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流涌动（1 / 1）

一切结束，古老的战场恢复如初，只是在不远处多了一些残缺的兵器，熠熠发光，恍若有灵在哭诉着过往的一切。

陈安疲惫无比，一路的大战，鲜血浇灭了他心中的战意，他缓缓的闭上双眸，精神陷入了沉眠。

这一觉，他睡了好久，直到一棵古树微微摇曳下枯黄的枝叶飘落在他的眼见，他才醒来，揉了揉眼，起身舒张了几下僵硬的骨头。

很快，他清醒，看着古老的战场上依旧是肃杀之气冲霄，若是冰雪覆盖了天地，他感概，“一将功成万骨枯，千年回眸谁人记。”

陈安有些惋惜，走到一柄残缺的断剑，取出酒壶，对它一敬，“若你当时爆发，输的人就是我了。”

女子身为重修者，虽然修为化凡从头开始，但当到了生死危机时，却可以强行突破，打出超凡一击。

但，最后女子没有出手，平静的面对死亡，这对于陈安来说，有着些许的冲击。

许久，陈安平静下来，来到战场的中央，这里有着一柄完整的仙剑，是历代获胜者的战利品，里面蕴含着无穷宝藏，而今陈安看着这柄仙剑没有什么兴趣，拔出后随意的扔进了储物袋内。

当剑被拔出，终结试炼地消失，陈安进入混沌之中，在这里他走了许久，直到看到了一具尸体。

这具尸体很古老，且干煸不已，没有任何的特殊，但往往越是如此越是令人害怕，因为周围的混沌便是以那具尸体为，在逐渐变得平和，不再激烈。

“这条路，我征战了一生，而今我将他的些许画面倒映于此，为后来者提供试炼。”走到这里，陈安听到了一句很古老的声音，似跨越了时间的沧桑，让人听了不禁凄婉。

陈安微微震惊，但内心之中早有了猜测，仅仅微微张了张嘴，很快又闭合了。

“为何只能有一人可活下来。”如今陈安心中的疑惑顿时解开，这不仅仅是一条试炼路，更是一条征战路，可让一人从凡化茧。

但……这终究还仅是一个人一生征战的倒映，必然会如他一生的征伐般，斩尽天下所有人，只留自身一人，独立山巅，去俯视早已无味的红尘。

“你到底是谁？”陈安感觉尸体的前身不像是地球所在文明的生灵，更像是其他文明的至强，葬在这里，自身化作了神墓。

“我若葬在历史洪流之中，就再也见不到她了。”又是一句话语，包含着决绝与悲叹，在最深处更能听出一抹深情的温柔。

陈安沉默了些许后，淡道，“原来站立在文明之巅的生灵，也会因情所困。”

话落，陈安退出了混沌，来到了光明，前方出现一条道路，路的尽头是一座屹立深林之间的山城，山城秀丽，虽然不大，但很典雅，如今正逢秋季与冬季的交融，有些的小雪在飘落，打落在湖面上泛起蒸蒸云霞。

陈安走去，一瞬就来到了光明之内，来到这座山城的上方，山城内有人，虽然稀少，但也井然有序。

陈安走在街道上，四周的空气清甜，城市中少有，对于闻惯了血腥味的陈安还是有点不适应，但也仅是一刻钟而已。

街道，游人稀少，就算有也大都堤防着对方，毕竟这里可无人会管，会随时爆发染血事件。

陈安眉头一皱，转身走入了还算有人烟的一家酒馆，酒馆的店主是一名青年，而今见陈安走来，他很平淡的开口，“吃饭还是住店。”

“吃饭。”陈安付了钱后，走向了一个空旷的桌子。

而店主则在接过钱后，摸索了一会，在上面感触到了杀戮气息，同时他看向陈安，能隐约听到呜呜哀嚎在不断的从他的身体内传来。

他眉宇一皱，急忙为陈安送上店里最珍贵的食物以及酒水。

他虽然刚开店不久，但对于人的感知还是很准确的，很少会看错一个人，而今他觉得陈安不好惹。

陈安平静，看了看四周，见一个靠近清潭的桌子无人后，他端着饭菜去了那个桌子。

这个样子可能会显得很俗气，但没有一个敢多说些什么，这店的老板都能看出陈安身上若隐若现的哀嚎，而其他与他差不多境界的也能看出些许端倪，知晓眼前的这个人他们惹不起。

但仍一行人走去，但并未找茬，而是给陈安敬了一杯酒道，“我看道友眼带剑意，身穿白衣但又血丝，估计该是经历过一场大战，身心疲惫的很，正好这里的安神酒，可以平抚人心中的杂绪，还请道友平常。”

