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初遇(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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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鹤之看着少了一个轮子,无法站立只能躺着的马车,疑惑道,“这车你是花了多少银子?”

燕林,“35两。”

“35两你买个这,傻子,你被人坑了。”

“敢骗我燕鹤之,看小爷不把他打的满地找牙。”

燕林结结巴巴的说,“世子爷,你打不了了,车主说他…他卖了车后,就要回乡。”

燕鹤之看看燕林,不禁扶额叹息,算是明白为何老头子非要自己带燕林,而不是燕南、燕东,这货蠢,有他在,自己想偷偷跑回霍州简直是天方夜谭,这刚出城门才走了不到五十公里,车就坏了。

燕林偷偷瞄了一眼自己主子,小心翼翼的问道,“世子爷,那现在该怎么办?”

“等着?”

“等什么?”

“等路过的马车?”

燕林大喊一声,“世子爷,侯爷要是知道您干了抢劫的勾当,会打死奴才,也会打断你的腿。”

燕鹤之一脚把这蠢货踹倒在地,忍不住咆哮道,“小爷是那种人吗?我就不能花钱跟人家买吗?”

远远看到有几辆马车的车队走过来了,用眼神示意燕林上去拦车,迫于自家主子的淫威,燕林战战兢兢的走过去,嘴里喊道,“停车,停车。”

安冬一拉缰绳,让马停下,后面的马车也停下来了,随之整个车队都停了下来,安渊成推开帘子,看到外面站着两个尚未束发的少年,便唤了一声安冬。

安冬跳下马车,向前走了几步,询问道,“二位公子,拦车所为何事?”

燕林,“我家世、哦,我家公子想找你们买一辆马车。”

安冬回到马车上,如实回禀。

此时的安晴也睁开了睡眼朦胧的双眼,见马车停下来了,便问道,“到了吗?”

安渊成摸摸妹妹的小脑袋,“尚未,遇到见事情,我去处理一下。你乖乖在车上等着。”

安渊成跟着安冬下了车,对着两位少年说道,“两位小公子,我们没有多余马车可以卖给你。”

又见他们穿着稍显寒酸,便示意安冬拿出几两银子,递了过去,“出门在外都不容易,这些银两两位小公子拿去喝个茶。”

半大的少年,正是心高气傲的时候,见他拿出银两给自己,便觉得受了侮辱。这让一向是横着走的燕世子怎能受得了。

只听燕鹤之冷笑一声,“不卖,那小爷就抢了。”径直向马车冲去。安渊成大惊,想不到两个半大的小子胆子这么大,又知妹妹在马车上,赶忙去拦他。吩咐了安冬他们在马车外面围成一圈,护着马车内的安晴。

两人在马车旁飞速的过起招来,不一会儿安渊成发现自己轻敌了,这少年年纪虽小,武功却是极好,自己不知不觉竟也有些落了下风。只是两人在打斗中,不知是谁吹了一下哨子,马儿疯了一般拉着马车向前冲去。安冬赶忙去拉马的缰绳,却被一脚踢到了一边。

马儿像是受惊了一般飞速的向前跑去,安晴吓得大喊,“哥哥,救命啊!”

安渊成连忙向妹妹跑去,只是这马如同疯了一般不容许人靠近半分,燕鹤之知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害的事情变成这样,连忙赶去帮忙,大喊道,“这马疯了,你跟在马车旁边,防止把人摔下来受伤。我去杀了它。”

安渊成知晓他说的是个办法,便跑到马车边,喊道,“暖暖别怕,试着打开车窗往下面跳,我接着你。”

安晴哆哆嗦嗦的打开了车窗,向下面看了一眼,“好高啊…”,又看马车跑得这么快,心里直发毛,不敢跳。

燕鹤之一个纵身一跃跳到了马背上,死死地抱着马的脖子。大喊道,“我现在要宰了这畜牲,你在马车慢来下时立马就跳窗,否则谁也救不了你。”

安晴心一横,回答说,“好,我跳。”

燕鹤之拿出匕首狠狠的扎在马脖子上,随着一声嚎叫,马儿应声倒地。

安晴闭上眼睛从车上跳了下来,被一直跟在马车边的安渊成接住。失去方向的马车横冲直撞的撞到一颗大树,方才停下。

安渊成看着吓懵了的妹妹,心里也后怕不已,不想让她见外男,才让她在车里待着,却不想害的她差点丢了性命。

又知这次是燕鹤之帮了大忙,便对着他说道,“在下安公伯府安渊成,多谢小公子方才的救命之恩。”

燕鹤之摆摆手说道,“不用,也怪我,”从袖口拿出一个哨子扔了过来,接着说道,“是我吹了哨子,马才跑的,但我知道马车里有人后又吹了很多次,想叫它停下来。却不管用,这哨子能指挥所有的马,却无法指挥你家的这匹,只能说明这马有问题。”

安渊成一听直觉是府里人动手了,但也不想家丑外扬。便转移话题道,“公子若不嫌弃,等在下送完妹妹后,再给你一辆马车。”

燕鹤之,连忙笑着说,“不嫌弃,不嫌弃,那我先跟着你一起送妹妹吧。”

又看到撞到树的马车也丝毫不见毁坏,便兴致勃勃道,“你马车质量真好,不像我的那辆,不一会儿就没了车轱辘。”

