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药丸(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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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忧台,是神京城内有名的风花雪月场所,有的是文人骚客,多的是达官贵族,公子王孙。

卖唱的多是邯郸的歌女,一片胡乐奏鸣声中,红发或黑发的碧眼或青眼美女跳着时兴的西域歌舞。

一张桌子,坐着贾荣,贾环和薛蟠。

贾环最幼,所以歌女都爱调情于他。

贾荣和薛蟠都是惯耍风月的也是熟门熟路。

贾荣从前便有秦可卿这般绝世佳人也常出来偷吃,更何况今日?

近日那夏金桂倒是安稳了不少,但薛蟠到底有些怕她,因而床笫有些不欢。

故而今夜和贾荣约在一起玩耍,那贾环自打被贾荣带了一遭后,也是个爱宿花眠柳的,听了心动,也便一起来了。

三人都是世家子弟,酒热之时,爱唱点小曲,不是《十八摸》,就是《蚊子歌》这样的阳春之曲。

只见一个青年儒生登上高台,一双含情目,两弯多愁眉。

那些与歌女谈情的王孙已经和舞女说爱的的公子并不多看他一样,神京城里多的是文人骚客来这里碰运气,高咏一首,然后被贵人看中,从此以后名满京城。

这个人也不外乎如是。

“惆怅凄凄秋暮天,萧条离别后,已经年。乌丝旧咏细生怜。梦魂飞故国,不能前。

无穷幽怨类啼鹃,总教多血泪,亦徒然。枝分连理绝因缘。独窥天上月,几回圆。”

不过待这位青年儒生吟咏完词后,众人都静下来,雅人在赏词中滋味,俗人则怕被人说俗,凑热闹似的寂静。

啪—啪—啪

只听坐中一个眉稀目朗的老者鼓起掌后,全场的掌声如海一般来。

你道为何?原来这老者就是当朝的文坛领袖李子美,他不说话,哪个人敢在文雅的事情上快他一步的?

那青年儒生听李子美道:“后生可畏,我朝文坛后继有人矣。”后,眼睛霎时做了流泪泉。



“我出一百两,这词归我!”

听到李子美那么赞赏,那些王孙公子怎么能落人之后,一个一个叫起价来。

这个一百,那个两千的,好不热闹。

薛蟠也从中插了一脚,只是后面价格高了,他便没这个叫价的胆子。

“八千两!”听到这个报价全场人都吓了一跳,他们中倒是也有人出的起这个价,但为一首词花那么多钱,多少有点不值。

只见那叫价的是个人高马大的汉子,不过此时已经喝得烂醉如泥,有不少人已经认出他便是现任理国府主人一等子柳芳的长子,唤作柳跖。

柳跖因其父不许他从军,所以天天挥霍,打量着家业败完了,他爹总该许他做军人了,所以叫起价来从来往高了喊。

众人听了,也不敢和他讲价,却听到楼上传来了一声:“一万两。”

柳跖原还想往高了喊,却见楼上款款走下来一个面如美玉,目若明星的秀丽青年,冷汗都从嗓子里面咽下去。

这个秀丽青年在场有的人认识,有的人不认识,贾荣就认出他便是北静王冷溶。

只听北静王对着那儒生道:“先生还请上来一叙。”

那儒生登上那楼梯,快活就如登上春台。

也不知北静王和那儒生在楼上说了些什么,楼下,薛蟠这个粗人朝着一个雪脯咬了下去。

食色性也。

那远远角落坐着两个人,冷清的样子不与旁人同,衣着普通,这两个人便是东部尉府的齐迅和毛顺,因为解忧台常有事情需要东部尉府的帮忙,所以他们也在这里也有杯酒喝。

那青年儒生的词他们听不懂,不过接下来那个熟人说的话,他们就懂了。

众目睽睽之下只见那罗博思走上了台,众人因为先前有个好的,以为这又来了个大词人,也都听着,不料这罗博思的第一句话就把他们给骇了一跳。

“我看这大郑是药丸呐。”

一下子全部都噤若寒蝉,只听罗博思道:“天佑二日,国将不国,太上当效仿唐尧,自回祖宗之地…”太祖自京口起兵,京口为祖宗之地。

齐迅道:“今儿该吃口大的。”不料毛顺却按住他的手说道:“不要着急,这里有锦衣军。”

齐迅听了,好奇道:“哪儿呢?”

毛顺道:“你一看,他们就知道了,我也不说,这是个是非之地,咱们走吧。”

齐迅和毛顺走了,齐迅看着街上偶然归家的人,又看到路边有一块小石头,用脚一踢,“普通”,掉进河里,道:“好没意思。”

毛顺:“锦衣军在,你也敢管,坏了上头的事情,你吃罪的起?”

“话虽如此,怎么甘心?”

“你着什么急,过几天太爷结婚,等着领钱去吧。”

“哦,也是,这薛家财力也不浅,这钱断然是少不了。”

两人一路说笑,忽然看见了鬼鬼祟祟的三个人影,那三兄弟一看到齐迅和毛顺就要跑,齐迅如何能放过他们,一个人把他们三个像抓小鸡一样,抓住。

毛顺听到远处印刷坊的灯还亮着,对着齐迅道:“造化!”

齐迅不太理解,只听毛顺说:“哪有那么晚了,还印东西的,定然是些不敬的东西,抓住了,少不得一笔横财!”

齐迅被说得心动,拿着一个粗麻绳把这三兄弟绑在了一颗大树上,只是可恨手里没有多余的布条。

毛顺对他们说:“你们要是敢嚷出去,当心你们的舌头!”

那三兄弟点头如舂米。

毛顺和齐迅一起朝印刷坊杀去,把里面的人通通抓了。

毛顺道:“印这样的东西,你们好大的胆子。”

狗儿不紧不慢:“你们是谁?”

毛顺把牌子掏出来:“神京东部尉的。”

狗儿看了牌子笑道:“怎么,今儿钟家的事情你们也管上了”

毛顺看着狗儿掏出来的牌,上面一个【钟】字,与钟丹平日把玩的分毫不差,道“原来是太爷府上的人,失敬。”把人又给都放了。

狗儿拿出五钱碎银子,道:“兄弟拿去。”

毛顺推脱道:“我们还预备给太爷送礼贺喜呢,如何能要你的钱。”

狗儿听了,也不多说,拿着一份新鲜的报纸就往钟府去。

“这人还挺意思。”毛顺和齐迅把拿三兄弟关到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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