陈安颦眉，但还快他微微一笑，“道兄如此敬我，我不接岂不会折了道兄的面色。”

陈安结果酒后一饮而尽，而那名为陈安倒酒的青衣青年同样一饮而尽。

入口的刹那，苦辣而霸道，但细细品味后，是一阵的柔和，若清流涓涓，划过人的心间，抚平下一切的疲惫。

“师兄为何不出手？”青衣青年旁边坐着一人，此时他向青衣青年传音道。

“他能从那个地方脱颖而出，其实力必然强大，我等难以抗衡。”青衣青年回应。

“我们这是要拉拢他？”一旁的人不解。

“既然一人杀不死他，便一群人来。”青衣青年冷笑着，但表面却极度的温和。

而陈安则也是皮笑肉笑的回应，而目光则撇向四周，发现本空旷的街道上多了几抹人气。

“道兄，清潭雾云蒸，酒苦心田甘啊，我这是通晓一些文理，但可惜无知己啊，我看道兄一身书气，必然也对文理一道有所涉及。”青衣青年开口，笑容微苦。

“应是天上轻雪，映照我满杯别离。”陈安举杯向白雪，满眼的落寞与凄凉。

“道兄你莫非是从那个地方走出来的？”青衣青年假装惊讶的问道。

“非是，我自小，命运多舛，离别不断，而今白雪轻撒，我思故里，更思故人。”陈安悲笑，眼中有泪花闪烁。

这是一场拉扯，双方都在试探，等对方落入自己的圈套内。

青衣青年冷笑，内心暗道陈安真能伪装，但表面却表现一出能后理解的悲痛之样，“唉，这人间几别离，几重逢，道兄切莫多伤感，看不透前路茫茫。”

他认为陈安是在真情流露，只不过是在以真情蒙骗自己，以及外面窥探的人。

“当有一日，我若山巅立，故人能重现。”陈安最后一声的悲苦后，将痛苦埋入进了内心的深处。

“山间挽冰雪，小城落柔情。”青衣青年开口，回避了这个话题。

“最是柔情至深，温泉畔，清泉穴中流。”陈安一副正经的样子，但一句话却令身边人不自然。

“道兄真是侠骨柔情啊。”青衣青年尴尬一笑。

“穴内水尽头，声声塑未来。”陈安完全一副进入状态的样子，完全不管周边人怎么看自己。

青衣青年再度尴尬一笑，并未接话，而是看出了陈安的状态，再起一语，“少年当立天尽头，挽剑负手看红尘。”

“险路至深安寂辰，斩尽天者夺天造。”陈安回应，依旧是一副进入状态的样子。

然，他这一句话，整片街道悸动了，但很快又平息了下去。

“敢问天上道可存？留有造化在何方。”青衣青年内心大喜，同时也在嗤笑连连。

“北化鲲鹏同天起，得尽天造乾坤臣。”陈安回应。

“与道兄一论间，我受益良多，恰如孔夫子问老子般。”青衣青年表情明朗，大笑着向着陈安拱手，随后他转身离去。

而陈安未看他一眼，而是继续吟唱，“凤捉龙，龙捉凤。”

别人以为他是在唱黄诗，而唯有陈安一人在冷笑，吃完完酒后，转身离去。

他寻了一间秀丽，而婉转凄美的庭院住下了。

夜晚，风声大起，陈安离去，但却留有分身假代自己在庭院里不断的吟诵故人的诗歌。

“男儿到死心如铁，看试手，补天裂!”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

夜晚，山林之间风雨大作，陈安屹立在雨中，滴粒不沾，他面色冰冷，随意的一挥手间，龙脉沸腾，大势颤栗，一座宏大的法阵被布置开来。

同时，八卦显，被其刻入进八个方位，代表了八种自然景象。

布置完成，陈安并未着急回去，而是站立在一间高耸楼阁上眺望自己的住所，“鼠捉鹏，鹏捉鼠。”

风雨欲起，每个人打着自己的小算盘，看似分散，实际上，若连在一起不过皆因贪心，但有句话说的好，“人心不足蛇吞象。”

每个人都自认为自己做的完美无缺，但实际上，此时若与陈安一样立身在局外，会看到自己所做的究竟有多少瑕疵，多么的可悲。

“局中人，人中局，风雨欲起，有人自认为站立在局外，却不知，我站立在他的身后，他看似没有布局，但实际上已然在布局。”陈安开口，看向自己前方的阁楼。

暗流涌动，杀机并起，人人都在河中游，人人都以为在河畔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