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年关危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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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将至,雪下了一场又一场,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安晴看着几乎被裹成粽子的自己,不由得轻笑出声。底下穿着合身的上等白鸭绒制成的棉衣棉裤,一身大红色喜庆绵袄,脚蹬一双鹿皮小毡鞋,披着一件白色狐皮大麾。

司琴还在嘴里念叨着是不是还缺点啥,又转身过去在箱子里翻找着,安晴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今天就别想出门了,看司琴注意不到自己,偷偷的溜了出去。

走到园子里,安晴才发现这雪非常厚,都已经到自己小腿肚子了。安晴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心里却想着自己要堆个什么样的雪人,要堆几个,全然没有注意到天气的寒冷。

刚走前院,安晴听到了敲门声,心里觉得很奇怪,兄长来信说今年京里发生的事儿比较多,北方有雪灾,冻死了不少百姓和牲畜,所以从上到下年关不会大操大办,就不来接自己回家过年了。

本来齐嬷嬷她们以为要回府过年,所以没有准备任何年货,听到消息后才急急忙忙的准备,连守门的刘婆子都帮着洗菜去了,知书她们忙着剪窗花,收拾房间。

安晴想着现在就自己一个闲人,也没喊人,自己去开门了。

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穿着一件深蓝色衣袍,只缀着一枚白玉佩,披着一件黑色大麾的燕鹤之,风帽上的乌黑狐狸毛夹杂着雪花迎风飞舞,长长的眼睫毛被冻成了白色艺术品。还有站在他身后缩在一起的小厮燕林。

安晴刚想问他这么大的雪天为怎么来的。却被他抢了先,“怎的是你来开的门,身边的嬷嬷丫鬟们呢?衣服都没穿戴整齐就跑出来,手炉也不拿,围脖也不带,你身边人是怎么伺候你的?”

安晴刚因为他大雪天的来找自己的感动,被他连番发问给弄没了。直接回道,“你一下子问这么多,我倒是先回答哪一个。”

燕鹤之也不等她回答,取下自己的脖套给她带上,抓过她的手拉着往房里走去。

他步子迈得太大,走的太快,安晴走的有些吃力,不小心就坐下了。

燕鹤之转身看了她一眼,也不说话,叹口气后直接拦腰抱起来。

安晴有些害羞,便结结巴巴的说道,“燕鹤之,你…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燕鹤之只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说了声“闭嘴。”

燕鹤之板起脸来的样子委实有些吓人,安晴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也不敢说话了。

到门口时,遇到了发现姑娘不见了,到处找人的司琴。

看到给自己行礼的司琴,燕鹤之余光都没给一下,径自抱安晴走进房间,直到把安晴放在塌上后。

才转身出去说道,“你去把所有人都叫过来?”

齐嬷嬷一听燕世子来了,直觉坏了。匆匆忙忙的带着知书她们来了,立马跪倒在地上请罪。

燕鹤之冷哼一声,怒斥道,“齐嬷嬷,你在宫里当了十年的宫女,五年的女官,又在长宁公主身边做了十年的掌事嬷嬷,现在跟着小晴儿到庄子上,真是委屈你了?屈才了?”

“奴婢不敢,能伺候姑娘是奴婢的福气。”

“你也知道你是奴婢,不紧着伺候主子,跑哪去了?还有你们,竟是忘了自己的主子是谁了!”

“再有一次,本世子就杀了你们这群心大了的奴才。”

本来看到燕鹤之凶巴巴的样子,安晴吓得不敢说话了。可看他都要打要杀了,安晴鼓起勇气拉住了他的衣袖。说道,“燕鹤之,你别生气了,是我不耐烦司琴给我穿个没完没了的,偷偷溜出去的,他们都在忙着准备过节的东西,才是我给你开的门。”

看她还是一副傻不愣登的样子,燕鹤之更气了,心里对长宁公主也不满起来,究竟把心思都放在那了,没给女儿传授任何御下的法子,这样怎么管的住手下的人。自己帮她立威,她倒好竟跑来拆台。

燕鹤之也懒得再说话,黑着脸坐在椅子上。

齐嬷嬷跪走几步到安晴脚下,结结实实的磕了几个头后说道,“奴婢们忘了自己的本份,罪该万死,请姑娘责罚。”

