯下盖头,满面泪痕嘶吼道:“国公爷何以如此恨我?竟对我如此狠绝!”林安看也不看道:“国公夫人能如此设计林某,国公夫人应知是你先行无耻,想是亦知我林某人此举已是仁至义尽了!今后你若安分,便在国公府养老终身,若是不然,那必不会善终!”“另外,府中梧桐院和书房不可踏入,人前两个姨娘可尽心侍奉你,但不可无中生有,被肆意磋磨。另府中人等,一应事项不可插手。若实在空闲,出府散心亦或是回趟长安候府皆随意,只别累及镇国公府名声,更不要触犯我几个孩儿。林某人丑话说在前头,又已是良言皆尽于此,如若伤及无辜,我必将那宵小挫骨扬灰,即使踏平侯府,亦不能解恨!”说罢,一甩衣袖,大步离去。纵新夫人苏氏满腹的算计,也只徒留满眼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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