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好人多(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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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鸡鸣荒野,夜气收墓田。

萧萧白杨下,高坟起青烟。

死者长已矣,春心托杜鹃。

天高风自冷,归去来好眠。

钟丹单知道春天会有杜鹃鸟飞,不知道秋天的时候也有杜鹃,

看着月见墓碑上的字,钟丹才知道这个侍奉过自己多年的人,原来姓莲。

月见被葬进了钟家的坟地,在五陵边上,这里的墓地向来有风水好的说法。

毕竟是汉家陵阙。

狗儿擦干脸上泪痕,钟丹伸手打了个哈欠,天上的杜鹃叫着“不如归。”。

钟丹且要走时,听到前面传来抽泣声音,仔细一看,来了一只动物,头上有犄角,身上星星点点白色的斑,原来是梅花鹿。

只是有血污。

它那一副腿脚不便的样子,看来是中了箭。

它百般哀求,钟丹俯下身去,那箭直愣愣插着,鹿血流个不停。

钟丹也不敢乱弄,怕把梅花鹿给拔死了。

“兀那小子,看什么呢?这是我们公子射中的鹿。”

钟丹转身一看,迎面走来十几只马,为首的上身品蓝衣服,缀着朱红花纹,着一条天青绸裤,是那日来找钟丹击剑的疑似卫若兰的某者。

他身后的仆从看到钟丹忽然恍然大悟:“原来是你!”

那公子却道:“罢了,不要和他计较。”

莫名其妙,钟丹只觉得山上的蚊虫比较多,用手胡乱驱赶。

又有一个仆从下来把那鹿绑在马上,那公子一挥手,这十几匹马就离开了。

“狂什么呀。”钟丹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朝他们离开的方向砸去。

不是看那位公子的手下各个拿剑带刀,钟丹早就唱着《爱情陷阱》动手了。

真的。

……

“卖报咯,卖报咯,五十文钱一份。”街上人来人往,两个卖报的小孩在吆喝,报酬是一根唐虎狼。

这个工资简直是压榨童工了。

可惜报纸的销路很不好,因为昨天晚上解忧台出了一首价值万两的词,现在整个神京都在传这个。

现在的热搜应该是这些《传疯了!这首价值一万两的词原来是这样。》,《震惊,原来是他。》,《学会这三部,你也可以成为解忧台上最亮眼的崽。》

这就叫做十年寒窗无人问,一朝成名天下知。

不过这两个报童还不是没有收获,还是有几个买了的,有几个太太看他们长的可爱,在大街上叫卖,就买了一些来,也让他们不至于空手而归。

茶铺,柳跖正在喝茶,早上喝茶,晚上喝酒,都是点贵了花,他爱喝酒,不爱喝茶,沏了壶龙井,用来漱口,其它名贵是茶,倒一杯,只喝一口,就不喝了,看得旁人直呼败家。

这还不够,他还看中了这里的祁门红茶,打算拿它做茶叶蛋吃,

看着兜里的银票渐渐少了,他很高兴,照这样花下去,再有个一百天,这家底就可以败完了。

好耶,还有一百天就可以当将军去咯。

看到两个报童拿着报纸叫卖,不由分说,他直接给了两锭银子,那两个报童刚好也把手里的报纸卖完,准备去交差。

一个匾额上写着【长安报社】的地方,房而之从奔马车行调到这里来工作,做报社的负责人。

看到这两锭银子,傻眼了,这得卖出去几份啊。

问了才知到有个冤大头花两锭银子买了两张报纸。

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啊。

房而之知道了情况,把那两锭银子推到了这两个报童前面,这两个报童却不满道:“你们是不是不打算给我们糖葫芦了!你们骗人。”嚷完,就开始哭。

没奈何,收下两锭银子,给了这两孩子四个糖葫芦,看着他们奔奔跳跳离去。

这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啊。

柳跖看那《三国演义》却看上了瘾。

“想当年这关二爷,张三爷是何等的英雄,身在草蜢,心忧天下,真比我们这些人强多了。”

说完了,又想着:“或许我是不在其的,只可惜父亲不让我做将军,要是我上了战场,万户侯又有什么不可的?”

只是觉得看不够,看了看那《三国演义》的作者,嘀咕道:“哪儿来了一个罗本,写的那么一首好故事?”

下面又写着一篇社论,柳跖看了骂道“这什么报纸,老爷们没本事,非要把娘们嫁出去,丢人!”

这社论的署名作者是安颦,柳跖在心里骂了一百声,咒他短命,该死!



“阿嚏!”钟丹不知为什么,坐在车上不听打起了喷嚏。

“对咯,狗儿,你觉得咱们这报纸,能卖完吗?”钟丹问道。

狗儿道:“老爷写的是一等一的好,但是现在时兴的好像是才子佳人的故事,那昨夜解忧台发生了一件事情,估计是把这报纸的风头抢走了。”

“什么?”钟丹一时还真觉得自己是桃花源中人,是“不知有汉,无论魏晋。”

狗儿道:“昨儿有个书生叫纳兰容若的”狗儿的故事还没开头,就听见钟丹笑了一声。

狗儿问:“莫非老爷认识他?”

纳兰容若不就是纳兰性德吗?

我当然认识了。

不过狗儿接下来念的那首词,钟丹就有点陌生了,想来也就是同名而已,只听狗儿接着说:“这首词出了,先是文坛盟主李子美说好,然后那些公子王孙就开始讲起价来,先是薛家的公子叫二十两,又是从前那位李太尉的儿子说了三百两,好不热闹,你说这些人的钱是不是烧的慌?”

钟丹笑道:“难说。”这些人也不差钱,很难说是烧的,还是闲的。

“有个柳公子喊了八千两,把全场的人都唬了一跳,你猜他是谁,他就是当今立国府的嫡子柳跖,从小爱好武艺,只是不知最近为何,反而大手大脚起来了,这样花钱,早晚坐吃山空。”

这种人钟丹是知道的,俗话说就是尝到了这糜烂的滋味,堕落了,“肉食者鄙”,这些人是政劝安定的支柱之一,是稳定的权力集团,但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人才越来越难出来。

其他人是科举上来的,这部分人却是选上来的,那帮士大夫用的是唐宋之法,这帮贵族却用魏晋之法,到最后,肯定比不了。

贵族的衰败是不可避免的,论祖辈,君子之泽,五世而斩,论人才,冷子兴说得好,诺大一个贾府“安富尊荣者尽多,运筹谋画者无一。”,偶有几个有治理之才的,偏偏还是女儿家,她们管理大观园一年辛辛苦苦剩下几百两银子,叫那些安富的贾家爷们儿买几个小妾,就把这钱给花了。

“不对啊,狗儿不是万两吗?怎么才八千,后面呢?”

狗儿笑了一声“这万两是北静王出的,你也知道他向来爱好这些文人雅士,这一万两,这个神京也只有他肯出的。”

钟丹听到北静王,突然想起了《红楼梦》里面的名场面。

“什么臭男人拿过的!我不要他。”

狗儿看见钟丹发癫一样说了这一句话,反而不敢说话了。

且不说狗儿和钟丹在车上如何言谈。

却不知他们的行程被一行人看在了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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