四个丫鬟也跪过来跟着请罪。

请罪,安晴心里不大明白她们错那了,但看燕鹤之坐在旁边,今天要是不罚他们这事就过不去了。就斟酌着开口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就罚你们一个月…不对,三个月的月例。”

燕鹤之被她给气笑了,罚个奴才都要小心翼翼的看自己脸色,见差不多了,就起身走了出去。

司琴、齐嬷嬷她们给自己整理了衣着后,安晴才知道原来自己就是穿了这么多,也算是衣衫不整的跑出去了,没穿袄裙。

安晴走到书房,看见面色依然沉重的燕鹤之,走过去蹲下来哄他道,“燕鹤之,你别生气了,我知道错了,齐嬷嬷她给我讲清楚了。”

燕鹤之冷笑了一声,“她给你讲,错的更多的他们,不是你。”

安晴抱着燕鹤之的胳膊撒娇道,“哎呀,我们这不是不能回去过年了嘛,就想着几个人也不能没有过年的仪式感,才出了差错,你就原谅大家吧。”

燕鹤之伸手把安晴拉起来,让她坐到椅子上,嘱咐道,“我把燕林给你留下,这几天就让他守门,千万不要再自己一个人跑到前院去了。”

安晴本能的觉得不对劲,神色慌张的抓着他的手问道,“燕鹤之,好端端的你为什么要把燕林留在这儿?”

燕鹤之不想跟她说这些,可又怕她不知道具体情况的话,又会无知无畏的做出像今天这般的事,万一来的不是自己,就有可能是自己跑去送死。

斟酌了一下,用尽量放松的语气在她耳边说,“皇上昏迷不醒,安府、三皇子府、还有几个府邸都有重兵把手。”

安晴腿一软,整个人直接从椅子上滑下去了。燕鹤之一把把她拉起来,嘱咐道,“小晴儿,你别怕,事情还不算最严重,只要皇上醒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又不放心的再次嘱咐她,“今天跟你说的所有话,出了这个房门就忘了,不要告诉任何人,也不要在脸上表现出来。要是做不到,就说是我发脾气太吓人,吓到你了。”

“要是真到了最坏的那一步,我来带你回霍州。”

又取下随身携带的玉佩塞到她手里,“若是等不到我,你就先跟着燕林偷偷回霍州,拿着玉佩去候府找我父亲。”

眼看事情交代的差不多了,燕鹤之起身回金陵城了。

安晴把玉佩塞到里衣的衣袋里,就回到起居室,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假寐。

司琴看安晴脸色不好,就过来问她道,“姑娘,是受了凉不舒服,还是在为今天的事儿生气。”

安晴嗯了一声,说道,“燕鹤之也今天太吓人了,平日里也没见他这么凶。”

知书笑着说道,“世子爷自小是跟着杀人如麻的将士们打架长大的,板起脸来是要比城里的其他公子们凶一些,不过姑娘您别怕,他对您是没话说。”

针羽接过来说道,“有些人看着吓人,但他对人好是真的好,就像世子爷对姑娘。”

司琴点点头,也跟着说道,“今天世子爷走进来时脸黑的要杀人一般,抱着姑娘的手却是紧紧的,深怕把姑娘给摔了。”

齐嬷嬷也劝慰安晴,“世子爷今天生气是因为奴婢们做错了,这也说明他是真的爱重姑娘,不舍得您受半点委屈。”

安晴辩驳道,“你们说的他好像对我情根深种似的,可我们俩还小啊,没那么复杂。”

齐嬷嬷被逗笑了,“姑娘,您和世子都不小了,在这个年纪,一般人家这会子都忙着相看人家了,等到及笄、加冠就成亲。”

习秋端着一盘芙蓉糕过来打断了她们的话题。“姑娘,奴婢见你今天早上没怎么吃早点,中午又随便对付了一下,起来吃点垫垫肚子。”

安晴由着司琴抚自己起来,走过去坐在美人榻上边吃芙蓉糕,边看知书剪窗花。

司琴看姑娘脸色和缓了些,就放下心去做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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