安渊成从善如流道,“那待会儿,我找匹马,套上去后把这马车给你。”

燕鹤之大手一挥,“不用,我自己有马”,叫燕林把马牵过来后,“小爷这匹马,可是上等的好马,你的马比不上的。”

安渊成仔细一看,竟是价值千金的狮子骢,再仔细一看眼前这少年,虽是身穿麻衣粗布衣裳,但谈吐也不像是普通人家出生。浓眉大眼的长相不像是金陵城的公子哥儿。难不成是今春代父岁贡,被今上留在金陵城的靖海候世子燕鹤之。

有心与他交好,套好马车后,安渊成作了一个邀请的手势,燕鹤之丝毫不见外,大喇喇的率先上了马车。

安渊成先扶着安晴上了马车,看到占了主位的燕鹤之,安晴心道,这人怎么这么不懂规矩。

便提醒道,“公子,这车我和我哥哥也要坐的。”

燕鹤之很是疑惑不解,“这不是还有很多位置吗?你又瘦又小的怎么就坐不下了?”

安晴吸了一口气,这是你的救命恩人,好好说话,他可能真的不懂规矩,不是故意冒犯。

便扬起笑脸说道,“公子,你坐在这的话,就会和我坐到一起。”

燕鹤之,“哦,没事,我不嫌弃你。”

安晴很是无语的看着他,安渊成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你和他年岁都还小,也无妨。”

听哥哥这么说,安晴就坐在了燕鹤之的一边,安渊成坐到了另一边。

过了一会儿,安晴发现他一直大喇喇盯着自己看,边看还边摇头,好像很不满意的样子。嘴里念叨着,“可惜,可惜…”

安晴最讨厌对别人对着她的长相评头论足,便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安渊成倒是笑着问道,“小公子可惜什么?为何一直看着家妹摇头。”

燕鹤之颇有些苦恼道,“小爷是觉得你这妹妹长的挺好的,像极了观音坐下的童女。只是这做派不好。”

安晴没好气的问,“我哪里不好了?”

燕鹤之指着安晴说道,“你看她这小小年纪苦大仇恨的样子,像极了一个人。”

安渊成问道,“谁啊?”

燕鹤之说:“自然是秦霄那个阴险狡诈的小人。一天到晚的板着个脸,别人还老夸他稳重,却不知背地里可坏了,就知道坑人。”

安晴,“哦,我知道了,你是被他给坑了,你没玩过他。”

燕鹤之没好气的说,“他那个阴险小人,说是要与我比试,打架小爷怕过谁,自然是同意了。结果他说要比君子六艺,我哪知道什么六艺,还以为用刀、剑、枪、弓弩、斧头、锤分别比试,可不曾想—”

“可不曾想是指礼、乐、射、御、书、数也。”安晴强答道。

燕鹤满脸委屈,“是啊,男子汉大丈夫哪有比这些娘们唧唧的东西,我输了,就把汗血宝马输给他了。”

看他这样子是不懂这些弯弯绕绕,安晴颇有些同病相怜的感觉,便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日后小心些,这里规矩繁杂,稍不注意就可能惹了麻烦。”

燕鹤之认同的点点头,“就是就是,明明皇帝说过,小爷可以不用管哪些规矩,可哪些太监总跟在小爷身后说,世子爷,这不合规矩,世子爷,那不合规矩。”

安晴看着眼前这粗布衣裳的少年,“你是世子。”

燕鹤之见自己说漏了嘴,便说道,“我是燕鹤之,是世代镇守霍州的靖海候燕家现在唯一的嫡子。”

又压低声音说道,“我是打算偷偷回霍州的,马车坏了,才站在路边买马车的。”

安晴听得都迷惑了,眨巴眨巴眼睛思索着,这古代还有人敢不听皇帝的话,这不是砍头的大罪吗?

安渊成打断了他们的对话,“燕世子,就不怕我们去告状吗?”

燕鹤之:“这有何可怕的,你们就是告了,皇帝还能把我怎么着,再说以长宁公主和皇帝的关系,你去告人家也要愿意听啊。”

安晴惊讶道说,“你知道我们是谁?”

燕鹤之吊儿郎当的回答,“这有什么不知道的,安渊成不就是长宁公主的儿子嘛,去年新进的探花郎。你—长宁公主之女,安晴。”

安晴不由得感叹道,这古人的智慧真是不容小觑啊。

又不死心的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们身份的?”

燕鹤之说,“在你兄长知道我是谁的时候,在我救你的时候就知道了。”

安晴觉得自己的感情受到了欺骗,吐槽道,“那你刚才装成一副单纯,被别人欺负的模样。”

燕鹤之嗤之以鼻道,“小爷我是玩不过秦霄,不代表我玩不过别人。”

“再说了,小爷只是不喜欢哪些弯弯绕绕,不代表不会啊。”

安晴没好气的回了一句,“哦。”

燕鹤之却是饶有兴致,“你别哦啊,咱们说说话呗。”

安晴:“不说,你不是觉得我讨厌吗?”

燕鹤之说“那是我刚看到你的时候,现在不觉得了,你那能跟秦霄比呢?”

安晴:“哦,就是说我比较笨呗。”

燕鹤之点点头,“孺子可教也。”

被一个小屁孩说笨,安晴觉得自己是受到了一万点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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